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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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渾水摸魚,這也是謀權(quán)篡位,自古逼宮,哪有不流血的?安景行和陸言蹊不能免俗,那么他們手下的墨羽也不能免俗,在墨羽之中的觀言,自然也不能免俗。 “怎么了?”事情塵埃落定之后,暗影才發(fā)現(xiàn)了觀言的不對。 “動手了。”暗星沒有明說,觀言還在,現(xiàn)在應(yīng)該聽不得那兩個字,但是他相信暗影能明白。 暗影也的確明白了,對暗星點了點頭,示意暗星可以先出去了,等暗星出門之后,暗影才坐到了觀言面前:“沒事了。” 觀言看著暗影,感受著暗影的動作,懸起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最后沒有忍住,撲到了暗影的懷中,抱著暗影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將軍府雖然也是京中勛貴,但是將軍府中陸遠和云婉儀對下人都很和善,陸言蹊的三觀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觀言,以前陸言蹊手中就沒有人命,陸言蹊又將觀言保護地很好,觀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親自動手殺人的一天。 即使以前聽到過不少哪家下人惹得主子不高興被賜死的傳聞,但是觀言一直覺得那離自己很遠,因為陸言蹊永遠不會是那樣的人,但是現(xiàn)在,觀言卻親手殺人了。 “不是你的錯。”感受到觀言不安的情緒之后,暗影拍了拍觀言的背,他對觀言此時的情緒能夠理解,他第一次動手也才六歲,那個時候小,不經(jīng)事,膽子也小,與現(xiàn)在的觀言比好不了多少。 雖然觀言年紀不算小,但是其善良的程度,和孩童無異,能有這樣的感覺,純屬正常。 “我……”聽著暗影難得溫柔的話,觀言漸漸平靜了下來,“他流了好多血……” “嗯……”暗影聽著觀言的話,輕聲應(yīng)答著。 “他最后眼睛都沒有合上,一直在看著我?!庇^言說著又抖了抖。 “我知道?!?/br> “他……” “沒事了……” …… 說完之后,觀言的情緒雖然有些不穩(wěn)定,但是卻比剛剛好多了,至少已經(jīng)恢復(fù)了理智,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后,觀言就想從暗影懷中離開的時候,卻感受到背上的力道重了重: “我第一次和人動手,在我六歲的時候……” 雖然觀言想走,但是暗影卻能感覺到,觀言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他不會安慰人,只能將自己的經(jīng)歷講給觀言聽, “后來我也有心軟的時候,但是我的心軟,卻讓暗月受了傷,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有些時候不能心軟,如果今天你不這樣做,或許日后他會傷害到太子妃,還有一次……” 暗影說了很多,這可以說是他二十幾年來,話最多的時候了,觀言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就在暗羽以為觀言睡著了的時候,卻聽到了觀言的聲音: “謝謝?!卑涤安皇嵌嘣挼娜?,現(xiàn)在為什么會說這么多,觀言能夠感覺到。 暗影的回應(yīng)則是捏了捏觀言的耳垂,不再說話,觀言現(xiàn)在的情緒,的確好了不少。 * 三個月后—— “少爺要去忻州!”觀言走到暗影面前,看著暗影,沒有說話,他知道暗影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觀言和暗影的事,安景行和陸言蹊都知道了,甚至還替他們舉辦了婚禮,因為這事兒,陸言蹊現(xiàn)在看著暗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自己好好的大白菜,居然被這頭豬拱了,更過分的還是先斬后奏! 但是看著觀言恨不得黏在暗影身上的眼神,陸言蹊也不好阻止,最后也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誰讓一開始是他將人送過去的呢? 因為暗影在墨羽的緣故,現(xiàn)在觀言大部分時間待在墨羽,只有少部分時間才會跟著陸言蹊。 “去吧?!卑涤澳罅四笥^言微微鼓起的雙腮,他知道觀言的意思,觀言上次就說過了: 下次,我一定要跟在少爺身邊! 第219章 顏子玉x宋之騫·01 “子玉, 你這就準備走了?”看著顏子玉站起身來的樣子,旁邊的友人挑了挑眉,一把拉住了顏子玉,“再玩兒一會兒!” “你們開始可沒有說要來這種地方, ”顏子玉眉頭輕蹙, 語氣也有些不奈, 顯然對這個友人有些不滿。 開始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可沒有說要來蘭閣這種地方,抬眸看了一眼,入眼之處隨處可見迎來送往的小倌, 明明是男兒身還涂脂抹粉,令人作嘔! “你不要這么死板嘛!”