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夢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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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欒溪推開了房門,眼眸中失去了唯一的光彩對我說:“這一次我再不能等修遠(yuǎn)了,怕是日后宮中也見不得,他曾講給的那些山山水水,也再見不到了!原本就應(yīng)瓊林宴時自行了斷此情,從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長和短......”話落間眼角落了淚,亦如初遇時,她心中那抹歡喜。 太傅夫人是個辦事極為麻利的,待欒溪沐浴后便送來衣物,金釵步搖云袍輕絲衫,挑染的紅色霎時惹眼,可卻也將此時欒溪心中落寞映襯了徹底。憶起當(dāng)初知昭華大婚,我何嘗不是如此神傷,需得修上千八百年,方才能在情字中抽身,但好在此番欒溪只是被往生地業(yè)火封了神識,待仙身重筑便會清醒。 待步攆候太傅府前,我簇?fù)碇鴻柘彶降巧喜綌f回宮時,卻恰好遇到趕來太傅府探望的晏修遠(yuǎn),正紅官袍高馬加身倒是才子陪佳人。 欒溪未動,心中五味雜陳,只得握了下我手臂進(jìn)步攆。 晏修遠(yuǎn)隨即下馬作揖:“微臣恭送娘娘回宮,娘娘萬安!” 自是懂欒溪心思,我便上前說道:“晏大人若是今日來探望洛太傅,怕是一準(zhǔn)會徒勞無功,洛太傅因思念娘娘一時急火攻心,甚不幸得了重病,一日中三頓湯藥,人都不甚清醒著,難以見,又何談什么案情!大人一心要破上清軍餉案,可還需得顧念著娘娘予的救命之情,加之太傅年事已高經(jīng)不起折騰,我勸大人還是點到為止,莫要推波助瀾危害了不該危害的好人?!?/br> 我自認(rèn)為這番話說的很得體,并且還順帶暗示了晏修遠(yuǎn),這洛太傅萬不可下水。豈料他生得一副鐵骨,徑自獨自揣摩了一番默然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身朝太傅府走去,意欲要與洛太傅深刻論一論上清軍餉案。 攔他不住,我便不再阻攔。許是這原本就這樣,洛太傅遭陷害,要受這倔脾氣書生洗禮一番才曉得廉政清身難。 這廂為攔晏修遠(yuǎn)錯了宮門,只得掏出腰牌層層通報。只今日宮門很安靜,竟沒有一名護(hù)衛(wèi)在此值守,我握著腰牌很是疑惑,四下里尋著人影,卻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疾跑聲,待轉(zhuǎn)過了身。 見一名宦官喘息,對我道:“就是你! 我愣了一愣。 便見遠(yuǎn)處一抹明黃向我走過來,面色紅潤:“朕是不是曾在哪里見過你,不然為何如此熟悉?” 宮女豈有不識皇帝的理,我僵笑:“回皇上,奴婢現(xiàn)如今在晚晴塢照料洛才人,自是會與皇上謀過幾面?!?/br> 皇帝恍惚,皺眉喃喃道:“何時多出了一名洛才人?看來今日朕真是喝的有些多了......” 我詫異道:“那......那皇上可還記得晚晴塢的才人?亦或瓊林宴上的美人,名喚紫姍?” 皇帝老聞言探頭上前,對我癡笑,笑道:“不知,但朕記得你!” 宦官見皇帝醉酒,上前攙扶,喚來步攆,離開了。 我心中起了疑伏地恭送皇帝步攆離開。 這皇帝老為何幾日不見變化如此之大,先是不理朝政在宮門躲貓貓,而后,又醉酒胡言亂語,竟忘了欒溪,卻又意外的記住了我? 待回到晚晴塢欒溪才問我:“路上遇了麻煩?” 偶遇皇帝老著實不算麻煩,只是總感覺十分怪異,不知間便蹙了眉,接過欒溪遞的茶盅問:“這......皇帝可有惡疾?” 欒溪也頓了頓:“雖說皇上不怎么將心放在朝政上,但太醫(yī)院御醫(yī)名藥不計其數(shù),若真有什么惡疾那必然會議診的?!?/br> 欒溪這話說的不假,人皇不及天君,卻也極為尊貴,自是衣食住行各處皆有人悉心照看著,更何況生了惡疾,貼身宦官及太醫(yī)院豈能置之不理。而今其他人未能起疑,也或許是我上清之行太過勞累,左右一思量,便將疑惑壓下去,是好是壞,都抵不過欒溪仙緣重要,如今皇帝老忘了,正好得了處空閑,屆時提起仙緣,也能早日回幽幽谷重筑仙身。 但在入夜后,晚晴塢內(nèi)卻堆滿大大小小的珍寶,聽那奉旨前來的宦官說,皇帝老于宮門處游玩偶遇了夢中仙,試問仙女便住在晚晴塢。 我捫心自問一番,宮門前的一面斷然算不得偶遇,也自然不會有什么仙女住于此,怕是那皇帝仍未能醒酒,一直游離于夢中仙,錯將現(xiàn)實誤認(rèn)成了夢境。 可晚晴塢內(nèi)統(tǒng)共我和欒溪兩人,除嬤嬤,再除欒溪,便只剩下了一人。 欒溪嘆息,牽了我的手說:“你莫要驚慌,皇上不是壞人,承蒙圣恩,你當(dāng)了皇妃也總好過做我的婢女,共侍一夫,日后也是個幫襯,只是不知你如今心中可有意中人,若有我明日一早便去求皇上放你出宮,恢復(fù)自由身!” 我自是不想做什么人皇妃,亦不想就此出宮離開欒溪,可憑空出了這等禍?zhǔn)拢幻庾屓舜胧植患?。仙身未成時,欒溪便需得遠(yuǎn)離紅塵,倘若身旁再沒我阻擋著,哪日皇帝心血來潮時,又想起了欒溪,苦心守候的仙緣怕是也沒了,如此琢磨一番,這宮門是萬萬不可去得,反不如借故推脫一番,興許還能不開罪于皇帝老,又可避開禍?zhǔn)?,豈不乃一舉兩得之妙計。 雖說我這算盤打得不錯,但真做起來,不免要費心勞力,抬頭,看了看欒溪,才裝作一副愁苦神傷之色道:“不比紫姍你自由便生活在衣食無憂的太傅府中,我幼時流落街頭后而被好心人收養(yǎng)著,早已不喜風(fēng)月一說,而今皇帝也不過是未能酒醒,才模糊著說了個什么夢中仙,大抵這被困于夢中之人都是這番模樣,與其到時等皇帝一招酒醒時,將我一揮直接扣上欺君之罪拉出去斬首,反倒不如留在你這做個宮女,日子清貧卻十分穩(wěn)妥,加之你待我極好,這晚晴塢也就算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得了?!?/br> 話畢我才曉得,一口正經(jīng)八百的胡說八道,也算是門功夫,常人真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