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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自歡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幾天之后,村里再一次敲響了銅鑼?!跋蓭熞褜⒀飺錃ⅰ钡南鞅榱巳澹迦藗兗拥每蘖顺鰜?。

    村長的兒子興奮的給大家描述那妖物的樣子和仙師說的話:“以水為生,快要進階了,躲在了地下的水脈里修煉,把方圓百里的水汽全吸跑了,才造成大旱!仙師說了,這妖物一除,旱情就自解了!”

    五妮兒的娘撲在炕上哽咽,“要是仙師早來個半年,大妮兒就……就不用……”。

    她嗚嗚的哭起來。楊五妮兒坐在炕上,輕輕的拍她的背。

    對村人們的激動和狂熱,這一次她沒有再暗暗斥之以“愚昧”或“迷信”,只是冷靜的旁觀。

    像奇跡一般,幾天之后,干裂的床就開始濕潤起來。原本裂開的硬泥巴變成了軟軟的濕泥,幾日之內(nèi)便有了淺淺的流水。明明秋意已深,早就枯黃了的山林卻染了色一般的反綠起來。植物爭先恐后的鉆出泥土,開始生長。枝頭結(jié)出了小小的果子。小獸也開始出沒,附近的山里又有了能吃的食物!

    這場為害近兩年的旱情,終于過去了!

    神奇啊……這力量。

    楊五妮兒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眺望遠處山上的綠色,感慨。或許世界的法則不一樣,力量的運行規(guī)則不一樣,但……無論在哪里,都是強者掌控世界,支配世界。

    她不由想起,那個年輕修士在對她作出“一竅不通”的評語之后,看都不再看一眼的冷漠……她并不生氣。雖然并不知道“一竅不通”的具體解釋,但不難理解其中透出的她“沒有修仙資質(zhì)”這一信息。在這樣一個世界里,一個不能修仙的凡人,的確是不值得一個修士多看一眼的。

    楊五妮兒正想著,村里又響起了喧嘩聲。被修士們挑走的四個孩子中,有一個就是他們村的。那戶人家得到了修士們賞賜的金銀,今天就要離開這個窮困的山村,去找一座合適的城市過富貴舒適的生活了。村人們充滿羨慕和向往的送他們離開,楊家夫婦直到從村口回來,都還在談論和憧憬那家人將來的生活,艷羨之意,溢于言表。

    楊五妮兒靜靜的聽著,忽然插嘴道:“他們走了,孩子回來找不到人怎么辦?”

    父母靜了一瞬,她娘嘆道:“傻妮兒,去修仙了,誰還會回來呢?”

    她爹則道:“你沒聽見仙人說,‘仙凡有別,斬斷塵緣’嗎?”

    楊五妮兒懂了。但她沒去費心思去想假如她能修仙的話,還會不會回來之類的命題。那些太遙遠,太虛無縹緲了。她當然也沒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待在這小山村中,做一個村姑,然后變成一個村婦。或者像大妮兒那樣,在某個災年被家人被迫賣掉,從此不知生死去向。

    如果非讓她給“楊五妮兒”的人生規(guī)劃一個算得上是遠期的目標,大概就是像今天那戶人家一樣,離開山村,前往大城市尋找機會。但所有這些,落實到眼前,首先要做的,卻是讓她這瘦弱的身體變得健康起來。

    且不管她能不能修仙,便是注定只能做一個凡人,她也不想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于是自旱情解了之后了,村人們進山時便看到楊家的五妮兒也開始背著小篾筐,跟著父母兄姐一道入山覓食了。她雖然瘦小,卻十分能吃得苦,背上的篾筐里總是裝得滿滿的。

    大山原本就是自然的瑰寶。當妖物制造的旱災消失之后,它便回饋給人類豐富的物產(chǎn)。不管是枝頭的果子,地上的蘑菇,還是埋在土里的根莖。只要有水,有陽光和空氣任它們生長,人們便不愁找不到食物了。

