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回公主,算算時間,如果順利的話太子殿下應該已經(jīng)收到公主的信函了?!绷岘囕p聲道。 “那,你說太子哥哥他會派人帶我回去嗎?”宇文婉兒帶著期盼和不安道。 玲瓏搖頭,如實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無意中聽王府的人說,受戰(zhàn)亂波及,現(xiàn)在西域好像也不是很太平。所以,太子殿下定然很忙,就算是想顧及公主,或許也是有心無力?!?/br> 宇文婉兒聽了,抿嘴,看著玲瓏臉上溢出沉郁之色。 玲瓏看此,隨即跪下,“奴婢失言,請公主責罰。” 責罰! 就剛才那番更讓她心煩意亂的話,確實該責罰她。只是懲治了玲瓏,誰來伺候她?這王府中還有誰會向著她? 宇文婉兒壓下心頭的沉郁,看著玲瓏淡淡道,“你只是說了實話,又何罪之有,起來吧!” “謝公主。”玲瓏感恩起身,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宇文婉兒抱著自己膝蓋,靜靜坐在床上,也不再開口,只是心里滿是苦悶。 當初,太子哥哥把她留在大越,其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拉近同大越的關系,讓兩國邦交更加穩(wěn)固,而大越皇上好像也有此心。 所以,她本以為,雖然她是異國公主,但憑著兩國現(xiàn)在的良好的關系,再加上她的姿色定然也能得到榮寵。然,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好了。 皇上把她賜予逸安王,那時她感覺就不是太好。只是沒想到竟然會糟到這一步。 逸安王此人,長的人模狗樣的,結果確實個完全不同情趣的??v然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去勾引,他都是紋絲不動。不,也不能說是紋絲不動,他會不高興。 所以,她每次獻媚的結果,千嬌百媚的去,拎著經(jīng)書歸。每次都是被罰抄寫經(jīng)書。對此,宇文婉兒最是氣悶,也實在搞不懂這王府到底哪里來的那么多佛經(jīng)。讓人直懷疑,這里是不是廟堂改建的。 還有逸安王懲治她的這個方式,他是打算在府里培育尼姑嗎?還是希望她被佛經(jīng)感化,從此無欲無求,最好主動提出剃度出家? 以上這些現(xiàn)在就不說了,關鍵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呢?可他卻是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了!對此,宇文婉兒心里那個冤吶! 曾經(jīng)以為好色的男人最可怕。而現(xiàn)在才知道,不好色的男人更要命。 她倒是情愿逸安王是個衣冠禽獸,也好過他現(xiàn)在這不為所動。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干熬著,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逸王王府。不然,他一死,她這一輩子過的就太冤了。 想著,宇文婉兒起身往書案前走去。 看著宇文婉兒不死心,依舊作死掙扎的樣子,玲瓏眉頭不由皺了皺,眼底怯色不見,轉(zhuǎn)而染上絲絲涼意。 自逸安王出事,各處翻涌不斷,都在靜靜的等著,等著他死,盼著他亡。只有少數(shù)的人在為他祈禱著,盼著他活著。 希望他活著,盼望他安好! 心里帶著這樣的想法,顏璃同安平,安永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一路疾行。 