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危景天唇角微勾,陰郁幽冷的目光盯了麥玲玲一眼,“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想該害怕的人,不是我們。” 那目光帶了毒刺一般,令麥玲玲的心被無形的針刺穿,生生地痛之外,還有恐懼,后悔沒打聽清楚老師的為人和背景,是否和危景天有關(guān),危家的勢力可不是她一個女孩子能比的。即便藥商鐘源,在談起危家的時候,也面帶懼色,并拐彎抹角地警告她,不許惹危家的人,包括麥小芽。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涂校長 可麥玲玲早就把自己為何小小年紀(jì)就被賣的遭遇,歸結(jié)到了麥小芽身上。 當(dāng)初,如果她沒有當(dāng)著鄭局長的面說麥小芽的壞話,危景天就不會逼迫她的父母,把她賣到深山去當(dāng)童養(yǎng)媳。 她能嫁給鐘源,因禍得福,躲過普通童養(yǎng)媳的厄運,算她三生有幸。 可不管怎樣,是麥小芽讓她立于危墻之下,如今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她要把曾經(jīng)受過的屈辱和痛苦,一一還給麥小芽。 一想到這,麥玲玲就咬碎了牙,橫了心等老師來,咬死了麥小芽和危景天有染。 “危景天,你雖然成年了,不怕,可麥小芽才幾歲?她才十二歲,比你小了七歲,你就這么迫不及待要玷污了她?呵呵,我看你根本是披著軍人的外衣為非作歹,誘騙少女!” 麥玲玲言之鑿鑿,把一個個字說得鏗鏘有力,就像她親眼目睹了二人做了什么茍且之事一樣。 “麥玲玲,真看不出來,原來你的口才這么好!”麥小芽望向麥玲玲的目光,就像望著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你居然能把毀人清譽、顛倒黑白這種事,說得這么理直氣壯!麥玲玲,你到底有沒有心?” 麥玲玲沒有接那一茬,而是唇角勾起了勝券在握的自信笑容,“怎么,麥小芽,說中你的痛處了?” “小芽,別理她,我們走!”危景天在部隊訓(xùn)練幾十個團(tuán),與人斗,與人上人斗,也感到此女并不比任何一個敵人遜色。 “想走?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做了這種骯臟下賤的事,就想走?”麥玲玲就像處理對她有性命之憂的事情一樣,把二人攔住,盡管她帶來的學(xué)生們已經(jīng)一片懵逼,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麥玲玲,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危景天終于忍無可忍,音調(diào)提高了一百八十度,那洪亮嚴(yán)肅的聲音令麥玲玲肅然一凜,不敢直視那雙怒極自危的深眸。 麥玲玲想起當(dāng)日危景天讓她丟了臉,越發(fā)上前一步,無賴的抓起他的手臂,掀開葛布外衣,往自己身上拉去。 “你,你干什么?”危景天猛力收手,根本沒想到她居然惡心到這種地步,麥小芽當(dāng)即迎面扇了她一個耳光,危景天在拉扯下把她帶翻在地。 登時,麥玲玲的左臉一片紅腫,浮現(xiàn)五個手指印,跪在麥危二人面前,簌簌顫抖,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撕心裂肺地痛哭起來。 “麥小芽,你們至于這樣嗎?我說錯什么了嗎?我只是提醒你們,不要亂搞男女關(guān)系,要注意影響,你們就打我,把我推下水田!”麥玲玲哭得稀里嘩啦,可吐出的話卻清晰可聞。 “干什么干什么?誰欺負(fù)女同學(xué)?”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洪亮的男音不耐煩地打斷了麥玲玲話。 循聲望去,麥小芽見背對著二人,在麥玲玲歪地而坐的正前方,幾道手電筒的光線向這邊射來,而說話的正是城南中學(xué)的校長,涂林。 麥小芽的心糾緊,慌忙撤了拉住危景天的手,對上麥玲玲那雙得意的目光,“你,你早就知道他們要來?故意誣陷我的?” 麥玲玲回報她以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可當(dāng)腳步聲漸進(jìn)時,換上了悲悲戚戚的表情,哭得梨花帶雨。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搞得這么狼狽?”涂林打量了一下地上濕噠噠的麥玲玲,又看了一下眾人,沒好氣地罵道,“看什么看?