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殷局的私照嗎？快發(fā)上來，我等著換桌面?！?/br>
    ……　　……

    沈綿綿小孩心性，見大家都喜歡她殷伯伯也跟著高興，“你們等著啊，我再找找?！?/br>
    “這丫頭偷拍多少張啊?！币笮氞止疽痪洌謾C突然響起來，殷震抬頭看過來，“綿綿？”很是肯定得問。

    “不會吧？”殷小寶按接聽鍵的手一抖，就聽到，“小寶哥哥，有殷伯伯的私照嗎？快發(fā)我?guī)讖?，急用啦?！?/br>
    殷小寶不禁扶額，“你殷伯伯在我身邊?！?/br>
    “??？再見！不，別告訴他是我，你說是我媽，不對，我爸找你。”話音落下，殷小寶的手機上顯示電話已掛斷。

    殷震哭笑不得，“我有那么嚇人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殷小寶刷著網(wǎng)頁涼涼道：“得問問那些被你弄進去的人。對了，爸，我們今天還在討論你何時高升呢。上面有沒有找你談過？”

    “明年開春?！币笳鸱畔挛募鹕硗鶑N房走去。

    殷小寶愣了愣，“明年？等等，爸，明年干么？臥槽！誰呀。早不打電話晚不來電話，偏偏這時候。”一看又是陌生號碼，殷小寶抬手掛斷，沒眼色的。

    “又響了，先接問問是誰。”殷震回頭一看，殷小寶正準備再次拒接。

    “推銷保險的?！币笮毎聪旅馓幔嵌藗鱽硎挚蜌獾穆曇簦骸澳愫?，請問是殷晟先生嗎？”殷小寶無聲地說，看，我沒說錯吧。然而嘴巴還沒閉上，那端又傳來：“我是商務部歐洲司司長……”

    殷小寶頓時傻眼，看看殷震，又看了看手機，什么情況？殷震伸手拿過來，“是我，殷震。小寶出去買東西還沒回來，有什么事嗎？”

    “這個，殷局，小寶回來了，麻煩您告訴他周一過來一趟，我和他見面聊?！痹挼阶爝?，司長意識到行程還未對外公布，倏然住口。

    殷震道：“好的，等他回來我就告訴他?！彪S后掛斷電話，看著殷小寶。

    “別這樣盯著我，我害怕?！币笮殧[手道：“我最近除了去學校就是去翻譯司，連飯店也沒去過，商務部的人找我干嘛，我比你還奇怪好不好。”

    第74章 談合作

    殷震嘲弄的看了一眼兒子：“好好想想！”

    “真沒有, 我發(fā)誓?！北蛔约旱挠H爹懷疑，殷小寶好想哭, “爸, 這個張司長我都沒聽說過。而且我年后還得陪裴伯伯參加記者會，每天忙著背詞匯，哪有時間找事?！?/br>
    “具體是怎么回事，等小寶周一過去不就知道了?！辟R楚道：“過來端碗。還有, 小寶，明天不準再窩在家里，給我上班去?！?/br>
    殷小寶瞥他爸一眼, 都怪你, 話多！

    離春節(jié)放年假還有十來天，一想象天天頂著北風乘地鐵去外交部, 殷小寶就一萬個不樂意。翌日一早跑去亓家，還沒進門就喊, “亓煊哥, 亓煊哥……”

    “叫魂啊?！必领尤嘀~角打開窗戶，一陣冷風襲來，凍得一哆嗦，“進屋?！?/br>
    “咦, 亓伯伯, 你們家還沒吃飯呢？”殷小寶一看廚房里冒白煙, “跟亓煊哥講, 他的車借我開幾天?！?/br>
    “等等?！痹诳蛷d里打拳的亓老收起動作, “我怎么聽你亓煊哥說，你摸著方向盤就興奮，恨不得飛起來，是不是真的？”