一天一夜,疾行近千里,照這個速度下去,十天之內(nèi)應該就能達到邊境。當然,這是在一路都順利的情況下。 現(xiàn)在距離京城雖千里之外,卻還是天子腳下,什么都相對穩(wěn)定,相對平穩(wěn),一切順利不值得慶幸。繼續(xù)走下去,途徑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那冷僻貧瘠多暴亂的地方,能平安過去才算是幸運。 “公子,前面有客棧,吃點飯歇息一下走吧!” “嗯。” 騎馬疾行千里,對于安平和安永來說,還不算是他們最快的速度,做起來游刃有余??蓪τ陬伭碚f,她已經(jīng)做不到更快了,她這身板吃不消。 “幾位客官敢問是吃飯還是打尖?” 看著熱情迎出來的小二,安平,安永看向顏璃。 “吃飯!”說著,抬腳走進去。 安平,安永看看顏璃眉宇間的疲色,什么都沒說,抬腳跟上。 燒雞,牛rou,饅頭,一個炒青菜,搭配米飯。關鍵抗餓,不講究太多。 出門在外,不講規(guī)矩,趕時間,不來主子吃完,下人再用那一套。所以,從出門到現(xiàn)在每次吃飯都是三人坐著一起吃,今天自然也一樣。 好聽的話,綿軟的貼心話,安平,安永也不會說,兩人坐在顏璃對面,悶頭吃,吃飽了好趕路。 正是吃飯的時間,客棧里人不少,熙熙攘攘的什么人都有。 “大哥,我們這一趟生意全部賠了,一個銅板都沒掙到回去該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呢?家里幾張嘴可都等著這點銀錢吃飯呀!”鄰座三個漢子,青衫男子吃著飯,難掩愁容。 “邊境戰(zhàn)亂,我們能活著從那里回來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福氣了,二弟你該知足。” “是呀二哥,命可比銀錢重要。俗話不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您吶,就放寬心,這段日子大家相互幫襯著點,日子苦一點總是能挺過去的。等到戰(zhàn)事平息了,我們重新來過就好了?!?/br> 青衫男子聽了,心里卻一點沒被寬慰,反而更加憂心了。皺著眉,低聲道,“路過邊境時,你們不是也都聽到了嗎?逸安王重傷人都快不行了,他要是就這么去了。那,這戰(zhàn)事還能了嗎?” 重傷?人快不行了?!當這些字眼鉆到耳中,安平,安永眸色沉了沉,不由抬眸看向顏璃。卻見顏璃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飯菜。 看此,安平垂眸,王爺受傷,顏小姐前往。由此可見,對王爺,她也是擔心的吧!可現(xiàn)在,聽到那樣的話,正常的不是應該食不下咽嗎?可她卻是毫無反應吃的照樣香。 【不要探究她的行徑,不要猜疑她的心思,保護好她,一路聽她安排,不要質(zhì)疑,不要違背!】 想到來時元管家交代的話,安平屏退心中雜念,不再多想,吃飯完,帶上饅頭和水,繼續(xù)前行。 “駕……” 看著策馬前行的顏璃,安平,安永護在左右,跟上。 邊境 逸安王倒下,戰(zhàn)事愈發(fā)緊繃。 逸安王倒下,無形中鼓舞了敵軍的士氣,讓本在逸安來時撐起的局面,陡然急轉(zhuǎn)直下。讓裴蕭承受了比之前更大的壓力。 兩軍對持,寸步不讓,寸土不舍,僵持,緊繃,強守! “將軍!” 剛從陣地回來的裴蕭,看到軍醫(yī)進來,遂問,“可是王爺醒了?” 軍醫(yī)搖頭,神色凝重,“回將軍,還沒有?!?/br> 裴蕭聽言,眼里劃過失望,心情愈發(fā)厚重,“好好守著王爺,有情況即刻來報。” “是?!?/br> 裴蕭走回自己的營帳,坐在書案前,眉頭緊鎖,逸安王傷,戰(zhàn)事吃緊,這是眼下。而其后,萬一逸安王有個好歹。那……就算是戰(zhàn)事告捷,他怕是也難逃一個護主不利的罪名。 