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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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青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定然是遇上急事兒了,不然一個小姑娘獨(dú)自出門,身邊也只帶個小丫環(huán),難道就不怕遇上壞人啊。” 她進(jìn)去之后,先讓虎妞打了水來替這小丫環(huán)擦身,把身上潮濕的衣服都換下來,這才替她把脈扎針,又開了方子讓蘇銘去抓藥煎藥,這才請了小姑娘坐下喝茶吃水果說話。 小姑娘坐下之后,好似下了決心,向她自我介紹:“我叫阿琪?!闭f完了還抬頭看她的神色,見葉芷青并沒什么反應(yīng),心下略略有些失望,她果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啊。 小姑娘正是周鴻的嫡親妹子周琪。 周夫人為周鴻訂親之后,又為周濱火速定了娘家侄女,長房的嫡次女薛紅煙,便輪到了周琪。 周琪是個性子活潑的小姑娘,偏偏周夫人瞧中的女婿是按照她心里名門世家讀書子弟的模板尋找的,乃是明州盛氏的后人。 盛家也是書香世家,盛世恩的伯父還出自虞閣老門下,兩家原本就有舊,盛家也有意聯(lián)姻,關(guān)系能更加進(jìn)一步。 周琪跟盛世恩在大人的有意安排下見了一面,小姑娘回來就跳著不愿意:“讀書都讀成了呆瓜,問他幾句話一板一眼,一點(diǎn)都不好玩?!?/br> 周夫人氣了個倒仰:“你當(dāng)成親是過家家啊?還好玩!嫁人是相夫教子,孝順公婆,哪一樣好玩了?” 周琪不依不饒:“反正我不干!嫁人既然是苦差使,還要攤上個無趣的丈夫,又辛苦又無趣,做什么要嫁人???” 關(guān)于“做什么要嫁人”這個話題,周夫人有一肚子的苦口婆心要教育女兒,可是每一樣擒出來都不能說服周琪,反倒被女兒氣的頭疼,最后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忍氣吞聲問女兒:“那你說說誰好玩了?” 周琪答的理所當(dāng)然:“二哥啊。又好玩又有本事。大哥只會打仗,連哄我開心也不會。” 周濱是家里的異數(shù),功夫倒是不錯,行軍布陣也跟周鴻一樣跟著周震學(xué)的,打小丟到軍營里去歷練,跟著老兵油子學(xué)了滿口的油嘴滑舌,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能變著法的哄周琪開心。 周震覺得長子可靠,次子不知輕重,壞就壞在他一張嘴上,大敵當(dāng)前也能嘴賤的開玩笑瞎說,將他打發(fā)到霞浦去了。 但在周琪心里,比起威嚴(yán)的長兄,還是從小能夠了陪著她玩,只要從營里回來就必定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二哥更親近,跟二哥在一起也更開心。 周夫人被女兒這話氣的頭疼,腦子里嗡嗡直響,也懶得跟周琪爭執(zhí),直接下了結(jié)論:“自古以來,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少跟我在這里嚷嚷,我瞧著盛世恩極好,盛夫人對你也很滿意,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你給我呆在家里別亂跑,也是時候準(zhǔn)備嫁衣了?!?/br> 周琪前面還有兩位兄長未嫁,不過大戶人家的女兒要出嫁也得準(zhǔn)備個兩三年功夫,待兩位兄長成親,也差不多她出門子了。 周琪是親眼看著周夫人如何使手段拆散了周鴻跟葉芷青的,早就對周夫人的做法積了一肚皮不滿。她從小跟著周震玩,便沾染了幾分男兒性情,總覺得周夫人使小巧有失風(fēng)范,生怕她自己的婚事上也被周夫人擺一道,便偷了個空子留了一封書信帶著丫環(huán)靜月準(zhǔn)備往揚(yáng)州去尋周鴻。 很奇怪的是,她覺得二哥好玩,可是關(guān)鍵時刻卻直覺選擇了投奔周鴻,似乎自己也覺得比起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毫無異議,由得周夫人隨意訂親的二哥,還是有能力與父母抗?fàn)幍拇蟾绺孔V些。 周琪是個從未出過遠(yuǎn)門的千金小姐,帶著丫環(huán)在碼頭上找客船,挨挨擠擠好容易上了船,要付船資之時才發(fā)現(xiàn)銀子被人偷了。她既然準(zhǔn)備出門,首飾金玉寶石的一概不曾帶,就怕引來宵小,只用的丫環(huán)靜月的銀釵。 既然船已離岸,便只能跟船老大說好話,拿靜月身上的幾兩散碎銀子抵船資,想著到得揚(yáng)州找到周鴻,一切困難都解決了。 但是銀子是在靜月身上的,周琪還沒覺得有多難過,靜月著急之下便病倒了,拖了三日船老大就想將人丟到沿途的碼頭,周琪是死活不肯下船。到了揚(yáng)州她們還有辦法,若是丟到半道上,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幸喜最后關(guān)頭遇上了葉芷青,算是幫了她們主仆一個大忙。 