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聽著這樣的話,慧靈郡主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只微弱笑著搖頭,才剛被辜七用帕子擦干的眼尾又被濡濕了?!懊蠲顑骸蠲顑骸彼路鹩智а匀f語要跟自己唯一的女兒說,可到頭來只能這么一遍遍的喊她。 “娘……”辜七稍稍用了兩分力氣握著她的手,“是不是……因為祖母?” 慧靈郡主的臉色因此而迅速變化,既懊悔又掙扎,到最后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渾身上下都在為此而輕輕顫抖著。 辜七從未見過她娘這樣,在辜七的眼中,她娘一直是風(fēng)華動人的美人,哪會這般……只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辜七的心也因著她這樣的神色而迅速沉落了下去。此時王氏的話更是在外頭反復(fù)傳送進(jìn)來,反反復(fù)復(fù)念及著的是老夫人當(dāng)日如何對辜七的好。 辜七望著窗外,秀眉緊緊的擰著……過后再轉(zhuǎn)過頭來看床榻上躺著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時的聲音,是她好不容易才從喉嚨間擠出來的。 屋中冷冷清清,沒有人能回辜七的聲。 一個是她的祖母,一個是她的娘,這兩人怎么會…… 辜七不相信,可眼下情況是慧靈郡主這邊儼然什么都問不到了。她起身出門,站在門口時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心情,“你們放開大夫人。” 若不是挽玉和拂玉兩人攔著,這王氏早就已經(jīng)要沖過來了??蛇@會子兩人松開了手,她卻反而沒再上前一步,只是原地看看著辜七。王氏看了她半晌,因著方才那遭糾纏還有些喘息不定,“王妃是不是不應(yīng)當(dāng)進(jìn)去?” 辜七只是目光直視,并沒有應(yīng)聲。 “知道了又有什么好?!蓖跏侠^續(xù),臉上更是多了幾分平時的鎮(zhèn)定和淡泊。這才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大房夫人,處事不急不躁的柔順端莊性情。 “知道總比被蒙在鼓里來得好。”辜七并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臉色很不好。往常她愛笑,這時卻很有種叫人不敢忽視她的氣勢。“大伯母既然知道得清楚,為何不同我仔細(xì)說說?” 王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好像有些意外現(xiàn)在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種……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可卻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真的再不是鎮(zhèn)國公府那個上天下地的嬌小姐了,而是韶王正妃,有著能越過輩分高高在上睥睨自己的身份。王氏本能的想要垂下頭,可想了想又再抬了起來,“以王妃的聰慧,想來也是猜到了?!?/br> 辜七不要這樣含糊不清的回答,垂在兩側(cè)的手不由握緊了拳頭,眉宇間帶著少見的正色。她挪開視線再不去看王氏,抬步朝著長春仙館的外頭去,一面吩咐了挽玉和拂玉二人道:“你們留下照顧好我娘?!?/br> “王妃去哪里?”王氏見辜七這架勢不對勁,立即追著上前。 “大伯母在這同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自然是要找一個能跟我說實情的人?!惫计吣_步?jīng)]有半點(diǎn)停留,裙擺衣袂翻飛。 王氏聽了更是臉色微變化,“事關(guān)重大,王妃難道一定要鬧得世人皆知?” 世人皆知? 辜七聽了這四個字一時很有些想要笑的沖動,這般行徑難道還不夠叫人心存疑慮的嗎?怕也只有掩耳盜鈴的人才會覺得這事被壓了下來。辜七回轉(zhuǎn)過身看著王氏,緩緩開口問:“大伯母剛才那等行徑,可委實不像是有意要遮掩的?!?/br> “這……這是誅心之詞!”王氏的臉色急轉(zhuǎn)直下,她眼眸當(dāng)中全是驚慌和錯愕,好似完全沒想到辜七竟是這樣直接反嗆自己。在她失神的片刻功夫,辜七已然早就轉(zhuǎn)身離去了,離她一人立在原地半晌沒動彈。 鎮(zhèn)國公府里頭辜七自是輕車熟路,所以此番從長春仙館出去,即便不要丫鬟引著也是知道要往哪兒走的。若大的鎮(zhèn)國公府,處處都是慘白的素縞,辜七走在其中只覺得冷,說不出滋味的冷,比之前在雍州還要冷上許許多多。