    在食物有了保證的前提下,楊五妮兒即便是在冬天,都會勤勞的往緊鄰著村子的山坡上去撿細柴。

    村人們對她的印象逐漸改變了。這個女娃子非但不傻,還是個勤快的閨女。瞧她這一趟趟的去山上背回來的柴,別看一次量不多,架不住積少成多,楊家今年冬天是不缺柴火燒了。

    這一年的冬麥雖然收成不太好,終是不像之前那樣絕收,給了人們無限的希望。冬天又下了雪,眼看著來年是有盼頭的。天太冷,已經(jīng)不宜出門,楊五妮兒在房子里一樣可以鍛煉。她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動作,家人只當她是玩耍。就這樣玩著玩著,小五就眼瞅著身體結(jié)實了起來。

    這總歸是好事,家里人便也不管她的怪異舉動,慢慢也就習慣了。

    雪封了山林一個冬天,終于過去。隨著春雷響動,春雨陣陣,人們進入了農(nóng)忙的季節(jié)。楊五妮兒的爹帶著二郎、三郎在田里忙著耕種,楊五妮兒就和楊四妮兒結(jié)伴到附近的山林里,挖野菜、采蘑菇、摘木耳,總歸是能找到許多能吃的東西。

    有時候她娘要四妮兒在家?guī)兔?,她便一個人進山。離村子近的山林里沒有大物,村子里像她這樣半大的孩子時常上山。從前她傻呆呆的,爹娘不放心,現(xiàn)在她身體結(jié)實,頭腦清醒,爹娘便由著她了。

    她磨了她爹許久,再三保證不會弄丟,終于磨得她爹允許她帶著家里唯一的一把柴刀上山。她便每日里都上山,回來的時候不僅會帶回來能吃的山物,還能砍回柴來。這些從前都是要父母或者哥哥們才能做的事,現(xiàn)在都由她一個人包了。家里的勞動力獲得了解放,爹和哥哥們專注于田里的活計,娘在家燒飯、織布,四妮兒也不需要再和她一起進山,可以留在家里接替大妮兒的活——紡線。

    楊家的五妮兒,便從讓人可憐的傻兒,變成了出了名的能干閨女。

    “不得了!”村人們笑道,“再過幾年,還不得十里八鄉(xiāng)的后生都來求娶!肯定要踏破你家的門檻!”

    這話,當父母的聽了自然是臉上有光,笑得合不攏嘴。

    這年的夏糧豐收了,待留了足夠的口糧,繳了夏稅,將剩余的糧食賣到鎮(zhèn)上的糧鋪里賣掉,楊五妮兒問:“能不能把大姐贖回來?”

    父母原本因為豐收而明亮的臉龐便黯淡了下來。隔了一日,楊五妮兒的爹便背著褡褳翻山去了鎮(zhèn)上。他過了好幾日才回來,獨自一人。楊大妮兒被賣到了很遠的地方,光是去那里的旅費,便已經(jīng)不是這個家能負擔得了的了。

    想到性情溫柔的大妮兒,楊五妮兒慢慢握緊了拳……

    到了深秋的時候,楊家的五妮兒不僅能挖山貨,打柴,還能時不時的逮到一兩只兔子、野雞。能干的程度,不下于獵戶家的兒子。讓人羨慕。

    只有楊五妮兒的娘,常常喜憂參半的抱怨,她家的小五鎮(zhèn)日里往山林里鉆,這一年下來,曬得皮膚黝黑,活脫脫像個炭人。偏曬得這樣黑,還要日日洗澡,講究得不行,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又是一身汗,你怎么汗這么大?”她撿起五妮兒脫下的衣裳聞了聞,抱怨道。這丫頭,日日下山,都汗?jié)褚律眩恢涝谏缴隙几闪松?。她爹從前上山,也沒見出過這么多汗的。

    她當然不會知道,楊五妮兒在山上除了打柴摘野果挖山貨,她還尋了塊林間的空地,日日將一把柴刀舞得虎虎生風。柴刀不趁手,可卻是她唯一能拿到的算是“武器”的東西,也只能將就了。她出身于古武世家,那些練了多少年的招式都在腦子里。只是這種東西更多是身體記憶,不練就生疏。不管她將來怎樣,至少把她曾經(jīng)擁有過的先撿起來。

    晚上躺在炕上,她側(cè)頭看見四妮兒熟睡的臉,想起了不知流落到何方的大妮兒,微微的嘆了口氣。那女孩子是這家里的大姐,曾經(jīng)在她還懵懂混沌的時候溫柔的照顧過她,亦和今世的她血脈相連。可她現(xiàn)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能夠?qū)⑺一亍?/br>
    她翻了個身,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她現(xiàn)在時時能在山里獵些小物,兔子,野雞,最大的一次,獵了只看起來像鹿的動物。這些獵物,rou能吃,皮子硝了可以換錢。但是卻不多,愈是易得的東西,價格便愈賤。不易得的東西,村人常活動的近山里卻沒有……

    那么,如果再往深里走呢?

