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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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誒?” 赤霞一怔,像是沒有明白她問了個什么問題。 云母臉頰一紅,頓時也覺得自己問得太過唐突了,連忙擺手道:“對、對不起師姐,你當我沒說吧……我、我……” “……沒事?!?/br> 驟然聽到云母問這個問題,赤霞也慌亂了一瞬,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去抓后腦勺,好不容易才忍不住了,只是眼神依然心虛地躲閃。停頓了好久,她才無奈又略帶赧然笑了笑,道:“你看出來啦……” “嗯……” 云母尷尬地點了點頭,不知該怎么面對師姐的目光,只好試圖解釋:“只是稍微有一點感覺到……” “沒關系,看出來就看出來了,我本來也不知道自己隱藏得好不好。” 赤霞倒是挺看得開的,反正已經承認,索性坦誠地對云母一笑。 “不過你可不要告訴觀云啊……他肯定不喜歡我,我不想讓他為難。畢竟我們還跟著同一個師父修煉,日后還要見面的?!?/br> 云母連忙用力地點頭答應,可是點完頭,看著赤霞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有些好奇。畢竟她好歹也是豆蔻年華的女孩子,云母早已聽說過情愛之類的事,卻還從未親眼見過,自然也不知是什么感覺,內心雖有向往,但又覺得十分遙遠,現(xiàn)在赤霞師姐就在她眼前……云母猶豫了一下,還是禁不住歪了歪頭,問道:“師姐那你……為什么會喜歡上師兄呀?” “?。俊?/br> 便是赤霞,被云母問到這個問題還是不禁露出了幾分窘態(tài),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著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起長大,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喜歡上他了,大概是總是在一起習慣了吧……” 云母想了想,感興趣地又問:“那……師兄的原型是什么?。俊?/br> 這個問題比上一個好回答得多,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赤霞便道:“是青鸞,鳳凰的一種,就是羽毛是青色的。他的家族掌管四方百鳥,擔任天庭的信使,若是天庭有重要儀式偶爾也會派家中的小輩負責天帝天后的車駕。我家一族主要是負責掌管水族,以及和天官配合行云布雨。雖說在職務上沒什么接觸,但我們兩家都是上古神獸,我們父母又湊巧認識,勉強也算世交?!?/br> 云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哪怕她只是山中的一只小狐貍,卻也知道龍鳳都是瑞獸,在人間總是擺在一起說的,赤霞師姐和觀云師兄又是同門,自幼一起長大,感情自是深厚…… “師姐。” 云母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猶豫地問道。 “觀云師兄……真的不喜歡你嗎?” 云母想來想去,也覺得赤霞師姐和觀云師兄兩人站在一起很是登對,觀云師兄雖然偶爾會和赤霞互相斗嘴,可兩人關系顯然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赤霞師姐為什么能那么篤定。 赤霞愣了愣,目光游移了一瞬,道:“他許是將我當作兄弟和師妹,但別的……恐怕是沒有了。你不知道以前的事,觀云他怕蛇,又最愛惜羽毛,我年少時不懂事,總故意他羽毛上潑水,然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長角,原型的外表和蛇差不了多少,半夜就總鉆他被窩里……” 云母:…… 這樣一回憶,赤霞自己都覺得自己年少時真是作了不少死,她嘿嘿地笑著摸后腦勺:“觀云要是這樣還能喜歡上我,我敬他是條漢子。當時他還和大師兄住呢,大半夜狂叫,連師兄都天天被嚇得跳起來。” 赤霞都這么說了,云母都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才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赤霞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放心吧,觀云不喜歡我是一回事,我去不去相親又是另一回事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不用擔心我……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 云母沉了沉,看了眼赤霞的臉色,才點了頭。