此刻她再清楚不過,與其是找旁人詢問這樁事情,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恼宜娓告?zhèn)老國公來得干脆。 辜七正疾步往知勤堂去,忽然眼尾不經(jīng)意掃見了一人。她此時正有要事要辦,倘若旁的什么人也并不值當(dāng)她回頭去看??赡侨恕趺从袔追窒袂餅??辜七還想多看兩眼確認(rèn),那身影早已經(jīng)轉(zhuǎn)入了垂花門后。也不知為何,她此時心中猛然生出了個念頭,那念頭逼著她此時調(diào)轉(zhuǎn)了步子回頭,追著那道身影去了。 才轉(zhuǎn)入垂花門,當(dāng)即就能看見前頭兩道身影沿著游廊往前走。辜七快步上前,從后頭一把握住了當(dāng)中那人的手臂,稍一使勁,那人便回轉(zhuǎn)了身子過來。 “是你——” 她看的果然沒錯,眼前的這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就是秋瀾! 那人先是一驚,而她身邊的丫頭早就驚怒了起來,“什么人!膽敢抓了秋姨娘……”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就叫女子狠狠瞪了一眼。 秋瀾回過頭,媚笑著道:“妾身見過王妃?!?/br> 辜七眼中閃過驚訝,她昔日身上的清麗現(xiàn)在再尋不見一絲一毫了,此時整個人都媚態(tài)橫生。剛才那丫鬟喊她秋姨娘……她成了什么人的姨娘?辜七記得當(dāng)日她娘慧靈郡主曾著手給秋瀾安排親事的,怎么這會……她在鎮(zhèn)國公府成了姨娘?再看她的腹,早已經(jīng)殷實得如同一顆飽滿的果子,顯然是快足月了。 這些……怎么她娘和祖母給她寄的信中都沒有提起過? 不覺,辜七握著她的手便加大了力氣,秋瀾“哎喲哎喲”的嬌柔喊疼。她這模樣真是假得很,叫人一眼就能識破她此時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辜七自然不會理會。 “王妃!” 身后卻是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這聲音的主人辜七剛才才同她說過話,所以此時不必回頭就已經(jīng)聽了出來。 正是大夫人王氏從后頭急急忙忙的過來,她想要上前可又為難身份尊卑,一時不敢逾越。而那秋瀾喊疼的聲音則又更大了起來,“疼死了!疼死了!” 王氏只好咬著牙齒繼續(xù)求情:“還請王妃念在她肚中懷著我家老爺骨血的份上,饒過她一回?!?/br> 辜七聞言意外,秋瀾竟然成了大伯父的姨娘。且看她現(xiàn)在如此顯懷的肚子,恐怕在自己成親的那一段時日旁,她就已經(jīng)……“好,既是大伯母開了口,我自然就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辜七松手,目光冷冷的從秋瀾身上掃過,“沒想到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府里真是天翻地覆了?!?/br> 王氏面色很不好,掙扎了一下,她忽然抬起了頭:“王妃不是想要知道嗎?不如到我那去坐坐,我一一告訴王妃?!?/br> 先前還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著不肯說的,怎么這會子轉(zhuǎn)了口。辜七掃了一眼秋瀾,不置可否。 而那秋瀾卻是在此時忽然嗤笑了聲,“妾身瞧著這兒就是個很不錯的說話地方,又何必要去旁的地兒?夫人覺得為難,不如叫妾身來說好了?!?/br> 王氏想要阻攔,可她哪里攔得住。秋瀾已經(jīng)湊在了辜七身側(cè),壓低著聲音開了口:“老太婆的死——都是因為你?!?/br> 第111章 除了辜七, 再不能有人聽見她說話的聲音。 王氏自然也不能,可她卻為此而大驚失色, “秋姨娘!”隨著她的低呼, 那手也已經(jīng)抓住了秋瀾的的胳膊。秋瀾被她這么一抓, 當(dāng)即回頭頭對王氏嬌吒了:“怎么,夫人害怕么?” 王氏啞然, 只是顰蹙著眉頭。 秋瀾冷冷笑了起來, “事兒已經(jīng)出了,難道還怕丟臉不成?你以為瞞就能瞞得住了?” 此時此刻, 王氏才好像是那個妾室, 正被主母冷眼冷語的擠兌著。不過一個姨娘,能有秋瀾此番架勢的也實屬罕見了。王氏張了張口,一臉難堪之色。 秋瀾卻回轉(zhuǎn)過身,朝著辜七挑眉譏諷:“說什么鐘鳴鼎食之家, 做出來的事卻是連豬狗都不如。強(qiáng)占兄長妾侍……” 還未等秋瀾將這譏言說完, 辜七就已經(jīng)飛快的抬起手在她臉上扇了一個巴掌。“啪”的一聲,響亮至極。她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厲色, 漆黑的眼眸當(dāng)中好像要飛出利刃一般。