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只是,在他來的這日,沈宇這么巧被人刺殺身亡。如此……是巧合嗎?不,無論怎么想都是有人蓄意為之。不過這個人是誰呢? 魏紀凝眉,沉思。 是裴戎或是……趙家? 直覺的,魏紀覺得是趙家,因為趙公子跟沈宇從往過密,這一點他已確定。所以,在他來探案時,先一步動手把人除掉,防止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如果是這樣。那…… 魏紀扯了扯嘴角,眼里染上諷刺。其實,這案子無論什么結(jié)果,有趙家這棵大樹遮擋著,他都動不了趙公子一分。 “另外,元墨剛好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他表弟請他一起過來的,為了……” 魏紀靜靜聽著,卻不再說話。 案子不難查,只是結(jié)論很難下。因為,無論是裴家還是趙家,他都惹不起。 裴趙兩家相斗,殃及魚池。他就是那遭殃的魚。 另一邊…… 江小芽坐在馬車內(nèi),靜靜看著元墨。 元墨靜靜坐著,余光掃過江小芽那雙帶著探究的眼神,繼續(xù)裝瞎,理所當然的無視他。 兩人相對靜默,直到江小芽眼中那一抹探究漸漸轉(zhuǎn)為笑意容,元墨眼簾動了動,看著她眼角笑意蔓延,蔓延至嘴角! 看她視線落在他嘴角,臉上笑意加深。 看她那意味深長,似窺探到什么,難掩點點自得的笑意。元墨嘴巴微抿,莫名感到狼狽,更多是后悔。 他后悔了! 不應(yīng)該去救她的。 救她等于是給自己找氣受。 “公子,您嘴巴還疼……” “下去!” 兩個字帶著難掩的火氣。 “是,奴婢遵命。” 看江小芽應(yīng)的恭敬,卻滿含笑意的小臉,元墨牙根緊了緊,而后在江小芽將走出馬車時,伸腿踹了過去。 “嗚……” 聽到江小芽那聲低呼,元墨牙根松了松,剛才的動作很幼稚???,擋不住心里舒服。 只是,在看江小芽一聲低呼,一個趔趄后,麻溜的又站穩(wěn)了,元墨嘴角垂了垂。 江小芽站穩(wěn)拍拍屁股上可能有點土,抬頭,看到元墨,馬上笑瞇瞇道,“公子莫名擔心,奴婢很好,奴婢一點都沒摔著?!?/br> 話落!刷的,車簾放下。耳邊隨著傳來江小芽低低的笑聲。元墨聽到,臉色難看,死丫頭! 多么正經(jīng)的主子呀! 多么不正經(jīng)的的丫頭呀! 看完全程,這就是元通的感受。還有…… 護著你的事,做了! 陰你的事,也做了! 這樣兩個人,到現(xiàn)在還是主仆,也是奇了怪了。 元通感覺,他已經(jīng)有些看不懂了。好好的一致對外不行嗎?還時不時的來個互斗! 唉! “公子,到了。” 因為魏紀可能還要傳他們問話。所以,他們暫時不得離開州府,暫時在州衙后堂住下。 “公子餓了吧!奴婢馬上去做飯,您先歇息一會兒?!?/br> 元墨理都沒理她,直接抬腳進屋。 看元墨對她愛答不理,江小芽無聲笑了笑,轉(zhuǎn)身往廚房走去。 經(jīng)過沈宇的‘溫柔體貼’,才發(fā)現(xiàn)元墨這種因為碰他一下,就把她發(fā)配到豬圈的重貞cao屬性有多可愛。 屋內(nèi),元墨,元通主仆倆靜靜待著都沒說話??尚睦铮瑓s都沒閑著。 元通:他沒想到江小芽竟然敢對沈宇下手,竟想弄死她。如果不是主子為了以防萬一,讓暗衛(wèi)在暗中盯著,并先她一步弄死了沈宇,將她摘了出來。那,就憑主子眼下的身份,想將江小芽這個殺人犯留在身邊都不可能了。 本來,主子讓暗衛(wèi)盯著,應(yīng)該是為了防止沈宇動了江小芽身體??山Y(jié)果…… 元通無聲吐出一口氣,結(jié)果卻看到江小芽有多活的出去。 一個才八歲的女娃,不止對別人夠狠,對自己也同樣能豁得出。 相比元通復(fù)雜的心情,元墨就好奇一點,欲仙欲死?她竟然知道欲仙欲死!很想問問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第六十一章 一點也不 江小芽把飯菜擺好,元通把筷子遞給上前,“公子,用飯吧!” 元墨卻是動也沒動一下。 見此,元通神色微動,看一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看看一臉乖巧的江小芽,再看看元墨嘴角的傷,再想今日的事。 眼簾垂下,主子不會是在別扭吧?! 心里還在生著江小芽的氣。如此,她做的飯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吃了,面子往那兒擱?主子的威嚴還怎么擺? 不吃……肚子餓!關(guān)鍵,可能心里也想吃。 如此,好像吃與不吃都顯得矯情。 “公子,今日的飯菜都是徐大哥做的,您嘗嘗味道如何?” 聞言,元通轉(zhuǎn)頭看江小芽一眼,這大不敬的丫頭,還真會睜眼說瞎話,還真會哄著主子玩兒。不過,這么虛假的臺階,他剛才怎么沒想起來呢! “公子,您先用飯,奴婢去廚房收拾一下去?!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看江小芽走出屋子,元通走到飯桌前,盛一碗湯放在元墨跟前,“公子,用飯吧!” 元墨拿起筷子,不緊不慢開始用飯。飯菜入口,還是那么可口,元墨嘴角垂了垂,這一點也最是讓人鬧心。 明知道那丫頭有多惱人,為什么還偏喜歡她做的飯菜?元墨對此不止一次感到煩悶。 皺著眉,拿起手邊湯喝一口,余光隨意掃了一眼門口……看到一顆腦袋伸著往這里偷看。 “咳咳咳……”嗆了。 “公子,您慢點!”元通趕忙上前,拍背。 “咳咳……咳咳……”咳著,看江小芽笑瞇瞇的將腦袋收回,那一臉得意洋洋的笑,陡然讓元墨面皮染上一抹燥熱。 “該死的丫頭?!钡土R,七分火氣,點點羞怒。 聽到元墨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元通往門口看一眼,感覺江小芽又被公子放在牙上嚼了一遍。 看著,不由扯了扯嘴角,一時有些好笑。有這么個刁滑的丫頭在身邊,讓你想風輕云淡都難。 不過江小芽也該慶幸,慶幸她現(xiàn)在伺候的是溫潤良善的‘元公子’,而是不是重權(quán)在握,性情乖戾視人命如草芥的‘四爺’。不然,早就被吊起來收拾八百回了。 想到曾經(jīng)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主子,再看現(xiàn)在。元通垂眸,嘴角笑意消失專為沉冷。不會太久了,那些謀算四爺,背叛四爺,謀害四爺?shù)娜?,請一定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等待四爺回歸! 待到那一日,且看這萬里江山,誰主沉?。?/br> *** 魏紀既然令圣命來到了蘄河,自然不能只是走個過場,讓人覺得毫無作為,必須做點實際的事,回去才好向圣上回稟。 繼而他在偵查沈宇案子時,連帶也將沈偉良查了! 不是有句話叫,子不教父之過嗎?所以,如果沈宇有罪,那么沈偉良這個父親也難逃其責。 一時之間,州府人人自危。沈府落難,雪中送炭的不見,落井下石的倒是不少。這其中,就包括了姚家。 “大人吶,當初小女嫁入沈家,都是被迫的呀!沈偉良威逼下官,如果不讓小女嫁給沈忻為其沖喜,就讓姚家上下不得好。下官也是不得已才為之呀!” “可之后,他們?yōu)榱松蛐?,又狠心的將我女兒削發(fā)送到廟堂為沈忻祈福,種種作為,實在欺人太甚……” 聽著姚海的哭訴,再看一旁淚水連連,滿臉屈辱的姚文婷,魏紀什么都沒說,聽完既讓他們走人了。 這冷淡的態(tài)度,讓人一時看不清他對姚海的話是信了,還是純粹當他扯皮放屁! 魏紀的態(tài)度不明,而姚海的某些做法也讓姚文婷不明白。 “父親,女兒不明白。沈宇將我送到廟堂,明明是因為江小芽那個賤婢,你為什么不讓我對御史大人說?”姚文婷帶著帷帽遮住自己的光頭,陰著臉問。 【如果不想丟了官帽,如果不想死于非命,切記不可提及江小芽。不然……】 深夜,一紙警告悄然而至。那無聲無息,讓姚海后背冒冷汗。 一紙警告悄無聲息。那么,取他人頭也照樣能做到無聲無息吧!如此,這警告由不得他不在意。況且,他也只想同沈家摘清關(guān)系,不想節(jié)外生枝搞出太多事。 “如果不想我重新把你送回廟堂,你就給我少說話。” 姚文婷的疑惑不滿換來姚海一聲沉戾的警告。臉色瞬時一變,隨著眼淚潸然而下,極好,現(xiàn)在看她這副模樣,連父親都開始嫌惡自己了。 案子,魏紀怎么查,怎么結(jié),最后會怎么發(fā)落沈家。元墨好似并不關(guān)注,所以在魏紀發(fā)話他們可以離開時,既帶著元通江小芽回了元家。 回到元家第二天,元通對著江小芽道,“你收拾一下東西,明日隨公子離開蘄河?!?/br> 聞言,江小芽微微愣了一下,看了看元通,什么都沒多問,“是,奴婢這就去收拾東西?!?/br> 看江小芽沒問廢話,元通抬腳離開。 蘄河,已待的太久了,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而江小芽,發(fā)生這么多事,江小芽心里應(yīng)該也很清楚,離開蘄河對于她來說亦是好事吧! 離開,看一路風景,感四季變化。 離開,本意是放松。結(jié)果感受更多的卻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