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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義眼鏡一瞪,“是你?” 林既和楊澤義不熟,自那次“報復”之后,他就在沒和楊澤義有過交談,虧楊澤義還記得他。 林既點了點頭,他悄悄眺望了一眼楊澤義身后,沒有相十方。 “挺巧哈,我?guī)笥褋磉^生日,你過來一起玩嗎?”楊澤義說,他對林既這人心里有那么一丟丟愧疚,畢竟他找了人家麻煩,到最后也沒補償過什么。 “不用不用,你們玩就好?!绷旨葦[手道。 楊澤義才注意到他穿的服裝,不由驚訝道:“你該不會在這里工作吧?” 林既笑笑:“對?!?/br> “可你不是學生嗎,還和我哥一個班的?!痹跅顫闪x看來,和他哥一個班的都是能人,站著相十方的光環(huán),也該是高高在上的。 “勤工儉學?!绷旨日f,“你回去的時候,別把我在這兒工作的事告訴你哥,行嗎?” “我告訴他干嘛啊,他哪關(guān)心這個。”楊澤義哈哈隨口道。 “……”有時候過于直接的事實,會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林既點頭道:“那我去工作了,會見?!?/br> 楊澤義瀟灑一揮手。 可等他再回到他包的位置時,已經(jīng)不見相十方了。 “我哥呢?”楊澤義環(huán)顧四周。 “他剛走了。”余巧巧答道,“你不在的時候,隔壁在玩游戲,一個接一個的過來要他的號碼,他應該是煩了,就走了?!?/br> “他走也不跟我招呼一聲。”楊澤義咕噥,“我們還沒切蛋糕呢。” “對了,他還給你留了這個?!庇嗲汕山o了楊澤義一張銀行卡。 楊澤義眼睛發(fā)亮,一點怨言也沒有了,“他可真是我親哥!” 很快蛋糕退上來了,楊澤義早就知會好了,插上蠟燭后整個會所都昏暗下來,全體服務員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余巧巧哪過過這樣氣派的生日,開心的嘴角都落不下來,她閉上眼許愿,然后吹蠟燭。 “哦哦哦哦生日快樂!” 禮花與掌聲齊飛。 余巧巧與楊澤義擁抱,她貼著楊澤義的耳朵說:“親愛的,你可以送我一個愿望嗎?” “當然,一百個都行!”楊澤義豪情萬丈道,讓所有人都聽到他的宣言。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既的期考依然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好像他經(jīng)受過的苦難,都凝煉成了盔甲,讓他的意志力更堅強。 林既跨入年級前十,半只腿已邁進了名牌大學的門檻。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帶回家,就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 “小既?。〔缓昧?,剛才你mama咳嗽咳得胸口疼,現(xiàn)在暈過去了!我們正在去往醫(yī)院的路上,你快來看看吧……” 林既當即放下手中的一切,已最快的速度趕往醫(yī)院。 等他見到路倩然時,她躺在病床上,吊著水,鼻子插著呼吸機。 “媽!”林既慌得不知所措,身體不住的抖。 “醫(yī)生說狀態(tài)穩(wěn)定了,別擔心。”王奶奶過來握住他的手。 “謝謝您……”林既松了口氣,虛脫了一般。 “哪位是路倩然路女士的家屬?”門口,一個醫(yī)生喚道。 “我是?!绷旨瓤觳阶哌^去,“醫(yī)生,我mama沒事了吧?” 醫(yī)生看著檢查報告,聲音被口罩擋住,有些沉重:“你mama的情況不太好,她的癌細胞有擴散的趨勢,雖然化療抑制了癌細胞擴散的速度,現(xiàn)階段的治療方案可能不再適用你mama現(xiàn)在的情況……” 路倩然醒來時,第一眼就是林既低頭看書的模樣。 “小既?!彼穆曇暨€有些虛。 “媽?”林既抬起頭,關(guān)切道,“你醒了,感覺怎么樣,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甭焚蝗粚λ⑿?,“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你吃飯了嗎?” “等你醒來一起吃?!绷旨日{(diào)整病床角度讓路倩然坐起來,再拿過床頭的保溫盒,“王奶奶拿來的,老參湯?!?/br> “咱們家真是太麻煩王奶奶了?!甭焚蝗桓袊@,“今天早上我還好好的,去王奶奶家做刺繡呢,不知道怎么了,就……小既,醫(yī)生怎么說?嚴重嗎?” 林既盛出一碗湯放進她手中,“不嚴重,醫(yī)生說癌細胞沒擴散,像今天的情況只是偶然,你別擔心。” 路倩然安心了,“那就好。” “不過醫(yī)生說最好更換一個治療方案,每周來化療四天?!绷旨扔梅浅W匀坏目谖钦f道。 “怎么還多了一天?”路倩然問。 “咱們聽醫(yī)生的就是了,況且醫(yī)療費就多了兩百而已?!绷旨饶樕蠋е鴵斓綄毜母`笑,令人忍俊不禁。 “兩百塊錢,能省則省?!甭焚蝗粨u了搖頭,她知道自己要是不配合林既肯定不樂意,所以只能無奈接受。 林既笑嘻嘻地喝著湯,他掩飾得非常好。 這晚上路倩然住院觀察一天,林既出院后就立刻往會所趕,他們遲到是要扣錢的。 但今晚林既的服務心不在焉,還差點打碎了一瓶酒,要知道會所隨便一瓶酒都頂他一天的薪水了。 疲勞到半夜他回到家,明明身體累得要命,意識卻清醒得厲害。 新的化療方案,費用比之前的多了一倍。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顆龐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身上,像是要把他的骨頭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