葉芷青為人向來平和,覺得小姑娘臉皮薄,沿途便與她談天說地,講些各處風(fēng)物典故來排遣周琪的焦心。 她在大魏走的地方不多,只是出去這一年多,左右海上航行無聊,有郭嘉這個活地圖,談起各地的特產(chǎn)美食滔滔不絕,讓人恨不能身臨其境,又有海外見聞加前世閱歷,比之當(dāng)世女子的眼界不知道要開闊多少倍。 周琪跟她談天說地,才兩日功夫就恨不得粘到她身上,跟前跟后葉jiejie叫個不住,直恨不得這是自己親jiejie。 靜月醒來之后,見她對葉芷青格外親熱,上次將軍府宴客也未曾見過葉芷青,還覺得奇怪。等到葉芷青帶著丫環(huán)去甲板上曬太陽散步,她便小聲跟靜月講起葉芷青來歷:“……就是大哥以前回來,向家里提起的,要取回來的葉姑娘啊。會醫(yī)術(shù),去過容山島的?!?/br> 此事在周家上層心腹家仆那里都不算秘聞,周夫人以及周琪身邊侍候的人都知道。只是后來忽然周鴻就跟郭思晴訂婚了,也無人再提起此事,都當(dāng)少年人心性不定。 靜月從小伴著周琪長大,周琪憋不住的時候,還曾向靜月抱怨過周夫人的做法。 “若是讓葉姑娘知道小姐是將軍府的人,會不會……不管咱們???”她們主仆身無分文,靜月每日還要吃藥,根本就沒辦法到揚(yáng)州。 周琪摸摸她漸漸退燒的臉蛋,苦笑道:“你想什么呢?葉jiejie不是那樣的人,她跟我們素昧平生,都肯救了咱們,怕我難堪,還著意開解我,只道自己旅途寂寞,有個人在身邊陪著說說話也好。她哪里是需要人陪著說話的,你沒看她每日里還有別的事情嗎?就算她跟我大哥分開,都不曾口出惡言,向我大哥告狀,說我娘的不是,寧可讓大哥誤會她?!彼跞讼聛恚骸拔衣牭B叔提起過,葉jiejie是有真本事的人,膽量過人,可惜她不能做我大嫂,我竟有些替大哥跟她心疼!” 明明是兩情相悅,卻不容于周夫人,被生生拆開。 靜月也覺得可惜:“葉姑娘是菩薩心腸,對奴婢說話輕言細(xì)語,還讓奴婢睡她的床好好休養(yǎng)。小姐,咱們……算是騙了她吧?” 主仆兩個相對而視,竟不知道是告訴葉芷青好,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第九十五章 船行桐鄉(xiāng),嘉興一路至蘇州碼頭,但見之前兵禍?zhǔn)挆l的蘇州碼頭已經(jīng)恢復(fù)了繁盛忙亂,與她們之前經(jīng)過的很多碼頭并無二致,很難想象得出一年多前的境況。 葉芷青與周琪并肩站在甲板上,看到自己當(dāng)初登陸的地方,還笑:“真沒想到,當(dāng)初我還以為要葬身在蘇州城了?!?/br> 周琪是約略聽過她的故事,詳細(xì)的卻不甚清楚,只知道與他大哥頗有淵源?;㈡じ慰际悄菆霰湹挠H歷者,特別是虎妞后來還與葉芷青分離,現(xiàn)在提起來都兩眼淚汪汪的。 “姑娘,當(dāng)初你被倭寇抓走,我哭著跑回去,宋叔還說要去救你,只是他受了重傷。若不是周少將軍,奴婢想死的心都有了?!?/br> 她提起周鴻,也只是因為當(dāng)時事出緊急,最后是周鴻一路護(hù)著葉芷青逃亡,從容山島安然而回,內(nèi)心著實(shí)對他感激不已。 周琪卻是頭一次從葉芷青身邊的人嘴里聽到她大哥的事情,她側(cè)頭悄悄打量葉芷青的神色,見她目中似惆然之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終于露出了個淺淺的笑意:“是啊,多虧了他!” 這句話里似乎飽含著無盡的愛意與酸楚,讓小小年紀(jì)的周琪都能咂摸出幾分無奈與不舍。 她心里暗暗猜測,葉芷青對長兄也許舊情難忘呢,面上卻裝作頭一次聽說此事:“葉jiejie說的是明州的周少將軍嗎?” 葉芷青自離開明州之后,身邊的人都顧著她的心情,并無人再提起周鴻,也就是今日路過蘇州,虎妞高興之下脫口而出,說一出口就后悔了,還小心偷窺她的神色,見她并無太過傷心之意,才悄悄放下了心。 “阿琪認(rèn)識他?” 周琪張口結(jié)舌,恨不得自己沒有提起長兄。她現(xiàn)在是承認(rèn)也不好,否認(rèn)也不好。好在葉芷青替她解了圍:“也是,明州城里的少女大概就沒有不認(rèn)識周少將軍的,阿琪既然是明州上船的,知道周少將軍也不足為奇?!彼偷鸵恍Γ骸耙膊恢浪F(xiàn)在過的怎么樣了?” 周琪此刻便有幾分恨長兄的蠢笨固執(zhí),怎么就被親娘隨便騙騙就相信了嗎? 葉芷青似乎也并不是非要追問出周鴻的近況不可,自問自答:“如今海河晏清,一路之上尚未遇到海盜,他應(yīng)該過的不錯?!彼蛑茜髑溉灰恍Γ骸拔翌^有點(diǎn)疼,去艙里歇一歇,阿琪請自便?!?/br> 等葉芷青進(jìn)了艙房之后,虎妞拉著周琪往旁邊避了避,小聲懇求她:“阿琪姑娘,奴婢有句話想要叮囑姑娘一聲。方才是奴婢多嘴多舌,不應(yīng)該提起周少將軍的,往后我家姑娘若是提起周少將軍,還望阿琪姑娘就當(dāng)是沒聽到一樣,別跟她聊周少將軍,免得我家姑娘傷心。” “這卻是為何?”周琪忽然很想知道,葉芷青被周夫人羞辱之后,她身邊的人是如何看待周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