第37節(jié)
“皇上,你不舒服嗎?” 面對他純凈無暇且滿是關切的目光,趙先傲頓時覺得自己卑鄙又無恥,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干熱的嘴唇,又微微偏過頭,看向殿內擺放著的白瓷花瓶,花瓶中孤傲的紅梅枝仿佛也在嘲笑著他。 “朕沒事,你先起來,把衣服穿上?!泵麨樨澙返囊矮F在心中作亂,致使趙先傲每一個字都說的萬分艱難。 大王見他脖子上有一道青筋凸起,延綿到衣領內才悄然無蹤。 這對大王來說是極度誘惑。 他吞了吞口水,顯然沒有趙先傲那可怕的自制力。 大王不自覺的俯下身,舌尖順著趙先傲的青筋舔舐著,從脖子一路滑到耳垂下,留下冰涼濕潤的唾液,尖銳的虎牙不經(jīng)意的觸碰著趙先傲最為脆弱而敏感的神經(jīng)。 趙先傲懸浮在半空中的手再也無法抑制,猛地落在大王側腰的軟rou上,扯著他的身體強硬的向后按去。 和那雙懵懵懂懂的眼睛對視時,趙先傲臉上布滿不自然的潮紅,胡亂的摩擦著,“誰,允許你,舔朕的……” 大王也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可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這就是本性。 “我錯了……以后不會了。” …… 許久過后,趙先傲給大王穿好了衣服,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大王坐在椅子上,趙先傲則是站著,他捧著大王的圓臉蛋輕聲問,“冷嗎?” 大王搖頭。 很奇怪,雖然乾清宮的地龍燒的很旺,但是光著身子是一定會冷的,可剛剛他什么都沒穿,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現(xiàn)在也是。 “好,你先回去,明天朕準你送惠心出宮?!?/br> 大王點點頭,抬眼問他,“那你不怪我了?!?/br> 趙先傲翹起嘴角,兩只拇指按著他臉,緩緩的揉搓著,“嗯,只不過不能有下次了?!?/br> 終于得到了答案,大王這才笑起來,“那我回去了!明天還要早起送惠心姑姑出宮呢!” “去吧,王省應該守在外面,讓他叫人備水,朕要沐浴。”說完,趙先傲才將自己的手放下來。 “知道了~” 從乾清宮出來,大王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一路蹦蹦噠噠的回了住處。 臨睡前,大王忽然坐起來,總覺得今天有哪里不太對勁。 他腦海里亂七八糟的記憶翻涌著,最終落到在猛虎閣大殿內,張肅壓著潘琪,親吻著他的嘴唇,以及那急促的喘息。 嗯…… 好像,是哪里怪怪的。 大王真的很聰明,只要有誰和他稍微的形容一下什么是“愛”他就能舉一反三,把所有生物對“愛”的表達全部理解。 可惜,沒有誰會對一只整天抓兔子的山大王說這個,更不會有人在一個小太監(jiān)面前談論起何為男歡女愛。 沒有任何思路的大王栽倒在床上,沒一會便睡著了。 他今天哭的有些累。 次日清晨,大王早早的就起來,到惠心姑姑的住處找她。 芙蓉也在。 惠心姑姑在宮里多年,東西卻沒有多少,大王一手一個布包把她拿到了安武門,放到了宮女出宮坐的馬車里。 芙蓉說,“真羨慕惠心姑姑,這會回去還能在家里過年?!?/br> 惠心姑姑對她笑了笑,拉到一旁說話,“臨走前,姑姑還有一句話交代你,可別和小元子說。” “姑姑說便是?!?/br> 惠心姑姑看了一眼在和馬絮絮叨叨說話的大王,“你平時要多多照拂小元子,免得他吃了虧?!?/br> 芙蓉不解,“小元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一句話的事惠心姑姑就能提前出宮,怎么會吃虧呢,姑姑多慮了?!?/br> 惠心姑姑笑了,“可不就是因為皇上對他太好了嗎,李總管歲數(shù)大了,在宮里也待不了幾年,原本這位置是一定會給他干兒子王省的,可現(xiàn)在出了小元子這么個變數(shù),一定就成了不一定,王省明著不說,難免對小元子心有怨氣,小元子大大咧咧的,要是王省真要算計他,他躲都躲不掉,你心思細膩,小心著點,以后有什么事,小元子也不會不管你,你們倆相互扶持著,我心也安?!?/br> 芙蓉聽后,朝惠心姑姑欠了欠身,“芙蓉記住了?!?/br>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齊齊向大王走去。 大王還在和那只馬嘮叨,“你聽到了嗎,慢點走,不要著急啊?!?/br> 馬兒哪里聽得懂,大王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他的大長臉,“你怎么這么笨?!?/br> 惠心姑姑生怕這馬鬧脾氣傷著他,“好了好了,你就別難為他了,姑姑家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 大王用力的點點頭,“以后我去找你!” “倒時候給你做好吃的?!?/br> 出宮的時辰轉眼就到了,惠心姑姑上了馬車,隨著車輪滾動,惠心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眼淚也順著眼眶往出淌,出了安武門,惠心姑姑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對著大王和芙蓉直揮手。 