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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卻什么也沒說。 接下來的回復(fù)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無非又是在夸帥,或者問這是誰的,還有嘲諷陶浩然長得丑的,基本就這三樣。田夢卻覺得特別不妙,她不停地刷新頁面,刷新了十幾次之后,刷出了新照片。 陶浩然的背影,他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的長大衣,高大又挺拔。 田夢的一口氣卻差點沒能提上來,因為陶浩然身邊還站著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的背影,那個人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那條圍巾田夢曾見過許多次,那是從去年的冬天開始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陶浩然身上的圍巾。 而那個人,是岑兮。 田夢再也不想看了,她關(guān)了手機,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對于此,岑老師與陶同學(xué)卻絲毫不知。 陶同學(xué)正在岑兮的辦公室里向他嘚瑟自己做的那幾個菜,岑兮上次在他家沒能吃到他做的飯,還因為他去見田夢而難過地走了,這是陶浩然心里的一根刺。不過此刻他并沒有言明,岑老師卻已不記得那件事了。畢竟,這一年多來,如果有關(guān)田夢的事情他都要記得的話,他什么事兒都不要做了,每天光傷神,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夠。 岑老師喜歡吃魚蝦,不愛吃rou類。 陶浩然做了菠蘿古老蝦球,買了野生的昂刺魚燉湯,還有一盤清炒蘑菇。 他托腮坐在岑兮對面,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岑兮。 岑兮本來打算喝一口湯,見他這樣又放下勺子,“你不要看著我……” “老師好看啊。”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這么說話……” “???為什么?我以前不敢說,現(xiàn)在終于能說了,當然要好好說——唔!” 岑兮夾起一個蝦球塞到他嘴里,“要么和我一起吃飯,要么回去寫論文!” 陶浩然嚼完蝦球,癟起了嘴,但很快又高興起來,問岑兮:“老師好吃嗎?” 岑兮點頭,“很好吃?!?/br> “嘿嘿,我遺傳我媽的,不過我可只給你一個人做過?!?/br> 岑兮笑著低頭喝湯,陶浩然再不說話,在一旁靜靜地看他喝光一碗湯,又吃了半碗米飯,菜吃了一半。這才滿意地點頭,起身收拾了保溫杯,再將桌子擦了擦,很乖地說道:“那老師我回去啦,回去好好寫論文,周五之前交給你?!?/br> “好?!?/br> “老師你午睡的時候,記得裹上圍巾,我給你把空調(diào)再調(diào)高點?!?/br> “嗯。”岑兮望著陶浩然忙這忙那的,給他調(diào)溫度,再給他倒水,又將午睡用的折疊小床鋪開,心里覺得很暖。他生活能力不強,也見慣了家里的人為他做這些,這卻是第一次家人以外的人為他做這些。 岑兮躺下后,陶浩然才走,還要走了他的車鑰匙,去幫他開停在餐廳門口的車。他關(guān)門走后,岑兮閉眼開始睡覺,過了一分多鐘,突然有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警醒地睜開眼睛,陶浩然燦爛的笑臉就在眼前。 “我剛剛門只是掩了下,老師你看,以后睡覺了可得把門關(guān)好,不然遇到什么登徒子——” 岑兮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別亂說?!?/br> 陶浩然低頭想吻他的嘴唇。 岑兮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感冒呢?!?/br> “沒關(guān)系啊,傳染給我,你就好了?!?/br> 岑兮搖頭,“出去!” 陶浩然沮喪道:“好吧……”站起來轉(zhuǎn)身要走。 岑兮松了口氣,放下手,冷不防陶浩然又猛地走到他面前,低頭就親,終于得逞,然后哈哈笑。 岑老師仰躺著看他,臉憋得通紅,半天只說了一句話:“三篇論文!” “十篇我也愿意?!?/br> 岑兮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這次我真的走啦。老師你不看我一眼嗎?” 岑兮不愿意回身。 陶浩然佯裝委屈地磨磨蹭蹭地往外走,他家老師卻一直沒有回頭,他是真的委屈了。不就親一下嘛…… 陶浩然去取了岑兮的車,昨夜下大雨,停車場是露天的,不少落葉飄到了岑兮的車上,車身看起來有點臟。他便將車開去洗,車內(nèi)也順便清理了一番。他正在一旁邊看手機邊等,工作人員過來叫他,“先生,這是從你車座下掏出來的?!边f給他一個小木雕盒子。 他接過來,拿在手里晃了晃,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用手一勾,打開搭扣,掀開盒蓋??吹搅撕凶永锏臇|西,他微微驚訝地張嘴,小心地拈起里面那個小小的玉石。 看到了其中一端平面上自己的名字,這是自己的印章?。?/br> 再看盒子里還壓著一張箋,宣紙上有淺色花瓣,帶著淡淡的清香,他小心地展開那張很小的紙,上面用毛筆以不知到底何種字體的字體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 他最近的一次生日,要么在明年春天還沒過,已過的是今年那次,是他放鴿子那次……陶浩然煩躁地伸手揉自己的臉,這么一年多來,他到底做了多少混事?。∷Х桨儆嫷叵氚堰@些事兒忘掉,可無數(shù)細節(jié)在不停地提醒他,并告訴他以前有多糟糕。 他望著這個堪稱完美的印章,想到自己有次說過岑老師的私印好看,卻沒想到岑老師真的記住了,生日時還專門給他刻章,光看著手里這么完美的小石頭,他都能想到岑老師有多用心。 岑老師早就將他擺在心里了,他卻這樣……岑老師寧可扔了,也不愿意把章給他,幸好他今天來洗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