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節(jié)
顏璃淡淡道,“不是惡人,只是天干物燥,不小心失了火?!?/br> 江巧聽言,看看那山坡山還未完全融化的積雪,心里:天干物燥?!這幾個字是在寒冷雪天用的嗎? “夫人,屬下已讓人去找工匠了,這廚房很快就能建起來,您別擔(dān)心。”武安開口道。 “我不擔(dān)心。” 墨昶既然能把廚房燒了,那么自然就能把它再建起來。她相信他的能耐,包括他把廚房燒了她都不太意外。不過,墨老爺糾纏的方式倒是與眾不同。人家不玩甜言蜜語,也不玩山盟海誓,直接是身體力行的搞破壞。也許,該贊他一句行動派。 確實是行動派。四爺這想做什么,就擼起袖子直接干的做派,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 燒火不行,玩不轉(zhuǎn),四爺也不為難自己,知難而退,燒火交給別人了,人家直接上手做飯。 “你們嘗嘗,這次味道如何?” 看著眼前的面,凌云臉色已呈現(xiàn)菜色,謝齊臉色已似中毒。 這是第幾碗了?第三碗了吧! 第一碗面,因顧念四爺身份,縱然他把糖當(dāng)成了鹽,做出的面又生又甜的能掉牙??伤麄円矝]敢摔筷子,還是把面吃了,不敢直白的表露嫌棄,含蓄道…… 凌云:“四爺,面有點(diǎn)生,下次再多煮會兒應(yīng)該就好了?!?/br> 謝齊:“別放糖了,下次放鹽吧!那樣味道應(yīng)該更好?!?/br> 四爺聽了,相當(dāng)謙虛的接受了他們的意見。 就這樣,第二碗面出鍋了! 這次面不生了,直接煮爛了,熟的徹底。 這次也分清鹽和糖了,不甜了,直接咸的齁死你。 強(qiáng)忍著,吃! 敢不吃,肯定還有第三碗在等著他們。 所以吃! 吃的時候,那味道,讓人生無可戀。凌云:幸而他被師傅的訓(xùn)練了這么多年,不然他可能做不到如此淡然。 謝齊吃著,看看四爺。他是不是故意的?以此為手段,在暗搓搓的收拾他們。 凌云:“四爺,我看你手藝已經(jīng)可以了,完全可以出師了?!?/br> 良心不要了,我夸你,可勁兒夸你,只求你收手不再做了。 謝齊點(diǎn)頭,不緊不慢附和道,“確實好多了。而且,廚房的柴也不多了,不若今天就這樣吧!” 四爺聽了,看著他們道,“真的可以出師了嗎?可是,我剛才稍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味道相當(dāng)不可思議。沒想到你們竟然喜歡。既然這樣,不若從現(xiàn)在開始,我來做飯給你們吃吧。也好讓我的夫人歇息一下。” 聽到這話,凌云忙道,“是稍微咸了點(diǎn)。四爺,不若您再做一次?” 他就這樣收手,以后都讓他們吃這個,那還怎么活?! 謝齊:“四爺,以后我和凌云的飯菜自己做就好,不用勞煩江小姐了?!?/br> 聽言,四爺沒說話,只是站到了鍋臺前。 凌云看著四爺,迫于他的yin威,一言不發(fā),默默開始燒火。 自己動手入燒火,看四爺煉毒給自己吃,凌云心里好苦,好委屈。 這下子,廚房是保住,可命快沒了。 第327章 身份敗露(二更) 京城*顏家 顏家子孫,坐牢的坐牢,離京的離京。順眼的,礙眼的,眼前一個都沒有。 突然之間,顏子清感覺日子了無生趣。 一日夜里,夢中醒來,一個人在床上坐了許久,從深夜到天亮,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顏子清做了一個決定…… “老夫人,顏子清來了?!?/br> 顏老夫人聽言,看著王嬤嬤眉頭瞬時皺起,“他來這里作甚?” “老奴也不知。只是,他說要見您一面,有幾句話要對您說?!蓖鯆邒咄瑯右苫蟛唤狻?/br> 要知道這二十多年來,顏子清可從未踏足過過這里。甚至直言,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這地方,都會讓他渾身不舒服。這地方就如他文章中的錯別字,是最難以忍受,最膈應(yīng)的存在。 如此,他今天怎么突然來這兒了? 是不是忍了二十多年了,終于不想忍了,準(zhǔn)備將她們都趕出去了?! 王嬤嬤著想著,臉色愈發(fā)不好看。 對顏子清沒法把他往好的地方想。 顏老夫人或也同王嬤嬤想到一處,合上面前的經(jīng)書,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正堂,看到站在門口的顏子清,顏老夫人淡淡道,“不知顏夫子有什么吩咐?” 幾十年夫妻,不如陌生人。 顏子清看著顏老夫人,沒什么表情道,“我明日既離開顏家,前往寺院準(zhǔn)備出家為僧了,特過來給你說一聲。日后顏家的一切,你且看著辦吧!” 顏子清一句話,猶如一道驚雷,驚的人目瞪口呆。 要,要出家為僧?!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文青怔怔看著顏子清,神色不定,難道是家里,書院,沒人聽到他講文學(xué)問了,他太寂寞了,就準(zhǔn)備到廟堂里去跟和尚講經(jīng)了?! 還是說,在做學(xué)問上他遇到不到對手,孤獨(dú)求敗的滋味兒太難受,他就突然奇想,準(zhǔn)備在誦經(jīng)上跟和尚一較高下了?其實,他不是為了出家,只是為了融入和尚的隊伍,在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再還俗?! 文青腦子里各種猜想。 王嬤嬤盯著顏子清,滿臉驚疑,不可思議。心里暗腹:他這是在塵世間禍害夠了,禍害過癮了,沒他可發(fā)揮的了。