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背景音是一段純音樂,不知道是什么歌,但是很好聽,隨著片段到了精彩處鼓點驟然昂揚,待女主角一身曼妙旗袍從燈紅酒綠中緩緩走來時,與剛剛戰(zhàn)火沖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聲悠遠(yuǎn)的女聲緩緩響起。 不是通俗女聲的唱法,倒是更像京劇,萬籟中女主清冷的身影,與那同樣清越的女聲融為一體。 主演:言令,舒悅。 總導(dǎo)演:東永。 《黃蜂》! 剪輯的師父功底深厚,一段堪堪三分鐘的小視頻,迅速的將觀眾們拉進(jìn)了另一種情景。激烈與靜謐相得益彰,廝殺后歸于寧靜的寂寥,都隨著最后那幽幽的女聲,沉入了黑暗。 預(yù)告片一出,好評如潮。 【打戲真的太帥了!聽說是演員親自上陣沒有替身,為這樣敬業(yè)的演員亮燈!】 【言令獲影帝后的第一部電視劇,沒有讓我們失望,預(yù)告超棒,期待三天后的正式開播!】 【根本沒辦法從言令身上移開視線!怎么能有人這么帥!近鏡頭簡直帥到窒息?!?/br> 【一份三十二秒言令那個眼神,我已經(jīng)看了十幾遍了!】 【舒悅最后那身旗袍好好看,驚艷!】 【好喜歡bgm,有人知道是什么歌嗎?超級好聽啊,最后那個戲腔真的喜歡死了。】 bgm就是蘇黎黎的《點絳唇》,只是并沒有歌詞而是純音樂,只有最后節(jié)選了這首歌最后小高潮的那段戲腔,襯托最后的情境非常合適。 預(yù)告片發(fā)布后半個小時,言令就要接到了自家兄長的電話。 “媽已經(jīng)看了十二遍預(yù)告片了”,言易站在陽臺上看了眼又開始看第十三遍的言mama道。 言令笑了笑,“再有三遍應(yīng)該就停住了?!?/br> “差不多了”,每次言令的作品出來,言mama自己欣賞夠了就會挨家挨戶的開始宣傳,現(xiàn)在該到宣傳的時候了,“不過等你回來可能又要拉著你一起看,正好開播時間是你生日...” “哥,今年生日不回去了”,言令說。 言易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緩緩開口,“令令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br> 第075章 言令:“......” 你能別這么叫么。 令令這個愛稱一般只有言mama這么叫, 言易叫一聲令令,言令只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言令言易的父親很忙, 所以兄弟兩就算忙也會時?;丶遗阊詍ama, 平時像兩兄弟過生日這種大事都是全家一起過的,就算有事也會推一推。 現(xiàn)在言令說生日不會來, 言易一聽就聽出了不對勁。 言令倒是沒瞞著, “確實約了人,不過還沒成”, 所以現(xiàn)在的情形還不算談戀愛,言易聽完詫異, “人家不喜歡你?” “沒, 哥你別問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br> “行行行我不問,我就問一個問題,也是娛樂圈的?” “算是吧”, 言令說。 言易覺得自己被敷衍了,“什么叫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還上學(xué)呢,所以說算是”, 言令又解釋了一句,蘇黎黎只是寫歌并沒有露面,所以嚴(yán)格意義上講,不算已經(jīng)進(jìn)了娛樂圈。 言mama在喊言易, 言易應(yīng)了一聲,回頭又看了言mama一眼小聲道,“大學(xué)?快畢業(yè)了?” “...沒,大一?!?/br> 大一!言易搖著頭忍不住道,“你小子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人姑娘那么小還要不要臉了?。俊?/br> “...不要了”,言令后悔告訴言易了,現(xiàn)在只想掛電話,言易笑個不停,“行了行了,你喜歡就行。生日不回來就算了,不過等過了怕是一定要回來一趟,要不媽得好奇死?!?/br> “你先別告訴她?!?/br> “你生日不回來,我都能猜到媽會猜不到?” “我過后就回來”,言mama對兒子們的八卦一直非常感興趣,現(xiàn)在有了音信不告訴她,對言mama而言簡直就是折磨。 掛了電話后,登上微博發(fā)現(xiàn)林小胖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了今天《黃蜂》的預(yù)告片,點開看了一遍,剪輯的不錯,蘇黎黎最后唱的那幾句簡直就是整個視頻的升華。 再看看酥梨的微博,酥梨和粉絲們請假稱十二號有事,所以暫停直播一天,粉絲們一個個都在哀嚎,說不直播那就爆照吧。 酥梨回了句“別活在想象中”,逗得一眾粉絲狂懟她。 他現(xiàn)在越來越期待十二號那天,蘇黎黎見到她會是什么表情,驚愕,不可置信,或者有點憤怒? 他發(fā)現(xiàn)蘇黎黎同學(xué)比他想象的要緊張,而且有可能怕自己會嚇到他想讓他有點心理準(zhǔn)備。所以這姑娘在昨天很自作聰明的推薦了自己的《青玉案》給他,并說這首歌挺不錯的。 言令忍著笑回信, 【這首我循環(huán)了挺久了】 說完又補上一句,【這個歌手還會寫歌,最近那首《新城》就是她寫的,你去聽聽?!?/br> 蘇黎黎同學(xué)一定很驚慌,想試探一下自己知不知道他卻發(fā)現(xiàn)對方還是個小粉絲,這見面可就很尷尬了。 于是在前一天晚上,蘇黎黎說,“明天見到我你別驚訝哈?!?/br> 言令看著蘇黎黎這么認(rèn)真的模樣,心想自己是不是玩的太過了,蘇黎黎怕嚇到她,等真的見到人嚇到她可怎么辦? 于是言令也回了一句,“我不驚訝,你也別太驚訝?!?/br> 那你肯定是比不過我了,蘇黎黎惆悵的想,本來還想流蘇有可能不知道她,畢竟自己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歌手。 