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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當其沖的就是飯局變多了, 各種各樣的人試圖通過熟人約飯來結(jié)交他。 甚至不乏一些著名的大導(dǎo)大老板,都會在和人吃飯時,“順便”通過七拐八彎的熟人關(guān)系把他叫來。 他把這事說給韓鐸聽了,后者道:“哎呀,我竟然疏忽了, 以你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商業(yè)價值,是到了該站隊的時候了?!?/br> 林景:“站隊?” 韓鐸也沒想到他那么通透的人竟然不了解這個,“就是電影界的派系分別, 南圈北圈,京圈港圈之類的。” 因為一些利益或人情上的原因,華語電影界頂上那一撮人,基本是按“圈”劃分活動范圍的,同一個圈子里的導(dǎo)演藝人互相都是合作關(guān)系,共享資源。 林景前世也存在這樣的圈子,但在他印象里,這是一種良性競爭。他沒想到這種朋友聚會一樣的東西,還能衍生出站隊的說法。 韓鐸想了想,又說:“入圈是許多藝人最夢寐以求的事。前幾年有個當紅流量,為了能擠進港圈,不惜和一位大佬女兒結(jié)了婚,還自曝婚訊,用各種saocao作洗粉,想趁機改變粉絲結(jié)構(gòu),以此謀求轉(zhuǎn)型。” 林景說:“難道我結(jié)交了一個圈子,就不能參加另一個圈子的項目了?” “理論上當然可以,”韓鐸說,“但這種事很少,南圈的導(dǎo)演通常不會主動邀請北圈的演員。” 林景看著韓鐸認真的神色,心里莫名有點不舒服,就好像對方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但如果明確指出,就會顯得自己很矯情。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韓鐸,做完這個動作才后知后覺地想,這他媽才是真的矯情啊。 過了一會兒,韓鐸似乎意識到他有點鬧別扭,磨磨唧唧地擠到沙發(fā)這邊,兩只手攥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耳后說:“你怎么不問問我是哪個圈的?” 林景:“你是哪個圈的?” “我沒有圈子哦?!?/br> 林景回過頭來:“你為什么這么例外?” 韓鐸看著他,眨眨眼,一雙手竟然摸上了自己的襯衣扣子。 林景莫名地往后挪了一寸,看著他一顆顆解開襯衣扣,露出柔韌有力的肌rou。 韓鐸把襯衣脫到一半,掛在上臂中間用手肘撐著,指了自己身上的疤數(shù)給林景聽:“這是剛畢業(yè)第一次抓捕行動,歹徒持刀留下的。這是……” 最后,他指到離胸口最近的一處傷,“這是三年前,一次大型跨國抓捕行動,也是我最后一次受傷。腕傷、腰傷,都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從那以后就轉(zhuǎn)行了,如果不顧身體繼續(xù)上前線,是給同事拖后腿?!?/br> “我上學(xué)早,二十歲警校畢業(yè),想想那時候,真是年輕啊?!彼f完,有意無意地看著林景,“現(xiàn)在都28了,想討個老婆都好難哦。” 他對自己的傷一點都不藏著掖著,也不怕林景心疼。心疼才好呢。 他繼續(xù)道:“轉(zhuǎn)行的時候,領(lǐng)導(dǎo)問我想去哪里。我那時候沒想法,他建議我闖一闖娛樂圈?!?/br> “這位老領(lǐng)導(dǎo)認識央視臺長,在廣電和文化部那邊也有關(guān)系,文化部幾乎所有高層都知道我是有軍功的,所以我出道第一部 劇就是央視大男主。這叫真正的‘上面有人’,那些亂七八糟的圈子不知道詳細內(nèi)情,不敢動我?!?/br> 林景第一次聽說這種出道方式,“原來如此。你進圈不會還帶著什么特殊任務(wù)?” “沒有,我就是來賺錢的?!表n鐸頓了頓,“像這樣憑特權(quán)避開圈子的人,有但很少。你先別急,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 事情其實很簡單。 為了利益和發(fā)展,電影界的各種圈子會不停地吸納新人,林景在一系列事件中表現(xiàn)出的頭腦和商業(yè)價值、流量實力雙擔的特性、以及極高的國民熱度,使他有了接觸這個層面的資格。 對于林景這樣一個背景空白、冉冉升起的新星,各圈自然是感興趣想要拉攏的。 林景參加了幾場酒桌,幾乎都找借口早退了。他不能過多飲酒,對面又一個勁地勸酒,實在要命。 久而久之,大家知道他的尿性,就不怎么請他了。他們都是圈中大佬,又不是缺了林景不行,拉攏不來就算了唄。 就這樣,林景又閑了下來,待在家里專心挑劇本?!兜褂嫊r》大爆以后,他的片約就像雪花一樣滾滾飛來,都要把團隊信箱擠炸了。 這些劇本,他都要親自看過。演戲演到到他這個份兒上,挑戲早就不拘泥于劇本的表面好壞了,一個有創(chuàng)作能力的真正的演員,可以憑借演出把一個漏洞百出的角色變得精彩絕倫。所以他挑戲特別隨心所欲,連紀帆都摸不清他的標準是什么。 紀帆過來的時候,他挑出了兩個本子遞給她。 一部是拒絕不了的,一部是還算有點意思的。 紀帆翻開第一本,說:“愿意接就好,我真怕你一個叛逆,把這本也拒了……” 她說到一半,突然瞪了瞪眼,“人家邀請你試鏡的角色是男三!你標紅的這是哪個犄角旮旯的小配角!大哥,你知道《大國之路》的男三意味著什么嗎???” 林景一攤手:“男三戲份那么重,還場場喊打喊殺的,我演不來。而且那個角色很難拿,競爭估計會很大,只露幾面的小配角就不一樣了。” 紀帆一頓,想起他其實是個病秧子,就氣弱了幾分,“……算了,我盡量幫你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