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四寶怔忪,秀娘卻已經(jīng)出去了。 她在木起笙身邊看著十分卑微順從,但實際上在府里的權(quán)勢比主母也差不了多少,畢竟木起笙雖好人婦,但也不是時時能接觸后宅婦人的,便撥給了秀娘不少人手,由她來幫他尋覓美人,她心機深沉擅長經(jīng)營,故此她這些年攢下了不少心腹。 她出門之后輕聲問府里的一位管事:“世子爺還在府里嗎?” 管事一家老小的賣身契都捏在她手里,對她自然不敢不順從,低聲答道:“世子爺瞧著心氣不大順,約人出門喝酒打馬球去了,只怕得后日才能回來?!?/br> 秀娘輕輕點頭:“幫我準備好馬車,我后日要出門一趟。” …… 距離四寶失蹤已經(jīng)過了三日,陸縝三日兩夜不曾闔眼了,原本溫和深邃的一雙眼里布滿了血絲,雖然氣勢還在,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現(xiàn)在狀態(tài)極差,人看著都比往日憔悴。 他聽到消息的時候就覺著神魂都跟著去了一遭,等聽說沒找到尸首的時候才升起些希望來,甚至顧不得是誰走漏了風聲,是誰埋伏在山道上的,命所有人出動搜山,可是別說是人了,就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找到。 他簡直不敢想四寶現(xiàn)在究竟如何了,想一想都覺著要發(fā)瘋,只能日夜不休地帶人出去找哪怕是些微的線索。 成安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勸他道:“您還是去歇歇吧,這兒有我們…”他剩下的話被陸縝的眼神嚇得硬咽了回去。 陸縝閉了閉眼,根本不去理他:“讓第二波人繼續(xù)出去找?!?/br> 成安應了個是,二檔頭帶著傷將功贖罪,面露喜色地匆匆走進來:“督主,查到些線索了。”他不敢賣關(guān)子,急急道:“就是我們遭到埋伏那天,有人看見滇南王世子帶著人在山腳下…” 陸縝眼里的亮光一閃而逝,寒涼的讓人心驚:“查,別說是區(qū)區(qū)世子了,就是把滇南王府抄了,也要把人找出來?!?/br> 底下人齊齊應了,外面突然有人報道:“督主,有位女子要求見您?!?/br> 第八十五章 陸縝雖然說無比焦心,但好歹還殘存了幾分理智,知道這時候有人上門絕非尋常:“讓她進來?!?/br> 來人趁著夜色悄悄被請了進來,從頭到腳都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頭上都戴了掛著黑紗帷帽。她見到陸縝這才把帷帽摘下來,恭敬地福了福身:“陸提督?!?/br> 陸縝隱約記著在哪里見過她,想了想才記起她是那位滇南王世子身邊的侍妾,他問道:“你有何事?” 秀娘柔柔一笑:“夫人失蹤,提督最近不是在焦心找尋嗎?我或許可以幫上提督一二?!?/br> 陸縝瞇了瞇眼:“她果然被你們木世子的人帶走了?” 他想到木起笙在外的名聲,第一感覺不是難堪,而是先松了口氣,木起笙性好美色,四寶那樣的顏色,他會把人帶回去也屬正常,不管他…至少四寶暫時不會有性命之虞。但若是四寶執(zhí)意不從,木起笙萬一惱羞成怒…他的心又不僅提了提,深吸了口氣,強壓住心思。 秀娘暗自納罕他查的如此迅速,讓她失了大半先機,不過還是定了定神,低聲道:“正是,不過督主有所不知,自打上回我們世子見到夫人美貌,心里就一直念念不忘,這回撿到夫人也并非偶然…” 陸縝面色已經(jīng)有幾分猙獰:“這些廢話不用再說,你只說她現(xiàn)在在哪?!” 秀娘勉強應了個是:“曾經(jīng)在山林里建過一所逍遙宅,專門用來放置那些他強奪來的女子,供他受用,不過宅子的位置隱秘,若是沒有人帶路,就怕提督十天半個月也找不著,到時夫人…” 她笑了笑:“只怕就險了?!?/br> 陸縝眼里透著幾分陰狠:“就算你不想說,東廠有的是法子能讓你開口?!?/br> 秀娘被他的目光驚的身子微顫,不過仍是道:“我不過一介弱女子,自然熬不過東廠酷刑,只要提督想知道,我這就可以告訴您,不過只是想要您的一個承諾罷了?!?/br> 陸縝漠然道:“告訴我她人在何處?!?/br> 秀娘見他分毫不為所動,咬了咬牙,干脆直接把地方說了出來,又急急道:“我們世子色迷心竅,輕易不會放人的,那大宅又在荒野,易守難攻,您必然要帶人上門強行要人,我只求您殺盡他身邊人,把他一個留給我便成!” 