    她想起來以前父母告訴她,村人能活動的界限就是在這近山里,深山里有妖物,仙人們早規(guī)定了不允許進入……她翻了個身,微微嘆氣,還是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女孩,就算現(xiàn)在慢慢將過去的功夫撿起來,在只有一柄柴刀的情況下,也不足以對抗大型猛獸,更何況,這是個有修仙者存在的世界。

    “深山里有有妖物”,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猶如耳旁風,一哂而過。然而在見到了活生生的修仙者之后,她意識到,那可能只是一句毫無夸張的陳述句而已。

    她心中產(chǎn)生了微微的焦躁,感到無力。這讓她心里不甚愉快。而她知道,所有這些負面的情緒,這些不好的感覺,究其根源還是在于她……太弱小了。

    她只能讓自己慢慢的強大起來。給她五年的時間,她有信心將自己鍛煉成一個足夠強大的武者。

    就這樣吧,慢慢來……

    然而世事,往往是不按照人們心中的計劃走的。就像當初楊家夫婦還在爭執(zhí)是把長女嫁給農(nóng)夫好還是嫁給獵戶好,誰想得到一轉(zhuǎn)眼就被生活迫得將女兒作價販賣了呢。

    楊五妮兒這天沒獵到什么獵物,卻意外的挖到了一棵小參,心情便也不錯。她揣起參,打算再挖些蘑菇芋頭之類的口糧,便準備下山。才在樹根前蹲下,她忽然背后生寒,警覺到危險的臨近,一個就地滾身,躲開了一陣帶著腥氣的疾風。撐地起身的時候,已經(jīng)拔出了腰間的柴刀!

    那是只看起來有些像貓的動物,當然比貓大得多,又比豹小一些。然而不管是貓還是豹,都沒有這樣向外翻著的閃著冰涼白光的獠牙!且不管它是什么動物,姑且就叫它為“大貓”吧。楊五妮兒盯著大貓,在感受到危險的同時,亦感受到了血液中升起的一股難言的興奮!

    一人一貓對峙著。

    那貓張開嘴,自喉間發(fā)出如氣囊抖動般的鼓氣聲,一聲嘶吼之后,閃電般撲了過來!

    楊五妮兒身子一斜,躲過這帶著風的撲襲,柴刀劈過去,明明感到能夠劈到,刀鋒卻沒有著力之處,竟然劈空了!

    楊五妮兒在許多年前,在不得不回歸家庭安分的做一名貴婦之前,曾經(jīng)是戰(zhàn)士。她曾在與異形生死相搏的前線征戰(zhàn)十年,殺伐之間,已經(jīng)不需要理智,全靠經(jīng)驗累積出來的直覺。一刀劈空,她立刻將手腕一勾!柴刀是短刀,刀尖處彎曲如鷹嘴。這一勾,立刻便感到刀尖有了著力之處!

    可惜,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大貓尖利的叫了一聲,硬生生的在空中側(cè)翻一周,卸去了刀尖的力量,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血自光滑的皮毛上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泥土里。這第一回交鋒,楊五妮兒竟還險勝了半分。

    可大貓沒給她得意的時間,四腳才落地,便又疾風一樣撲了過來!楊五妮兒立刀相迎,哪知狡猾的貓兒箭一樣疾射過來竟不是瞄準她!當勁風與她擦身而過,她便知道不好,急速扭身。貓兒已經(jīng)撲倒了離她最近的樹上,在樹干上一踹,借力反彈,襲向她的后背。楊五妮兒反應極快,身體還沒扭過去,刀鋒已經(jīng)先轉(zhuǎn)過去。眼前卻倏地出現(xiàn)一道虛影,沒看清是什么,額角已經(jīng)被狠狠抽中!左眼眼眶滲出血來,眼前頓時一片血紅模糊!

    尾巴!失算了!