裴家,在皇上眼里,已是功高震主的存在。這一次戰(zhàn)事,裴蕭拼死備戰(zhàn),不求立功,只求能保裴家安穩(wěn),只愿家中老父能頤養(yǎng)天年,余年安逸。然現(xiàn)在的境況,卻讓裴蕭感覺越發(fā)不好。 “將軍,急報……” 邊境戰(zhàn)事緊繃,逸王昏迷不醒,局勢緊繃。另一邊,顏璃急速前行。 “公子,歇息一下吧!”五天了,看著顏璃比起在京時已明顯消瘦的面容,安平不由開口道。 顏璃聽了,拿出地圖先看了看,看著圖紙上那一處山嶺,抬頭往前望了望,“再往前是不是就是黑虎崖了?” “是!” 確定,顏璃收起手里的圖紙,淡淡道,“那是要好好歇息一下了?!?/br> 前幾天可以日夜兼程,因為路況好治安好,累一點也無礙,因為危機發(fā)生的可能性小。 可現(xiàn)在不同了,黑虎崖,盜匪山賊罪犯最常出沒之地,幾乎可以說是惡人的收容地,聚集所。這里絕對是意外高發(fā)區(qū)。所以,必須養(yǎng)足精神,儲備精力,做好應對準備,提防意外發(fā)生。 “公子,給。” 接過安永遞過來的饅頭,“你們也多吃點?!?/br> “是!” 安永,安平經(jīng)常外出執(zhí)行任務,對于外界事自是知曉甚廣。而黑虎崖雖是第一次從這里經(jīng)過,但對這個地方卻是早有耳聞。 黑虎崖——一個無人敢管的地方。官府避之,江湖人躲之,倒是曾有不少自詡俠士的人打著行俠仗義,為民除害的名頭來過。而結果,卻是再也沒見他們從這里出去過。 類似的事情發(fā)生的多了,這地方就變得愈發(fā)可怖了。對此,官府的人直言,除非是朝廷派兵馬來鎮(zhèn)壓或收服,若是只靠官府那點兵力,是絕對無法平復這一帶的。 這是一個危險地帶,又是必經(jīng)之地。所以,必須多吃點。 吃飽飯,歇息夠了,攢足了力氣。翌日半晌,朝著黑虎崖進發(fā)。 青天白日,太陽光下,為這次能安全通行加碼! “包子,剛出爐的熱包子喲!” “桃子,又甜又脆的桃子有沒有人要!” “鯉魚,鯉魚……” 進入發(fā)現(xiàn)跟預想中有所不同,沒有想象中的陰森寂靜,反而意外的熱鬧。 賣吃食的,賣書畫的,賣各種小玩意兒的! 看到陌生人經(jīng)過,他們完全習以為常,看你一眼既移開視線,繼續(xù)忙活自己的,對你不多加關注。一切好似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是……不安,很不安! 明明是走在熙熙攘攘鬧市,可顏璃卻有種走在狼群之感,渾身都不舒服,如同芒刺扎背。 “小哥,剛出爐的燒餅要不要買幾個嘗嘗?” 看一中年婦人擋在自己面前,拿著燒餅笑的滿臉和善,很是熱切道。 顏璃看看她,然后從袖袋里掏出幾個銅板遞過去,“那就麻煩大姐給我三個?!?/br> “好嘞!”婦人手腳利索,從籃子里拿出三個燒餅遞過去,“趁熱吃,好吃!” “好。” 看顏璃應的干脆,婦人對著她笑笑,隨口道,“小哥長的可真俊!”說完,拎著籃子又開始吆喝著賣燒餅了。剛才那一句夸贊,似就是隨口一說。 顏璃看看婦人的背影,看看手里的燒餅,“走吧!” “是?!?/br> 之后一路上再沒人跟他們搭話,就這樣一路平穩(wěn)走出了黑虎崖。 看看兩邊高聳的大山,看看前方平坦的大道。顏璃腳步頓住,回頭往后望了望,眉頭不經(jīng)意皺了皺??傆X得不對勁兒,難道是她太多心了嗎?正在想著,突然…… 第140章 誰才是老鴇 平穩(wěn)走出黑虎崖,顏璃回頭望望,明明已經(jīng)走出來了,可詭異的還是覺得很是不安。正想著,突然…… 腳下地突然下陷,雙腳驟然失去了著力點,慣性使然,瞬時下墜! 意外突生,心頭一跳,迅速做出反應,提氣,欲飛身而出。然,腳踝處突然一緊,被強硬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