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想一下，“我問問爸爸。”

    女孩頓時笑彎了眼。倆人一塊下樓，男孩小聲對他父親說：“meimei也想讓那位段參贊幫他畫一幅畫?！?/br>
    店老板扭頭看包著鵝黃色頭紗的女兒，點點頭。女孩抿嘴笑了笑，拿掉頭紗圍在脖子上，向殷小寶那邊走去。

    殷小寶給女孩畫好畫像。服務(wù)員端來先后端來雞rou香米飯，塞滿牛rou的煎餅、類似華國大盤雞的一盤雞rou，七杯酸奶和滿滿一大盆羊蹄。

    三人相視一眼，肖奧運開口，“你們有筷子，一次性手套嗎？”

    “好像有，我看看。”餐館時常接待外國人，店老板買過一些。肖奧運道：“我跟你一塊過去?！?/br>
    兩人一走，殷小寶掏出兩張面值五千的盧比放在盛滿羊蹄的大盆下面。四名警察相視一眼，看出彼此眼中意外。

    第188章 人相聚

    殷小寶放好錢, 往周圍看幾眼，見沒人注意到他剛才的動作，端起酸奶喝兩口, 接過肖奧運遞來的筷子和手套，“謝謝?！?/br>
    老板跟著肖奧運走過來, 指著不遠(yuǎn)處的柜臺, “我在那邊，有事喊我。”

    殷小寶點點頭, 一行人埋頭大吃。飯后, 殷小寶象征性掏錢包, 老板抬手招來一群服務(wù)生, 把殷小寶三人往外面推。

    殷小寶假裝客氣一下就不再掙扎，沖老板一家拜拜手，一行人沿著原路返回。四個警察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餐館，“這個時候他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br>
    殷小寶一行人走后, 老板娘看著桌子上一堆羊骨頭，心疼道：“說好的打折, 那位段先生給你錢為什么不要？這些羊rou、牛rou不要錢啊？”

    “mama，是我答應(yīng)他們不要錢?！蹦泻⒌溃骸安还职职?。”抬手端起之前盛羊骨頭的盆。

    “咦, 這是什么？”拿著垃圾桶過來, 準(zhǔn)備收拾桌子的服務(wù)生指著盆下面的東西，眾人扭頭看去，“好像是錢？”

    老板娘眼神一閃，伸手拉下來, “兩張五千的盧比？”看向丈夫，有些不敢置信。老板聳肩，“看我干么？不是我放的。店里沒有五千的盧比，我們家的盆也不會生錢?！?/br>
    “所以，真是那位段先生留下的？”老板娘喃喃道。

    老板點頭，“這還用問？肯定是他。哦，我想到了，一定是我去給他們找筷子的時候，他趁我不在放的?！?/br>
    “那時候我和meimei在樓上，mama好像在廚房里?！蹦泻⒆屑?xì)回想一下，“你們在干么？”

    服務(wù)員道：“老板讓我們動作快點，我們都在廚房里等著端菜。”

    “都給錢了，剛才那位段先生還假裝給你錢?！崩习迥镆幌氲揭笮毺湾X的動作，不禁撇嘴，“小伙子長得挺帥，心眼倒不少?！?/br>
    “我們上面有價格?！崩习逯钢藛?，“段先生可能是怕這些錢不夠，想再給我們一些?！?/br>
    老板娘看著兩張五千大鈔，“按照店里的定價是不夠?！钡昀锏臉?biāo)準(zhǔn)一份八個羊蹄，殷小寶吃的一盆里面有十四個大羊蹄，“不過，成本足夠了?！?/br>
    殷小寶道：“他們收拾桌子就能看到?！?/br>
    “段先生，你給的太多了。”警衛(wèi)道：“我看過菜單，最貴的是羊蹄和牛rou餡餅，一份才一千多盧比?！?/br>
    殷小寶搖頭，“不多。我看過別人的一份牛rou煎餅六個餅，我們的是十四個餅。按照他們店里的價格，要收兩倍錢。還有酸奶，別人一杯，我們是喝完老板就給我們加滿。”