結(jié)果流蘇還真知道,不僅知道,還挺了解。 為了讓流蘇別太驚訝,蘇黎黎提前打了預(yù)防針,這才安心睡覺。 第二天起床后,蘇黎黎難得的琢磨了一下妝容,因為這個身體底子太好,蘇黎黎幾乎不怎么化妝,今天要面基還是特意打扮了一下。 今年十二月的魔都挺冷,濕冷濕冷的,最近也就五六度。蘇黎黎本來想穿件夾克就行,出去了一轉(zhuǎn)還是換成了薄一點的羽絨服。 不過她身材好,短款羽絨有配合長褲短靴,走在人群中依舊醒目。 流蘇發(fā)給她的地址是一家西餐廳,蘇黎黎去一兩次,很好吃但價格奇高,不過環(huán)境悠靜安全工作做的很好,許多明星都喜歡去那里。 十一點那會兒給流蘇發(fā)了短信,“我要出發(fā)了。” “發(fā)吧,我剛到?!?/br> 流蘇已經(jīng)到了,蘇黎黎也沒耽擱,好在地方不太遠(yuǎn),蘇黎黎坐在車上又開始有點緊張。 見了面說什么?總不能和平時一場互懟吧,其實流蘇打電話的時候還是挺正經(jīng)的,所以還是正經(jīng)一點比較好。 剛剛到門口就有waiter迎人,蘇黎黎笑了笑正琢磨著給流蘇打電話,迎面而來的waiter上前禮貌的問她是不是蘇小姐。 “是”,蘇黎黎點頭,酥梨也是酥小姐,蘇黎黎聽不出差距。waiter請她上了二樓,二樓比起一樓更顯奢華,而且私密性更強。waiter領(lǐng)她去了窗邊的位置,最后停下請她入座然后離開。 蘇黎黎剛剛上樓剛剛醞釀了十幾秒的見面臺詞,在抬眼對上面前那人的時候,一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言令眼眸墨黑,看著蘇黎黎呆滯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坐吧?!?/br> 蘇黎黎覺得自己的腿在這一瞬間都是僵直的,嘴巴也是僵硬的不知道該什么。言令說坐,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蘇黎黎邁著僵直的腿移到了言令對面的位子。 “你...你是言令么...”蘇黎黎好不容易緩過勁兒。 “我是”,言令說,“不是雙胞胎兄弟?!?/br> 這是她和流蘇開玩笑的話,但是言令為什么知道,蘇黎黎覺得奇怪但是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想這些,她左右看看,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人,“這是...怎么回事,我,我是走錯了么...” “沒有”,言令笑了笑,確定她沒有走錯。 蘇黎黎以前覺得,如果哪天真的近距離見到言令那一定是無比興奮的,但是真的在看到言令的時候,蘇黎黎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 她很緊張很驚慌,慌到甚至不敢對上言令的眼睛,眼睛只盯著餐桌上的酒杯。 言令看著蘇黎黎的樣子有點后悔,蘇黎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手足無措。 拘謹(jǐn),蘇黎黎從沒有這么拘謹(jǐn)過,比起初中高中站在老師面前還要緊張。 為什么言令會在這里?流蘇呢? 蘇黎黎想起流蘇說要送給她一個驚喜,所以專門請了言令過來?那言令在這里,流蘇呢? 抬眼看去,對面確實只有言令一人,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居然能面對面的和言令這樣坐著,見到偶像的喜悅是不容忽視的,但這樣近距離下的手足無措也是無法逃避的。 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這會兒waiter拯救了她,點餐讓蘇黎黎終于沒那么緊張,言令請她先點然后自己再點。 蘇黎黎越來越覺得奇怪,她以為流蘇是暫時有事不在但總會回來,但是言令并沒有幫流蘇點餐。 “我們要不要再等等”,蘇黎黎沒忍住開口,“他...” 示意waiter已經(jīng)點好可以離開了,言令說,“什么他?” 流蘇...蘇黎黎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流蘇真實名字是什么,蘇黎黎驀然有些沮喪,“就是請你過來的那個人,我們都認(rèn)識的那個人...” 言令笑了笑,“流蘇嗎?” “嗯”,蘇黎黎抬眼,言令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越發(fā)顯得深邃好看。視頻中他從沒有這樣就連眼中都帶著笑意的樣子,蘇黎黎移開視線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是他,我之前和他說活我很喜歡你,所以他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 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言令的初衷是想給蘇黎黎一個驚喜,但是現(xiàn)在分明只剩下驚了。言令深刻覺得,再這么繼續(xù)隱藏不坦白,蘇黎黎只會越來越局促不安。 “我覺得我可能誤導(dǎo)你了,我說要給你一個驚喜,不是指邀請了言令過來,而是想告訴你,我就是流蘇,所以流蘇就是言令?!?/br> 流蘇就是言令... 言令就是流蘇…… 蘇黎黎捻著酒杯的手指一抖,深紅色的液體晃在雪白的桌布上,手指也浸濕了。 她猜過很多,甚至想過流蘇是言令的雙胞胎兄弟,想過流蘇是哪個和言令關(guān)系很好的明星,甚至猜過他是言令現(xiàn)實中的朋友,就是沒有想過流蘇就是言令! 流蘇就是言令?她甚至有想談?wù)剳賽墼囈辉嚨牧魈K就是言令?當(dāng)初對流蘇說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