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 這個夜晚有人溫香軟玉,雖水深火熱,卻也算便宜占盡。有人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在疑惑不解擔(dān)心糾結(jié)憤懣失眠連夜讓人找自己聯(lián)系不上的meimei的煎熬中度過。 當他通過一番不那么容易的波折后查到他meimei所在的地方,并且得知房子主人身份,甚至和meimei之間的聯(lián)系的時候,憤怒幾乎把他的理智燒成灰。 該死! 他出門的時候是凌晨五點鐘。 下樓的時候,家里阿姨聞聲從房間出來問:“這么早逸之就出門嗎?” 他“嗯”了聲,聲音冷得掉冰渣子。 被家里所有人護著哄著寵著愛著的meimei,竟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臭男人給哄騙著在家里過夜。 過夜,哦,去他的,該死! 一想到有可能發(fā)生的事,他就想打人,不,想殺人。 出門的時候,他踹了一下墻,氣得太陽xue突突地疼。 他沒有給憫之再打電話,這場景會讓他沒辦法說出話,他更希望直接去家門口堵人,然后直接給那個臭小子一拳,要狠狠地打,最好把他打成豬頭,好讓他再也不能哄騙無知少女。 認識才幾天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該死! 真是該死。 · 憫之是被尿憋醒的,凌晨四點鐘,從床上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一條腿,整個人跌在一具堅硬的軀體身上,那感覺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宋易抬手把床頭燈打開的時候,憫之已經(jīng)張大了嘴巴。 倒不是驚訝,只是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有點兒不安。 她用幾秒鐘的大腦空白,換來了一丁點模糊的回憶,但她記得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 她被半瓶葡萄酒給灌斷片了,簡直丟臉。 宋易昨晚很晚才能睡著,早醒讓他頃刻間被頭疼襲擾,但他心情不錯,甚至是愉悅,他對這樣的早晨感到美妙絕倫,他覺得更美妙的應(yīng)該是把人摟進懷里就著晨光熹微的寂靜安寧和昏暗曖昧放縱地親吻她嬌嫩的唇瓣。 他在認識她之前,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色之徒。 但從昨天開始,他開始對自己有了重新的認識和定義。 他這個人確實無恥不要臉了點,但他覺得自己也坦坦蕩蕩,以至于這讓他顯得更加的無恥和不要臉。 他就靠在床頭,以一種無比坦蕩的架勢看著驚訝的憫之,他或許可以告訴她實情:她昨晚那樣非要抱著他,他實在是走不開,雖然他幾次險些失控,但最終以一種對他來說堪稱奇跡的克制中度過了一個煎熬的夜晚。 要知道,他是個無恥又道德感低弱的男人。 但他覺得這樣的描述顯得無趣又不夠浪漫,這么美妙的早晨,即便不能做些什么,但享受一下氛圍也是不錯的,尤其眼前的人表情是那么的讓他著迷,他不介意再欣賞一會兒。 憫之表情呆萌,似乎在思考什么,或許在想昨夜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或者在為自己的貞cao擔(dān)心,但根據(jù)宋易對她的不算深入的了解,她雖然單純又呆萌,但思維方式著實清奇而獨特。 憫之想上廁所,膀胱充盈的感覺讓她沒辦法把呆萌進行太久。 她忽然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舔著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小聲說:“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的??刹荒芊椿诹税?!”她低頭扯了扯身上的他給她換地襯衣,雖然想不起來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睡在一張床上對她來說就和發(fā)生了也沒兩樣了。“你昨晚說的話我還是記得一些的?!?/br> 比如那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沖動,自私,占有欲強到病態(tài),喜歡我,你考慮好了嗎?” 