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jié)
走出屋子,來到院中,將留守在宅院中,隨時等待顏塵情況做出應對的太醫(yī)傳來。 “王爺!” “嗯!張?zhí)t(yī),本王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如實回答?!?/br> “王爺您請說?!?/br> “本王過去聽說,當人遇到變故和傷心的事時,總是會做一些特別的事來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宣泄內(nèi)心的煎熬。不知可是真的?” 張?zhí)t(yī)聽了,點頭,恭敬道,“回王爺,確實是如此。醫(yī)書上曾有言,當人遭遇變故和刺激時,本能的都會有所反應。有的甚至會做一些反常的事出來!” 四爺聽言,眉頭瞬時皺了起來,眼睛微瞇。所以,不停的說甜言蜜語,就是顏璃發(fā)泄內(nèi)心情緒的方式嗎? 若真是這樣。那,她說的那些好聽話,恐怕沒幾句是真的! 想此,四爺嘴巴抿了抿。果然,有些事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朦朦朧朧,稀里糊涂的比較好。探究太明白了,只會讓人心里犯堵! 至此,在以后的日子里,顏璃每次說情話,換來的就是四爺對她的愛答不理! 由此可見,說情話,選對時機也相當重要。沒選對,想rou麻一下都沒機會。 ** “王妃,外面兩位姓凌的兄妹求見。” 凌?! 聽到這姓氏,顏璃眼睛瞇了瞇。 第293章 因果循環(huán) 凌! 顏塵的母親,也就是顏璃的外祖家那邊好像就是姓凌! 只是,多年從未走動過,包括同顏家都沒來往過。顏璃對凌家人也只是知道,但也從未見過。 而現(xiàn)在幾十年都未走動過的人,這會兒怎么到這兒來了?還是說,這個凌,跟顏塵的祖家并無關(guān)系。 “讓人進來吧!” “是!” 護衛(wèi)領(lǐng)命走出,少時領(lǐng)著兩人走進來。 一少男,一少女! 看到凌氏兄妹,顏璃眉頭動了動,花容月貌,國色天香! 這兄妹倆,無論是兄長,還是meimei,都擔的起這個四個字。 “小民凌黑妞,見過王妃,王妃吉祥?!?/br> “小民凌白丑,給王妃請安,王妃吉祥?!?/br> 凌黑妞?凌白丑?! 顏璃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下,被名字雷了一下。 “王妃,我們兄妹是凌家人,論年紀比王妃您年長兩歲,按輩分你算是我們的表妹。而我們應該叫塵夫人一聲表姨母。此時我們來別無他意,只是聽聞姨母性命垂危,特受外曾祖母之命來此探望,順便看一下我們兄妹是否有能幫上忙的地方?!绷韬阪た粗伭?,直接開口報上自己身份,說明來意。省去了許多客套! “我們兄妹自幼在山上求醫(yī)學藥,懂得一些歧黃之術(shù)。希望能有幫上忙的地方,助渡姨母度過生死大劫?!?/br> 顏璃聽了,轉(zhuǎn)眸看向武佑。 武佑頷首,“回王妃,可請他們兄妹去看看夫人?!?/br> 對顏塵的生平往事,之前逸安王府都有做過探查。自然的,也查了凌家。 凌家自來多美人,也自來多人才。雖是凌家人,可行事作風,卻是大相徑庭。 有人以賣兒賣女,泯滅人性的方式,安享安逸,比如顏塵的外祖母就是如此,當初顏塵母親剛幾歲就被賣到了妓院。 而凌黑妞和凌白丑的外曾祖母卻完全相反,她是最厭煩那下作之事。她的后輩若是哪個敢自以為姿色過人,就想著攀高枝,想著以色侍人求個榮華富貴。那,誰敢想,誰就會被讓她剃光了頭送到廟里去。 臉長得好不算本事,腦子好,有能耐才能討喜。 越是那長得好看的,這位老夫人就越是嚴厲以待。 這一點,從她給后輩取的名字,就能看出她的脾氣。 如花似玉,嬌艷若牡丹的曾孫女,名字被叫做黑妞。 卓爾不凡,美貌堪比裴戎的曾孫子,被叫做了白丑。 對這位脾氣剛硬的老夫人,武佑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所以,她會讓凌氏兄妹過來,想來也不是為了做幺蛾子才來的。 聽武佑的話,顏璃既知,這兩人尚可信。 “表哥,表姐這邊請。” 看剛才還略顯冷淡的逸安王妃,不止改了口,連態(tài)度也自然親切起來,凌白丑不由看了看顏璃。 曾祖母說,京城的人最擅于變臉,看來這話不假。 凌黑妞對于顏璃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似無任何感覺,抬腳往屋內(nèi)走去。 太傅府 一夕之間,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趙家,轉(zhuǎn)眼間除了‘太傅府’這塊門頭,什么也沒剩下了。 趙喧造下的孽,四爺一把大火,幾乎把什么都燒沒了。包括輝煌,也隨著那場大火,讓所有的榮耀都成為了過去。 殘喘茍活,這是趙家當下的狀態(tài),亦是趙太傅的狀態(tài)! “祖父,您好些了嗎?”