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四寶:“…”tat搞啥子哦! 第八章 十三皇子名喚魏闕,為人當(dāng)真糟蹋了這么個好名字,好色如命不說,還不論男女,甚至聽說在他宮里連模樣稍好的太監(jiān)都被拉去嘗了鮮兒。 他相貌也算得上英俊,可惜面色發(fā)白眼底發(fā)青,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今日一身皇子常服,頭上卻戴了文人的方巾,腳下卻穿的是武人的皮靴,整個一古代殺馬特,皇宮非主流。 四寶覺著自己真的該剪幾條錦鯉在屋里貼著了,她本來轉(zhuǎn)身想跑,見實在走不脫了,這才腳步一頓,把身子矮的低低的,悶聲行禮:“奴才給殿下請安?!?/br> 魏闕把身邊的奴才留在原地,自己上前幾步好跟心里內(nèi)定的小情兒說話,吊兒郎當(dāng)?shù)亓⒃谒砬埃骸氨镜钕路讲沤心隳阍趺礇]答應(yīng)呢?” 四寶低著頭干笑:“回殿下的話,奴才耳朵不大好使?!?/br> 魏闕本來有些火氣,這時候細(xì)細(xì)打量她,越看越是膚白貌美,嬌媚非常。 他那點火氣不知不覺就下去了,大冷天手里拿把扇子也不嫌嘚瑟,用扇柄把她的下巴挑起來:“頭低那么低做什么,讓本殿下好好瞧瞧,好些日子沒見你了,可把我給想壞了?!?/br> 四寶幾步躲開:“殿下說笑了,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的嗎?若是沒有,奴才還有差事呢,這就先告退了了?!?/br> 她簡直要瘋!十三皇子這樣的她真是第一回遇見,宮里的主子大都喜歡身嬌體軟的美女,極個別好男風(fēng)的,那也只對有小丁丁的感興趣,而太監(jiān)兩邊都挨不著,這位皇子真是重口的…太有新意了! 她越躲魏闕越來勁,一把扯住她腕子:“你急什么???我還能活吃了你不成?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你再急著走可就不是說話能打發(fā)的?!?/br> 四寶深吸一口氣,鎮(zhèn)定下來,微笑道:“不瞞您說,奴才要給淑貴妃娘娘那兒送東西呢,送晚了我挨一頓板子是小,您要是吃了掛落,奴才怎么擔(dān)待得起?” 魏闕聽完一怔,他雖是個渾人,卻也知道淑貴妃如今執(zhí)掌六宮,不是輕易能得罪的,手下不由得松了松,她趁機(jī)松開手臂正要走人,就見不遠(yuǎn)處站著的一個魏闕手下的太監(jiān)走過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四寶定睛一看,尼瑪,又是個熟人,是她在西華門遇見的趙玉,不知怎么又跟著魏闕混了。 趙玉說完眼神略帶惡意地看了她一眼,魏闕哈哈笑道:“險些被你給騙過去,要給淑貴妃的東西你昨日不都送過去了嗎?” 四寶怒瞪了趙玉一眼,魏闕也當(dāng)真不是尋常人,不怒反喜,伸手就要摸她肩膀,一邊湊到她身邊上下嗅聞起來:“本殿下就喜歡你這個機(jī)靈勁,過來過來,讓我好好摸一摸,你一個小太監(jiān),身子怎么比好些娘娘還要香?” 四寶臉色微變,強壓住惱怒和心慌,轉(zhuǎn)了神色道:“奴才殘破之軀,怎敢污了殿下的手?”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往后退了幾步,帶了幾分嗔怨:“您上回不過跟我說了幾句話,我險些沒叫和嬪娘娘打死,您現(xiàn)在又動手動腳的,嘴上說著疼奴才,心里巴不得我死吧?” 魏闕第一次瞧她這模樣,看的口水險些流下來,想到和嬪卻有些頭疼,下意識地松開手,笑道:“好好好,我疼你,這就放手?!?/br> 四寶一口氣還沒松完,他就又冒出幺蛾子來:“我最近新學(xué)了一首詩,念給你來聽聽‘可憐周小童,微笑摘蘭叢;鮮膚勝粉白,曼臉若桃紅…’你說,這說的像不像你?” 