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謝冕點了點頭:“有很多人教過我,可他們都不是我的師父?!?/br> 所以,拜師這回事果然是夢吧。朱弦有些恍惚,總覺得似乎還有更重要的東西被她忘記了,可恨剛剛卻被這個家伙打斷了。 她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魚郎不就是謝冕嗎?自己變作小時候的夫君這種事,還要為他拜師學藝,實在太扯了。 “念念……”謝冕叫了她幾聲,見她還是恍恍惚惚的,不由不滿起來,垂下頭,一口將她近在咫尺的雪白耳垂吞入口中,輕輕呵著氣一聲又一聲地喊道,“念念,念念……” 她一個激靈,敏感的耳朵感覺到他濕潤而溫暖的氣息,纏綿又多情的呼喊,渾身都情不自禁地開始發(fā)顫,偏頭想要躲開他。他也不勉強,因她的動作放過了她小巧可愛的耳垂。她剛松一口氣,就感覺到濕潤的吻直接落到她脖頸上,柔軟的舌頭卷過,重重一吸。 又酸、又癢、又疼,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驚叫,叫到一半,被他殺了回馬槍的唇狠狠封住,吞沒了剩下的聲音。他的吻又重又深,粗暴地在她口中掃蕩著,發(fā)泄著被她忽視的不滿。 這家伙,怎么忽然變得這么纏人?朱弦迷迷糊糊地想著,被他兇狠的吻親得昏頭昏腦的,推不得,躲不得,只能被動地承受。卻不防他的呼吸忽然粗重起來,一個翻身,重重壓在她身上。 她清醒了幾分,本能地察覺到危險,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拉高雙手舉過頭頂,用一手固定住。他的手指輕輕一撥,她身上僅剩的裹肚帶子便松了開來,薄薄的布料滑落,她白皙柔美、曲線玲瓏的嬌軀便完完全全呈現在他眼底。 他微抬起身,定定地看著她,灼熱的目光有如實質,流連于眼前的美景,粗糙的指腹劃過她的肌膚,帶來一連串戰(zhàn)栗之感。她顫抖著,眼睜睜地看著他靈巧的指尖沿著她優(yōu)美的曲線,如彈撥琴弦般起舞,一路向下。 作者有話要說: 意外不,驚喜不?猜猜看明天小謝能不能得手o(n_n)o 感謝小天使“未亡人”灌溉營養(yǎng)液(づ ̄ 3 ̄)づ 第74章 得逞 大紅的紗帳不知何時已落下, 遮擋住了帳中交疊的身影。她閉上眼睛,不敢再對上他幾乎能燙傷人的灼熱目光,身體的感覺卻因此更加清晰。 如有火焰在他指下跳躍的感覺又起,既痛苦又帶著隱秘的歡樂。她不安地扭動著身子, 想要逃脫, 又似在索求更多, 情不自禁地吟哦出聲。 謝冕眼神暗了暗。 她此時身無寸縷,無助地躺在他的身下,朦朧的光線為她打上了一層柔光,烏黑順滑的秀發(fā)如華美的黑緞披散而下, 與雪膚紅唇交相輝映,越發(fā)動人心魄的靡艷。再往下看去, 就是弧度驚人的玲瓏曲線。 謝冕心中大悸,微微泛紅的鳳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面上的表情,五指如舞蹈般在她身體上游走跳躍,毫不遲疑奔向目標, 靈巧的指尖再次抵住那羞人之處。 危險而羞恥的感覺驟起,她身子一顫,差點又一腳踢出。這一次他早有防備,敏捷地用腿壓制住她,抵上她唇幽幽呢喃道:“念念, 你是嫌棄我嗎?” 嫌棄,嫌棄什么?朱弦茫然,后知后覺地想起他可能有隱疾之事, 心頭一軟,掙扎的動作靜止下來。 他含著她的唇道:“我是你的夫君,我只是想親近你?!?/br> 是啊,他是她的夫君,哪怕他并不能真正對她怎么樣,這也是他的權利。朱弦念頭閃過,身體慢慢柔軟下來。 感覺到她無聲的讓步,他心中一喜,唇上溫柔輾轉,手指毫不遲疑地攻城掠寨。她渾身又是一顫,差點失聲驚叫,卻被他堵著唇,只能發(fā)出無助的“嗚嗚”聲。 這混蛋,他怎么能……她從不知,只是唇和手,也能做出這許多叫人無法想象之事。也不知過了多久,到得最后,她顫抖得如風中之花,渾身汗出如雨,神思蕩蕩,任他擺弄,幾乎不知身在何處。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他叫了水,感覺到他在輕柔地幫她擦拭身子,似乎悄聲說了句什么,她的身子因余韻酸軟得厲害,不想動也不想說話,閉著眼睛不理他。他低低地笑了起來,重新躺回她身邊,將她摟入懷中,大掌緊緊貼著她纖細的腰身,無意識地游動著。 