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剛跑出沒兩步,頭發(fā)被拽??! 嘶! 吃痛,呲牙,四爺這喜歡揪頭發(fā)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唔……” 腰身一緊,雙腳騰空,隨著被扔到了床上。 還有這動不動就把人往床上扔的愛好,他是不是也改改。 “看來你今天并不是來獻(xiàn)媚裝乖的,而是來作本王的。”說著,開始擼袖子。 顏璃看此,直接把屁股撅了過去,“打吧!” 四爺:…… 氣到差點笑了。 繃著臉,低罵一句,伸手把人摁倒床上,蹂躪,揉搓,“你個混犢子,我看你是真的不打不行是不是……” “沒有!啊,哈哈哈……” “你還敢給我笑?” “是你抓到了我咯吱窩了,啊……公子,你的腿,你的腿變得跟畫上的一樣了!” “你個死丫頭,再這么給我口無遮攔的,早晚把你發(fā)配到大漠北去!” “大漠北?!我去,我去呀!我這樣的丫頭就是欠吃苦,您別舍不得我,讓我去!啊,好疼……” 顏璃的驚呼中,夾雜著主子惱怒又夾帶著笑的低罵聲。 武安站在外,聽著里面?zhèn)鞒龅穆曇?,輕輕吐了一口氣,之前對于顏璃的獻(xiàn)媚,還一副不為所動,不吃她這一套的主子。這會兒……不知道臉疼不疼! 他自己都把規(guī)矩拋之腦后了,還何談給她立規(guī)矩! 顏家 相比四爺這邊熱鬧,顏家這邊自然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你父親怎么樣了?”李氏躺在床上,看著顏成學(xué),虛弱的問道。 恢復(fù)意識,首先想到的就是問自己的兒子。至于顏子清,想起來了,也不想問。 “父親還好!” 就是瘦了一圈,就是在知道自己這輩子,或許都只能在牢里待著時,再也撐不住了,哭的那是痛徹心扉。 而相比顏景的傷心欲絕,顏子清的情況……就有些復(fù)雜了! 在牢里,顏子清也是瘦了一圈。可是,他靈感迸發(fā)了呀! 入牢房短短幾天的功夫,他幾以平均每天兩首詩的速度,還在持續(xù)文思泉涌著! “原來,牢房才是我顏子清的圣地呀!” 想到去探望時,聽到顏子清那一句感慨萬千的吶喊。顏成學(xué)瞬時覺得,顏家落敗果然是必然的,且以后也別再想著東山再起了。 這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牢房,在顏子清這里都是圣地了,還能指望什么呢。 想來也是四爺始料未及的吧。本來是送顏子清去吃苦的。誰能想到,反而激發(fā)了他靈感,刺激的他是詩興大發(fā)。 果然,異類異類。 顏子清絕對極品中的極品。 如果不是飯菜太難吃,他或許待在牢里就不想出來了。所以,才會在知道顏景可能一輩子都要關(guān)在牢里時。跟他說什么,這里是懸梁刺股的好地方,是文人的福地。 而顏子清這一句安慰,讓本就痛徹心扉痛哭的顏景,差點就嚎啕大哭了。 這是親爹嗎?有哪家的親爹,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的? 女兒因為一個蠢小子,將他拖累到了牢房。 爹又因自己寫順了幾首酸詩,告訴他牢房是福地! “嗚嗚嗚……” 顏景突然不想活了。他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呀!攤上那樣的女兒,這樣的爹。 聽了顏成學(xué)的話,李氏滿肚子苦水,苦到嘴里都滿是藥味兒。在牢房里,顏景怎么可能會好?! 說還好,不過是寬慰她罷了。 “你娘呢?” “娘……她還在昏迷著?!?/br> 其實,他娘也已經(jīng)醒了。不過,這一點還是瞞著李氏為好。因為,李氏現(xiàn)在對她娘現(xiàn)在是分外的惱火,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惱恨。 因為她沒教養(yǎng)好顏亦柔。更重要的是,她沒聽李氏的話…… 【既然要說顏亦柔是因為中了藥才鬼迷了心竅的。那么,你把這個藥給顏亦柔喂下吃了。之后若有人探究,也省的被拆穿了?!?/br> 對柳氏,李氏是這樣交代的。可柳氏卻因為心疼女兒,卻并沒把藥給顏亦柔喂下。也因此,在趙太醫(yī)過來探脈時,才有了顏亦柔脈象正常一說。也因此,她們的謊言當(dāng)即就被拆穿了。 柳氏這作為,完全就是推顏家去死呀。如此,李氏怎么不惱恨。 還在昏迷嗎? 聽了顏成學(xué)的話,李氏心里冷哼一聲,一點不信。 她與柳氏一人挨了三十棍子。柳氏比她年輕,身體比她好?,F(xiàn)在,她都醒了,柳氏怎么可能還在昏迷。 顏學(xué)成現(xiàn)在這么說,明顯是在哄騙她。不過,李氏眼下沒精力跟他計較這點。其實,知道柳氏已經(jīng)醒了又如何?她這會兒也沒精神頭收拾她。 “你把府里這幾天的情況都跟我說說吧!” “是!” 