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
聞映將那件劈頭蓋臉落到她身上的外袍扯下來,有些呆愣,見祁央已經(jīng)抬步往外間走去,才撐著坐起身來將衣衫整理好,又將外袍披上。 她方才差點經(jīng)歷了一場歡愛,兩腿還發(fā)軟,下地差點跌了一跤,勉強站好,移步到了祁央面前。 男人不看她,丟下一句“跟上”,便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聞映心里發(fā)澀,卻也明白現(xiàn)在不是糾纏的時候,于是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言,聞映低著頭,也看不見外面眾人臉色,直直走到了另一處院落,才停了下來。 這院子不大,打理得卻很干凈。 聞映心中一動,祁央有潔癖,她一直記得。 站在廊下,剛準備邁步進去,東側屋內就跑出來個人,一邊喊著“小姐”一邊向她撲來。 聞映嘴角上揚,是流霜。 “慢點兒慢點兒,仔細摔了跤?!?/br> 流霜將她抱了個滿懷,又急急去查看她渾身上下,見包得嚴嚴實實,不由急道: “小姐,你沒事吧?” 聞映不動聲色地看遠處坐著的男人一眼,搖搖頭,“我無妨的,倒是你,你沒受欺負吧?” 流霜眼眶一紅,嚅囁道:“奴婢,差點,差點就被他們......幸好遇到了大將...秦公子,才被救下,奴婢就讓秦公子去救小姐了。” 聞映知她受了驚,年紀又小,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都沒事了流霜?!?/br> 遠處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 聞映放下手,朝流霜道:“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和秦公子談些事,不必等我?!?/br> 流霜看看她,又看看遠處的祁央,遲疑著點了點頭,下去了。 聞映這才走到祁央面前。 他在院中樹下的石凳上坐著,聞映打量一陣,坐到他身邊。 一杯茶被推到她面前。 聞映低頭看著那杯茶,開口道:“阿央,我...” 祁央淡淡打斷:“你們怎么出現(xiàn)在此處?” 聞映左右看了看,擔憂道:“在這里說可以嗎?” 祁央自斟自飲:“無妨,空地一覽無余,無人可探?!?/br> 聞映心下稍安,握住那杯茶,緩緩道: “圣上下了旨意,讓我,讓我嫁給你,我不愿待在送親的隊伍中,就和流霜偷偷跑了出來。路過山下時碰到了位姓方的軍師,才被劫了上來。” 一邊說著,一邊拿眼去瞧祁央的反應。 可那張臉仍舊毫無表情。 聞映覺得有些挫敗,低頭不說話,卻聽祁央問道: “為什么要偷跑出來?” “我嫌悶的慌……” “我要聽的是真話?!?/br> 聞映頓了頓,抬眼定定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我想快點見到你?!?/br> 男人飲茶的手一頓,周身氣息凝固下來。 他不言,她亦不開口,聞映有些固執(zhí)地看著他,像是想要找到些什么。 “啪”的一聲,那茶杯掉落地面,應聲而碎。 聞映的下巴被男人的大手猛的握住,抬向他。 “你見我做什么?” 聞映疼得泛起淚花,卻努力壓了下去。卻仍舊固執(zhí)地看著他道: “我要嫁給你了,你將為我夫君,我想看一看我未來的夫君到底成了什么模樣,不可以嗎?” 祁央沉默,那只手的力道卻松了許多,最后還是將她放開。 一院靜默,男人冷冷道: “不愿隨意走動,我在這里有要事要做,不可泄露身份?!?/br> 聞映點點頭:“我懂的?!?/br> 祁央沒再看她,徑直走向正房。 聞映低頭靜靜地看著地上碎落的瓷片,心里有一處空虛正在無限放大。 闊別多年,那個在臨街的茶坊二樓一身紅衣招展,含笑看著她的少年。 再也見不到了。 ———— 心疼映映( ?? ∧ ?? ) 覺得看這篇的人好少,越寫越自我懷疑,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