    楊五妮兒身子一斜,刀身一歪,便沒了力道。本是砍過去的一刀,倒變成了像是送過去。那貓兒生著獠牙的血口張開,一口便咬住了刀身!“咔嚓”一聲!楊家唯一的一口柴刀,便被那鋒利堅硬的獠牙生生的咬碎了!

    對未知生物的力量估測錯誤,是楊五妮兒的第二次失算!

    失去了武器,事便再不可為。楊五妮兒直到此時都沒失去冷靜,她武器已毀,沒有撒手撤刀,反而握緊刀柄,咬牙向前,將斷刀推進了大貓的口中!任它獠牙鋒利,也改變不了舌頭是軟的這個事實!

    趁著大貓一聲慘叫,掉落在地打滾,楊五妮兒用盡吃奶的力氣,發(fā)足狂奔!她知道那一下雖傷了那貓,卻沒有重創(chuàng)它,搞不好還會激怒它。她沒了武器,而今只有逃命一條路可走了!

    她自從成了楊五妮兒,還從來沒有跑得這么快過!樹木飛速倒退,眼前突然開闊!在山里,到處都是這樣的斷坡。聽到身后凄厲嚎叫逼近,楊五妮兒沒有猶豫的余地,一咬牙,瞄準斷坡中間橫生出來的一顆小樹,便縱身跳了下去!

    005

    幸運的是,這個斷坡不算太高。兒臂粗的樹干被下墜的沖擊力折斷,楊五妮兒墜勢一緩,滾落到了下層的巖石上。她左肩先著地,一陣劇痛,力道不巧,竟撞得左臂脫了臼。

    她忍著痛起身,抬頭一望,那只兇殘的大貓滿嘴是血,站在斷坡邊緣,雪白的獠牙閃著滲人的光澤,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山中靜謐,都能聽到貓兒喉間發(fā)出的咕嚕嚕的聲響。血混著涎水從翻著獠牙的嘴里往下滴,看起來惡心又驚悚。

    楊五妮兒左臂軟軟垂下,只靠右臂撐地,單膝點地,盯著大貓不敢眨眼。忽見那兇殘的大貓身體往后一銼!楊五妮兒知道這是大貓在蓄勢,下一瞬那靈巧的身體就會像箭一樣撲過來。電光火石間,她使勁全力向右前方撲去,抓起剛才折斷、與她一起墜落的一截樹干,發(fā)力向身后抽去。可惜她只有一臂可以用力,力量不夠,速度便不夠快,還沒抽中貓兒,就已經(jīng)被大貓咬住。

    那貓的利齒連柴刀都能咬碎,何況一截手臂粗的樹干?!斑青辍币宦?,樹干便碎成了木屑。眼前虛影一晃,楊五妮兒便被大貓那條有力的尾巴抽得翻滾在地上,牙齒咬破舌頭,嘴邊流出了血。抬起頭看著身前不遠處不時用爪子刨一下地的兇殘大貓,她咬牙向后挪了一下身體。

    大貓上前一步。楊五妮兒再挪一下。

    大貓終于確認她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之力,嘶叫了一聲,騰空撲起!

    楊五妮兒再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閉上了眼睛,等待喉嚨被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動物用獠牙撕開,血液四濺……這時她似乎聽見了大貓的一聲尖厲的叫聲……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四周反倒是靜了下來。連那大貓喉間時不時發(fā)出氣囊鼓氣般的嚕嚕聲都消失了。

    楊五妮兒睜開了眼。兇殘的大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團焦黑的尸體。方才那只將她逼入了絕境,幾乎要了她命的可怕走獸,已經(jīng)變成了一坨焦炭。微風起,那一坨黑炭粉化,隨風飛散。

    楊五妮兒的目光追著那些黑色粉塵,慢慢向上看去,終于看到了……半空中憑風而立的男人。

    每每提及那些來山村里選拔弟子的修真者,楊家夫婦倆就總是一口一個“仙人”??蓷钗迥輧翰⑽丛谀切┤松砩峡吹绞裁达h逸出塵的仙氣兒。實際上,在楊五妮兒的眼里,那次見過的四個年輕修士,不過是些倨傲的年輕人罷了??梢苑Q之為“修仙者”,但若稱為“仙人”……實在是差得遠了。

