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你們得給我寫個收據(jù)?!?/br> “別別,都是親戚,弄得生分?!睆埬刚f,見和筱白不為所動,就來游說和媽,“寫個字據(jù),像話嗎?” 這個時候談親戚了,和筱白卻不肯了,“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別到他們結婚了,你們再加價,我們真的沒錢給你們了,還不如現(xiàn)在說清楚,雖然難看卻是極為有用的不是。”和筱白又說,“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我把錢收回來,就當沒來過?!?/br> 和媽慌了,張家父母更慌,他們不攔和筱白,拽著錢不撒手,“別別,我們寫。”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對兩個家庭來說,是筆買賣。雖然不恰當,和筱白覺得是話糙理不糙的,沒有這筆錢,和家俊就不能結婚,依照張家人的做法真的會帶張玉婷流產(chǎn)。有錢人吐槽錢的壞處,有人吐槽錢的壞處,和筱白看到的卻只是好處,她只吃過沒錢的苦,卻沒吃過有錢的苦。 收據(jù),和筱白交給和家俊,“你收著吧?!?/br> 和家俊握著紙條,手指頭緊緊的,“姐,我把錢還給你?!?/br> “結婚了成了家,又有了孩子,以后花錢的地方多,顧著自己吧,錢我會想辦法還的?!焙腕惆滓?,她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又把收據(jù)問和家俊要過來,去附近的復印店復印了一份,把復印紙給和家俊,“張家人是看著我把收據(jù)給你的,你就當收據(jù)真的在你手里,算是個把柄還能鎮(zhèn)鎮(zhèn)他們?!焙腕惆装颜娴氖論?jù)給了和媽,“你們別覺得我事兒多小心眼,和他們打交道,不能缺心眼。媽,收據(jù)你收著,這三十萬,為家俊我花的心甘情愿,可給那幾個人,我不情愿?!?/br> 后來事實證明,和筱白這一行為,不算是多此一舉。 解決了和家俊的事情,和筱白的日常仍舊是上班沒完沒了的介紹房子賣房子,陸良鋭不知道是真的放心還是怎么,以往還時不時出現(xiàn)一下的人,自從那天把錢給她后竟然消失了一樣。和筱白稍微閑一些的時候,就想和劉元甲的事情。 和筱白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劉元甲的,喜歡他身上的那股年輕勁,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好像沒那么滄桑了,可這劉元甲對她而言,又不是那么滿意的,他是年輕可是太年輕了,更何況有謝詩語,她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和筱白不愛稀里糊涂的,是死是活都得明明白白的。 老李為了躲避和筱白,連劉元甲那里都不去了,沒想到在單位會碰到她,嚇得臉都僵硬了,搓了好幾次看起來才自然些,“你怎么來了?辦事兒嗎?” “不是,找你的?!焙腕惆讻]心思也沒時間彎彎繞繞的,“謝詩語真的是你女朋友?還是劉元甲的?” 話是他自己說的,就算是鍋,老李也要背到底,他訕訕地說,“對啊,我們看起來不般配嗎?”說著自己尷尬地笑了幾聲。 和筱白沒說般配還是不般配,“她是哪個學校的?大學。” “a大?!崩侠钊鐚嵳f,“劉元甲也是a大的,那是他們好學生乖孩子的天堂?!?/br> 和筱白把紙杯里的水喝完,她拎著包站起來,“行,我知道了?!?/br> 老李沒遇到過和筱白這樣的女人,她像是來捉jian的,又不像是,她的表現(xiàn)太平靜太安靜了。