這么晚了,下課不直接回家,在路上逗留什么?想造反嗎?” 人堆里的涂麗紅貓著腰,想躲在同學(xué)們背后偷偷離開,卻被涂林揪住了后頸脖子,“給我出來!你都干了什么!” 涂麗紅對上叔叔那張肥rou橫生的怒容,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嘿嘿,叔叔,晚上好?。 ?/br> 話還沒說完,就被涂林一巴掌扇在了腦袋上,“好什么好!你在這里干什么?還不滾回去睡覺?!”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向她遞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眼色。 涂麗紅成績是不好,可在察言觀色方面可是專家,尤其是她當(dāng)成教科書一樣研究了兩三年,只為狐假虎威的靠山涂林的表情,他一皺眉她就知道要干什么。 此時不滾更待何時,也顧不得向麥玲玲要蘆薈膏的事,拎著手電筒向回家的路狂奔。 “喂,涂麗紅,人不是你帶來的嗎?你怎么就走了?”見唯一的隊友居然拋下她撒手走人,沖著消失的背影吼道。 涂麗紅眼底閃過濃重的恨意,黑夜是她最好的掩護(hù)。 涂林是麥玲玲最后的依靠,她發(fā)誓一定要拉危景天和麥小芽下來,絕不讓二人獨善其身,她坐承惡果。 “涂校長,您可要為我做主??!”麥玲玲一把鼻涕一把淚,泥猴般濕噠噠地爬到涂林腳邊,搖晃他的褲管,留下骯臟的水印。 涂林頗為忌憚地看向危景天,見他面若冰霜,忙抽回褲管,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麥玲玲,“你,你是哪個班的?大半夜的打扮成這樣跑到鄉(xiāng)下干嘛?這是你家的方向嗎?” 在星光晦暗的地方,危景天微薄的唇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我,我是初一三班的麥玲玲??!難道麗紅沒提起過我?校長,我,我叔叔是鐘源,你們見過面,還在一起吃過飯的!”對涂林突如其來的拒不認(rèn)識,麥玲玲還沒理清到底怎么回事,只當(dāng)涂林是沒看清她是誰。 只要亮出鐘源的身份,涂校長還要年年從他手上購買珍貴的石斛花,看在麥玲玲的面上,能便宜幾個錢。 “胡說!我從沒見過你!什,什么鐘源!什么吃飯!”涂林煩惡地甩開她的手,背她而立,表情局促不安,頻頻向危景天投去探尋的目光,還時不時用袖子擦拭額角沁出的汗珠。 涂林很怕危景天? 麥小芽向景哥哥望去,只看到一張素淡無辜的表情,心下越發(fā)迷糊。 涂林突然不認(rèn)賬,麥玲玲急忙站起身,氣惱地指著涂林的鼻子,上演狗咬狗的戲碼,“好你個涂林,當(dāng)時死乞白賴求著我叔叔給你點石斛花,好治你老母的心血管病,現(xiàn)在過河拆橋,不覺得太快了嗎?”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lián)窝?/br> 被拆穿的一瞬涂林的老臉一片血紅,恨得牙齒咯咯響,對麥玲玲的語氣越發(fā)森冷嫌惡,“我勸你說話要講證據(jù)!你家長是誰?明天讓他到我辦公室一趟!” 麥玲玲張嘴還想辯駁什么,涂林已沒了興趣,撇下她畢恭畢敬地對危景天和麥小芽說,“對不起啊,學(xué)生太頑皮,大晚上不回家打擾到您了?!?/br> 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的態(tài)度讓麥小芽好奇,危景天到底對學(xué)校做了什么,連涂校長都忌憚他三分。 四十五度角仰視處,俊秀剛毅的容顏大寫著上位者三個字,像君丸睥睨群臣般矜持高貴,眼角輕掃,“無妨,孩子大了擅自行事,難管也是自然?!?/br> 他的語氣平淡如水,可怎的涂校長像老鼠見到貓,額角的汗水如雨下。 涂校長明明是麥玲玲請來的人,現(xiàn)在卻對要陷害的人畢恭畢敬,麥玲玲越發(fā)固執(zhí)地認(rèn)為,危景天用了權(quán)術(shù)才會這樣,指著涂校長的鼻子,氣急敗壞直呼其名,“涂林,你這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老匹夫!危景天有權(quán)有勢,所以你怕了?你連和我叔叔吃過飯這種事都不敢承認(rèn),你知道剛才他對我做了什么嗎?” 涂林面色晦暗難看,真想找只手把她的嘴巴捂住,“你,你閉嘴!你再這樣對危參謀說話,反了!” 危參謀?危景天不是才入伍沒多久嗎?怎么已經(jīng)官至參謀級別?麥小芽就算不懂軍銜的三六九等,也知道參謀是一個不小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