    而現(xiàn)在,楊五仰著頭,一只眼睛讓血糊了,只用剩下的一只眼仰望著那浮在半空之人——淺灰色的長袍隱隱現(xiàn)出華麗的暗紋,對襟廣袖,衣帶隨風拂動。這人面如冠玉,頜下三縷長須,烏黑的頭發(fā)綰在頭頂,插一支造型古樸的木簪。

    無論是相貌還是氣度,都讓人觀之可敬,又望之生畏。楊五妮兒仰望著這男人,心中不期然的就浮出了“仙人”這個稱呼。

    只是此時,這位氣質(zhì)出塵的修仙者正皺著眉頭俯視著她。

    楊五妮兒想起身,才稍稍一動,左肩就一陣劇痛。這是脫了臼,一般人都能疼得哭,她剛才處在高度緊張的情緒中,沒感覺到,這時放松下來了,頓時疼得頭冒冷汗。

    一雙灰色的絲履出現(xiàn)在眼前,氣度不凡的男子輕輕落在地上。他左掌張開,憑空“托”著一個像是盤子似的東西。右手袍袖一拂,楊五妮兒左肩突然劇痛了一下,隨即疼痛就消失了。脫臼了的手臂已經(jīng)接上了。

    楊五妮兒按住左肩,動動左臂,確認無事,翻身給男人叩首:“多謝仙師?!?/br>
    不管她前世曾經(jīng)有過怎樣尊貴的身份,現(xiàn)在,她活在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山村女孩,還是個不能修仙的凡人。她已經(jīng)被父母教導過,在這個世界,修仙者是有著怎樣崇高的地位。作為一個凡人,見到一個仙人下跪叩拜,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這無關(guān)她愿意不愿意,高興不高興。她的爹娘告訴她,如她之前那樣見到仙人不叩拜的失禮,若遇到的是脾氣不好的修仙者,說不定一個指頭就按死她了。

    “虧得來的是幾個好脾氣的小仙長。”他們說。

    楊五妮兒于是知道了在這個世界,強者對弱者,修士對凡人,原來可以生殺予奪。

    那修士看了眼地上黑不溜秋的小姑娘,皺著眉。他循著山河盤的指示一路尋找到此,看到山窮水惡的村落,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他要找的人,大約極有可能是個相貌很不怎樣的村姑。可是……就算相貌不怎樣,她……她也不能是個娃娃啊!

    他看了一眼黑炭似的楊五妮兒,不死心的伸出右手在山河盤上一拂,盤中沙粒翻動變幻,最終給出的結(jié)果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楊五妮兒叩首道謝,卻沒聽到回答,她等了幾息,便直起身。那男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他不說話,她便也不吭聲,靜靜的看著他。頭頂忽然一沉,卻是男人伸出了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仙人撫我頂。

    仙人又撫我頂。

    第二次了。

    這一次要輕柔的多,一股柔和的力量自頭頂灌入,一觸即走,并沒有給她帶來任何不適的感覺。楊五妮兒睜著眼睛,無聲的看著男人,等待他的評語。果不其然的,聽到他嘆了口氣,道:“果真,一竅不通?!?/br>
    楊五妮兒微微的感到失望,垂下眼眸。卻聽男人問道:“你多大了?”

    她輕聲答道:“八歲?!闭f完,抬頭看著他。

    這個男人殺死了一只對她來說有著致命危險的兇猛動物,顯然有著強大的武力,但卻并不令人害怕。正相反,他聽到楊五妮兒的回答,表情十分精彩。要讓楊五妮兒找個什么詞來形容一下,大約就是“蛋疼的糾結(jié)”。

    楊五妮兒不知道他這種糾結(jié)從何而來。

    袍袖飄飄的男人面色變幻半晌,終是無奈的認了。

    一竅不通之人本就少見,萬中不過一二。純陰之體亦是稀有,和一竅不通的概率不相上下。要純陰之體還要一竅不通,真是難上加難。他奔波了兩年,按照山河盤的指引,找到了兩個純陰之體的女子,可她們都不是一竅不通。

    二者兼有的女子,能真的找到,本身就已經(jīng)是氣運。要錯過這個,下一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遇到,或者,能不能遇到都是問題。更何況,每多等一天,小師弟便多遭一天的罪,經(jīng)脈靈竅便多受損一分。他們不能再等了。

    “你可有父母家人?”他開口問道。

    楊五妮兒看了他片刻,答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