老李吃不準她什么意思,他真擔心哪句話說得不對,趕快又往回圓,“那天你在劉元甲家看到詩語是意外情況,他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是挺喜歡你的,你別多想。” “想什么?”和筱白反問。 老李答不上來,臉又僵了,“看我,又胡說八道了。” 和筱白本來準備走了,又想起來一個問題,“謝詩語多大了?” “二十三?!?/br> “挺年輕的?!焙腕惆酌蛄嗣蜃?,“年輕真好?!?/br> 等和筱白走了,老李趕緊給劉元甲打電話,他激動就噼里啪啦地說,“和筱白剛才來了,問了詩語,要不你主動和她說吧,我真有點怵和筱白,看到她就腿顫,她看人犀利得很?!?/br> “你們說什么了?”劉元甲問。 老李說,“我還是一口咬定詩語是我女朋友,和筱白看起來不太相信,不過沒說什么?!?/br> “過了這兩天,我就和她說?!眲⒃最^疼不已,“每天被我媽纏著,煩死了?!?/br> “你自己心里有點數(shù)。”老李再一次提醒,“別玩火,小心燒著自己。” 就算女人哭鬧又撒潑,男人不會太當回事兒,他們會等女人哭累了鬧夠了之后撫慰幾句,算是恩賜一樣。如果碰到女人沒哭沒鬧沒撒潑,男人就會僥幸地想“過兩天,過兩天就坦白”,可真實的,過兩天他們就會忽視這件事情,然后一犯再犯。 和筱白是個女人,是個心里不愛存事情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有事情就要解決掉,解決不掉,就要趕快放掉,她耗不起了。 正文 20.20 從老李單位出來,和筱白沒回售房部沒回家, 而是去了劉元甲家。這次她敲門, 沒多久就有人來開, 仍是謝詩語,只是還有另一個陌生的女人,看眉眼和劉元甲有幾分相似,和筱白不難猜出她是誰。 就是因為清楚,她才心慌, 慌張竟然生出害怕來, 這是源于她心底的恐, 是幾年前種下的傷,會被人談頭論足評評點點的懼。 和筱白沒進屋, 她禮貌地說,“您好,我找劉元甲。” 劉元甲從洗手間里出來, 他這次沒慌張, 仍是意外, “你來了。” 劉元甲家只有一雙女式拖鞋,是他買給和筱白的,現(xiàn)在穿在謝詩語腳上, 和筱白就穿了其他款式,這次她沒過嘴癮的爭鋒相對, 她知道劉元甲的mama在看她。很敏銳, 不用抬頭, 她就知道劉元甲母親的表情不會是滿意,應該沒幾個老太太喜歡看兒媳婦裹得不嚴實。 劉母到底是大學老師,素養(yǎng)還是在的,她看著和筱白,“寶寶,這是?” “我是劉元甲的朋友?!焙腕惆宗s在劉元甲之前說,“我前段時間借了他一筆錢,今天是來還錢的?!?/br> “不是到年底嗎?怎么這么快就還回來了?”劉元甲問她,“錢你拿著用吧,我用不著?!?/br> “事情解決了,不用了?!焙腕惆子X得憋悶極了,尤其是對面的兩個女人把她上下打量之后眉頭緊鎖的樣子,讓她很不舒服,“阿姨,再見。” “再見?!眲⒛刚f,很生疏。 謝詩語難得見到和筱白這樣狼狽,她不舍得這場戲這么快落幕,“干媽,她就是元甲哥的女朋友,和筱白,賣房子的那個。” “既然來了,就留下吃飯吧。”劉母又打量了幾眼和筱白,估計是想把她趕出去,可還是說。 和筱白清楚,她和劉元甲一直忽視的現(xiàn)實問題,還是出現(xiàn)了。 她心里知道,反而坦蕩了,她干干凈凈賺錢,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怎么還畏手畏腳起來了顯得沒出息極了。想明白后,她微笑著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剛好餓了?!?/br> 劉母給每個人盛了湯,先給劉元甲后給謝詩語,最后給和筱白,她不在意,端起就喝了,當最后一次午餐。 “你是在榮輝賣房子的?做多久了?”這是父母問題模式一定會排在前三的問題。 “媽?!眲⒃资诸^大,他明確表現(xiàn)不滿,“筱白你吃你的,別搭理我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