陸縝根本沒功夫聽她胡言亂語,見她報出住處,本想直接命人把她扣下的,就聽她大聲道:“督主,我在木府也待了許多年,手頭有不少能用的人手,可以和督主里應外合,事半功倍,您若是不信,可以派幾個頂尖的好手假扮成我的隨從跟在我身邊?!?/br> 陸縝冷眼看她:“你跟木起笙有仇?” 秀娘柔順地笑了笑:“沒有,只是我忍了這么些年,實在是忍不下去了?!?/br> …… 四寶這兩天一直在琢磨脫身的法子,可惜木起笙在她門外加派了兩隊巡邏的人手,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而且她還著意打聽過,這宅子真就建在了荒郊野嶺,她就算跑出去了也找不著回城的路,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秀娘倒是個可以入手的逃脫法門,偏偏她這兩日都不曾過來,她愁的頭發(fā)都快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木起笙這兩日沒過來,倒是他豢養(yǎng)的幾個姬妾抽空過來瞧了四寶幾眼,一見之下酸的都要冒泡了,抽空過來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說木起笙對枕邊人素來不錯,她抱著貞節(jié)牌坊不放真是蠢透了云云。 四寶莫名覺著有點可悲,這些女子有不少都是受到木起笙搶奪迫害才從了他,現(xiàn)在受害人變成施害人,巴不得拉著所有清白女子跟她們一起下水,讓人實在同情不起來。 木起笙這人雖說仇女,但是對沒到手的美人還算是憐香惜玉,衣食住行都給四寶安排妥當了,只是她在木世子府不敢吃不敢喝,餓的眼冒金星,還是這回來送飯的下人,當著她的面試飯試菜,她見無事之后才敢動筷子。 只是沒想到她才吃完飯,木起笙就打扮的人模人樣的過來了,身后還跟了兩個身高體壯的婆子。 他平生閱美無數(shù),但從來沒有那個女人像四寶這么讓人…嘆為觀止的,陸縝還真是重口味啊!如果被強奪來的女子在床上不哭不鬧還能抽空用市井言語惡心他,那他把人強搶過來還有什么意義? 再說四寶身上還有些淤青傷痕正在涂藥,這倒不是他憐香惜玉,只是擔心在歡好的時候見到無暇玉人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實在是有些倒胃口。他喝了兩日悶酒終于緩了過來,又琢磨出一個法子,他雖然不知道四寶到底是太監(jiān)還是真女人,卻可以讓有經(jīng)驗的嬤嬤過來驗身,未免他親眼見到太監(jiān)的下半身,以后留下心理陰影,若四寶是女人,那正好可以成了好事。 四寶放下筷子挑眉道:“木世子看來是想試試了?” 木起笙知道跟她做口舌之爭只有輸?shù)姆?,看了眼那兩個婆子,婆子會意,立刻上來要把四寶拖按到床上,他在原地躊躇片刻,還是起身往外間走了出去。 四寶給嚇了一跳,慌忙要掙扎:“你們干什么?!” 其中一個方面闊口的婆子笑了笑:“夫人別怕,咱們只是想給你驗一驗身子罷了?!?/br> 那婆子說完就撩起她衣裳下擺要解她褲子,四寶一下子炸了,用腦袋撞著按住她雙手的婆子把她撞開,一腳踹在那要脫她褲子的婆子臉上:“老虔婆,滾開!不然要你好看!” 兩個婆子見四寶細皮嫩rou的,也沒想過她有多大力氣,所以沒敢下死勁兒,沒留神被她一腳踹了個正著,兩人齊齊倒在地上。 四寶在宮里也沒少干活,趁機一下子跳起來,揪住其中一個婆子的頭發(fā)正正反反扇了十好幾個耳光,厲聲問道:“誰準你們給爺爺我驗身的!你們也配!?” 另一個婆子想來幫忙,被她轉(zhuǎn)頭一口咬在手上,轉(zhuǎn)眼手掌都冒出血來了,四寶呸呸吐了兩聲血吐沫。 婆子沒想到她下手這么狠,一貫是只有她們仗勢欺人的份兒,沒想到也有被修理的死去活來的一天,兩頰被扇的紅腫,眼淚都被扇出來了。 四寶正要趁機跑出去,木起笙已經(jīng)聽到動靜,帶著人繞了進來,見屋里一片狼藉,沉聲叱罵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干什么吃的?!” 婆子捂著臉驚恐地看了四寶一眼,這他媽哪里是小野貓,這根本就是大型食rou動物! 她捂著臉含著淚顫聲道:“回世子的話,這位,這位姑娘力氣太大,咱們按不住啊。” 女人能有這么大力道嗎?木起笙心里難免有些遲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叫些人手過來,把我匣子里的藥拿出來?!?