憫之說:“我考慮好了,我也沒有那么單純無害,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可以騙我,因為我爸爸舅舅哥哥們都很兇,你欺負我,會死得很慘的?!?/br> 憫之對大哥哥的戰(zhàn)斗力非常自信,對舅舅“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范兒也深有感觸,對二哥哥的脾氣可以說非常了解了,對爸爸的腹黑和女兒控的屬性也是認識頗深。 她現(xiàn)在只擔(dān)心自己該如何讓宋易夾縫中求生,畢竟上述幾位對她的另一半都抱走嚴格的挑剔心態(tài)。 宋易就知道她思維清奇,但還是仿佛被什么擊中了心臟,他勾著唇角笑了下,“好!” 彼時他并不了解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他只知道,他沉寂多年的激情和愛都被憫之點燃了,他只想占有她,那感覺強烈到讓他自己都不相信。 第12章 高調(diào)的會長一 門鈴響的時候,宋易在準備早飯,對于自己突然對廚房變得感興趣這件事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看著憫之捧著臉在客廳等他做好飯的感覺讓他著迷吧! 他像個戎馬一生的將軍,扛過腥風(fēng)血雨,終于有機會釋放自己的柔情,不多,只夠給一人。 他是個吝嗇的人,但如果是陸憫之,他可以稍稍大方一點。 但他其實又是個貧窮的人,他能給她什么? 火熱的愛,他全部的熱情,年輕而躁動的身體,還有臣服于她的完整的心臟。他愿意跪倒在她枕邊,做欲望的階下之囚。為這片刻的歡愉和撼動靈魂的極致美妙,他愿意忍受一切,包括他所厭惡的戀愛的麻煩和婚姻的瑣碎。 不,甚至于那些麻煩和瑣碎也忽然變得值得期待起來。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老流氓的胡扯八道,但他從沒任何一刻覺得自己如此認真過。 憫之踢著拖鞋去開門。 她已經(jīng)換了自己的褲子,但上衣拿去洗了,就穿了一件他的t恤,很寬大,她塞進去好多,還在鏡子前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感嘆男友款實在是很新潮。 當然被哥哥看到的時候,這新潮就實在是太刺激人了。 有那么一瞬間,憫之覺得二哥哥好像噴火龍哦,馬上要噴火那樣子。 他眼神狹長,微微瞇起來的時候帶著些許風(fēng)流的韻味,她從前很喜歡二哥哥那股風(fēng)流和散漫,但現(xiàn)在她竟覺得有一點點害怕。 二哥哥今天……太兇啦! “二哥……”憫之有些呆地看著他,無論如何她是無法想象二哥哥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繼而是一種類似于做錯事的恐慌。 她微微垂眸,不敢瞎說話。 陸逸之長這么大,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么憤怒過,當然不是憤怒憫之,他的meimei是全天下最善良乖巧單純的人,她有著最純潔的靈魂,她像個天使一樣。 所有誆騙她欺負她的臭流氓都該下地獄。 憫之…… 一想到有不懷好意的人對她做了什么,他都想殺人。 他曾經(jīng)幻想過很多次憫之以后的戀愛對象,他雖然是個十足的妹控和挑剔的人,但對憫之的另一半也不算苛刻,對憫之好,性格開朗,上進,為人坦蕩,憫之喜歡,就夠了。 但無論那個人怎么樣,都不應(yīng)該是一個一見面就想把他meimei騙上床的混蛋臭流氓。 陸逸之一把抓住憫之的手,把她從房門口拽過來,推了她一下,手上動作雖然溫柔,但眉目陰沉含怒,威嚴不可侵犯,他從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像一個哥哥,“去車上待著,你敢下來我就打斷他的腿,剁了他扔濉江沉尸。你試試我敢不敢。” 憫之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她不會隨隨便便被人哄著就走,大概是真的喜歡,但他還是無法接受一個認識他meimei沒幾天就……的男人。 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她的上衣,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內(nèi)心的懊悔近乎要滿溢而出了,如果昨天他接了視頻……媽的! 憫之一下子抱住了二哥哥的胳膊,哀求地看著他,“哥……別?!?