四寶:“…”像屁,這他媽說的是孌童! 魏闕不依不饒,非要她給個答案,然后再香一個,她被糾纏的無法,路過有好幾波宮女路過都看見了,不遠(yuǎn)處一道清淡板正的聲音傳了過來:“給殿下請安?!?/br> 四寶趁機(jī)總算掙脫了幾步,轉(zhuǎn)頭去看,就見自己那便宜干哥謝喬川站在不遠(yuǎn)處,微微欠身向魏闕行禮,身后還跟著兩個小火者,看樣子也是去辦事兒了。 魏闕上下打量謝喬川幾眼,眼睛不覺一亮,但又覺著他五官過分英氣分明,不如四寶這樣白嫩嬌媚的討喜,神色便淡了下來:“你有什么事兒?” 謝喬川目光恰到好處的落在四寶身上:“我們掌印說上回內(nèi)官監(jiān)送來的賬目有些問題,要讓他過去重新對一遍,殿下您看這…” 魏闕是個渾的,趙玉卻知道四寶這幾天頗入督主的眼,他雖挺高興看見四寶倒霉,也不敢把人整的太慘,在一邊低聲勸了幾句,她隱約聽到‘和嬪娘娘…吩咐…’ 魏闕臉色沉了下來,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fù)]了揮手:“去吧,有機(jī)會記得來尋我啊?!?/br> 他看著四寶遠(yuǎn)去,三番兩次都沒把鮮rou吃到嘴里,面上滿是不甘,趙玉發(fā)揮狗腿子本色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他伸手在他肩頭一拍,面露喜色:“還是你有主意?!?/br> 四寶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跟著謝喬川跑了,由于他的表情太過肅正,以至于她壓根沒往他胡說的那個地方想,不由問道:“小謝兄弟,我賬目出什么問題了?”不應(yīng)該?。?/br> 謝喬川還是一副拿大的德行,瞟了她一眼,似乎覺著她的問題回答了侮辱智商。 四寶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攥住他的袖子感動道:“多謝謝兄弟??!” 所以說偶爾還是可以做做好人的,一個花卷夾菜一碗糖蒸酥酪換得她擺脫十三皇子的糾纏,簡直超值啊! 謝喬川把袖子抽回來,低聲道:“做戲做全套,你等會兒去司禮監(jiān)一趟,做做樣子?!?/br> 四寶感激不盡地送他走了,等忙完了事兒回去把事情跟馮青松一說,喝了碗茶水意猶未盡地道:“您說您放著這么好的干兒子不要,把他蹬了干嘛啊?” 馮青松凝神聽了,長出了口氣:“他對你還不錯,看來還有幾分情分在?!?/br> 他頓了下又道:“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是犯官之后,而且家里犯的是謀逆大罪,我怕出了什么事兒牽連到我頭上?!?/br> 四寶抹了抹嘴巴,不以為然地道:“犯官之后算得了什么?我家里也是犯了事兒才把我送進(jìn)來,挨了那一刀就是玉皇大帝的后人也斷根兒了。” 馮青松不知道怎么跟她說,翻著白眼看著她,干脆叮囑道:“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家道中落的原因,行事陰得很,你小心著點,別走太近,但也別得罪人,你看他這才多久就進(jìn)了司禮監(jiān),可見他手腕了?!?/br> 四寶一想也有些道理,模棱兩可地道:“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吧,這回我得好好謝謝他。” 她還記著要到司禮監(jiān)圓謊的事兒,下午忙完之后天色已經(jīng)暗了,正好有東西要送去司禮監(jiān),她就叫了個小火者幫忙提燈,自己抱著一沓公文往那邊趕。 說來也是趕巧,她往進(jìn)走的時候正碰上了陸縝帶著人出門,她彎下腰正準(zhǔn)備行禮,在她身前提燈的小火者大抵是頭一次見到督主,有些慌了手腳,不知道是先顧著手里的燈還是先行禮。 