/br> 四寶心頭一慌,轉(zhuǎn)眼五六個粗使婆子就把她按的死死的,這回她可真是動彈不得了,那個被她扇過巴掌的婆子取出藥粉來沖好,強行捏著她的下巴給灌了進去。 她還記恨著方才被四寶打的那幾巴掌,灌藥的時候格外粗暴,四寶只覺得下巴都快被人掐斷了,鼻腔里都灌進了不少下了藥的羹湯,又是咳嗽又是拼命甩頭,難受的眼淚流下幾串。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春藥之類的東西,等被灌進去小半之后,才覺著渾身無力,手指軟綿綿的不聽自己使喚,被扔在床上再也動彈不得。 木起笙不喜用春藥,他覺著用了春藥之后,那些良家女子不再掙扎反抗,只是一味逢迎又有什么樂趣?那還不如去青樓楚館里找娼妓粉頭呢 婆子冷笑了幾聲,猶豫片刻,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又看著四寶狠厲的眼神,終究沒敢再脫褲子,只上下摸了摸,又摸了摸骨頭,轉(zhuǎn)身出去跟木起笙道:“回稟世子,她確是個姑娘無誤?!?/br> 木起笙大喜過望,又難免暗暗嘖嘖,這種女人當真是奇葩了,若不是一張貌美無雙的臉,那般性子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他整了整衣袍轉(zhuǎn)進里間,見四寶一臉憤憤卻動彈不得,唇邊笑意更深,倒還真有些風流倜儻的模樣:“夫人騙得我好苦啊?!?/br> 四寶啐他:“女人一樣能讓你下不了床,不知道有專門給龍陽用的玉勢嗎?!” 木起笙:“…” 他表情都猙獰起來,強行捏住四寶細膩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你嘴巴倒是硬,等會入了榻,看你還硬不硬的起來。” 他見著這張臉,心情總算舒暢不少,說完有些曖昧地笑了笑:“聽說太監(jiān)雖然沒了那處,但調(diào)理人的法子也不少,不知道夫人被陸提督調(diào)教的如何了?比秦淮畫舫里的姑娘們又如何?” 四寶給惡心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勉強想躲卻躲不開,木起笙見她掙扎,越發(fā)興奮,伸手按在她肩頭:“夫人現(xiàn)在就不要急著動了,剩下些力氣來,等會兒芙蓉帳暖春宵一度的時候再動也不遲。” 他在她腮邊輕輕嗅了嗅,覺得一股甜香讓人無比上癮,心里的嫌棄之心頓去,扯開衣袍就要好生疼一疼這遍體生香的妙人,只要能嘗透這具身子,就是花上一天一夜也不嫌多。 他一邊扯著衣袍,一邊伸手在她兩瓣粉唇上摸了摸,笑的越發(fā)yin邪:“還是你打算用口唇服侍本世子?” 四寶渾身上下只有嘴巴還有些力氣,一張嘴在他手上重重咬了一口,險些沒咬下他一塊rou來,同時心里發(fā)急地暗暗蓄力,只要他敢近身,她就咬住他喉嚨,奮力重傷他,想法子用他脅迫府里的護衛(wèi)開門放她出去。 木起笙勃然變色,揚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突然就聽見屋外傳來奔走的驚呼聲,后院亮起了沖天的火光。 木起笙在繼續(xù)招呼美人和個人安危之間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了個人安危,恨恨地穿好衣裳,一腳踹開門走了出去,臨走之前還扭頭吩咐幾個侍從:“把人給爺看牢了,若是人沒了,我拿你們是問!” …… 陸縝自不會輕信秀娘,一邊命人跟著她,一邊帶著人馬往她報的地方趕,果然就見荒無人煙的郊野里,一座防守嚴密的宅子靜靜矗立著。 他的心緒沒有因此放松多少,仍是忍不住設(shè)想著種種最壞場景,倘若四寶不從他一怒之下殺人了怎么辦?假如木起笙被逼得狗急跳墻傷了她怎么辦? 陸縝從來沒有這種軟肋被人拿捏到手里的感覺,手心都沁出汗來,嘴唇不由自主地抿緊了。 他勉強定了定神,正要帶著幾個頂尖的好手悄悄潛進去先探查一番,或者放火鬧點亂子出來,好讓木起笙無暇分神旁顧。 他正要動手就見宅院的角門開了一側(cè),有個管事打扮的人就已經(jīng)悄悄走了出來,左顧右盼著。 陸縝瞇了瞇眼,趁他往這邊走的時候,猝不及防命人把他拖到一叢灌木里,他慌忙擺手:“督主饒命,督主饒命,我是秀姨娘派來的!” 陸縝這才命人松開他,他急忙道:“我們秀姨娘已經(jīng)想法子在后院放了把火,現(xiàn)在人都往后院去了,我是來引各位進去的?!?