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昨天的飯熱熱還能吃?!彼稽c都不介意吃過夜飯。 “哦,我們四個吃完了。” “一點都沒剩?”卓婉語氣里全是難以置信,以前,秀衣和紅衣都會把好吃的留給她的。 墨衣肯定地點點頭,“連湯都沒剩一滴?!?/br> 卓婉重新?lián)涞酱采?,臉埋在被子里,心痛的無以復(fù)加,“受到打擊,沒動力起床了?!?/br> 秀衣笑著上前疊被子,卓婉爬起來幫忙鋪展床單,“要曬被子?” “難得的好天氣,青衣把藥材都從行箱中拿出來晾曬?!?/br> “我去幫她?!?/br> 卓婉換上粗布麻衣,幫著青衣一趟一趟地跑腿,忙的很是歡快。 秀衣收拾著內(nèi)室,對著墨衣囑咐道:“今日佛跳墻,其他的先放一放,腰肢好不容易縮了一指?!?/br> “食材昨夜已經(jīng)備齊,做來簡單。”墨衣點頭。 “那就帶她去蔓花谷轉(zhuǎn)一轉(zhuǎn),讓她多動動?!?/br> “嗯。安全嗎?” “安全。來之前,我已與師叔遞信,他已撤去蔓花谷毒障。再帶上小牙,別的東西也就不敢靠近了。” “行,我把午飯也提前備好,她可能會玩瘋,天黑前不回來?!蹦滦睦镒聊ブ菀讛y帶的吃食。 “天黑后,我讓紅衣去接你們。吃食不用提前準(zhǔn)備,帶些調(diào)料既可。你給她烤些野味,讓她嘗嘗鮮。谷里溫度適宜,野果眾多,她每個嘗一下就可吃飽?!?/br> 墨衣點點頭,挽起袖子去廚房。 卓婉幫著青衣很快就把行李箱中的藥材鋪開在屋頂。 她坐到廚房門口的小板凳上托著腮忘里張望,“墨衣,真的不用我?guī)兔兯庀床藛???/br> 墨衣麻利地生火切菜,抽空對門外說道:“不用,趕緊去換衣服,吃完飯帶你去看花?!?/br> “秀衣喜歡花,她去嗎?”卓婉大聲地問著,唯恐周圍的嘈雜聲淹沒了她的聲音。 “她有事,不去。” “我去。”青衣的聲音從屋檐上傳來。 卓婉小跑著回到屋里,倒上熱水洗手洗臉。 秀衣放下手活,給她梳攏起頭發(fā),編成一股股的小辮子。 卓婉笑著晃晃頭,含蓄版小臟辮,很牢固,蹦蹦跳跳都散不開。 青衣也坐到她的旁邊,讓秀衣梳了同款小辮。 卓婉摸摸青衣的小辮,“好看?!?/br> 青衣摸著比她柔順許多的小辮,喜愛地用嘴碰了碰。 秀衣笑著從衣箱中拿出小碎花棉裙。 卓婉搖頭,“穿耐臟耐磨的舊衣服,新衣服刮壞了心疼。” “壞了還有新的?!毙阋虏蝗菥芙^地給她換上。 青衣找到繡滿杏花的手帕纏在她的小辮上,又從染布上撕下來不同色彩的布條,裝飾在她的腰間。 青衣退后一步,上下看了看,“還缺點?!?/br> 秀衣笑著用彩線迅速地編了四指寬手鏈,戴到她的手上。 青衣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br> 卓婉配合地挎著籃子站在樹下,給青衣入畫,她現(xiàn)在的角色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清新田園風(fēng)。 “有些人睡一覺就跟失憶似的?!蹦吕溲缘馈?/br> “小姐這是心胸開闊?!鼻嘁伦o(hù)崽子似地反駁著。 墨衣瞟了一眼在前面跟主子說的歡快的小姐,疾走兩步與侍衛(wèi)并行著開路,眼不見為凈。 去玩的路上碰見好朋友,對她來說,這是個意外的驚喜。 “我昨天從你這里回去時風(fēng)太大,一路上,頭被涼風(fēng)給吹著了,疼了很長時間。就是那種一抽一抽的疼?!弊客裰钢^上的五彩針織帽,“出門的時候,我特意讓秀衣找出來的,戴上特別擋風(fēng),我的頭現(xiàn)在暖暖的。” 勒安謙頷首,蒼白的手按壓了下眼前的小彩帽。 “你有帽子嗎?” 勒安謙搖頭。 “我送你一個,以后出門風(fēng)大的時候戴?!弊客駠?yán)肅地教育道:“你別不當(dāng)回事,照顧身體要從細(xì)節(jié)做起,你要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別被動地看別人穿什么你就穿什么,你自己最了解自己是冷還是熱?!?/br> “好?!?/br> “你去哪里?”卓婉嘮叨了半晌才想起彼此間同路不同路。 “隨便走走?!?/br> “我去曼花谷看花,你要不要一起?” “好?!?/br> “你傷好點了嗎?我家里有青衣配的藥粉,愈合傷口的效果特別棒,看完花你拐到我家,我給你拿點?!?