    “哪能啊。”殷小寶連連搖頭，“帝都的交通堵車的時候一小時不能挪動十米，我想飛也飛不起來啊。別聽亓煊哥亂講，煊哥，等我搖到車牌號，我買一輛就不用借亓煊哥的車了?！?/br>
    “行，開走吧?！必领蛹依镉泻脦纵v車，料定早上堵車也不怕他坐上車興奮，“你們家每天幾點吃飯？這才七點二十?！?/br>
    “六點四十?！币笮毜溃骸拔野诌@時候都到局里了，不跟你說了，再耽擱下去我就趕上堵車高峰期了?！闭f著，轉(zhuǎn)身往外走。然而殷小寶到翻譯司就被司長喊去辦公室，司長一看他進來就問：“張司長找你了吧？你是怎么想的，去歐洲司還是繼續(xù)待在我這里？”

    殷小寶心想：鬼知道。我都不知道那個張司長是黑是白，“司長，我還得再上三年學，可沒時間去歐洲司，您就讓我繼續(xù)留在這里吧?！?/br>
    “混日子？”司長接道。

    殷小寶一噎，“瞧您說得，當然是為人民服務?！?/br>
    “你小子啊?！彼鹃L搖頭失笑，“行吧，那我跟張司長說說，回頭算是把你借調(diào)過去。”

    殷小寶忙問：“那我周一不用去歐洲司報道了吧？張司長打電話讓我過去?！?/br>
    司長說：“去看看張司長找你什么事，反正你不去也不會老老實實來上班。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去幫忙翻譯些文件?！?/br>
    “好的?！币笮毷潜毁R楚趕出來的，這大冬天的也沒地方去，好歹翻譯司里有暖氣，不凍腳也不凍手。忙到中午跟著一群比他大好多人高級翻譯們吃過午飯，回去后繼續(xù)忙碌到天黑，才敢開車著回去。

    殷小寶進屋聞到排骨香，深吸一口氣，頓時覺得眼不花，脖子不痛，干勁十足。

    翌日是周五，翻譯司還得再上一天班，殷小寶都沒容他媽催，老老實實吃過早飯就開車亓煊的車去翻譯司，比殷震跑的還快。

    望著兒子的背影，賀楚無奈地搖頭，“晚上煮烏雞湯？”

    “煮羊rou湯吧?！币笳鸬溃骸拔以缟铣鋈ヅ懿降臅r候，看到超市拉來一只新鮮的全羊，你回頭去買點羊rou、羊蝎子?！?/br>
    “行，路上小心點?！辟R楚說：“天氣預報今天有雪，如果下午下雪了，你給小寶打電話，叫他早點回來。”

    殷震點了點頭，穿上防寒大衣，“你在家沒事就出去逛逛，別一個人窩在屋里?！?/br>
    “知道，知道，快去吧。”賀楚并不想找紫騰院里的夫人們聊天、逛街，可是她的同學不是醫(yī)生就是副院長，一個比一個忙，周五這個點也沒人能和她一起出去。上午把家里收拾好，下午給夏萌萌打電話，約她去喝下午茶，其實是給殷小寶買東西。

    傍晚，殷小寶到家一見沙發(fā)上大包小包，有幾個紙袋還特別眼熟，扔下公文包就拆，“媽，你又幫我買西裝了？”

    賀楚從廚房里伸出頭，“還有領帶、袖扣，用沈毅之的會員卡買的，挺便宜的。”

    “能不便宜嗎。沈毅之是他們家的代言人，雖然現(xiàn)在不是，也跟他們合作過七八年?！币笮氁患患贸鰜恚八奶?？媽，買這么多干么？我爸的工資卡被你刷光了吧。”

    “想多了，花的是你給我的卡?！辟R楚道：“十二萬，一毛沒剩。兒子，你現(xiàn)在又變成窮光蛋了。”

    殷小寶的手一抖，回過神，驚叫道：“半天花十二萬？爸，爸——”

    “喊什么?！币笳鹪陂T口就聽到兒子的聲音，三兩步跑進去，見他啥事沒有，“我還以為你媽揍你呢。”

    殷小寶指著賀楚，“不是我，是她，你可得好好說說她，半天花去你一年的工資?！?/br>
    “花就花唄?！币笳疬€以為什么事呢，“杭城的房子賣的錢被你媽存起來了，夠你以后娶老婆養(yǎng)孩子的?！?/br>
    殷小寶不禁扶額，賀楚嗤笑一聲，“兒子，繼續(xù)?！碧魮?。