那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顏子玉的心情, 對顏子玉擠了擠眼睛,“我這不也是想讓你來放松一下?” 顏子玉聽到這話之后看了那個朋友一眼,決定以后與這人保持距離:“在下還有事在身,你們玩兒地盡興。” 說完也不等幾個人反應(yīng)過來, 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這種地方,顏子玉多待一會兒也欠奉。 顏家家教嚴格,顏子玉的祖父更是深信“女色誤人”的道理,顏子玉身邊連個通房丫鬟也沒有, 青樓倌館更是被顏家所明令禁止,等長輩解禁了,顏子玉對這些東西已經(jīng)沒了沖動和興趣, 再加上顏子玉有一些些微的潔癖,對這樣迎來送往的地方,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今日要不是被騙來,顏子玉恐怕永遠也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陳公子說笑了,那就當云容不識抬舉罷?!?/br> 就在顏子玉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從身后傳來的一個清冷的聲音,即使是顏子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聲音煞是好聽,轉(zhuǎn)過身,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宋之騫從一間屋子里走了出來。 宋之騫出門的時候,也正好看到了離門口不遠出的顏子玉,看到顏子玉之后,宋之騫愣了愣,眼中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但是很快掩蓋了下來,隨后便移開了眼睛。 “本公子勸你識相一點!”就在這個時候,屋中又走出了一個面色陰沉的錦衣男子,看著宋之騫眼神不善,似乎像是想要將宋之騫生吞活剝了似的。 “云容的確不夠識相,讓陳公子見笑了”宋之騫轉(zhuǎn)身看著陳錦,只覺得一陣惡心,即使過了這么久,宋之騫依舊無法適應(yīng),但是好歹現(xiàn)在宋之騫能夠?qū)⒈砻婀Ψ蜃龊?,即使是心中惡心地不行,宋之騫臉上也沒有任何顯露。 “你……”陳錦瞇了瞇眼睛,今天他來,就是為了和這個傳說中的雅公子玩樂一番的。 賣藝不賣身的人陳錦見多了,也知道在這種地方只看錢,不認人,只要錢到位,什么賣藝不賣身,全他媽是狗屁,但是一向在這方面順風(fēng)順水的陳錦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這里碰了個軟釘子。 “陳公子想要喝酒下棋,談詩論賦,云容都奉陪,陳公子既然點了云容,就應(yīng)當遵守云容的規(guī)矩,小柳,送客!”宋之騫說完,也不給陳錦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拂袖而去。 陳錦原本還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的朋友攔了下來: “陳公子,算了,這個地方可不能動手……” “他賣藝不賣身你又不是不知道,來,你看這個不也不錯?” “別氣別氣,這種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清高不了多久了?!?/br> “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下個月月末,估計也就……” …… 許是因為旁人勸阻的緣故,陳錦漸漸也就平復(fù)了下來,平復(fù)下來之后,陳錦才掃了一眼時不時朝自己這里望的眾人:“看什么看!” 說完,陳錦便重新走回了屋內(nèi)。 這是宋之騫與顏子玉的第一次見面,雖然兩人只對視了一眼,但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個云容不像是這里的小倌——這是顏子玉心中的想法。 這人不像是會上這里來的恩客——這是宋之騫心中的想法。 * 許是有了開頭,顏子玉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似乎就經(jīng)常聽到這個云容的消息,例如他胸有錦繡才華,做得一手好文章,例如比起云容,人們都更喜歡叫他“雅公子”,例如今天雅公子又將誰從屋內(nèi)趕了出來,氣的公子哥兒直跳腳。 恐怕只有京城春風(fēng)樓中的上汐才能與雅公子一比了,這是顏子玉友人間流傳的一句話。 顏子玉聽著這些傳言,對宋之騫的好奇也愈來愈重,聽說他脾氣很大,聽說他說撂挑子就撂挑子,聽說不少人都在他手中碰過軟釘子,聽說…… 顏子玉聽到了不少傳聞,但是聽得最多的傳聞,則是雅公子又做出了一篇好文章。 對于這些,顏子玉開始是不太相信的,因為一個小倌能有多厲害?能做出什么樣的文章?生于顏家,顏子玉在這一方面,總比別人傲氣。 等到顏子玉改變他的想法的時候,則是因為顏子玉很是尊敬的一個老師的一句話:“你這篇文章……” “還望老師指點一二。”顏子玉看著自己的文章,這是父親給他布置的作業(yè),所以在交給父親之前,顏子玉也只能先來與老師探討一二了。 “你看看這里……”那名老師果然沒有讓顏子玉失望,沒一會兒便從顏子玉的文章中指出了幾個地方,讓顏子玉豁然開朗: “多謝老師。”