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我……”路云云不敢承認(rèn),只覺空氣中有無數(shù)把尖刀在向她刺來。 危景天沉郁而深沉的怒意,與極端克制的殺意,令她感到無法規(guī)避的冷厲,她害怕了。 “來人,帶走?!蔽>疤煜訍憾鑵柕哪抗庵粧吡寺吩圃埔幌?,便沉聲蹦出兩個字。 路云云如愿以償?shù)芈淙肓宋>疤斓氖种小?/br> 七大姑八大姨都嚇壞了,“云云,別,她犯了什么事?為什么要帶走她?” “求求你,別帶走我孫女。我們知道錯了,云云不是故意的!” “維中,快讓這位軍官別帶走云云,云云還小,這樣會毀掉她的,還怎么嫁出去?” 在女人尖細(xì)的哀鴻遍野中,路維中恨鐵不成鋼地低下了頭,他想求危景天來著,可如今他自己犯了事兒,本該交給本區(qū)檢察院處理,卻被中央派來的危部長之子帶走,想必這次的事小不了。 “哎,個人有個人命,云云不知好歹,被你們寵壞了!我護(hù)得了一時,護(hù)不了一世!”路維中失望而頹廢地低下了頭,心頭縈繞著nongnong的無力感。 他很后悔,非常后悔,為什么要順著女兒,連續(xù)一個月折磨麥小芽,觸了霉頭,頭頂?shù)臑跫喢笔潜2蛔×耍瑳r且他的屁股一向很不光潔,該來的總會來。 路云云被林兵等人押走,就那么扣住了雙手,被送到了看守所。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在林兵押送她離開的時候,路云云態(tài)度囂張,一路叫囂著很不聽話。 下一秒一根手腕粗的電棒便觸到了她腰上,一陣酥麻和無力襲擊全身,路云云無力地痙攣了三秒,唇都被電歪了,“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她回眸見到了一臉陰森笑意的林兵。 “危參謀長不會打女人,可是我會!你若再不聽話,敢多叫囂一句,我定讓你生不如死!”他的聲線太過深沉,像一場暴風(fēng)雪過境,把路云云最后剩余的一點自信和囂張碾壓殆盡。 “我,我再也不敢了?!甭吩圃坪貌蝗菀装汛骄€掰正,“可是,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去哪兒?”林兵似笑非笑,“自然是去犯人該去的地方?!?/br> “你!”路云云恨不得撕了林兵愛答不理的模樣,可現(xiàn)在她怎么敢,便把仇恨深藏在心底,發(fā)誓將來翻身了一定要給這個人好看。 她被推進(jìn)了看守所,單獨一個房間,看守所的人都不敢對她怎么樣,因為路云云一向非常囂張,路鄉(xiāng)長在城南鄉(xiāng)勢力深遠(yuǎn),更重要的是他犯事兒的事還沒傳開,所以待她賓至如歸,一個個工作人員狗腿地端茶倒水。 “你們在干什么?”林兵的出現(xiàn)讓端茶送水的那些人都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太過陰沉威猛,一看便是武將出身,背后又有那么大的勢力在,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便訕訕地退出了路云云的房間。 林兵一手扼住了路云云的下巴,她的臉又長又大,也耐不住林兵的手長,一掌下去,馬臉變了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摸頭殺 路云云什么時候被人這么威脅過,臉部一陣耐不住,淚水從眼瞼流下,“你想干什么?我是鄉(xiāng)長的女兒,你敢對我怎么樣,我爸爸不會放過你?!?/br> “哦,是嗎?我倒想看看一個自身難保的鄉(xiāng)長,是怎么對待給他惹禍上身的女兒的!”林兵呵呵冷笑,把路云云從舒適的椅子上提起來,扔到地上,一腳踢開了軟墊椅子,“就憑你這德行,你也配?” 路云云就像被撕破了皮的舊枕頭,露出破敗骯臟的敗絮,“你不過是一條走狗,也配教訓(xùn)我?” “配不配要問問它?!绷直鴣G開她,拿出一根電棒,一腳踩在她胸口,那柔軟的觸覺令他感到異樣。 “你敢!我一定要向上頭舉報你!你們,居然對我用私刑!”路云云害怕得向角落挪去,卻抵不過他的腿是在太有力量了,她根本挪不開。 “你對麥小芽做了什么,心里清楚,那些罪行足夠你在看守所受人折磨一番!”