趙敬勛守在床邊,看著面色虛白,突然之間老態(tài)盡顯的趙太傅,極力讓自己看起來放松,但神色卻是掩不住的沉重。 趙家?guī)资?,現(xiàn)在就剩下十幾口了。趙家二房,除了趙敬勛之外,幾乎全都淪為了趙喧的陪葬品。 命若草芥,在皇權(quán)之下,縱然你是無辜,也毫無道理可言,無冤可訴,均成了死有余辜。 “你怎么樣?傷好些了嗎?” 趙敬勛低頭看了看自己腿,“孫兒還好。只留了一條道疤,沒殘!” “那就好!”趙太傅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趙敬勛看此,也不再多言。趙家的路,往后該怎么往下走,需要重新思量了! 至于趙喧,此時沒人提及,甚至于連恨他的功夫都沒有。 當自己都身陷絕境,自身難保的時候。恨,都是多余。 顏府 “祖父,求你,求你救救孫女,求你……” 顏子清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他面前,連聲祈求的顏亦柔,臉上沒什么反應。 文青站在一旁,看著顏亦柔。對她,依然是四個字評價:自作自受! 之前,在顏璃被休進入廟堂時,顏亦柔曾三番兩次的去探望,表關(guān)心,表關(guān)切。那時,文青還曾懷疑過,顏亦柔是不是轉(zhuǎn)性了?還是終于活明白了,長心眼了! 結(jié)果,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經(jīng)過查探,顏亦柔對顏璃改變態(tài)度,只是出于算計而已,跟關(guān)切完全無關(guān)。 胡氏曾說顏亦柔的銀錢都花在了見不得人的地方。曾想想,事實竟真是如此,她用銀錢雇傭一幫流匪,意圖通過她雪中送炭的關(guān)心感動顏璃,然后在顏璃對她感激將她帶離廟堂,然后再讓那些流匪jian殺了顏璃。 現(xiàn)在,查清她的歹心。逸安王府怎么能饒了她。想來,她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就來找夫子求救了。 這么些年了。文青第一次聽顏亦柔喊祖父,喊的如此聲情并茂。 “不用對這我掉淚,也不用對我跪,都是白費功夫,白搭。我?guī)筒涣四闶裁?!出去吧,別在我眼前晃,看著礙眼。” 顏亦柔卻好像完全沒聽到顏子清最后那句話一樣,看著他,急切道,“祖父,你不是救了塵夫人的命嗎?現(xiàn)在王妃對你肯定很感激。所以,你只要向王妃開個口,求個情,她一定會既往不咎,饒了孫女這一次的。” 既往不咎?! 聽到這字眼,顏子清呵呵笑了一聲。 顏璃若是那寬容大度的人。那么,他就是天下第一好相公,好父親。只是可惜,他除了學問好之外,其他都是渣。而顏璃,除了長的好之外,剩下的都是惡。 想顏璃既往不咎,顏亦柔是異想天開。 “我?guī)筒涣四闶裁础>褪悄軒?,我也不想幫。自己作下的事,自己擔結(jié)果。你是這樣,我也同樣!”顏子清說著,拄著拐杖站起,“因果循環(huán),是善是惡,自食其果!”說完,腳步遲緩,卻背挺的直直的,朝里屋走去。 “祖父,祖父……” “放開我,放開我!” “祖父,虎毒不食子,你連對自己子孫的死活都視而不見,你簡直不是人,禽獸不如……” “走開,我還沒說完……” 聽著顏亦柔大吼大叫,對著他甚至開口辱罵,顏子清靜靜坐著,不動不言,直到外面吵雜的聲音消失,在軟榻上躺下,望著房梁,漫不經(jīng)心呢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這話倒是也沒錯。”他不是個東西,教養(yǎng)出來的晚輩也個個都是歪的。 只是,縱然知道子孫都沒教養(yǎng)好。顏子清也沒想過再去做什么。因為,就算是再重新來一次,他仍不知道該如何教育子孫。 為夫無能,為父也是一樣。 “夫子!” 顏子清抬眸,待文青走進,看著他開口,“打聽到了嗎?” “是?!蔽那嗳鐚嵉?,“從曹家那邊打聽到,逸安王并沒有要都把他們都砍頭的意思。只是下令把曹家人都驅(qū)逐出京城而已。而小姐是曹家媳,自然也在被驅(qū)逐的行列之中?!?/br> 顏子清聽了,閉上眼睛,不吭聲了。 文青看此,垂眸,顏亦柔結(jié)果已定,確實已沒什么可說的了。 把顏亦柔隨同曹家人一起趕出京城,就是饒了她嗎?不,這分明是讓她余生都受盡煎熬呀。 對顏亦柔,曹立升已經(jīng)厭棄,胡氏對她也早就煩透了。之前多少顧忌著顏子清,她還有所收斂??芍?,一旦離開京城,遠離了顏家。那,胡氏還不得往死里折騰顏亦柔。 這一點,想來顏亦柔也料想到了。所以,才會慌亂不安,泣不成聲的來此哀求顏子清救她。只可惜,顏子清從來不是那種為了晚輩就去拼老命的人。 哎! 想想顏亦柔,曾經(jīng)顏家大小姐,京城第一才女,最后落得如此境地,該怨誰呢?都怨恨顏子清沒教養(yǎng)好嗎?怕也不全是吧。 文青無聲嘆了口氣,心里暗腹:對顏亦柔的懲治只是如此。那么對趙喧呢?怕是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