她身子一顫,羞惱地要推開他,他哪能讓她得逞,雙臂如鐵一動不動。她實在倦得很,嘟囔著抱怨了一句,很快便再次沉沉睡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日近黃昏,身邊空蕩蕩的,謝冕已不在。三七和石竹進來服侍她穿衣,看到她身上的痕跡都紅了臉。朱弦心中覺得不妙,撲到梳妝臺前,望向銅鏡中的自己。 鏡中美人神態(tài)嬌媚,眼波瀲滟,櫻唇紅腫,雪白的脖子上露著點點梅花痕跡,怎么看都是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狀態(tài)。 謝冕這混蛋,他不能圓房,卻用這種方法對待她! 朱弦牙癢,腦海中猝不及防地浮現出睡著前的種種旖旎情景——他火熱的唇,靈巧的手還有充滿了力量感的身體……她頓時面紅耳赤,又暗暗惱恨:那家伙實在太放肆了,也不知他從哪里學來的那些磨人的手段,一刻不停地挑逗著她最私秘的感覺。她到最后受不住向他求饒,他卻依舊不管不顧地折騰她,直把她弄得魂游九天,一點氣力都沒有了才罷休。 幸好他不能真刀真槍地上,否則——她想起他強健的身體,神采奕奕的明亮鳳眼,以及仿佛不知疲倦的動作,臉更紅了——還不知會被他折騰成怎么樣呢。 問題是,她現在這個樣子,該怎么去向許老太太請安??!她不由犯起愁來,心中對謝冕添了幾分惱意。 三七幫她上了好幾層鉛粉,卻還是遮擋不住脖頸處的星星點點,反而堆著難受。她深吸一口氣,索性洗去鉛粉,叫石竹找了一條披帛披上,又描了眉,上了胭脂,紅腫的唇看上去才不那么顯眼了。只是那含春的眉眼無論如何都遮掩不掉。 卻也只能這樣了。她一邊任丫鬟們忙著為她梳妝打扮,一邊問道:“五爺呢?” 石竹道:“太夫人那里來了人,單請了五爺去,說有事和他相商。” 什么要緊事,非要提早把謝冕叫去單獨商量?朱弦想到今日一早老太太把她叫過去商量的事,不由冷笑:看來多半是為了許飛花,老太太在她這里沒得個準信,直接和謝冕提去了。 她霍地起身,淡淡道:“我們也過去給祖母請安吧?!?/br> 她到榮恩堂的時候已經晚了,謝晟和謝昆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榆樹下談話,見到她來,目光落在她微腫的唇上,飛快地閃過一道暗光,含笑對她頷首。 朱弦施禮叫道:“大哥,三哥?!?/br> 謝晟眉目柔和,溫言笑道:“五弟妹今日來晚了,快進去吧,老太太正等著你?!敝x昆卻只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土,胡亂應了聲,沒有多說話。 朱弦笑了笑,自往正房去。小丫鬟打了簾子請她進內。 正房內一片歡聲笑語,寶姐兒在炕上爬來爬去,徐氏的兩個孩子正在逗著meimei玩,丁氏、徐氏,還有謝陽和許飛花都已在了,只不見老太太和謝冕。 朱弦和幾人一一打過招呼,詢問地看向丁氏。丁氏會意,指了指內室的簾子。朱弦揚眉,在徐氏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戲的目光中坐了下來。 剛坐下,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碇x冕懶洋洋的聲音:“祖母,你就不要亂點鴛鴦譜了,許表妹可看不上我這樣的?!?/br> “胡說!”許老太太生氣的聲音響起,“飛花丫頭最是知禮,怎么會嫌棄你?” 兩人的聲音都不高,若不是朱弦修煉了內功心法,耳聰目明,根本不可能聽到。朱弦唇邊不由現出一絲笑意:看來讓謝冕納許飛花果然是老太太的一廂情愿。她微垂著頭,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 就聽里面謝冕道:“那就算我嫌棄她好了。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我看著就頭疼?!?/br> 許老太太更生氣了:“你這說的什么話,飛花丫頭哪里不好了,姑娘家嬌弱些不是更可人疼嗎?” 謝冕道:“我卻偏不喜歡這樣的?!甭曇袈犉饋砺唤浶牡?,朱弦甚至能想象得到他一臉無賴的表情。 許老太太聲音略高了一些:“五郎,你這是要氣死我嗎?”顯然十分不悅。 “哪能呢?!敝x冕嬉皮笑臉的聲音響起,“我知道您是擔心她嫁出去受委屈才想著把她留在家里,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把她嫁給大哥?