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裴池意味深長道:“再等幾日你便知道了?!?/br> 辜七按捺著疑惑, 硬生生是忍住了沒問, 想著那就如他所說再等幾日看吧。 馬車到了雍城王府, 康mama得了消息早就來在王府門口候著辜七了。 那一日裴池出京時自然也沒將拂玉和挽玉兩個丫鬟撂下,也多虧了有這二人對辜七的一路服侍。此時她二人先下了馬車,從后來過來扶辜七。 而康mama身側(cè)也站著雪玉和織玉,兩人都有攙扶的動作,可見腳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再左邊,昌成業(yè)也在。 辜七略掃了一眼,卻是沒見到秦綢的。 等進(jìn)了府,裴池送辜七去錦照堂歇息,自己則是去了霧隱榭跟幾個謀士議事,臨走之前又跟她說晚上一道用晚飯。 拂玉和挽玉藏不住話,見韶王爺走了,便爭著告訴了康mama小姐懷有了身孕。康mama臉色旋即大喜,雙手合十念念由詞的念著什么菩薩顯靈之類的話。末了更是眼眶微紅,“王妃有了這身份,往后在這府中就更穩(wěn)當(dāng)了。” 辜七覺得自己便是沒有肚子里的小團(tuán)子地位也是很穩(wěn)當(dāng)?shù)模胨斑€那樣擔(dān)心羅絳容的那事,真是空緊張了一場。此次京城一行,倒是讓她的心更貼向裴池了。 拂玉道:“康mama放寬了心,奴婢看王爺對我家小姐好得很,就是小姐要天上的星星,只怕王爺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從天上摘下來?!?/br> 康mama自然也是歡喜聽到這話的。 辜七喝了碗紅棗奶羹,便問了問府中這一段時間可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沒有。 康mama雖則是在府里頭,可到底多半時間是在養(yǎng)傷的,還是雪玉和織玉兩個人在府中走動更多一些。尤其是織玉,她原先就是這雍州王府里的丫鬟,自然各處都更熟悉些,也有交情。這會便由她出來回辜七的話,“一切如常,沒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边t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筱秋院那的事:“秦姑姑病了有一段日子了,病得十分嚴(yán)重,已經(jīng)下不來地了?!?/br> “這么嚴(yán)重?”辜七問?!扒蠓螂y道沒有去看過?” 康mama道:“應(yīng)當(dāng)也是個心氣兒高的,約莫是那事落下了心病。這心病哪來的什么藥可治,全看她自己想不想的通罷了?!?/br> 辜七沉吟不語。正這時候,曲堂山過來問診,不消多說這也是裴池吩咐來的。韶王后繼有人,王府里人人都是高興的,像他這般年紀(jì)還未有子嗣的實(shí)在是少的,更何況身邊也就一位正妃。因而人人都將那目光集中在了辜七的肚子上頭。 所以,這會便是一貫不茍言笑的曲堂山,臉上都帶了幾分柔和的笑意,捻著胡須道的:“王妃的胎象穩(wěn)健,等會曲某再給王妃開幾計(jì)滋補(bǔ)的方子?!痹S是想到了什么,緊接著又道:“自然,也不一定非得熬成湯藥,王妃若是愿意,制成藥丸和水服用也可以的?!?/br> 以往他來給自己診脈開方子,可沒從未提過什么改制成藥丸的,辜七真是托了她肚子里頭小團(tuán)子的福。見曲堂山要走,她又隨口問了一句:“我聽說秦姑姑這陣子身子不大舒服,曲大夫可有去看過沒有?” 曲堂山道:“隔兩日就要去一次的,原先只是個小傷寒,因著耽誤了時日才被拖得嚴(yán)重了,虧了根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恢復(fù)如常的?!?/br> 辜七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叫拂玉將人送了出去。轉(zhuǎn)頭雪玉捧了一個小竹簍子進(jìn)來,里頭放了好些碎布頭。她一一攤開來給辜七看,“小姐看看哪一顏色合心意?” “這是要做什么了嗎?”辜七疑問,王府每季的衣服也都有專門的師父上門來量體裁衣。而她的一應(yīng)衣物也全都外頭定制,這些習(xí)慣規(guī)矩她身邊丫鬟多是知道的。辜七便以為這是要挑了做荷包香囊之類的小玩意兒。“我這暫且還不缺,上回給做的荷包手絹還沒能用上呢?!?