    四名警察仔細(xì)回想一番，“您觀察的真仔細(xì)。”

    “還好?！币笮毜溃骸八业难蚬穷^挺好吃，只是下次不能再去他那兒吃了。”

    “下次他們一定不會再要你的錢?！本l(wèi)笑著說。

    肖奧運接道：“不收錢就多帶點東西過去?！?/br>
    “這個辦法好?！彼娜速澩?，“我們下次去隔壁吃，你們?nèi)齻€去剛才那家店里吃飯?！?/br>
    “這可不行?！币笮殧[手，“一起出去就一起吃飯。我mama過幾天來這邊看我，我叫她帶一些牛rou干過來，到時候我們拎著牛rou干，吃去他們家吃牛rou煎餅?！?/br>
    “你媽？”殷小寶點頭，警衛(wèi)忙問：“什么時候來？提前告訴我們，我們?nèi)C(jī)場接她?！?/br>
    殷小寶點頭說聲好。到大使館，肖奧運上去拿電腦，連上wifi，打開購物網(wǎng)站，沖四個警察招招手，“你們要買什么，我們幫你們買。”

    四人彎腰蹲在肖奧運身后，看著滿屏各色杯子，少到十來塊錢人民幣，多到幾百塊的都有，不禁瞪大眼，“真多！”

    肖奧運道：“有很多頁，你們慢慢看，看中的就先收藏，待會兒再慢慢挑選買哪一個?！惫P記本放在桌子上，自己站起來，把位子讓給四人。

    殷小寶遞給肖奧運一杯水，“樓上還有瓜，你倆吃嗎？”

    沈坤搖頭，搬幾張椅子過來，躺在椅子曬太陽，“中午吃那么多rou，我感覺晚上都不用吃飯了?！?/br>
    “晚上喝點白米粥?！眰z人的公司離大使館遠(yuǎn)，殷小寶說：“我叫大廚現(xiàn)在做，回頭給你們放保溫盒里，餓了再吃。”

    “你這里有保溫盒？”肖奧運問。

    殷小寶搖頭，“我不知道。沒有保溫盒也有飯盒，回去放微波爐里熱熱就是了。對了，奧運，買幾個保溫盒。”

    “肖先生，我們看好了。”其中一名警察突然開口。肖奧運一驚，“這么快？”

    四人不約而同地點頭，“太多了，越看越想全部買回家，我們就挑個銷量最高的?！?/br>
    肖奧運笑道：“買東西是這樣的。你們把錢給殷小寶，不用加郵費，我也得買些東西，一塊寄過來。”

    “好的?！彼娜藙倓偮牭揭笮毥行W運買保溫盒盛粥，于是就一人給殷小寶幾張盧比。殷小寶也沒跟他們客氣，收下往兜里一塞，繼續(xù)跟沈坤聊天。

    周日的時候，沈坤需要加班，殷小寶和肖奧運一起去福利院。肖奧運教福利院的工人漢語，殷小寶繼續(xù)教孩子們素描。此后又去福利院三次。第三次臨走的時候，殷小寶告訴院長，他媽要過來，他得陪他媽，得到華國春節(jié)以后才能過來。

    院長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院里的孩子們得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殷小寶，心里有些不舍，殷小寶上車的時候一個個眼巴巴望著他。

    沈坤往后看一眼，沖殷小寶伸出大拇指。因前面坐著兩名警衛(wèi)，沈坤沒有直白的說：“初見成效?！?/br>
    殷小寶笑著搖了搖頭。

    臘月十九，早上，沈綿綿和沈緯緯去機(jī)場送賀楚和殷初一。

    殷初一瞧著沈綿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伸出小胳膊。沈綿綿下意識抱起他，小孩趴在沈綿綿耳邊說：“我到我哥那兒就去他房間里看看有沒有女人的頭發(fā)。”