這時候就考驗心理素質(zhì)了,不過這小火者的心里素質(zhì)顯然不咋地,手下一個打滑紙燈籠就被吹的飛了出去,這紙燈算是毀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關(guān)心燈籠的時候。 一簇光猛地燃燒起來,轉(zhuǎn)眼又被吹的四散,冷風(fēng)卷著未燃燒殆盡的紙屑和燈油,直接沖著陸縝飄了過去,落到他膝蓋繡著的金蟒處。 眾人都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原本星點的火苗蹭的拔高了幾寸,在他膝蓋處燃起來,一下子往大腿去了。 四寶:她好絕望! 第九章 陸縝下意識地想躲開,不過他就是速度再快,也沒有風(fēng)的速度快,眼看著火苗竄了上來,四寶絕望完就幾個跨步?jīng)_上去補救,兩只手對著火苗連拍帶打,力求把影響降到最小。 冬天的衣裳不薄,陸縝倒是沒燙著,就是四寶她兩只軟綿綿的手在他大腿根的地方來回拍打,還不停地上下游移,雖然有大氅擋著,力道倒是不重,那份刺激卻是實實在在的。 就是隔著衣料,他都能感受到那溫軟滑膩的手指在他腿上來回?fù)崤?/br> 他身子都不覺緊了緊,呼吸一滯,他怕再由著她亂摸下去要不好,深吸一口氣:“夠了,停手!” 四寶慌慌張張地停了手,才發(fā)現(xiàn)火苗早都已經(jīng)給拍滅了,本來就不算大,而且他的衣料都是上好的蠶絲,也不易燃,就是上好的料子都給熏黑了,上面的金蟒都給燒掉兩個角。 她噗通跪下來:“奴才該死,奴才沒看好底下人!” 原本負(fù)責(zé)打燈的小火者早就眼睛一翻,尖叫一聲,嚇得暈死過去。 陸縝今兒是領(lǐng)教了什么叫無妄之災(zāi)了。他目光幽淡地看了看她,一張小臉嚇得雪白,彎腰跪在他面前,身上的衣袍被寒風(fēng)一吹更顯得空蕩,貼著格外細(xì)瘦的腰桿子,人也格外惶惶。 他看她嚇成這樣,心里的火氣下去了些,移開目光落在那小火者身上,蹙眉道:“這個…” 四寶心提到嗓子眼,雖說這人是自己作的,但是好歹是她帶出來幫她打燈的,要是就這么被杖斃了,她估摸著心里得堵死,再說他要是真被打死了,那她這個把人帶出來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開了腔正要求饒,就聽陸縝道:“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讓內(nèi)官監(jiān)好好教教他規(guī)矩?!?/br> 她暗松了口氣,皮rou受苦總比丟了命強,遞減到她這里估計就十個板子了吧…她可憐的臀部??! 陸縝倒是沒惦記她的屁股,垂眼見她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暗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返回了司禮監(jiān):“你跟我過來?!?/br> 成安也替這小子松了口氣,同時又有點郁悶,就剛才那事兒算成合謀行刺都不是問題,督主最近莫不是開始信佛了? 他又吩咐道:“跟皇上告?zhèn)€罪,說我有事兒,暫不能去前殿了,你們幾個記得把公文送到。” 成安幾個領(lǐng)命去了。 四寶不敢耽擱,一溜煙爬起來跟在他身后,兩人進(jìn)了正堂卻沒停下來,他帶著她直接進(jìn)了暖閣,這暖閣她還是第一次進(jìn)來,顯然是供他休憩的地方,里面陳設(shè)淡雅精致,最里頭還放置著一張紅木的美人榻,一進(jìn)這暖閣渾身都暖和起來了。 陸縝細(xì)白手指點著榻邊兒放著的黃花梨木柜子,又瞥她一眼:“把里面的衣裳取一套出來?!?