/br> 雪玉回道:“這是康mama叫小姐選了給小世子做衣裳的料子??祄ama說小孩子的衣裳外頭買嫌針腳太粗太硬,不若自己做的好?!笨祄ama還要養(yǎng)腿傷,這才回了自己的屋。可她的性子又哪里是閑得住的,這才讓雪玉在中間來回傳話。 辜七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還真是半點(diǎn)都沒有想到要準(zhǔn)備這些。她身邊的這幾個都是還未出家的姑娘,康mama的房間也近,辜七便過去問她去了。 沒成想這一呆則是一個下午,辜七在康mama那認(rèn)認(rèn)真真繡起了肚兜。她往那一坐,幾個大丫頭便也都跟了去,真是好一陣的熱鬧。 康mama一面指導(dǎo)辜七,一面忍不住的欣慰,這進(jìn)步的速度著實(shí)是不錯的。 天色將黑,辜七尋思著是不是該回去用晚飯了,估摸著裴池也差不多該來了??蓞s有侍衛(wèi)來回稟,說是韶王晚些再過來。辜七點(diǎn)了頭,便叫人將飯菜擺在這屋子,跟康mama幾個一道用了。 幾人原先也是不肯的,可到最后卻是架不住辜七還是都坐了下來。 用過晚飯,辜七便收拾了東西回去?;亓俗约悍?,她拿了剛才所做的肚兜仔細(xì)端詳,復(fù)又打算繼續(xù)。裴池從外間進(jìn)來,辜七頭也不抬的回他道:“方才我肚子餓便先用了飯,不過給殿下留了飯,叫拂玉去廚房取一下就成,都是熱著的?!?/br> 裴池坐到她身邊,看了兩眼現(xiàn)下勾著她全幅心思的物件。 而辜七說了那話卻是什么旁的都不說了,專心致志得很。逼得裴池不認(rèn)得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著看向自己,“你怎么不問我去哪兒?” 辜七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殿下身上有檀香,我既然是聞出來了,便無需再問了?!?/br> 裴池笑,真是自己忽略了辜七的嗅覺好過其余人許多,“我是去看了秦姑姑一趟,她實(shí)在是病的嚴(yán)重。” “殿下不必同我解釋。那樁事歸那樁事,秦姑姑是服侍了殿下許多年的人,如今生了病去看看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惫计叩脑捳媸钦f得深明大義極了,連著她自己都覺得說得極好?!暗钕驴炜纯矗依C的這個小肚兜怎么樣?” …… 待到四月初八,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遲遲按兵不動的戎勒大軍忽然大舉南下,勢頭相較之前更大。緊接著京城的圣旨傳來,裴池被點(diǎn)了軍,需往豐城迎戰(zhàn)。 不過半日之隔,皇帝駕崩的訃告終于從宮中快馬加鞭的傳至了各州城各郡縣。 第134章 雍州王府。 錦照堂。 “什么?”辜七聽了拂玉剛說的話當(dāng)即就變了臉, 只覺得胸臆間生了一團(tuán)火?!盎实垴{崩的消息也傳到府上了?” 拂玉道:“剛才奴婢碰見王爺身邊的人過來傳話,說是王爺讓小姐準(zhǔn)備喪儀?!?/br> “呵,真是掐好了時間來的?!惫计卟挥衫湫? 想也知道這都是誰安排的。先用戎勒大軍拖住了裴池,再宣布皇帝駕崩的消息, 便是防著裴池不許他入京崩喪, 真真是好算計(jì)。 辜七朝著外面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便問道:“剛才來傳話的人可有說殿下晚上過來用飯嗎?”今日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恐怕是要跟幾個幕僚商議很晚的。 “那人倒是沒特別說,奴婢覺得王爺應(yīng)當(dāng)是要來的。”拂玉猜測道。 皇帝大喪其間, 舉國哀悼。群臣縞素,禁穿大紅大紫,外服穿麻衣白衣, 禁止喝酒歌舞。辜七吩咐了她同織玉兩個辦這事, 務(wù)必?zé)o疏漏, 兩人應(yīng)下趕緊辦去了。 而挽玉正在那收拾的衣裳,問道:“小姐來瞧瞧,看王爺這趟出去可還要帶什么的?” 裴池一向是住在錦照堂的,所以一應(yīng)穿戴都在這兒。先前那道圣旨下來的時候,辜七便叫人開始收拾起來了。 被挽玉這么一喚, 辜七便走了過去看, “夏日里的衣裳都帶了嗎?” “奴婢收拾了兩季的衣裳在里頭, 豐城那兒比咱們這還要偏北, 五月下旬才能暖和。再往后等過陣子再送去也不遲。” 