    沈綿綿眼中一亮，“好初一，回來我?guī)闳ベI衣服。”

    “我才不是想要你的衣服呢?！币蟪跻恍闹幸幌?，這個嫂子真上道，“我是不想要洋嫂子。綿綿姐，放心吧，我檢查過他的床就檢查他的衣柜。真有女人在我哥那兒留宿，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沈綿綿點頭，“什么時候回來，我來接你。”

    “臘月二十八。”殷初一說著，掙扎著要下來?？吹剿麐尠褭C(jī)票遞給工作人員，沖沈綿綿揮揮手。

    沈綿綿說聲再見，殷初一就拉著賀楚的手往里走。沈緯緯望著殷初一的背影，好奇道：“那小子剛才和你說什么呢？”

    “說給我?guī)ФY物。”沈綿綿說著一愣，“不對，初一知道我喜歡小寶哥？”

    “知道啊。”沈緯緯接的干脆。沈綿綿皺眉，“你說的？”

    沈緯緯剛想點頭，“不是，小紀(jì)告訴他的?！?/br>
    “哦，難怪呢?！鄙蚓d綿一聽沈紀(jì)，沒再說什么，遠(yuǎn)遠(yuǎn)望著殷初一登上飛機(jī)，就和沈緯緯回去了。

    帝都時間晚上九點，當(dāng)?shù)貢r間六點鐘，殷小寶接到他媽和他弟弟就給殷震打電話。殷震此時剛開完會到家，得知老婆和小兒子一路平安，就掛斷電話，洗洗睡覺。

    殷初一在飛機(jī)上沒睡著，抱著賀楚的手機(jī)玩游戲。此時也有點困了，到大使館殷小寶的住處就往臥室里跑，邊跑邊脫鞋脫衣服，“哥，我睡一會兒啊。”

    “睡吧?！币笮毎验T關(guān)上，打開賀楚的行李，看到行李箱里不但有他要的牛rou干，還有奶酪條，眼皮一跳，“初一叫你買的？”

    “你找那個內(nèi)蒙古杜恩和買奶酪條，他往咱們家寄的時候知道咱家的地址，早幾天就給咱們寄五斤。”賀楚道：“上面沒有收信人，我想給他們寄點東西過去也沒法寄，你知道地址？”

    “知道?！币笮汓c頭，“待會兒我寫給你，別回頭忘了。這是什么？辣椒醬?！?/br>
    賀楚道：“對。跟市面上買的一模一樣，不過是我做的?！睆澭贸鰜?。殷小寶連忙奪走，“你坐下歇歇，我自己整理。桌子上有開水，冰箱里有水果和蛋糕。蛋糕是餐廳的師傅做的，不是在外面買的。”

    “那我吃一點?！辟R楚道：“我還給你帶一包羅漢果和茶葉，你放好，留你們慢慢喝。對了，那兩個小箱子，一個是給沈坤的，一個是奧運他大媽給奧運準(zhǔn)備的?！?/br>
    “下周休息的時候讓他們過來拿?！币笮氁豢催€有線勾的拖鞋和毛衣，“你閑著沒事就看看話劇，聽聽音樂劇，別整天不是做衣服就是做鞋。”

    “晚上看著初一做作業(yè)的時候做的?！辟R楚往四周看了看，“兒子，這房子有幾個臥室？”

    “兩個，還有個書房?！币笮毜溃骸澳闼髋P，我和初一睡客房。對了，媽，你們來得時候綿綿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賀楚道：“只是我看綿綿那表情，很想跟我們一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沒講?！?/br>
    殷小寶道：“她和緯緯得補課?！?/br>
    “你到底怎么想的？再過幾個月綿綿就十七周歲，虛歲十八的人?！辟R楚道：“給我個實話，我回去見著夏萌萌跟她說說。再過一年，沈家就該給綿綿物色對象了。”