林兵冷冷道,手中的電棒沒有落下去,而是換來了一只大狼狗,“去,豹哥,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給我教訓(xùn)一下她?!?/br> 一只壯碩如小牛的狼狗從門外閃進(jìn)來,眼眸微瞇,迸濺著獸類特有的嗜血,向路云云一步步走來,路云云腦海一片空白,心跳飆升到一百八,“別過來!別過來!啊……” 看守所傳來一片撕裂的哭喊。 那些狗腿過路云云的人無不人人自危,嚇得小心肝直顫,后悔不迭,生怕被林兵找麻煩。 半個小時后,林兵牽著一只狼狗,狗嘴里還叼著女人衣服的碎片,向那些狗腿過路云云的人走來。 他們的心兀自一緊,自覺腦補了一出又一出路云云被動物撕裂的好戲,緊張又刺激地望向林兵,生怕下一個輪到的就是自己。 “你們,誰敢給里面的人一點點好處,行職位之便,就跟她一樣下場!”如刀的目光在巴結(jié)過路云云的臉上一轉(zhuǎn),有個膽小的心肝一顫,往前一栽,嚇暈了! 另一端,麥小芽提著東西和危景天相遇在路上,眼見一身翠綠軍裝、裹住危景天一米八幾的身材,俊挺、威猛,干脆利落,眼眸閃爍著與職位相匹配的深不可測,唇角微勾,仿佛在和她打招呼。 這是麥小芽第一次見危景天穿軍裝,沒想到那樣英姿颯爽,仿佛一道行動的綠色閃電,所過之處點燃了自然的烽火,令人不忍移目,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當(dāng)她看到那張臉,那種平民無法比擬的嚴(yán)肅、深沉、高貴,他的雙眸那樣澄澈而深沉,像兩道深邃的湖水,沒有一絲絲的雜質(zhì),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是放空而平靜的,絲毫沒有cao縱一個人命運的囂張和豪氣。 有些深度,根本不需要炫耀。那是他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生殺予奪,不過是時局所需。 甚至,在他面前麥小芽感到自己的靈魂在一寸寸縮小,她需要用多少努力才能達(dá)到他的高度? “小芽,我辦完事兒去順春堂找你。”在正面時,危景天眼眸中漫上了水色的柔情,伸出一只大手,在她頭上捋了一下頭發(fā),唇角微勾,浮現(xiàn)幾分甜蜜。 麥小芽心跳飆升到了一百八,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眼眸中只有他,周遭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化成了虛影。 他散發(fā)著生命的輝光,晃得麥小芽挪不開眸。 從認(rèn)識危景天的那一天起,她便堅信終有一天,危景天會帶著千軍萬馬,頂著耀目光環(huán)微笑著向她伸出手。 危景天絕非池中之物,她根本就不需要懷疑。 心臟像不斷敲擊的鼓槌,在敲打著她的胸腔,臉頰漫上了兩朵紅云,閃爍著少女癡情的嬌羞與仰慕,當(dāng)深愛的人也在愛著她,而且比任何男人都要有能力地保護(hù)著她,麥小芽的心臟被填充得很滿,不念未來,不計過往,只為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顛倒眾生的他,而自豪、驕傲、甜蜜。 她下意識點點頭,激動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危景天還有公事在身,不能和她當(dāng)街說太多,但那一瞬摸頭殺已足以讓人見證他對她的寵愛,仿佛在昭告天下,麥小芽是他的人,是被他罩住的,誰敢找她的麻煩,就是在和他過不去! 危景天帶著大隊人馬向檢察院走去,按照當(dāng)時的刑事案件審判流程,他代表的是省部級官員,對路維中的違法行為進(jìn)行清素,不能在城南鄉(xiāng)作多停留,很快就把人塞進(jìn)了軍車,帶回了省里。 至于路云云,想必林兵會好好地給她教訓(xùn)的。 危景天走后,麥小芽手中的禮品也不需要送了,說實在的她也沒打算送出去,只是偶爾的機(jī)會聽了收音機(jī),報道了一篇城南鄉(xiāng)治理報告,對當(dāng)?shù)刂卫聿簧鞯男袨檫M(jìn)行了深度剖析,并表示很快就要采取手段,對城南鄉(xiāng)的當(dāng)政階層進(jìn)行清肅。 沒想到來得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