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窮人出身的也配來學藝術。

    沒有人會說出來，但每個人的眼神都說明了這一切。

    曾經(jīng)大家夸她，你畫的真好，你真的有天賦，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她便信了。

    熱愛與現(xiàn)實之間，周晚選了前者。

    現(xiàn)在她為自己愚蠢的選擇而感到痛苦。

    如果說之前家里還勉強能供應她的學費，那么隨著父親的病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成為幻影。

    即使做興趣班的老師也無法補貼家用，即使助學貸款也解決不了生活的重負。

    她走投無路，感到絕望。

    Emma是把她介紹給傅先生的人。

    也是藝術系已經(jīng)畢業(yè)的學姐。

    即使做著掮客的生意，她仍然有著因?qū)W藝術而帶來的疏離與清冷。

    “不要打聽傅先生的事，規(guī)規(guī)矩矩做好你自己?！闭f完看向窗外，對著玻璃反光中的自己吐出一口煙。隔著煙霧看她的面容，格外蒼白而美麗。

    說不上來，但周晚覺得她們是很像的人。

    “謝謝學姐……”她小聲的嚅囁著。

    Emma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甚至笑出了聲。

    “周晚，你好天真啊。何必謝我，我還拿了一大筆傭金呢?！彼聪蛎媲暗呐⒆?。不得不說，她很美，真的很美，猶如一朵待展的玉蘭，清麗而無俗氣。

    像有元一代文人人筆下的山水，清泠、舒展而悲壯。

    當然了，給傅先生準備的，自然都是挑最好的。

    離上次見到傅先生已經(jīng)隔了不短的時間。

    今天她被喊過去。

    很多事情都是Emma教她的。

    把自己洗的很干凈，換上新買的昂貴內(nèi)衣。

    她以前從不知道一套蕾絲內(nèi)衣也能花掉父親一個月薪水。

    不要畫艷麗的妝，清清淡淡的即可。

    頭發(fā)不要刻意，但要養(yǎng)得很亮。傅先生喜歡自然垂落的長發(fā)。

    香水只能用一種，那是傅先生喜歡的味道。

    傅先生給的錢那么多，足夠她好好收拾自己，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漂亮的物品。

    “傅先生讓你做什么，你乖乖聽話就好。”Emma最后囑咐她。

    傅先生今天穿著要輕松一些，白色襯衣與長褲。

    她只敢匆匆的掃過傅先生一眼。傅先生身形修長，從來都是挺拔的。他也稱得上是一位美男子，一雙難得一見的瑞鳳眼，平視時威嚴，垂目時含情。

    進去的時候，傅先生正坐在書桌前寫東西。

    等他寫完了，才抬頭招她，“過來，今天教你吃jiba?！?/br>
    說著這樣的話，他仍然很自如。

    周晚卻覺得耳朵發(fā)燙，臉上火燒一樣。

    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跪在傅先生膝下，按照他的指示為他解開了拉鏈。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氣。

    上次局促而屈辱，五感閉塞。如今離他很近，便聞得清晰了些。

    很好聞，優(yōu)雅而從容，與他的氣質(zhì)很配。

    后來知道是沉香。

    上好的沉香，價比黃金。傅先生常常拿來燒著聞，身上便沾了些，經(jīng)久不散。

    釋放出一條半軟的陽物。

    那東西其實是丑的，周晚想，不及傅先生的面容俊朗。

    “含著它?！?/br>
    沒有任何拒絕的余地，她只能聽話的把它整個含在嘴里。

    有一股腥臊的味道。

    傅先生衣冠楚楚，矜貴從容。

    而自己跪在他面前，猶如奴仆，猶如低賤的妓女。

    不……她就是妓女。

    拿了他的錢，便把自己的身體和尊嚴交付給他。

    屈辱和眼淚涌了上來，而她的理智告訴自己要把它們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