大哥是未來的世子,成親多年無子,比我更需要納妾吧?!?/br> 許老太太道:“那樣豈不是壞了你大哥的名聲?” 這話說的,不知簾內的謝冕作何想法,朱弦卻是心頭大怒:合著謝晟的名聲寶貴,不能敗壞,她家夫君的就隨意了? 簾內也是一片難堪的沉默。許老太太顯然也意識到這句話太傷人,轉口道:“何況,你大哥為了那個賤人,連碰老婆都勉強,又怎么肯納妾?你也知道這府中是你大哥說了算,連你父親都管不了他?!?/br> 沉默更甚。許老太太發(fā)覺自己越說越錯,尷尬不已,忙打圓場道:“這事就這么定了吧,看什么時候合適就過了明路。反正你大哥那里是絕對不行的。” 老太太這是商量不通打算強行行事了,欺她五房無勢嗎?朱弦霍地站了起來。其余人都驚訝地看向她。她也懶得解釋,走過去直接揭開了門簾子。 許老太太唬了一跳,見是她,虎著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招了招手道:“五郎媳婦來得正好。飛花的事我已經和五郎說了,你安排個時間把事情辦了吧?!?/br> 謝冕皺起眉來:“祖母,我剛剛已經說過,我不會納許家表妹?!?/br> 許老太太臉色一沉,正要再開口,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哽咽,許飛花低著頭,捂著臉,忽地沖出了正堂。卻是朱弦打起簾子,許老太太和謝冕說的最后一句話都被外面的人聽個正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許飛花,許飛花哪受得了。 許老太太“唉喲”一聲,頓了頓足,瞪向謝冕:“你還不出去看看?” 謝冕一動不動,笑瞇瞇地道:“孫兒還是避嫌些好?!痹S老太太下不來臺,正要發(fā)怒,朱弦開口道:“我去看看許家meimei吧?!彼挂纯矗S飛花放著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非要做小妾,是存了什么心思。 許飛花倒沒有跑遠,在院中被謝晟攔了下來。朱弦看到的便是許飛花梨花帶雨,謝晟溫柔勸慰的場景。謝昆站得遠遠的,正百無聊賴地用足尖研磨著地面。 美人嬌泣,如雨打梨花,惹人憐愛;青年豐姿,語如春風,暖人心扉。朱弦站在門口,忽然不想去破壞眼前“和諧”的一幕了。 堂屋內忽然傳出嘩啦啦一陣亂響,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后,孩子的抽泣聲響起,然后是徐氏有些尖利的聲音:“哭,有什么好哭的?心術不正,老是想著搶人家的東西,你還有臉哭?” 孩子的哭聲更大了。徐氏冷笑:“哭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那美人,有人憐香惜玉,難道還指望誰來安慰你不成?” 朱弦微微皺起眉,從第一次見徐氏就有的違和感再次升起:徐氏,這是指桑罵槐誰?她再次看了哀哀哭泣的許飛花一眼,只覺匪夷所思,許飛花可沒招惹謝昆,徐氏這是因誰發(fā)作呢,是為了謝晟還是謝冕?可是以謝冕在伯府的地位,怎么能縱得徐氏如此趾高氣昂?難道……她的目光落到如玉樹瓊枝,風姿皎皎的謝晟身上,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躍入腦中。 似是察覺了她的目光,許飛花抹了抹眼淚,和謝晟說了一句什么,向她走來。 “五嫂。”許飛花可憐兮兮地喊了她一聲,姿態(tài)楚楚,惹人憐惜,可惜站在她旁邊的是朱弦,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朱弦唇角勾起,做足姿態(tài),聲音溫柔:“許meimei,跟我進去吧,可別讓老太太擔心了。”率先進了屋。 “五嫂,”許飛花怯生生地又叫了一聲,跟上來抓住她的袖子急急道,“我絕沒有和你爭搶表哥的意思,不過求一容身之處,你,你不要嫌棄我?!?/br> 朱弦唇角笑意猶在,目光卻冷了下去:許飛花真是好心思,這話是暗指她因為嫉妒阻擾謝冕納妾嗎?把姿態(tài)擺得這么低,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想用這種姿態(tài)博取同情,逼迫他們讓步嗎?