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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料到復(fù)試名單里頭根本就沒有陶浩然,那些老師自然也不會察覺他的小心思。 他卻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而是覺得有點(diǎn)難過。收到那封郵件后,他其實(shí)便一直在期待,也以為憑陶浩然,肯定會進(jìn)復(fù)試的。卻沒料到,他根本沒進(jìn)。 他又想,過了四年了,本就不愛讀書的陶浩然,自然再不愿回來念書了。 他抬起腦袋,望向門邊,希望陶浩然能突然從那門邊出現(xiàn),以前陶浩然很喜歡與他玩這個驚喜,玩多了,他卻還是每次都被驚喜到,只是從未表現(xiàn)出來而已。岑老師看著空蕩蕩的門邊看了幾分鐘,一直沒人出現(xiàn)。 自嘲地笑了起來,是他又想多了。 他站了起來,將筆和本子都塞到了電腦包中,抬腳就往外走。 低著頭,邁出辦公室的門,右轉(zhuǎn)走上走廊,他腦中亂七八糟什么想法都有,待要想抓住一絲弄明白到底在想什么時,卻又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在想,他有些煩躁。 卻沒料到—— “老師?!?/br> 一個聲音就在他身后響起。 岑兮立即頓在了原地,或者說是僵在了原地,他的身體又僵住了。 岑兮愣愣地看著前方,走廊很長,走廊里的燈沒有開,只有遠(yuǎn)處的盡頭處有自然光涌入,岑兮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個光圈,而他又恰好站在身后另一個光圈之前,既面向光,卻又逆著光,這使得他的面龐變得愈加柔和,又使得他的周身渡上了一層薄薄的光。 他光顧著看著那個光圈,不知自己到底應(yīng)該做些什么。 “老師——”那人卻又叫了一聲。 叫醒了岑兮,岑兮深深地呼吸,他對自己道,你已經(jīng)三十多了,三十而立,還有什么是不敢面對的? 他勇敢地直接轉(zhuǎn)身,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身,十分精準(zhǔn)。 然后就看到了一米之外的,走廊自帶的陽臺內(nèi),一人正靠在那陽臺彎起的弧度中,看似愜意得很,他身后的夕陽正在垂落,正掛在他的頭頂,暖暖地罩著他。微風(fēng)下,陽臺門邊白色的窗簾微微飄起,偶爾會撫過他的衣角。 岑兮看得出神了。 那人卻翹起嘴角,笑了。 岑兮眼睛驟然變酸,立刻又轉(zhuǎn)回身子,望向前方的光圈,想要克制,終究還是任那液體默默往下流。 第86章 外篇二·悠悠(二) 岑兮瞪大了眼睛,眼淚還是往下流,卻又不敢伸手去擦,生怕被身后的人看出來。三十多歲的人了,說難聽點(diǎn),都是老男人了,還成天哭,像是怎么一回事?他努力地抑制著眼淚,身后卻突然環(huán)來一只胳膊,牽引之下,溫暖的掌心蒙住了他的雙眼。 他終于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睫毛輕觸那掌心。 他想到了那晚,他告訴他,他愛他的那晚,他也是這樣伸出溫暖的掌心,幫他擦眼淚。 此刻,那人慢慢擦著他的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去,那人想要把岑兮的身體扳轉(zhuǎn)過來,岑兮卻低下頭執(zhí)拗地不愿轉(zhuǎn)身。那人的掌心漸漸離開,松開了胳膊。 溫暖乍然離去,岑兮條件反射地抬頭望去,眼中滿是詫異與不可信。 卻見到陶浩然已經(jīng)從他身后轉(zhuǎn)出,站在他面前,低著頭,朝他笑,露出了八顆牙齒。 岑兮卻傻傻地半張著嘴,恰巧也是露出了八顆牙齒。 幾秒之后岑老師才醒悟,知道自己又被“耍”了,便想要立即再度低下腦袋。 陶浩然卻比他更快地托住他的下巴,這個動作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熟悉是因當(dāng)年陶浩然就愛這般作弄他,陌生是因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很久沒有再被他這般作弄過。 岑兮被迫,只能與他對視,心里卻知道他其實(shí)并沒有被迫,他只是,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畢竟當(dāng)年走得那樣狼狽。此刻既然有理由,他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陶浩然的臉龐看,似乎變了,似乎又沒有變。 他的發(fā)型變了,不再是從前那般經(jīng)常將頭發(fā)剃得很短的張揚(yáng)模樣。如今的發(fā)型,盡管額前還是沒有劉海,卻已是正常長度,早已沒了當(dāng)年的囂張。 岑兮往下看,看向他的雙眼,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還是寫滿了張揚(yáng)。不知為何,岑兮心中微微一定。 他的鼻梁依然高挺,他的嘴唇依然微紅。 可他的耳垂上卻沒了耳墜,岑兮不知不覺地伸手摸向他的耳垂。 陶浩然便趁機(jī)歪著腦袋,在他手掌上蹭了蹭,岑兮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還問了句,“怎么不戴耳釘了。”他不好意思說,他箱子里還有整整一盒的耳釘,他一直記得陶浩然喜歡這東西,所有配飾里邊,他最喜歡的便是耳釘,這四年在外,他看到好看的便買。 此刻看到陶浩然居然不愛這樣的東西了,心里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是有一點(diǎn)恐慌。四年已過,陶浩然對他,還像從前那般嗎? “老師——” 直到陶浩然拖著聲音叫他,岑老師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訕訕地想要收回手,陶浩然卻立即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那只手,看著他,又撒嬌地喊了他一聲,“老師。” 岑兮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突然就全部出來了。 那樣的撒嬌意味,讓他突然有了更多的安慰,似乎,陶浩然,還是那個陶浩然,雖然很多都變了。 “老師,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你好歹理我一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