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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林既抽了抽手臂。 加加半醒,呢喃道:“今天休息……” 林既想了想,意識到今天是周六,加加不用去上課。 “讓爸爸起來,去吃顆藥,給你做早餐?!绷旨日f,他坐了起來,血液卻很受重力影響,從腦袋里往下掉,頓時他感覺又疼又暈,差點又躺回去。 他昏沉沉的站起來,走出了房間,思維似乎也被放慢了,他本該先去找藥,但人卻走進(jìn)了廚房,恍過神后,他想那干脆先做早餐吧,反正就算吃了藥也沒那么快見效。 加加打了個呵欠,滾到爸爸躺過的位置繼續(xù)睡,等爸爸叫他再起,可沒多久,他隱約聽到了悶悶一聲,像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著是姑奶奶凄厲的叫聲。 加加一下醒了,叫著爸爸,鞋也沒穿就跑出去,跑到廚房,看到林既倒在地上,把他嚇懵了兩秒。 “爸爸??!”加加去扶,才發(fā)現(xiàn)林既的身體燙得驚人。 一個五歲的孩子想扶起成年人,基本不可能。加加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把林既叫醒,可林既已失去了意識,姑奶奶在旁邊也不住地喵喵來回轉(zhuǎn)。 加加知道必須得找別人幫忙,他讓姑奶奶守著,出門找樓下的管理員求助,可糟糕的是,他慌忙中忘記拿鑰匙,意識過來時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加加呆呆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知所措的大哭起來。 相十方在家里聽到了哭聲,出來一看,只看到一個哇哇亂叫的小孩,他看了眼四周,問的第一句是:“你爸爸呢?” 加加顧不上來者何人了,泣不成聲道:“嗚嗚……爸爸、爸爸在里面,暈倒了,我沒帶鑰匙,怎么辦啊,嗚哇——” 相十方登時緊張起來,他話不多說,立刻叫人來開鎖,二十分鐘后房門打開,他沖進(jìn)去,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林既,把他抱了起來。 “林既!林既!”相十方著急地喚道。 林既只覺得冷得厲害,他本能地縮了縮。 相十方心里百感交集,他抱緊了林既,把他送去醫(yī)院。 四十度五,一個可怕的高燒。 打了針后,林既還是沒有醒來。 “體溫不是降下來了嗎?他怎么還沒恢復(fù)意識?”相十方問醫(yī)生。 “別著急,相先生?!贬t(yī)生耐心道,“病人可能過勞,需要多休息,他的體征都正常,只是在睡覺而已?!?/br> 可相十方還是不放心,寸步不離的守在林既身邊,緊握著他的手。 快醒過來啊。相十方在心里說,他疼惜不已地親吻林既的手,那手還微熱,好像能含化了。 手腕上的那道疤,像重新割在相十方的身上,他不敢看,又忍不住一遍遍的撫摸,細(xì)密的吻過。 還是再睡會兒吧。相十方又變了主意,醒了你又不讓我碰了。 林既安安靜靜地躺在相十方的眼底,這是久違的情景,相十方漸漸不滿足于干看著,他把林既的手吻了幾遍,終于又找到了一件事。 林既身上的衣服還是睡衣,又是躺地上又是出汗,這衣服不能穿了。 相十方叫人拿了套新睡衣,再小心翼翼地脫下林既的衣服,白皙瘦削的軀體慢慢展露在他的眼中。 相十方的呼吸都謹(jǐn)慎起來,生怕會把林既驚醒。 林既瘦了。相十方澀澀的疼了疼,他本來就瘦,之前相十方還說“像抱著一把骨頭”,林既便去健身,補充蛋白,養(yǎng)出了薄薄的肌rou,現(xiàn)在卻更瘦了,隱約能看到他凸顯的肋骨。 相十方輕輕握住了林既的腰側(cè),單薄而細(xì)膩,溫暖而鮮活。 林既還在發(fā)著燒,他得加快動作,但給林既穿衣服時,不免把能碰的不能碰的都碰了個遍,林既沒醒來,倒是相十方氣息不穩(wěn),“醒過來”了。 有了進(jìn)一步接觸后,相十方更忍受不了只能坐在旁邊,他也躺了下去,隔著被子把林既摟在懷里。 曾經(jīng)可以輕易做到的事,現(xiàn)在卻如曇花一現(xiàn)般來之不易。 相十方嘆喟著,鼻尖蹭過林既的耳垂,嗅他頸間的味道,嘴唇不知不覺也貼了上去,愛憐地抿著林既的耳垂,又吻過他的耳畔,臉頰,最后手指輕輕轉(zhuǎn)過林既的臉,正正親在了嘴上。 這一吻,似乎喚醒了過往的回憶,時間好像被往后撥,他們又回到一年前,正值熱戀,再忙都要擠出時間和對方見面,見了面就要接吻,要zuoai,躺在床上相擁,像上帝用同一把土捏出來的人一樣。 相十方慢慢探出舌尖,擠進(jìn)林既的唇縫,輕易敲開了齒間,進(jìn)入了那高熱的口腔。纏綿的親吻,他卻十足的小心,只是繞著林既的舌尖緩緩的轉(zhuǎn)。 這一刻相十方做不到理性思考,他承認(rèn)了,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個人,于他如氧氣,如水份,是活下去的要素。 “爸爸!” 相十方睡得淺,門被打開時就醒了,那尖嫩的嗓音對他而言像突然扎來的針,很不舒服。 加加跑過來,看到的卻是爸爸躺在床上,被人抱著的奇異場景。 助理跟著進(jìn)來,一邊哄一邊想把加加帶走。 加加不走,問:“我爸爸什么時候能起床?” 助理說:“很快的,我們看完動畫片就行了?!?/br> “不要,我要看爸爸?!奔蛹右才郎洗?。 相十方眉頭一皺,助理立刻把孩子抱下來,嘴里說:“不可以上病人的床,你看你身上都是細(xì)菌,會感染病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