真不好意思,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逼迫。 朱弦唇邊笑意更深,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半點也不客氣:“嫌棄meimei的可不是我?!?/br> 許飛花的臉色瞬間慘白,猛地踉蹌后退,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五嫂,你,你……”她的手兀自抓著朱弦的袖,一副大受打擊,搖搖欲墜的模樣。 朱弦嫌棄地皺了皺眉,五指輕輕在她脈門一拂。許飛花只覺手腕處似有無數根鋼針一齊刺入,劇痛無比,猛地松手,連哭都忘記了,捧著手腕驚疑不定地看向她。 朱弦已松開眉頭,甜甜地笑著:“瞧這傷心的小模樣,怪可憐見的,快隨我去梳洗一下吧?!弊鲃菀獢y許飛花的手。 許飛花猶有余悸地盯著她的手,如避猛獸般向旁一甩想要讓過,一不小心掛上了朱弦的披帛。 輕薄柔軟的披帛飄然墜地,露出了朱弦修長而優(yōu)美的玉頸。 紅印點點,如雪地紅梅,妖嬈而靡艷。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一時雅雀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73章到現在都不顯示更新,所以這一章提早發(fā)了,看看能不能讓抽抽的晉江變得正常,( ╯□╰ ) 感謝小天使“醬油某”,“未亡人”灌溉營養(yǎng)液(づ ̄ 3 ̄)づ 第75章 分床 朱弦大窘, 彎腰欲要撿起披帛。一雙手卻比她更快一步。謝冕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邊,將披帛撿起。兩個丫鬟反應過來,要接過他手中的披帛。謝冕讓開她們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 眉眼溫柔含笑, 親手重新幫朱弦披上。 他的神情是那般自若, 動作是那般從容不迫,仿佛這是天底下最自然不過的事。朱弦看了他一眼,也鎮(zhèn)定下來,低垂著眉眼任由他動作。 一聲嗤笑劃破了靜寂, 徐氏的聲音酸溜溜地響起:“五弟和五弟妹真是恩愛情深,令旁人羨煞啊?!笨上祥L了腔調, 怎么聽都帶著嘲諷的意味,叫人不舒服。 朱弦眉頭微微一蹙,正要開口,謝冕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阻止了她。然后,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三嫂是該羨慕,三哥大概幾個月都不回雙福館了吧?!?/br> 一矢中的,徐氏的臉都綠了,咬著唇、絞著帕子惡狠狠地說了聲:“你!”偏偏謝冕這話是接著她的話頭說的, 說的也是實情,根本無法反駁。 謝冕哪里懼怕她的黑臉,笑得一派風流, 沖著徐氏輕輕眨了眨眼道:“據我所知,三哥的書房可是剛進了兩個絕色的丫頭,真真是好艷福?!?/br> “他敢!”徐氏顯然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騰地站起。 謝冕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是兩個丫頭,貓狗一般的玩意兒,高興時紅袖添香算是雅事,不高興時打殺發(fā)賣都不是什么事,三嫂何必放在心上?!?/br> 徐氏咬牙道:“我可沒五弟妹的好性兒。”怒氣沖沖地摔了簾子去院子,很快院子里響起她尖利的責問聲。 “五弟,”丁氏不贊同地看向謝冕,“你明知她的性子,還說這些話做什么?只怕要有一場好鬧?!?/br> 謝冕微微一哂,目中帶上嘲諷的笑:“鬧便鬧吧,難道這個家的笑話還少嗎?”丁氏被他堵得滿臉通紅,將帕子攥了又攥,卻不好再說什么了。 謝冕欠了欠身道,“我還有事,和娘子就先告退了?!?/br> 許老太太從內室走出,頓足道:“臭小子,我的話還沒說完呢?!?/br> 謝冕回身看向老太太,語猶帶笑,眼中卻閃過一道冷光:“祖母,別的事我可以孝順你,可這事,你若硬要做成,休怪我任性?!?/br> 許老太太一滯,謝冕已拉了朱弦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