大王似乎看到了陽谷落在她臉上,折射出的光。 他對芙蓉說,“惠心姑姑可真漂亮,是吧?!?/br> 芙蓉一直到看不到馬車后才想起來回應大王,“惠心姑姑走了,你不難過嗎?” “她出宮嫁人生娃去,我難過什么?!?/br> 芙蓉側頭,看著大王一副守寡多年的娘終于要嫁人的滿足表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你笑啥?。俊?/br> “我笑自己蠢唄,還以為你喜歡惠心姑姑呢?!?/br> 大王正色道,“我本來就喜歡?!?/br> 芙蓉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和你說你也不懂。” 她轉身走了,徒留大王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才拔腿追上去,“你說明白?。 ?/br> 芙蓉是不會和大王說的,對一個太監(jiān)來說,這種事不清楚比清楚好。 回了清茶坊,就剩大王和芙蓉兩個人了,莫名有些寂寞,“芙蓉?!?/br> “怎么了?” “你會講故事嗎?你給我講講故事唄?!?/br> 芙蓉倒還真的會講,不過她講的故事都是胡編亂造哄小孩睡覺的。 她在講之前就和大王說了,大王一聽,還挺高興,搬著板凳坐到了她身旁,“沒事,你講吧,反正今天沒事干,講困了我好去睡覺?!?/br> 芙蓉便開始講了起來。 “從前,有一對兄弟,弟弟是個傻子,養(yǎng)了一條大黃狗,兄弟倆過的很融洽,沒過多久,哥哥娶了媳婦,他這媳婦很看不上傻子……” 在芙蓉的睡前故事里,哥哥聯(lián)合自己的媳婦要毒死傻子,給傻子下了三回毒,都被大黃狗通風報信給救了,后來惡毒的夫妻倆殺了大黃狗燉rou給傻子吃,傻子邊吃邊說這rou香,吃完以后,傻子就不傻了,原來,大黃狗是天上的天狗,凡人吃了能百病痊愈,長生不老,傻子不傻以后殺了自己的哥哥嫂子給大黃狗報仇,還把他們的尸體給燉成了rou,吃的一干二凈。 大王聽完瑟瑟發(fā)抖,指著芙蓉聲音都打顫,“你,你……” 芙蓉疑惑的看著他,“不好聽嗎?我小時候我娘一給我講,我就睡的可快了?!?/br> “你們人可真怪!” 第38章 到了年根底下,皇宮里熱鬧非凡, 太監(jiān)宮女們湊到一塊玩玩牌九骰子說說笑笑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各宮妃嬪也難得和睦, 盛裝打扮后約在一起看戲, 偶爾陰陽怪氣的攀比。 而往年花樣最多的皇上,今年有點安靜的過了頭,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宮里人都以為是今年沒有皇后的陪伴,皇上才會如此低落。 皇后和皇上是真愛,為了讓皇后順利產(chǎn)子,皇上寧可一整年不見皇后, 也要讓她在禮佛堂安心養(yǎng)胎。 事實什么樣大王不清楚, 反正他就是這么聽人說的。 沒勁…… 自打從乾清宮出來,到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快兩天沒見到趙先傲了, 大王悶悶不樂的坐在石椅上,手里捏著一根從地上撿的枯枝, 劃拉著草地上的雪。 他在寫字。 寫趙先傲交過他的,他唯一會的元字。 寫著寫著, 大王扔了手中的枯枝,抿著嘴唇一臉嚴肅的往乾清宮走去。 在乾清宮外,大王碰到了王省。 王省客客氣氣的朝他笑,“小元公公怎么來了, 今個你不用當差啊?!?/br> 大王總覺得他對自己有敵意, 和他的關系比較疏遠, “李總管呢?” “哦,李總管去內務府了,小元公公找他有事?” “不找他,找皇上?!?/br> 王省臉色微變,隨即笑的更為燦爛,“小元公公稍后,等我進去通報一聲?!?/br> 大王點點頭。 剛犯了錯,他現(xiàn)在還安分。 王省推門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小元公公,皇上讓你進去呢?!?/br> 大王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聽他說了一句,“元爺慢些走?!?/br> 大王回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那幾個太監(jiān)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看,大王不懂,宦官被去了勢成了閹人,再不能有子嗣,主子們才會在他們的賤名后面加一個子,以是安撫,然而宦官也認為自己的男人,心里是不樂意別人一口一個公公的,私下里地位高的宦官都被稱作爺,若王省稱他元爺,那就代表著他在太監(jiān)里有著堪比李總管的地位和身份。 可大王來御前,不過一月出頭,王省可是在御前磨礪了好幾年,別說王省不服,旁的太監(jiān)也是不服的。 大王撓了撓眼角,急著去找趙先傲也沒多想。 他進了乾清宮,找了一圈,在書房里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