辜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時也想不出來還要帶些什么,“先就這樣,等我問過殿下還有什么要添置的再說?!彼m然已經(jīng)叫挽玉開始收拾起行囊來了,可這心中卻是舍不得的。這仗一打也不知要多長時日,戎勒人素來又是兇狠的,再則,也是因?yàn)樯蚶āI蚶ㄍ掷帐窃缬泄唇Y(jié)的,恐怕這回非但是為了拖著裴池不讓他上京,更有報復(fù)之嫌疑。 辜七不禁嘆氣,心里頭恨不能此刻跟著他一塊過去。 康mama正好進(jìn)來,她那腿傷了也有好幾月了,如今就算是不杵著拐杖沒人扶著也是能夠自己慢慢走動的了。年紀(jì)大的人總歸恢復(fù)的要慢一些,可這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她這一進(jìn)來便見著辜七這么個長吁短嘆的模樣,知道她是為了韶王要出征的事情難受,便過去安慰了幾句,末了仍是惴惴不安的叮囑:“王妃切記自己肚子里還有小世子,萬萬不好跟以前一樣再胡鬧了。那是打仗的地方,刀劍不長眼的。” 這實(shí)在是因?yàn)楣计哂羞^幾次前車之鑒,康mama唯恐她又跟以往一樣什么都不顧就隨著一道去了,這才急急的過來提醒。 辜七心道,這回她就算是想去,裴池也是不會再答應(yīng)她的了。今兒早上兩人接旨后,裴池跟她說的便是收拾他一人的行裝。此時聽了康mama的話,何嘗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的,可就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此時就好像已經(jīng)被離別之情給淹沒了。 到了晚間,裴池果然是跟平常一樣過來同辜七用晚飯。原本氣氛還算融洽,可后來漸漸的辜七鼻子發(fā)酸就紅了眼,一副將要哭出來的模樣。 裴池剝了蝦塞到她嘴里頭,“越發(fā)歲數(shù)小了,動不動就哭。” 辜七哼哼唧唧,被他這么一說才收了兩分傷心,直嚷他沒良心。“還不是因?yàn)榈钕?!?/br> “先前我也經(jīng)常是要領(lǐng)兵出征的,這也不是頭一回了?!迸岢販芈暭?xì)語的安慰,他是不愿意看見她哭的。 辜七愁眉緊擰,“這和之前怎么一樣,戎勒人那樣兇殘。殿下難道忘記了先前他們屠了豐城。”越想越是覺得此去重重兇險,剛才憋回去的眼淚就又要掉下來了?!昂螞r,這些都是沈括的陰謀詭計(jì),殿下真到了那邊,還不知他要同戎勒使出多少jian邪的手段來?!边@就跟打開了滿腔的怒火和不忿一樣,一旦開了口便是如何都收不住了。 “能跟戎勒打這一仗也是好的,這些年來戎勒氣焰愈發(fā)囂張,若是勝了,必然是能保未來十余年的邊塞安穩(wěn)?!迸岢芈曇舫练€(wěn),看待這事則是跟辜七完全不同的。 辜七也知道此一仗若是打勝了自然是千好萬好的,可她擔(dān)憂的便是這里頭發(fā)生了岔子。“殿下為何不直接拆穿了沈括的把戲,皇帝早在那一日就駕崩了,殿下手中有京中時報。只要將這消息散步出去,未必天下人不信。沈括這是假傳圣旨!” 裴池?cái)棵?,過去將拭了拭她眼角的眼淚,“倘若那樣,恐怕戎勒的大軍會照舊南下?!?/br> “什么?”辜七一時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裴池慢慢同她解釋,“就算是掌控了天下的言論,沈括依然能勾結(jié)戎勒致使外族揮兵南下。豐城的慘劇再不能發(fā)生。七七……”他捧著辜七的臉頰,在她的眉心親了親一下,“欲拿沈括,必先斷了其身后戎勒的支持,否則,西北幾個州數(shù)百城池都不得安寧?!?/br> 辜七知他是心懷天下的,再想到豐城被屠一事,也就不好在這事上多糾纏。只是不舍之前卻是愈發(fā)濃了起來,辜七伸出手環(huán)住了沈括的腰,“那殿下幾時回來?”還不等裴池開口說話,便又道:“我想殿下?!比缛艨赡?,辜七便恨不能掛在裴池身上跟著他一塊去。 裴池又何嘗舍得下她,“我每隔幾日便給你來一封信?!?/br> “怎么是隔幾日才一封,那不是當(dāng)中幾日我都要眼巴巴的等著了么?!惫计哂X得這樣的安排不成,便纏著要裴池每一日都給她寫信。“也不要殿下寫多少字,能叫我知道殿下平安就好了?!迸屡岢夭淮饝?yīng),她緊接著又道:“小團(tuán)子也想殿下的呢!” 但凡她所說的,裴池都應(yīng)了下來。他見辜七神色委實(shí)不算好,便低聲在她耳畔道:“我放心,用不了幾月?!?