    “綿綿才多大？她那么小懂什么?！币笮毎櫭?，“沈二叔和夏姨這么著急干嘛?！?/br>
    賀楚道：“不是沈家著急，是一女百家求，沈毅之總得對外有個說法。你猶豫不定，讓人家沈家怎么跟外人說？說他們家綿綿小，不著急。那么人家來句，先當(dāng)朋友處著，行就行，不行說明倆孩子有緣無分。我問你，換作你是沈毅之，你怎么回答？”

    第189章 收到回報

    殷小寶噎住。

    “沒話說了？”賀楚著實不明白, “我是不知道你猶豫什么。介意跟我說說？”

    殷小寶放下手里的東西，坐到賀楚對面, “綿綿那個鬼丫頭，一三五晚上視頻電話找我談心, 周六周日早上叫我起床。我偶爾晚上看書或者看劇睡晚了，一接她的電話，她立刻能聽出我剛醒。耳朵那么靈, 她不去當(dāng)警察真是警界一大損失?！?/br>
    “沈毅之和夏萌萌當(dāng)年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申城大學(xué)，爸媽智商那么高, 綿綿笨才不正常?！辟R楚道：“以前你在家的時候, 忽悠綿綿給初一買遙控飛機(jī)，那是綿綿信任你，不懷疑你, 才被你得逞。你現(xiàn)在離綿綿這么遠(yuǎn)，她沒有安全感，能做的也只有打電話探虛實?！?/br>
    殷小寶嘆氣：“我知道啊。所以我后來就沒關(guān)過機(jī)，也沒故意不接她的電話。”

    “我知道該怎么說了。”賀楚道。

    “媽, 你——”

    賀楚看著他, “你教我怎么說？”大有殷小寶點頭，她就不管了。殷小寶連忙道：“沒沒沒，您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我聽您的?！笨吹劫R楚杯子里的水沒了, 拿著杯子就去倒水。

    一墻之隔的殷初一邊聽他哥和他媽聊天，邊打開柜子，拉開抽屜仔細(xì)檢查。見這里比他哥帝都的臥室還干凈, 第二天早上，趁殷小寶去餐廳端飯時，給沈綿綿打電話，報告他哥宿舍里沒有任何異常。

    賀楚黑線，“為了撮合你哥和綿綿，還扮上了?！?/br>
    “噯，媽，不能這樣講啦。我也不想當(dāng)雙面人啊?？墒?，我哥那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我不推一把，他日我結(jié)婚了他還得單著。”六歲大的小人臉上盡是和年齡不符的苦大仇深。賀楚無語，“別被你哥發(fā)現(xiàn)?！?/br>
    “放心好啦?！币蟪跻簧斐鍪郑澳愕氖謾C(jī)給我用，我好隨時向綿綿通報情況?！?/br>
    賀楚指著不遠(yuǎn)處的桌子，“在那邊?！币蟪跻涣嘀€掛自己脖子上。殷小寶端著餐盤到門口就聽到“biubiu”聲，“別玩了，洗手過來吃飯?！?/br>
    “好的。”殷初一關(guān)上手機(jī)，鉆進(jìn)洗手間。

    殷小寶遞給他一個水煮蛋，卻看到賀楚的手機(jī)掛在他脖子上，搖搖晃晃，“你可真行?！?/br>
    “mama年齡大，容易忘事。這個掛手機(jī)的帶子是我給她買的，好看吧？”殷初一的脖子一動，手機(jī)跟著晃幾下。

    殷小寶瞥他一眼，見他媽沒說什么，也沒再管殷初一。

    伊斯蘭堡市的市長昨晚接到一個來自外交部的電話，華國公安部部長殷震的妻子和小兒子昨晚來到此地，住在華國駐巴大使館里。

    早飯后，殷小寶帶賀楚和殷初一出去，到門口發(fā)現(xiàn)不對，大使館外圍的警衛(wèi)多出兩倍。殷小寶沖相熟的警衛(wèi)招招手，“出什么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