/br> “好?!?/br> “那本南方諸城實錄有部分是我根據(jù)筆友的敘述編纂的,地理分布上也修改了一部分,不保證全部屬實?!?/br> “嗯?!?/br> 卓婉沉默片刻,忐忑道:“那個刺客,嗯……,你不會再受傷了吧?!?/br> 勒安謙停下了腳步,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已解決?!?/br> 卓婉拍拍胸口,“那就好?!?/br> 勒安謙摸了下藏在衣袖中的禪珠。 “最近很閑?”墨衣冷臉密語問著侍衛(wèi)。 侍衛(wèi)面無表情,密語道:“碰見你家小姐就閑了?!?/br> 勒安謙抬頭看了一眼侍衛(wèi)。 青衣放慢動作,安靜地跟在后面采藥。 卓婉扭頭看了看青衣,不明白為什么突然安靜了。 “青衣,你累了嗎?藥材讓我拿著吧,我還不累?!弊客褡呋厝ィ亚嘁录缟系谋澈t抬下來。 青衣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把背簍放了下來。 借著青衣的力道背到肩上,青衣一松手,她的兩條腿顫了顫,超乎想象的沉。 卓婉苦著臉,哀怨道:“青衣~你裝土了嗎?” 青衣笑著點點頭:“移栽的藥草不失藥性?!?/br> “那我們把背簍藏起來,回來的時候再拿出來,好不好~” 青衣?lián)u頭,“不好,很珍貴?!?/br> 卓婉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背著藥材走了四百米,看看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青衣和墨衣,慢吞吞地歪頭看向小伙伴,嘴角微翹,擠出小酒窩,睜大眼睛眨巴兩下,努力可愛道:“你可以幫我背一會嗎?” 勒安謙揣著手,停下步子低頭看她。 “好哥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安哥哥~” 勒安謙垂目,撥弄了一番禪珠,一手提起了背簍。 第20章 果糖 路上遇見花花果果,卓婉第一時間獻(xiàn)給勒安謙,可勁兒殷勤。 “甜嗎?”卓婉仰頭眼巴巴地問著。 “甜。” 勒安謙把咬了一口的野果遞給她。 卓婉避開咬了一口的地方,在正相反的地方咬了一口,一邊酸的冒淚花,一邊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口水,秀衣說,我是女孩子,要講究一些才能不被人說閑話,這個在秀衣給我制訂的行為規(guī)范里?!?/br> 卓婉從荷包里掏出兩塊糖,自己含了一塊,又遞給他一塊。 吃完糖,她也就乖覺了,不再憋著壞讓小伙伴先試口味,自個一小口一小口地嘗味道。 “這個甜?!弊客裾驹诠ο抡聝蓚€紅彤彤的野果,經(jīng)驗老道地斷定著。 她說的肯定,還是小心翼翼地擦著皮抿了一小口,吧唧吧唧嘴,“呀!甜的。” 說著就把另一個野果給了小伙伴。 勒安謙沒看出異常,不大不小地吃了一口。 待看到小伙伴晃動的瞳孔,卓婉心滿意足地把含在嘴里的果皮吐了出來,笑道:“忘記告訴你了,不能咬果皮,果皮劇苦無比,是青衣入藥用的,清眼敗火。” 勒安謙緩緩地放下背簍,低頭看她良久。 卓婉裝傻,瞇著彎月眼,甜甜地笑著,“吃糖嗎?我還有很多其他口味的糖?!?/br> 卓婉笑嘻嘻地蹲下來,把荷包里的糖全部倒在背簍蓋上。 “白色的是奶糖?!彼卦谛渥永锏膱A潤胖手指著橙色的糖果,“這是柑橘味,南方的水果,我的商隊剛發(fā)現(xiàn)的,你可能沒吃過,酸酸甜甜的,強(qiáng)烈推薦。” 勒安謙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蹲了下來,剝開橙色糖放入嘴中。 味道一如她描述的,酸酸甜甜,讓他不舍破碎。 侍衛(wèi)站在樹頂?shù)却嘁伦跇渲ι舷蚝髲埻?,震驚地看見對外優(yōu)雅與殘忍并行的攝政王與她家小姐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青衣想著,回到家秀衣看見她衣裙上的泥土,估計又會加上一條行為規(guī)范。 “看見如此場景,有何做想?”青衣戲謔地問著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