顏子玉看了看剛剛老師指出來的地方,但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個和老師以前的風(fēng)格不太相似。 “這是聽雅公子說的?!蹦抢蠋熕坪醺杏X到了顏子玉的疑惑,揮了揮手,說出了這句話,說出之后,老師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自己這個學(xué)生,平日里什么都像是一個風(fēng)流才子,偏偏就在女色這一方面很是不近人情,不近女色,更是不近男色,現(xiàn)在自己說到雅公子,子玉應(yīng)當不知道是誰。 “蘭閣那位?”聽到老師這話,顏子玉愣了愣,他原本以為只不過是蘭閣炒出來的一個噱頭,但是剛剛老師指出來的這幾點,似乎角度又很是刁鉆。 “子玉知道?”聽到顏子玉的話,老師倒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顏子玉竟然知道。 “聽聞過一二?!鳖佔佑顸c了點頭,他只見過宋之騫一面,這一面,給顏子玉的感覺便只有兩個,一是好看,二是不像小倌,沒有那股子風(fēng)塵氣,至于其它的,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的確胸有錦繡,可惜了……”那老師聽到顏子玉的話,搖了搖頭,不再說什么。 顏子玉的老師到現(xiàn)在知天命的年紀,桃李滿天下,平日里最常做的事便是教書育人,對于宋之騫,他也是上次偶爾見到與之交談了幾句,后來宋之騫被人認出來,他才知道對方的身份。 學(xué)問不淺卻有那樣的身份,老師是個惜才的人,自然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是么。”顏子玉聽到這話,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接,對于宋之騫他不了解,但是現(xiàn)在卻有了一絲好奇—— 到底是怎樣的才華,才能讓老師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一句“可惜了”? * 好奇的種子一旦種下,稍不注意,便會發(fā)芽。顏子玉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沒有過多久,顏子玉便到了蘭閣,點名見了宋之騫。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宋之騫似乎有些驚訝,但沒一會兒便神色如常地坐到了顏子玉面前:“公子想聊什么?” 顏子玉看著宋之騫將酒換成茶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你似乎很驚訝?” 顏子玉不是一個特別會察言觀色的人,但是剛剛那一瞬間,宋之騫情緒外露地太過明顯,饒是顏子玉這樣不太會看人臉色的人,也看了出來。 “公子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彼沃q說著替顏子玉斟了一杯茶,動作如行云流水,即使是顏子玉,也不得不說一聲漂亮。 “上次咱們也是在這種地方見面的?!鳖佔佑駥⒉璞旁诒窍侣劻寺劊柘汊?。 宋之騫聽到顏子玉的話后,則是輕笑,卻沒有再說什么。但是這一個笑容之中,讓顏子玉看出了一絲了然。 顏子玉也不再說什么,反而從一旁拿過了一本書:“今日我來,是有兩個問題想要請教雅公子?!?/br> “擔(dān)不起顏公子‘請教’二字?!彼沃q聽到顏子玉的話,看了顏子玉一眼,這人說著請教,語氣卻像是來找茬的。 顏子玉沒有理會宋之騫,徑直翻開了手中的書,將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翻了出來。他的確是來找茬的,因為對于雅公子,顏子玉依舊有些隱隱地不服氣,不知道是蘭閣的意思還是宋之騫本人的意思。 現(xiàn)在“雅公子”在城中可謂是聲名鵲起,只要人一提起雅公子,便是胸有錦繡、學(xué)富五車的評論,就差沒有到婦孺皆知的地步了,甚至還有人問顏子玉有沒有信心能夠比得過雅公子。 雖然那人被身邊的人打了下去,但是顏子玉心中也留了個疙瘩,再加上原本對宋之騫就有好奇,顏子玉干脆帶著自己的問題來宋之騫這里踢館來了。 “不知云容這樣的解釋,顏公子可滿意?”宋之騫聽到顏子玉的問題之后,心中就有了猜想,這個人的確是來找茬的。 若是換做其他人,宋之騫或許會秉承著給錢的人是大爺?shù)那闆r,順著他的意說自己不知道,但是不知怎么的,宋之騫就是見不得顏子玉這么嘚瑟,這心思一轉(zhuǎn),心中的答案便脫口而出。 “多謝雅公子為在下解惑?!惫?,隨著宋之騫話音剛落,顏子玉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他沒有想到,這個雅公子,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顏公子言重了。”宋之騫像是看不到顏子玉臉色難看似的,又抬手給顏子玉斟了一杯茶,面色謙恭。 “哼!”顏子玉看著宋之騫低眉順眼的樣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宋之騫則是看著顏子玉的背影,唇角勾了勾:這個顏公子,還有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