甚至是不用任何的言語, 只是這樣一副面容已經(jīng)充滿了威懾力。 這一下,來得十分突然, 甚至……誰都沒反應(yīng)得過來。 先前滿是張狂之色的秋瀾,這會子面上的表情早已經(jīng)是凝固了,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辜七身上。 秋瀾下意識的一驚, 手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她看著辜七, 其實心中早已經(jīng)翻轉(zhuǎn)了數(shù)十種心思,分明一雙眼充滿了不甘和憤怒旁,可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以前又不是沒有見識過辜七的手段,她面上同你笑呵呵的,可這心中早就已經(jīng)將你算計在了里頭。 秋瀾不是看不出她此時眼中的怒火,一念想到她雖是這樣怒色對自己又能怎么,終究是她那爹做了傷風(fēng)敗俗的事情。就算辜七現(xiàn)在身為韶王妃又有什么用,等這事被傳出去,丟人就只有她。介時,她就成了最大的笑話,京城乃至整個天下的笑話。 心中這樣想著,秋瀾非但沒有被這一巴掌打出怒色來,更是款款笑了起來,很有幾分挑釁:“王妃未免也太霸道了,妾身說的本就是實情。王妃若是不信,大可去找老爺,甚至是老國公去求證。” 辜七抬起手輕巧的擱在秋瀾殷實滾圓的腹部,手掌貼合慢慢撫了過去,她低垂著眉眼將目光也落在了上頭,“的確是要求證的,不過,這事既然是因著你起的。那我自然就要先來問一問你了。” 秋瀾顯然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辜七的那雙手在她腹部來回拂過的觸感,沒來得就是覺得……毛骨悚然。其實她先前就已經(jīng)被辜七的氣勢所震懾了,而此刻,更是有膽顫之感。 “怕什么?”辜七冷哼了一聲,輕嘲著道:“難不成我還能將你這肚子剖開了不成?” 秋瀾臉色更是難看了,心中想是一回事,可這若是說出來則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從辜七的嘴里頭說出來。 “你這肚子……該是我離京的時候就有了吧?” “……”秋瀾是深吸了幾口氣才得以發(fā)出聲來,嘴角微微噙起叫人瞧不出她這會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拜你所賜,要不然也不至叫我橫了心要留在鎮(zhèn)國公府?!?/br> 辜七因她這話而微微瞇起了眼睛,可眼眸當(dāng)中的鋒芒銳利卻是絲毫不掩。其實這種目光實在很少出現(xiàn)在女子雙眸當(dāng)中,叫人覺得充滿了狠絕。這么一說旁,倒也就解釋了她先前說的那句話。 “祖母的死……”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秋瀾幾乎是同時就驚叫著否認(rèn)了,她看著辜七不緊不慢的神色,心中更是露出了怯意。可這且怯意也僅僅是因為她是辜七是韶王妃的身份。她雖然害怕,可也忍不住要捅破這一切:“老夫人是叫你娘氣死的!” 一瞬,辜七陡然眸光一亮,現(xiàn)出了殺意。 那一旁的大夫人王氏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仿佛還未回過神,然而被這話卻是激得面容大驚。她原本就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秋姨娘會這樣的大膽,怎么將這話就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說了。王氏往前一步,想要從中勸和,可幾次嘗試都發(fā)覺自己竟是插不到這兩人當(dāng)中去,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起初秋瀾見到是辜七掩不住的輕狂,她這陣子的日子實在過得好,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傻戎蟊还计咴跉鈩菅哉Z上一再欺壓,她又是再忍不下去了。想著辜七若是知道了真相會如何,該在她面前何等的驚慌失措。然而,秋瀾真是想錯了,她沒料到……辜七竟是面露兇光,像是要?dú)⒘怂约阂话恪?/br> “王妃——”王氏終于出了聲,她這一開口仿佛是將自己飄在外頭的魂魄都收了回來。她本意是想要緩解這兩人,誰知被辜七一個眼神,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開了口:“是、的確是你娘離開后老夫人就不成了……” 當(dāng)日來雍州傳喪訊的人只說老夫人是病逝,剛?cè)攵菚玖孙L(fēng)寒,后來便一直纏綿病榻,本也沒什么,最后三四日卻忽然兇險了起來。 這兩人的話,辜七一個字都不相信。