只是等燈光滅了,云母在黑暗中,依然沒有睡著。她變成狐貍蓋上尾巴,睜開眼睛悶悶地看向赤霞師姐的方向,山獸的眼睛在夜晚也能視物,只是赤霞今晚面對著墻睡著,云母只能看到她的后背,也不清楚對方睡著了沒有。 雖說赤霞說得肯定,可不知怎么的,云母始終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同時赤霞不如往日精神,她心里也悶得慌……蓋著尾巴翻了許久,她才好不容易睡了過去。 …… 云母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直到第二日觀云師兄沒有來道場的時候,終于達到了頂峰。 “……觀云昨日跟我說,他身體不適,想要休息幾天。” 這一天早晨,代替觀云出現(xiàn)在道場的,居然是師父。白及臉上倒是沒有異常,只是淡淡地解釋著來龍去脈。 “所以今日,便由我替他親自教你?!?/br> 云母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師父,不明白現(xiàn)在這是個狀況,以往赤霞和觀云輪班教她,現(xiàn)在還要加上單陽,他們的確偶爾會有換班的情況,不過通常都是赤霞師姐和觀云師兄互相換,單陽倒是沒有推脫過,只是教導過程不冷不熱罷了,但現(xiàn)在…… 今日的確原本還是應當由觀云師兄教她,可師父親自來替觀云師兄代班……也太夸張了吧?! 云母如今修煉都是人形,面對師父,她窘得連手腳都不知該怎么擺才好,一時也無法分神去想為何這一次觀云師兄身體不好,卻沒有找赤霞師姐代班而是直接叫來了師父。白及卻不覺得有哪里不對,從容地整了整衣襟,在云母面前端正地坐好,定了定神,問道:“你昨日學到何處?” 師父居然真的擺出要教的姿態(tài)來了! 雖說入門的時間已經不短,可是云母還是第一次被師父親自教導授課,事到臨頭,她突然十分緊張,放在膝蓋的雙手不停地上下交換,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告知了師父昨天師兄教她的內容,然后低著頭不敢多看。 不過話出了口,云母心里反倒有些失落……換做是前天,她絕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因為由師父親自教導她而失落,只是今天……偏偏是她特別在意觀云師兄的態(tài)度、想和他說話的時候。 想了想,云母還是小心翼翼地抬頭打量了一下師父的臉色,鼓起勇氣試探地問道:“那個……師父,請問觀云師兄……身體很不好嗎?” 云母話音剛落,便感到師父冰冷的視線在她臉上淡淡地掃過,她嚇得后背發(fā)毛,然而接著,她便聽到師父緩緩地道:“他看起來并無病狀,但臉色確實很差,我便讓他休息了?!?/br> 云母一愣,忙說:“原來是這樣……” “可以開始修煉了嗎?” “啊、是!” 聽到師父催促,云母趕緊回過神,盡力想要集中精神,專心跟隨師父修煉。白及見她像是準備好了的樣子,頓了頓,便開始講授。 云母還是初接觸仙法,她現(xiàn)在在拼命學習的內容對赤霞和觀云來說都太淺了些,更何況是對師父。白及講起這些簡單的知識簡直順暢如流水,語速不知不覺便快了起來,然而他講到一半,卻突然皺了皺眉頭,停了下來,喊道:“……云兒?!?/br> “啊……誒?!” 聽到師父喊她的名字,云母一頓,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在師父的課上無意識地發(fā)呆,還被抓包了,她的臉立刻就燙了起來,心中又是窘迫又是羞愧,偏偏這種時候臉上還沒有白毛可以擋,只好愧疚地低下了頭認錯。 “對、對不起,師父?!?/br> 白及卻是不動,緩了緩,問道:“……你有心事?要是有什么不解,便問出來。” “沒、沒有!” 云母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話剛一出口,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閃了閃。 “只是……” 白及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徒弟,雖說當初是他誤以為她是山中無依無靠的幼狐,且長得……咳,毛茸茸的,覺得很可愛才帶回來的,但她確是認認真真地對他行了拜師之禮,他也是真情實意地收了徒弟。 師父有教導之責。 云母年紀尚幼,又是靈狐,生性天真懵懂,這教導便不止是仙法修習,還有如何為人處世,也要由師父一并教她,成長的煩惱疑惑,亦要為她解答……簡而便之,便是既為師,也為父。 