    “好，我繼續(xù)收拾?！币笮毎姿忠谎?，拎著大包小包到樓上就打開手機查他的銀行卡，見卡里的錢一分沒少，殷小寶心里一哆嗦，賀女士用的真是殷局的工資卡？

    殷震也在問，賀楚笑道：“用我自己的。我這幾年的工資都沒用過，哪能花著你的。再說了，給咱兒子置辦行頭，就算全花光不是還有你嗎。”

    殷小寶下樓聽到這么一句，心中感動。想起第二天是周六，偷偷記下他爸媽冬天的衣服和鞋碼，跑出去買半后備箱衣服和鞋子。

    周一早上，賀楚去殷小寶房間里收拾他換下的衣服，推開房門看清地上的紙袋，無奈地笑了笑。隨后就給殷震打電話，喊他中午回來一趟試衣服，如果穿著不合身，她下午拿去換。

    這時殷小寶也到了歐洲司。

    張司長待會還有個會議，見到殷小寶就遞給他一疊紙，“這是法國各地著名企業(yè)和咱們國內(nèi)企業(yè)的詳細資料。你先別問，聽我說，我們整理法國方面的資料時發(fā)現(xiàn)有個人叫勞拉·杜蘭的女子參加過在申城舉辦的g20峰會。

    “我有個同事說，當時見到你和勞拉·杜蘭相談甚歡。于是我們就詳細查一遍，發(fā)現(xiàn)她前段時間又從國內(nèi)訂購一批絲織品。接著就給她的供貨商打電話，那幾家老板告訴我們這筆生意是你從中牽線，勞拉·杜蘭特別信任你。殷晟，勞拉·杜蘭和她丈夫過段時間會隨法國總統(tǒng)訪華，屆時你和我一起去接待法國代表團，成嗎？”

    “我？我以什么身份？你的法語翻譯啊?！币笮毷持钢赶蜃约海植皇嵌Y賓司的人，憑什么拿一份實習生薪水，干兩份活兒。

    張司長笑道：“隨便你以什么身份談。只要是你出面談成的，無論法國代表團給不給你辛苦費，我都叫國內(nèi)的企業(yè)給你一筆提成，怎么樣？”

    “成交！”殷小寶脫口而出，張司長很是無語。這位主兒是殷局的公子嗎？怎么一副沒見過錢的樣子。

    殷小寶見過太多錢，可是他現(xiàn)在又變成窮光蛋了，“不過，我不知道法國那邊都從咱們這里進口什么?！?/br>
    張司長抬一下眼，“都在你手上。珠寶、食品這類很少很少。主要是服裝飾品、家具、燈具、鞋類產(chǎn)品等。最近幾年也有電氣產(chǎn)品、醫(yī)療設備，不過，并不多?！?/br>
    “您確定了？我在之前可沒做過什么生意。”殷小寶忍不住再問一遍。

    張司長點頭，“正是因為你面生，年齡不大，看起來很好忽悠，我才找到你。最好在法國總統(tǒng)訪華期間簽好約，千萬別等他們回去?！?/br>
    “我知道?！币笮毜溃骸胺▏偨y(tǒng)帶企業(yè)家代表團訪華，那就是來尋求合作的。你們歐洲司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多賣，對吧？”

    “差不多?！睆埶鹃L站起來，“我得去開會了。歐洲司的事，我一句兩句也解釋不清楚，翻譯司如果沒事，你多過來多看看。有事也沒關系，你不懂的話，到時候就跟在我身邊，法國人問你什么，你盡管說你只是個翻譯?！?/br>
    殷小寶點頭，“那我回去了?！?/br>
    “咱一塊出去，我去樓下開會。”張司長邊往外走邊說：“下次過來直接找我秘書，叫他帶你去一處，我跟一處的人說好了。”

    “行，你忙?！币笮毧粗掷锖窈竦奈募?，很是頭疼，但是一想到這些都是錢，頓時精神抖擻，中午差點忘記吃飯。

    只是匆匆吃過午飯，殷小寶就開車出去，直奔就在帝都的景泰藍工藝廠。到門口就對人家門衛(wèi)說：“給你們老板打電話，就說我找他。”

    門衛(wèi)心想：小子，口氣不小。抬頭一看，臥槽，“殷，殷小寶？你來這里干么？我們老板犯什么事了？”