可剛才她娘那樣的神情,似乎就已經(jīng)是默認(rèn)了。 怎么會這樣? 不……她不信。 大夫人王氏見辜七面上的反復(fù)和不可置信,也是緊鎖了眉頭。她倒是也想勸,可這種事情她又該如何勸慰才好?她是勸不了,任誰都沒法子開口勸。 而看見辜七這樣的神情,秋瀾心中卻是酣暢至極的快意,幾乎就要抑制不住的笑出的聲來。終于也有報應(yīng)了,她辜七終于也嘗到那痛徹心扉的滋味了。 辜七強(qiáng)穩(wěn)著心神,目光也漸漸清明了起來,她看著秋瀾聲音很輕的開口:“知道了?!闭媸窃俸唵卧匐S意不過的三個字,好似眼前這二人所說的話對她根本就沒有當(dāng)過一回事。是聽過了,便也就當(dāng)即忘記了,叫人覺得……摸不到底。 “你若想活著,就好好房中呆著別出去隨意走動。這些話也就再不要提了,倘若叫我聽見半個字——”辜七垂下眼,目光好似很不經(jīng)意的從秋瀾的腹部一掃而過。 秋瀾捧著肚子往后退了半步。 王氏如何聽不說這話中的深意,臉上悲喜不辨:“王妃不敢相信也是應(yīng)該的,誰又愿意相信這些。只是……老太爺?shù)膽B(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大伯母既然有閑工夫,也該多管管自己這一房的事,免得不知情的人以為大房沒規(guī)矩沒主母,說出去了丟人臉面?!惫计唔跏?,初時還敬著她是自己的長輩,這會已經(jīng)不得不用身份用她說話了。 辜七沒閑功夫同這兩人費(fèi)口舌,冷然收回目光,暫且不再理會,繼續(xù)往知勤堂去。她步極快,此時急于想要知道一切。就好像……她走入了一座滿是迷霧的鎮(zhèn)國公府,處處都讓她看不明白,此時才堪堪能拼湊出一些來。可這些被拼湊出來的事情,辜七絕不相信。 辜七的人剛到知勤堂外,便被裴池的侍衛(wèi)給攔了下來,那侍衛(wèi)仿佛是特地守在這邊,直等著她一樣。 “讓開!”辜七怒極,朝著那人呵斥。 可那侍衛(wèi)卻是半分不肯相讓,“王爺有命,屬下不敢不從,還請王妃在這稍后片刻?!?/br> 辜七怎么等得了,事關(guān)她生命當(dāng)中最緊要的三個人,她心中早就為此亂得跟什么一樣了,再不能沉住氣?!暗钕拢 笔绦l(wèi)能攔得住辜七的人,可卻堵不住她的口。辜七喊了一聲無甚沒用,又焦急的接連喊了兩聲,“殿下!” “七妹?!焙竺婧鋈粊砣?,出聲喊了辜七一聲。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辜七的四哥辜黎。整個鎮(zhèn)國公府里頭,辜七同辜四郎的關(guān)系最要好。她許久不見她這四哥,又是在這種情況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辜黎的神色也并不大好,眉宇間好像郁結(jié)之色,他看著辜七,半晌才開口:“別難過了?!?/br> 辜七怔愣了一下,有些驚訝他為何對著自己的語氣神態(tài)有種……生疏和淡漠??擅髅?,他現(xiàn)在是在關(guān)心自己……辜七一時不動靜,直然盯著辜黎,終于是開口問道:“四哥也知道了嗎?” 這樣的問話叫辜黎的臉色越發(fā)凝重了,仔細(xì)去看還好像隱約透著一股鐵青,“知道?!?/br> “……四哥也認(rèn)為,祖母的死跟我娘有關(guān)系?”辜七并不是心中能藏住話的人,倘若心頭真有什么的疑惑,非是要將自己難受得跟什么一樣。她這樣問辜黎,也是帶了幾分期許的。 可辜四郎的再次開口,卻冷冷的打碎了辜七的幻想,“二叔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了。” 他口中的二叔指的就是辜七的爹安陽侯,這也就是安陽侯為何會被老國公給關(guān)了起來的原因,他親口承認(rèn)是自己將老夫人給氣得歿了。雖是安陽侯承認(rèn)了的,可誰又不知道他這是為了什么人在頂罪。 “我不相信?!惫计呖粗麚u頭,語氣堅決。祖母怎么會是因為她娘的緣故歿了的?辜七不相信她娘和老夫人之間會爆這樣大的矛盾。何況她娘實在也不是那等沒有頭腦的莽撞人,怎么可能…… 不可能! 辜黎眉頭則擰得更是深了。 辜七這會明白了為何他臉上總叫人覺得是帶著一股子憂色,原來是因為他眉心有些皺痕,這顯然是因為經(jīng)常皺著眉頭的原因。辜黎以前不這樣的。 辜黎又喊了她一聲,語氣神態(tài)很有些像他當(dāng)初喊辜七再不要淘氣任性一樣,“七七!” 這時,守在門外的仆役被喊了進(jìn)去,不一會那人再又出來,與辜七傳了話道:“七小姐請隨奴才進(jìn)去?!本o接著,他又對那侍衛(wèi)道:“這是王爺?shù)姆愿?。?/br> 如此,辜七才得以從那侍衛(wèi)的面前同通過,她根本不需旁人的帶領(lǐng)也不再理會辜黎,自己提著裙子飛快的跑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