/br> 四寶正琢磨著這話有點怪,一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裳都是成套成套放置整齊的,就連腰帶和鞋子都搭配齊全,這是何等的強迫癥?。?/br> 她邊感慨邊照著他身上的取了一件出來,猶豫著看他一眼,他斜睨過來:“更衣不會嗎?” 他身上就那件素白的綢褲被燒的最慘,不光被燒出了一片黢黑,還被她揉的皺皺巴巴的。她下意識地想歪了,期期艾艾地道:“奴才手笨,怕伺候不好您…” 陸縝瞇了瞇眼,也不說話,四寶知道這就是沒有講話的余地了,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拿著豁出去的架勢,伸手去扯他腰間的玉帶。 陸縝:“…” 他給這豪放的架勢驚了一驚,頓了下才退開幾步,擰眉道:“你做什么?” 這小東西不會真有什么古怪的嗜好吧? 四寶手尷尬地伸在半空中,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不,不是您讓我?guī)湍鷵Q衣裳嗎?” 陸縝目光淡淡地看她:“褲子不用你管,伺候我把上身換了?!?/br> 他想到她方才的扭捏,不覺郁郁然,就算她主動想要給他換褲子他還不會同意呢,她扭捏個什么勁兒啊! 四寶耳根都燒起來,原來人家說的換衣裳真的是衣裳!同時又在心里頭松了口氣,雖然督主那張臉好看的不像話,但她真的對一個太監(jiān)的裸體沒什么興趣啊。 她邊胡思亂想,邊幫他解下肩頭的大氅,又小心解開外面的長衣,這回他身上只剩中衣了,擱著薄薄一件中衣也能看出來分明的線條,身條比例絕佳。 她耳根又不知不覺燒起來,鼻尖冒起細(xì)汗。 陸縝一垂眼便看見了,他現(xiàn)在真是搞不明白,方才那么豪放地扯他腰帶沒見她臉紅,怎么給他正兒八經(jīng)地?fù)Q件衣裳臉反倒紅起來,這臉皮兒到底是太厚還是太?。?/br> 四寶不敢再多看,急急忙忙給他穿戴好,悶聲道:“督主,給您換好了?!?/br> 陸縝伸手抬起她下巴,瞇起眼審視著她:“好了便好了,你臉紅什么?” 四寶干笑道:“太,太熱了?!?/br> 他哼了聲,也沒再追究,反正皇上那里指定是去不成了,他正好騰出空來料理料理這小子:“你知道你今兒燒的是什么衣裳嗎?” 四寶第一反應(yīng)是:“督主明鑒,不是我燒的??!” 陸縝不理她,繼續(xù)道:“是皇上賞賜的蟒袍。” 其實皇上賜了好幾件下來,就算少一件皇上也不會覺察。 四寶秒懂,一把抱住他大腿,眼淚盈眶:“督主,奴才還沒對您盡忠呢,不想就這么去了??!” 陸縝給她一抱,身子不自覺坐直了,覺著半個香軟身子都掛在他腿上,頓時把想要敲打她的話都忘了。 他怔了一瞬才回過神:“你先起來?!?/br> 四寶抹著淚起了身,他張了張嘴,看著她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淚,心頭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一改在朝堂上叱咤風(fēng)云的凌厲,擺擺手:“罷了,你先回去吧。” 四寶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混過去了,一臉懵逼地看著他,他半笑不笑:“怎么?還想我請你?” 四寶再不敢瞎想,告了個罪,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她有事兒也不瞞著馮青松,就把今日的事兒告訴他了,他聽的目瞪口呆,突然湊近了猥瑣地打量四寶幾眼:“四寶,你小子老實告訴我,你不會是督主流落在宮外的私生子吧?” 所以說他和成安是一對兒好基友呢,猥瑣起來都這么一致。 四寶一口茶水嗆在嗓子眼里:“爹,您真是我親爹!我和督主至多差了七八歲,私生毛啊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