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傅先生的浴室很大。 幾乎跟她逼仄的家要一樣大了。 有一個空無一物的梳妝臺,顯然傅先生并不用。 正對著陽光最好的地方放了一個獨立的浴缸。 瓷潔白而光亮,它可愛,精致,漂亮。 一切顯得溫馨而靜謐。 而她坐在浴缸前的地板上,雙腿敞開,露出自己的xue。 毛發(fā)稀疏,xue口微紅。 在周邊白皙皮膚的映襯下,不可思議的yin靡。 她把自己身體最隱秘的地方,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向一個只見過四次面的人展示。 名副其實的妓女,下賤,荒誕。 對自己說。 第一次見到傅先生是在山頂?shù)囊患铱Х瑞^。 木制的,壁爐里燒著噼里啪啦的柴火。從落地窗望出去,可以遠眺青翠的群山。 安靜,平和,陽光充足。 應(yīng)該是要跟心愛的人一起來的地方。 然后發(fā)現(xiàn)消費極高,是她不敢想象的奢侈。 Emma與她提前一小時便來了。 他們在其它地方是等閑見不到傅先生的,更遑論到他家里去。 這里是傅先生每周固定時間會來的地方,Emma便帶她過來,給傅先生過目。 “等會不用說太多話,傅先生問你什么,你如實回答就好了。但要尊敬?!?/br> 要尊敬他,要尊重他,但不允許探究他的身份和生活……Emma說了太多遍了。 “你運氣實在很好呢?!弊詈笳f了這樣一句。 便留她獨自等候傅先生。 周晚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錢的迫切需求已經(jīng)讓她對其它情感麻木了。 尊嚴(yán)、人格、驕傲,窮人不配擁有這些奢侈,她早該明白的。 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傅先生可能丑陋,可能是個大腹便便的人,可能庸俗,可能沒有什么文化,可能有怪異甚至暴虐的癖好。 她不是全然沒有接觸過。 藝術(shù)院系的女孩子,于這種事本身便敏感一些。 見過女同學(xué)周五下課后被豪車接走,接她的人是個令人望之厭惡的中年男人。周一回來上課時,手里便多了一件時髦漂亮的奢侈手包。 如今她跟她們沒什么不同。 被肥胖的身軀壓著,忍受油膩與庸俗。 可能還會被打,就像她無意中在同學(xué)手腕上看到的傷一樣。 他有一樣好,便是有錢有勢。 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看不出具體年紀(jì)。 高大,挺拔,四肢修長而出眾。 腳步踩在木地板上,發(fā)出肅穆的咯吱聲。 他坐下來的時候,周晚感覺自己的心臟驟的停止。 從未在現(xiàn)實中見過的英俊的臉,像上課時臨摹的希臘雕像,棱角分明,骨相優(yōu)越。 是傅先生。 后來知道傅先生這樣的身世,自然有美貌的基因,一家人都漂亮的不像話。 上天如此厚愛他們。 他只需要坐在那里,侍者過了一會便主動送上咖啡。 他們聊得很簡短,聊得也都是藝術(shù)的內(nèi)容。 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疏離,優(yōu)越,震懾。 問她問題時,卻每每溫和起來。 傅先生真是個奇異的人。 她想。 這樣奇異的人,如今坐在浴室的扶手椅上,教她玩自己的xue。 手指撫著唇,冷冷的欣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