所以,他又準(zhǔn)備去禍害佛家了嗎?勢必要把紅塵內(nèi)外都禍害個遍! 顏老夫人定定望著顏子清,面無表情。她熬著了這么多年,終于把自己這負(fù)心的相公熬成了和尚了。這結(jié)果是她始料未及的。而她該高興嗎?! “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你好好誦經(jīng)吧!”顏子清說完,想到什么,補(bǔ)充一句道,“待我出家了,若是念到好的佛經(jīng),我就讓人送回來給你也念念?!闭f完,顏子清轉(zhuǎn)身走人。 顏老夫人看著顏子清那老不死的背影,眼睛微瞇:年輕時未過過那種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日子?,F(xiàn)在老了,倒是夫妻雙雙把經(jīng)念了! 真真是極好! 顏子清他果然是好樣的。 年輕時,該成親的時候,他成親了;該出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出墻了! 之后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兒孫也終于都養(yǎng)廢了! 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可謂是妻離子散?,F(xiàn)在多少人等著看他晚年凄慘,而人家毫不在乎,頭一剃,僧袍一穿,人家歡歡喜喜的出家了! 看顏子清包袱款款真的就這么走了,上山做和尚去了。 這一這做法,在京城中傳開后,讓不少人受到相當(dāng)大的沖擊,忽然就覺得自己兒子讀書不咋地或許是好事。就算是中不了狀元,至少也不會想著去做和尚。 原來讀書的最高境界,就是出家為僧,四大皆空呀! 爾等凡人,感覺想到不可思議。 梅山 “師妹,中午飯不用等我們了,我和謝大哥去山上尋藥了?!绷柙普f完,背著筐走了。 武佑看著凌云背影,尋藥是虛,說化緣應(yīng)該更貼切。 坐在冰冷的河邊,凌云可勁的砸著冰,謝齊坐在岸邊將火升起,等待魚上鉤。 “唔,還真是冷呀!”把冰砸出一個洞,凌云哈著氣走到岸邊,在謝齊身邊坐下,烤著手,望著河面,“希望能釣到魚呀。” “釣不到也沒事兒?!?/br> 凌云聽了,轉(zhuǎn)頭看看謝齊,靜默了一下點(diǎn)頭,“你說的也是?!贬灢坏紧~,餓著肚子也比吃四爺做的飯強(qiáng)。 “四爺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離開?”謝齊看著凌云,自然問道。 聽到謝齊這問話,凌云未多想其他,只以為謝齊也是受不了四爺?shù)膼捍?,盼著他趕緊離開。 “一時半會兒他應(yīng)該不會走吧!畢竟,他撕破的袍子小芽可還沒跟他縫上。衣服都沒縫,他怎么會走?!卑踩鹨?,凌云自然壓低聲音道。 謝齊聽了,長長嘆了一口氣,似失望,更多其他。但,凌云此時卻并未察覺到。 “如何?這廚房可喜歡?” 四爺站在新蓋好的廚房前,看著顏璃道。 廚房很大,很亮堂,梁上還做了雕花,相當(dāng)有格調(diào),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只是…… 顏璃站在灶臺前,看著那鍋…… 相比寬敞亮堂的廚房,這鍋顯得尤其的小。 四爺見顏璃盯著鍋瞧,抬腳走過去,挑了挑眉,“這鍋怎么這么小?” 聽言,顏璃不由側(cè)目,看四爺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嘴巴抿了抿。 四爺似沒注意到顏璃在看他,繼續(xù)盯著鍋道,“鍋確實是小了點(diǎn)。不過,做我們兩個的飯應(yīng)該是夠用了?!弊叩綇N房門口,正準(zhǔn)備進(jìn)去的將鐵根,聽到這話不由得又退了出來。站在門口,忍不住伸頭看看四爺,心里嘀咕: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小氣摳門的人他見過不少??扇缢臓斶@樣,怕別人吃,直接把鍋買這么小的還這是第一次見到。 江鐵根想著,對著四爺看了又看,心里懷疑,逸安王府是不是衰敗了?不然王爺怎么如此小氣,還有他身上那件袍子,都破了還一直在穿! 就是要一直穿著。 讓顏璃縫的話沒再說了,因不想聽到拒絕的話。只堅持不懈的穿著,在顏璃跟前晃著,等著她主動開口給他縫。 求人關(guān)愛的話,四爺不擅于,但他擅于套路。一出一出又一出! 是夜,江巧本與顏璃睡一個屋子,方便照顧江老太。 對于顏璃這寸步不離照顧,江巧心下有些意外。顏璃如此有心自然是好,可四爺不說什么嗎? 白天是沒聽到四爺說什么,可到了晚上…… 這邊,江巧因換了地方換了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另一邊,顏璃白天做飯收拾屋子給江老太擦洗,忙活了一天,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看顏璃睡熟,江巧躺著,腦子里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正努力培養(yǎng)睡意,忽而看到門打開,一道黑影走進(jìn)來……“誰……”剛開口,人影閃身來到眼前,隨著身上一股麻痛襲來,人瞬時僵住。而在看清眼前人是那個后,眼眸瞬時瞪大。 不可思議的眼神,四爺這幾天看的多了,很是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