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麥小芽!別跑!”板栗殼的磨人之處在于它不但細碎,而且?guī)?,小毛粘在皮膚上像被螞蟻咬了一樣難受,而洛一達正中其招,白嫩細膩的小胸脯登時一片紅。 麥小芽哪能被他抓著,就圍著桌子跑呀跑,“洛一達,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洛一達好像有幾分體力,追了她三圈,就把她按在了墻角,他琥珀色的皮膚離她只有五厘米,而比她高一個頭的個子,與她形成了般配的身高差。 “看你還跑不跑。”洛一達一手搭在麥小芽耳邊的墻上,把她逼在墻角,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貍,每一縷笑容都沉魚落雁,清淡的草木香氣鉆入麥小芽的鼻翼。 微風過處,洛一達三七分的墨色短發(fā)隨風飛揚,撩動了一個季節(jié)的歡欣。 麥小芽的腦海浮現(xiàn)危景天騎著自行車,載她飛馳在馬路上的情形,那時候的風似乎格外鐘愛他的白色襯衣。 洛一達瞧出了她的失神,微醺的氣息吐在她面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柔情喚了她的名字,“小芽……”少年的情愫總是美好而純潔,若即若離而淡若星辰,洛一達不是沒聽說過麥小芽和危景天的事,他發(fā)誓他可以等,等到 “小芽!”一聲清冷的呼喚傳來,越過洛一達的肩膀,危景天赫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一雙弟妹對他是真親熱的,呼喚著“景哥哥”就一左一右撲上去,無尾猴似地抱住了他的兩條大長腿,向屋里走來。 麥小芽愣了一下,側(cè)過洛一達的身體,姣好粉嫩的容顏仿佛被點亮,驚喜、期盼與混沌交織在一起,完全不是和洛一達相處時那種故作懵然。 “景哥哥,你回來了!”目光所及處,危景天一身筆挺的迷彩軍服、一雙軍綠色膠鞋沾了些許泥花,輪廓分明的無光沾染了太陽的顏色,他黑了、瘦了、硬朗了,麥小芽有些心疼,“你怎么回來了?” 如黑琥珀般碩亮沉郁的眸子在觸及麥小芽的一瞬,裝滿了溫柔喜悅的酒釀,他大步流星地牽住了麥小芽的肩膀:“小芽!”順勢把她摟在懷里。 麥小芽居然沒有抵抗,被他那雙有力的手箍在懷里,鼻翼間全是危景天的氣味,汗水、陽光和薄荷的清香,混在一處,霸道地刺激著麥小芽的嗅覺,她仿佛回到了父親的懷抱。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被擁抱了(7更) 洛一達的表情可想而知,是多么地五顏六色,難以名狀。 不過,令麥小芽吃驚的是,危景天風塵仆仆地回家,一進門就做出了史無前例的大動作:當眾抱住了她,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危景天出事了。 小拳頭輕輕地推開那座魁梧的rou墻,麥小芽輕聲道:“景哥哥,你怎么了?” 她的聲音落在洛一達耳中,是那么溫柔而刺耳,在危景天回來之前,洛一達是麥家的焦點所在,可在危景天回來之后,他就成了一個陪襯,他與麥小芽明明在咫尺之內(nèi),卻阻隔著千山萬水,年少的心陷入了長久而溫柔的憂傷。 但倔強的他不相信麥小芽心中真的沒他,危景天不是要當兵的嗎?怎的突然回來了?他必須問個清楚! 危景天輕聲對懷中的麥小芽說:“別說話,讓我抱抱你。”她停止了所有動作,也被他大膽而直白的表達所震撼,她似乎觸摸到了危景天硬朗外表下最柔軟的一塊地方,生生地疼著,忍不住用手環(huán)住他寬大的后背,輕輕地拍了起來。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如母親一般溫柔而稚嫩的手法,輕拍在危景天的心窩處,抵擋著遠離家鄉(xiāng)所經(jīng)歷的糟心事。 