/br> 陸縝抬眼瞧了瞧,果然見木府有一處冒起了濃煙,火勢應該不小,那個秀娘還真是個敢想敢做的瘋子。不過此時是大好的機會,他敲暈了那管事扔到一邊,帶著人直接從角門沖了進去,木府雖然防守嚴密,奈何內(nèi)里先出了亂子,轉(zhuǎn)眼就被東廠的番子門攻破了。 秀娘不光告訴了他木府的地點,甚至還告訴了他四寶如今被藏匿在了何處,他命成安帶著人抵擋木府護衛(wèi),自己帶人去秀娘說的地方找四寶。 他臨走之前吩咐了句:“一切以四寶的安危為上,但若是抓住木起笙也不用留情,把他帶回東廠好生招呼著!” 木起笙藏人的地方雖然隱秘,但也架不住有秀娘這個對府邸事事通曉的內(nèi)jian,陸縝一路就尋摸到了后宅的一處,就見門口站著個樣貌艷麗的女子,她不知木府已被人攻陷,只當是尋常走水,還有閑工夫陰陽怪氣地唾罵:“…明明是個讓太監(jiān)玩過的婊子,真以為自己是清白處子???!裝什么貞潔烈婦?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給誰看呢?!想抬身價也不是這么個抬法兒,仔細把世子惹急了你什么都撈不著!” 陸縝聽完已經(jīng)是一臉狠絕,二檔頭見機極快,上前敲碎了那姬妾滿嘴的牙,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陸縝冷冷道:“太監(jiān)玩過?東廠里沒有對食的太監(jiān)多的是,送給底下人讓他們分著用?!?/br> 二檔頭知道他說的是氣頭上的話,冷冷地笑道:“這樣的貨色,就是東廠的弟兄們也不稀罕?!笔窒赂纱嗬涞啬瞬弊?。 陸縝果然沒有多言,一抬步匆匆走了進去。 四寶不光被人下了藥,手腳還被人捆了個結(jié)實,聽見木起笙的姬妾又在外找事,正要罵回去,門口突然就沒了動靜,她正在暗自納悶,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邁了進來,她還沒有所反應,身上的繩索就斷裂開來,人被摟進一個干凈清冽的懷抱里,隔絕了木府無處不在的甜膩味道。 四寶張了張嘴,有些不確定地道:“陸縝?” 終于等到一直想見的人了,她想到這幾天的擔驚受怕,眼淚撲簌撲簌落了下來,臉頰在他前襟蹭了蹭,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陸縝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進骨血里,聽見這一聲喚這幾日強壓住的焦心終于決了堤,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半晌才緩緩松開:“是我。” 他微微錯開身子,見她兩邊嘴角和貝齒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猛地變了臉色,抬手輕輕撫過她嘴角,語調(diào)卻是截然相反的冷冽肅殺:“他們打你了?是誰干的?” 四寶怔了怔,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隨即又呸呸兩聲:“這不是我的,是府里婆子和那姓木的的。” 陸縝趁她說話的功夫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見她完好無損心里先是一松,聽她說完又提了起來,輕輕握住他的手:“你咬他了,然后呢?他有沒有傷著你?” 四寶道:“他今天想…的時候,被我咬了一下,不過剛才后院突然起了火,他就跑出去查看火情去了。”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火是你放的?” 陸縝點了點頭,她的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微微錯愕:“他今日才…碰你?” 并不怪他詫異,自打他查出是木起笙做的,就沒想過四寶在他手里還能保持完璧,但貞潔這事跟她的安危比根本不值一提,他只求她能平安回到自己身邊就感謝上天了。 四寶眨了眨婆娑的淚眼,想到那日跟木起笙說的話,有些心虛地看了陸縝一眼,臉色僵了僵才道:“是…啊?!?/br> 陸縝以為木起笙對四寶做了什么令她難堪的事,沒想到實情壓根是反過來的,于是忙把她摟到懷里:“你人沒事就好,旁的都不重要,別再想這些事了,以后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