白及定定地看著云母,如今她已以人的姿態(tài)修行,外表雖是姿容端麗的少女,可神態(tài)依然稚嫩得很。白及閉上了眼睛,沉聲道:“但說無妨?!?/br> “那……” 云母仍有幾分猶豫,若她此時還是狐貍模樣,耳朵肯定已經不安地垂下來了。她忐忑地看了眼師父,問:“師父……你明白什么是情愛嗎?” “……” “對、對不起……” 云母話一出口便后了悔,心知自己問得太過唐突了,再說作為徒弟問師父這樣的問題,著實十分無禮。剛才她滿腦袋都是在想如何才能幫到赤霞師姐,可她盡管聽過“愛情”這樣的詞匯,卻對其意義的了解卻朦朧得很,要幫到師姐,至少先要明白她煩惱的意思才行,正思索著,聽師父問起,不小心就脫口而出,現(xiàn)在想來,簡直尷尬至極。 云母的頭迅速低得埋到了胸口,只是說出去的話縱使用仙法也收不回來,她的頭低得再低也無濟于事。 “……無妨?!?/br> 白及的確沒想到云母想問的居然是這樣的問題,因而愣了愣,但倒不介意她問,畢竟這也屬于云母成長過程中會產生的疑惑范圍內,只是…… 白及皺了皺眉頭,道:“但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誒?” 云母下意識地抬起頭,卻見師父臉上仍是一片出塵入仙的淡然。 只聽白及又道:“因為我未曾歷過情愛。” 說著,他又再次閉上眼睛。 “我未曾經歷過的東西,便不明白,自然無法教你?!?/br> “這、這樣啊……” 云母愣愣地點頭,有些意外地看了師父,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所謂仙人,大多給人的便是清心寡欲的印象,雖然也有仙人會吃飯成親,但師父既然被稱為仙中之仙,自是比一般仙人還要來得不沾塵世得多……便是讓云母來想象,也的確想象不出師父會愛上什么人的樣子。 光是師父竟然真會回答,云母便已經足夠受寵若驚了。 “那……” 既然連這個問題都得到了師父的答案,云母不知不覺膽子被大了些,她忐忑地看著師父,又得寸進尺地問道:“師父,若是你喜歡上什么人,卻不知道對方是否喜歡你,還覺得她可能討厭你,會怎么辦?” 白及微微睜開眼,垂眸看了云母一眼,旋即又閉上,道:“隨它去。” “噢……” 云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只覺得這果然是個師父式的答案,師父的確不是那種會在意他人看法的人。 然而,還不等云母想清楚,便聽到師父語調平靜地接著往下道:“他人的好惡無法被人左右,縱使強求也毫無意義。不過……若只是不知道答案,亦或是害怕失敗,獨自胡思亂想一番而無所作為,無異于放棄。正所謂事在人為,想要答案就去問,想得到什么就去爭取,至于結果……隨它去,順其自然。” 他頓了頓,看向云母。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便是仙人亦無法左右全局。有時結果或許不盡人意,不過……萬物皆有定數(shù)?!?/br> 第20章 “……師父果真這么說?” 這一日的授課結束,待回到兩人的房間內,赤霞驚訝地道。 “說起來……他這回答還真是意外得很老實啊?!?/br> 云母先是點頭,然后又歪了歪腦袋,奇怪地問道:“……老實?” 回到房內,云母已經換了狐形,正坐在赤霞的桌子上,感到有疑惑的時候就眨巴眼睛,耳朵一抖一抖的,看著有趣得很,赤霞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想到云母自入了仙宮就沒有出去過,和師父相處的時間也絕稱不上多,自然不大清楚師父在外人面前的表現(xiàn),便笑了笑,大致解釋道:“嗯,你不是總是很奇怪當初師父為什么沒有立刻順著那幾個北樞真人的弟子的話直接將你帶回來,而非要后來特意換身黑衣再抓你結果把你嚇個半死嗎?師父性格便是如此,尤其在外人面前,他不喜多言,說話總讓人生出歧義來?!?/br> 見云母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赤霞便沒有多說,一來師父這性格要用說的,的確難以說清楚,二來這話由她這個徒弟來解釋終究不大好,反正只要日后云母有機會跟師父出門自會明白,說多了反而不好。 好在云母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擔憂地看向赤霞,小心翼翼地出主意道:“師姐,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師兄?” 頓了頓,云母也不好說得太直白,眼神有些躲閃。 “聽師父說,師兄的臉色不大好,萬一病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