    “你們老板沒犯事，但是你再不找人通知他來見我，我可不敢保證會出什么事?！币笮氁性谲囬T邊。

    門衛(wèi)打個激靈，老板真惹到這位祖宗了？忙不迭就往里面跑，找到經(jīng)理就抓住他給老板打電話。

    景泰藍工藝廠的老板正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吃飯，本來喝得暈乎乎的了，一聽說殷小寶在他廠門口，頓時變得無比清醒，立刻請酒店的保安送他回去，來不及找代駕啊。

    第75章 景泰藍

    景泰藍工藝廠的經(jīng)理客氣又恭敬的請殷小寶去會客廳, 殷小寶并沒有隨他上樓，而是執(zhí)意要去車間里逛逛。

    燒制景泰藍是個技術活, 經(jīng)理并不怕他參觀的時候看出什么來?？墒且娨笮氝M門就皺眉, 經(jīng)理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你們是華國最好的景泰藍燒制廠家？”此話一出，師傅們停下來，經(jīng)理下意識看他一眼, 見殷小寶面無表情，看不出生氣還是高興，便老老實實地說：“是的。華國最好的幾位師傅都在我們廠里, 那邊是鍍金車間, 過去看看？”

    殷小寶微微頷首，跟著經(jīng)理過去。到車間里臉色更加不好, 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經(jīng)理扭頭看去心中一凜, 知道他是何人的工人們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殷小寶往四周掃一眼, 掉頭就走，邊走邊說：“當我沒來過?！?/br>
    經(jīng)理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殷小寶猛回頭，經(jīng)理反射性松手, “殷, 殷少, 您是要買花瓶、擺件、鼻煙壺？我們樓上有精品, 你看到的這幾件并不成功?！?/br>
    “是嗎？”殷小寶睨了他一眼。

    經(jīng)理頭皮發(fā)麻, 不由得把心提到嗓子眼，“您先看看，來都來了，不滿意您再走也不遲?！币粫r不敢點頭，也不敢講不是。

    “經(jīng)理瞎說什么，那是咱們師傅剛完成的?！彪x兩人較近的小師傅一看經(jīng)理和殷小寶走遠，不高興的嘀咕起來。

    另一人道：“招呼客人這一點經(jīng)理比咱們懂，他這樣說大概有他的道理。更何況那人是殷小寶，走到哪兒哪兒有麻煩的殷小寶。”

    殷小寶隨經(jīng)理走進設置重重密碼的所謂精品室，可是進去就后悔了——辣眼睛。于是便問：“除了這里的，別的地方還有嗎？”

    “別的？在我們廠博物館里。故宮博物院里也有?！苯?jīng)理小心翼翼試探，“這些有什么問題嗎？”其實經(jīng)理更想問，您到底來干嘛的，趕緊說清楚。猜來猜去萬一再猜錯了，會破產(chǎn)的。

    誰知殷小寶什么也沒講，走近一些仔細觀察玻璃罩下的琺瑯器，“工藝沒任何問題，比清朝雍正年間好太多?？墒悄銈冞@構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沒有設計師嗎？”

    “有啊?！苯?jīng)理說，“這個百花瓶是我們大師傅的作品，他是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br>
    “不會吧？”殷小寶扭過頭，一臉錯愕。經(jīng)理心中又一突，老板，您在哪兒，趕緊回來啊，小的要頂不住了，“是的。”認真地點頭。

    殷小寶不禁抿抿嘴，提醒道：“如果照你這樣講，以前清宮琺瑯作的匠人都能稱之為大師，你可知道？”

    “他們本來就是大師。”經(jīng)理說的理所當然，“現(xiàn)代工藝比以前進步，但是古時候的匠人一輩子專注一件事，某些方面咱們現(xiàn)代人真沒法跟他們比。等等，您不滿意瓶上的圖案？”

    “不，整體結構、圖案色彩，我都不喜歡?！币笮毢懿豢蜌獾恼f：“就你們這些東西，甭說呈到雍正御前，連怡親王府也進不去。咦，這個怎么有點眼熟？”

    “??？”經(jīng)理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噢，那個是仿清雍正時期的琺瑯瓶做的，真品在故宮博物院里，你大概見過?！鳖D了頓，“那個也不行？你想要什么樣的，我們照著您說的做?！睗撘馑?，意見這么多，還這么挑剔，有本事你倒是給張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