除了柳氏已蘇醒的事對李氏隱瞞了。其他的,顏成學(xué)都如實的說了。 李氏聽完,胸口起伏,好一會兒沒說話。 “祖母,您放心,好好養(yǎng)傷,不管如何我一定會保住顏家的。” 李氏聽了,沉默。 用顏璃來保全顏家。 呵呵……逸安王府還真是會作人吶。 “祖母,你好好休息吧!孫兒先告退了?!鳖伋蓪W(xué)說著,剛起身,李氏虛弱的聲音響起。 “顏璃這邊,如果想她答應(yīng),或許只有齊氏(顏老夫人)開口才行?!崩钍嫌挠牡?。 顏成學(xué)聽了,眼簾動了動。 “當(dāng)初顏璃,還有顏塵的命都是她給保下來的。包括顏璃能被冠以顏家姓氏,也都是她開了口。所以,現(xiàn)在只有她開口或許才能成事?!?/br> 顏成學(xué)聽著,沒說話。 這個他何嘗沒有想過。只是,一直以來顏家的中饋和大小事都有李氏管著,都有她當(dāng)家主做。十多年來完全當(dāng)齊氏這個正牌主母不存在。而現(xiàn)在出事了,卻又想讓她出頭了。這……真的很無恥。 看顏成學(xué)不言,李氏淡淡道,“還有顏亦柔這邊。董太妃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成全她和曹立升了嗎?既然如此,就盡快送她去曹家吧!也省的曹立升一天來幾趟,嚷著我們讓顏亦柔受了委屈,亦柔聽著每天也淚眼汪汪的,看我們像看惡人似的。所以,送她去曹家享福吧!這樣,她如愿了,我們也清凈了。” 顏成學(xué)垂眸,“是,孫兒知道了,明日一早就送她離開?!?/br> 李氏點頭,“還好現(xiàn)在顏家還有你在,還有你撐著。”說完,緩緩閉上眼睛,“你去忙吧!” “孫兒告退?!鳖伋蓪W(xué)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關(guān)上,李氏眼睛又睜開來,看著守在一旁的許嬤嬤道,“許嬤嬤,找大夫給梅香探過脈了嗎?” 許嬤嬤點頭,輕聲道,“是!” “大夫怎么說的?” “回老夫人,大夫說,從脈象上看脈象并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br> 李氏聽言,心沉下。 在梅香被行刑,重傷彌留之際讓大夫給梅香探了脈,想如實的確定一下。而結(jié)果,又是一層冷汗。 李氏確定將藥給梅香喂下去了,而之后梅香一直有人盯著,不可能有機(jī)會吃下解藥。但,現(xiàn)在毒就是清了。 這是怎么回事? 李氏無法明確得知??尚睦锎藭r就一個感覺,或許她們不知道的時候,有人早已將顏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顏璃。且把算計和陰她們做的毫無痕跡。 而這人,是鎮(zhèn)國公嗎? 除了他,好像也沒其他人了。 李氏想著,苦笑。 想到她們之前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盤算著如何算計顏璃,真的是太蠢,也太可笑了。 這邊,顏成學(xué)走出李氏的院子,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當(dāng)夜,顏亦柔被從柴房里放了出來。 被放出來,顏亦柔心里還天真的以為,顏家最終是舍不得她,心疼她。所以,縱然氣她,可還是原諒她了。再加上曹郎不離不棄的深情,顏家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被打動了吧! 想到曹立升,顏亦柔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甜蜜。 看顏亦柔雖瘦了一些,可卻氣色極好的樣子,再看她眉眼間壓不住的春色暗喜。顏成學(xué)感到心涼,也感到諷刺。 有些話本還想對她說,現(xiàn)在看來,他說什么都是多余。已被兒女情長迷了眼,蒙蔽了心人的。此時,心里除了曹立升,怕是已裝不下任何人,也已想不起任何人。 所以,罷了吧! 她聽不進(jìn)去,他也不想說。 “好好收拾一下吧!明日送你出門子。” 聞言,顏亦柔愣了愣,臉上是意外,是歡喜,抬頭看著顏成學(xué),脫口道?!岸?,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都同意我嫁給曹郎,不,是曹公子,你們真的都愿意我嫁給他了嗎?” “你不是鐵了心的想嫁給他嗎?我們不同意還有用嗎?” “二哥……” “多余的話就別說了,這條路既然是你自己選的,那么日后是享福,還是受苦,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你不會后悔!” “我為什么要后悔?!二哥,曹公子他對我真的很好,我是不會受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