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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兮心里十分郁卒。 陶浩然一聽這話就要炸了,卻壓著自己的怒火,冷靜問他:“慶祝什么?” “你們岑老師今天過生日啊,你不知道吧?” “……”陶浩然氣得說不出話。 岑兮卻是也有點煩了,直接道:“也不必麻煩了,都去我家里吧?!?/br> 于浩然沒想到換來這么一句話,既能去岑兮家,又能一起過生日,簡直是再沒能想到的好。像是怕岑兮反悔一樣,立即站了起來,“太好了!一定幫岑老師好好過生日!” 岑兮心想,沒你的話,我的生日不知道過得多舒心。他暗暗嘆氣,看向陶浩然,“給你師姐師弟打個電話吧,秦悅不知道在不在學校,藍祺應該還沒上地鐵?!?/br> 陶浩然知道岑兮這個人心防有多重,現(xiàn)在卻愿意讓那個死gay去他家,還愿意讓他陪著過生日,可見他心里也是將于浩然當做自己人了,百般不是滋味。低著頭“哦”了聲,給秦悅和藍祺分別打了電話。 三人一起出門,陶浩然走在最后。 岑兮回頭看了他一眼,“陶浩然?!苯兴糯蚱鹁褡叩结馍磉?。 于浩然還在說:“我今天正好沒開車,就坐岑老師的車吧?” 岑兮還沒說什么,陶浩然先開口道:“我也坐老師的車!” 岑兮這下不知說什么好了,只能點點頭。 接了秦悅與藍祺,便一起往岑兮家去。陶浩然搶到了駕駛位,岑兮坐在副駕。另外三人坐在后排,于浩然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自然熟,愣是和秦悅、藍祺搭上了話,后排其樂融融。藍祺知道點內情,還算不太搭理他,秦悅就不同了,覺得這位大叔有氣質,懂得又多,聊得很開心。藍祺則是不時看看陶浩然,再看看岑兮。 兩人在前排坐著,卻一直沒有講話。 車子往郊區(qū)開去,高架路也變得越來越寬,從兩道,變成四道,再到六道,兩旁的風景也越來越寬闊。 “喲,岑老師住這么遠???上班來回很辛苦吧?” “還好?!贬獾瓚馈?/br> 于浩然笑著接道:“郊區(qū)環(huán)境好,而且能買到新房。我雖住在市區(qū),卻也只能住一百來平的房子?!彼@話實是有點得意,畢竟能夠在中心城區(qū)買到一百平的房子,在上海這樣的城市,很是需要一大筆錢。他覺得自己物質條件還算不錯,希望也能以此換得岑老師的好感。 秦悅沒那么多心思,點頭附和,“是呢,最近房價又漲了。于先生你很厲害啊?!?/br> “我也是買得巧……” 藍祺在一邊聽得有些無語,他又悄悄看陶浩然的側面,他坐在后排右邊,正好能看到他的表情。就見陶浩然不停深呼吸,握著方向盤的手也繃得緊緊的,他低頭偷笑,心想師兄忍得也真的很不容易。 隨后離岑兮家越來越近,秦悅當時第一次來岑兮家時,很是吃了一驚,因為沒想到他家老師這么有錢。但吃驚歸吃驚,她也只是個單純的女學生,不覺得老師有錢和沒錢有什么區(qū)別??捎诤迫痪筒煌?,他也沒想到岑兮家這么有錢。 車子開進別墅區(qū)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對勁了,但還抱有一絲幻想。 卻沒料到陶浩然的車直接朝著更遠處一棟別墅開去,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這時車內終于安靜下來,藍祺發(fā)現(xiàn)他家?guī)熜忠步K于吐出一口氣。 紀姨提前得知岑兮帶了學生回來,十分高興,親自出來迎接。 秦悅先下車,紀姨上去拉她手,“悅悅好久不來家里啦?!?/br> “紀姨好!”又拉過身邊的藍祺,“這是老師今年新收的學生,叫藍祺?!?/br> 藍祺乖乖地跟著叫“紀姨好?!?/br> 紀姨笑成了一朵花,“喲,藍祺長得可真好看。要我說我們家遙遙就是有福的,收的學生個個靈氣?!?/br> 三人直接就聊了起來,岑兮回頭看已下車卻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的于浩然,“于先生?!?/br> 于浩然回神,望向岑兮,眼神莫測高深,很快便又恢復成往常的模樣,“岑老師家可真漂亮!” 岑兮可有可無地笑了笑,往紀姨走去,“紀姨,這是一個朋友,正好遇到了,就一起過來了。叫于浩然?!?/br> “跟浩然一個名字啊。”紀姨暗暗念叨著,朝陶浩然道:“浩然,你和悅悅一起帶藍祺進去玩去,千萬不要拘束,就當自己家?!?/br> 陶浩然笑著應了,轉身看了眼于浩然。這才跟著岑兮一起走進房子。 于浩然仰頭又看了眼別墅的全貌,再看了眼四周,這次變成他在深呼吸了。他知道岑兮家境不會差,但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岑兮只是普通的書香門第。他那顆很自信的心,瞬間就被擊中,隨后七零八落。 盡管岑兮自己不看重生日,在家中卻是大事,紀姨早就都準備好了?;氐郊抑?,岑兮身上的冷淡消除了不少,帶上了些許的暖意,后來更是直接和藍祺下起圍棋來,秦悅在一邊觀戰(zhàn),于浩然也只好一起看。 陶浩然卻是很焦灼,他餐廳都提前訂好了,一切計劃卻都因為這個于浩然變了?,F(xiàn)在他都找不到機會把禮物送出去,岑老師最近不太喜歡他,吃完飯,肯定是要立刻趕他回家的。他心里想著這些小心思,直到開飯了,都沒仔細看岑老師和藍祺下圍棋的過程。 席間很熱鬧,因為是在自己家中,秦悅是個能喝酒的,岑兮也與秦悅喝了幾杯。酒是家里釀的,紀姨樂得見他們這樣熱鬧,笑著道:“悅悅不用怕,醉了就住家里,客房多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