/br> 如果是平日里,憫之這樣看著他,他多半是要妥協(xié)的,但現(xiàn)在他只想把人剝皮抽筋。 他冷著臉掰開憫之的手,命令她,“去車上待著?!?/br> 憫之從沒見過二哥哥這么生氣過,雖然極度不安怕二哥哥揍宋易,但還是乖乖上了車。她怕自己的反抗和不配合會讓宋易死的更慘。 · 宋易聞聲從廚房走出來,瞇著眼和大步走進來的男人對視了一眼,他剛從對方和憫之五六分像的五官中猜測到點兒什么,就看見拳風(fēng)朝自己迎面襲來,他本可以躲開,但他一動不動地承受了。 他后退兩步,背抵到墻上才站穩(wěn)。 空氣凝固了幾秒鐘。 爾后宋易碰了碰自己滲了血的唇角,緩慢但堅定地說:“這一拳我認,但我要憫之?!?/br> 陸逸之還從來沒見過不要臉到這么坦蕩的人,登時都氣笑了,“如果你在留宿她之前和我說這句話,我或許還敬你三分?!彼抗饴湓谘矍叭松砩希我捉o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陰沉,冷漠,夾雜著幾分病態(tài)的偏執(zhí)和自傲,雖然只是直覺,或許并不準,但他已經(jīng)對他印象一差再差了。 他凝視了對方半分鐘,等著宋易為自己辯解,他現(xiàn)在多希望聽到他說一句兩個人其實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樣或許他的怒氣還能稍稍散些。 但宋易一副站直了挨打的坦蕩神態(tài),“我做的事,我負責(zé)?!?/br> “你負個狗屁的責(zé)!”陸逸之火氣冒了有十丈高,揪著宋易的衣領(lǐng),把他摜在地上,又是一拳狠狠砸了過去。 · 車往學(xué)校開,憫之坐在副駕駛上,她舔了舔嘴唇,又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二哥你……打他了?”她一直在車上坐著,雖然很想進去看看兩個人到底在干什么,但實在是不敢去觸二哥哥的霉頭,二哥哥雖然看起來散漫沒什么脾氣,但發(fā)起火來是真的兇。 比大哥哥那種面冷心熱的人要可怕多了。 陸逸之瞥了她一眼,狹長的眼眸里依舊含著未消散的冷氣,“不然我還給他發(fā)個獎狀?” 他心疼他meimei,又有點兒生氣,還有些難以啟齒。他對憫之相當了解,單純,但勇敢,她對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會抑制渴望,相反更愿意主動去爭取。她被很多人愛,也愿意去愛別人,但他現(xiàn)在實在是不敢肯定,她到底能不能區(qū)分愛和愛情。 而一切都還未明朗,她就這么……把自己送出去了。 他醞釀了好一會兒,但還是難以啟齒。 他沒辦法確認兩個人到底到哪一步了,但從宋易那個混蛋的反應(yīng)中猜得出來,似乎已經(jīng)越界了。 他想到這里又猛地錘了一下方向盤,嚇得憫之一哆嗦,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二哥……” “你長大了,我不干涉你交往,我之所以今天揍他,并非是我對meimei的眼光不滿意,第一,他不知分寸,第二,我希望他明白,他不可以為所欲為?!?/br> “至于你,陸憫之,我總想,你成年了,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zé),但作為哥哥,我做不到不管不問。所以你討厭也好,氣憤也好,我都要管,你拿我也沒辦法,所以不要試圖反抗?!?/br> 憫之輕“哼”了一聲,“你法西斯嗎?” 陸逸之側(cè)頭睨了她一眼,憫之立馬又討好地笑,“好的法西斯大人,我愿意做你終生的信徒。所以別生氣了,二哥哥?” 穩(wěn)住,先穩(wěn)住再說。 憫之本來想辯解說其實昨晚并沒有什么的,但好像所有的事都做了,到?jīng)]到最后一步也沒那么重要了,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而這沉默讓陸逸之一想到宋易就火氣不打一處來。 狗東西! · 宋易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沒有動,被拳頭砸過的臉頰和胸口隱隱鈍痛,他喘息了幾口濁氣,卻忽然笑起來。 陸逸之走的時候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打你,算輕的。我不干涉你們交往,但你最好做好時刻面對我的準備。不要跟我說這件事誰都有責(zé)任,她是我meimei,我就是偏心她,不服氣就別再和她來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