/br> 辜七聽后頓時一喜,打仗這事幾月幾年都是可能的,而戎勒此時聲勢這般浩大,顯然是不好打的。他竟這般說了,就定是有把握的,所以辜七目光驚奇的看著他。 裴池道:“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在京中王府,你曾經(jīng)撞見過兩個戎勒人?!?/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辜七倒好像是有印象了,那時候成親才沒幾日,她去給裴池送湯。“殿下是早有了部署?” 裴池面色從容,溫聲道:“不過是早做了準(zhǔn)備?!?/br> 再又過了一日,裴池這邊便要動身去豐城了,領(lǐng)了雍州一般兵馬過去。人數(shù)不過統(tǒng)共六七萬,可都是平素就cao練有佳的精銳人馬。辜七送他至府門口,見再前頭便都是統(tǒng)一玄黑鎧甲的兵馬列隊(duì)等待,氣勢逼人。 “殿下,早去早歸,我和團(tuán)子都等著殿下?!惫计呶罩岢氐氖植环?,依依惜別之前難以表述。 裴池含情的看她,抬手將她貼在腮邊的碎發(fā)捋在了耳后,“這段日子外頭亂,你好好呆在府里?!?/br> 辜七點(diǎn)頭,再要說些什么又怕自己真要忍不住掉眼淚,故作堅(jiān)強(qiáng)的松手,竭力用輕快的語氣道:“殿下去吧?!?/br> 裴池“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到那隊(duì)伍當(dāng)中,翻身上了馬。此時黑甲銀劍端坐高頭大馬之上,褪去平常的清貴溫雅,真是有種難以描述的威儀。 辜七盯著那背影,直至在看不見才讓挽玉扶著回去?;亓隋\照堂,便又覺得哪兒都是冷清的了,她歪著小榻上不想動彈。又過了兩日,這種情緒才稍稍緩了一些。 —— 京城皇宮。 因著前一陣發(fā)生的逼宮事件,整個皇宮更加顯得死氣沉沉。那些地磚墻縫里似乎還有沒沖刷干凈的暗沉血污,空氣中依然還彌散著股腥臭的氣味。 分明已經(jīng)是四月中旬,可半點(diǎn)沒有開春的跡象,仿佛這個冬日格外的冗長?;实垴{崩,宮中各處都是縞素一片,仿佛只剩下了黑白二色。 遠(yuǎn)遠(yuǎn)的,一轎輦從遠(yuǎn)處宮門進(jìn)來,宮人見了都紛紛垂首回避。今日的京城,誰還能有如此例外的殊榮。除了沈大都督之外,根本是不做他想的了。 轎輦停在風(fēng)迢軒的宮門前,這是處冷宮,可近來沈都督卻是常至此的。 正殿的殿門被沈括隨侍的人推開,里頭昏暗一片,射入的光亮讓里頭的飛塵都顯露無疑。剛才開門的太監(jiān)便又殷勤的用自己手中的浮塵揮了幾撣子,想要瞥去些灰塵。 “沈括!你不得好死!”忽然,殿里面有人凄厲出聲。 叫人覺得……這就像是地獄中的惡鬼發(fā)出來一樣,嗓子粗粒沙啞,也根本是叫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杉热皇窃诶鋵m中出現(xiàn)的,那就只能是女人了。 聽了這樣的話,沈括身邊的人各個是變了臉色。唯獨(dú)他自己,非但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起伏,邁開步子往里頭走的時候,甚至是譏笑了一聲:“只可惜,你殺不了我?!?/br> 第135章 “沈括!你會有報應(yīng)的!你陷害本宮, 是你陷害的本宮和治兒!” 此刻瘋狂喊出聲的人正被四根粗實(shí)的鎖鏈分別綁著四肢, 呈“大”字,而身子則被固定在朱紅殿柱上。她越是狂躁的扭動,那四條鐵鏈就隨之而抖動。 此人不是旁個,正是昔日的艷絕天下的許皇后。許皇后以姿容獨(dú)冠后宮,享盡一生榮寵。到頭來,卻落在了沈括手中受折磨,此刻正是生不如死。“沈括!你會有報應(yīng)的!” 沈括臉上露出譏嘲,“那裴池呢?” “皇后被人利用了, 到現(xiàn)在還仍不自知。你以為, 裴池是真的想要幫你報仇?他不過把你當(dāng)棋子罷了。那位韶王可是哪個皇子都不會偏幫的。因?yàn)椤蚕電Z天下, 又怎么會真心幫你和五皇子?!?/br> 許皇后果然停止了動作, 她被關(guān)在這地方,根本不知早已經(jīng)天翻地覆?!澳銈儭尡緦m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只有本宮的五皇子才有資格繼任正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