當初遷移戶口離家,一開學危景天就入了軍校,分在海防專業(yè),班上共有三十名學生,只有他的年齡最小,其他學生要么是返城干部子弟,在政策慰問下安排進了海防專業(yè),目標也不是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而是進入機關(guān)單位混一官半職,為將來養(yǎng)老和子女上學某得些許福利。 危景天是班里唯一統(tǒng)招的新兵,十八歲的年齡足足比別人小了一輪,意味著將來他的前途更為長遠,因此被人針對、陷害,幾次差點被扣上違法亂紀的帽子。 身為男兒強烈的自尊心讓他不能向家人吐露心事,甚至連一點點頹然之色也不能有,只有在麥小芽面前他才能展露些許的脆弱,當麥小芽清新的體香撲如鼻梁,他瞧見她還頂著當初他離家時剪的頭發(fā),清湯掛面、溫潤如玉。 “小芽,我終于見到你了。”危景天松開了她,如菩薩俯瞰眾生一般,掛著溫潤如蓮的笑容。 “景哥哥,你怎么回來了?”她記得現(xiàn)在才九月份,不是學校放假的時節(jié)。 危景天表情微凝:“小芽,你不希望看到我嗎?” 麥小芽總覺得景哥哥今天不太一樣,好像比平日多了感性少了硬朗,本能地便為他擔心,可轉(zhuǎn)念一想,景哥哥是什么人,那是這一年十鄉(xiāng)八里唯一檢兵入伍的軍人,又是走過了高考獨木橋從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的天之驕子,對他一向有著非凡的信心。 “當然不是,景哥哥,看到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麥小芽接下他的包,又用最美的青瓷碗到了一碗清茶,“景哥哥,你一定口渴了,這是我自己烘焙的清茶,你嘗嘗看?!?/br> 只見清茶比剛才的那一壺更澄澈、味兒更清香,洛一達登時酸溜溜地說:“哼,解渴應(yīng)該用井水,一瓢飲下去才管用,茶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牛飲海喝的!” 結(jié)果,他成功得到了麥小芽狠辣的一剜。 危景天將茶水一飲而盡,望向洛一達的目光漫不經(jīng)意,“嗯,摘了七月雨水后的新芽,來雨水一起用三分火烤至六分熟,再用五分火完全烤熟,就有了這種清茶的香味了?!?/br> 麥小芽看他如望天上星,充滿了崇拜:“景哥哥,你太厲害了!一分不差,完全正確?!甭勓喳溞∠溞毝脊钠鹆苏?,“景哥哥好棒!” 洛一達對兩個小小墻頭草的變卦很不理解,揪了一下麥小寶的小頭發(fā):“哼,剛才還說要吃我做的菜來著,這會兒就忘了?” “呀,一達哥哥,我忘了跟你介紹,這就是我們無所不能的景哥哥,他可是我們的親哥哦!你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親哥,就是你的親哥!”麥小寶再被他收買的同時,不忘向他引薦危景天。 洛一達的表情比吃翔還要難看,本人洛大公子上可通天下可入地,一向都是別人稱呼他哥,從來沒人敢當他哥! 麥小溪哪兒懂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是呀,一達哥哥,你這么帥,有景天哥哥這么帥的哥哥難道不好嗎?” 洛一達的表情五彩繽紛,恨恨地捏了捏麥小溪的小腮幫,“是呀,小萌貨,你以為我是你呀,到處認哥哥!” 對他的指控麥小溪是不認可的,同時抓住危景天和洛一達的手,“我不管,反正以后你倆就是我哥了!”年幼的孩子能認識兩個帥哥做外掛,在同齡人之間是很有面子的! 危景天如火炬般地掃了洛一達一眼,二人的手當然不可能疊在一處的。二人就像烈火與海水,對彼此的存在莫名地排斥,為了麥小芽卻不得不彼此相容。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只是同學關(guān)系(8更) “你就是危景天?”年少的洛一達到底沒抵住心中撲騰的小獸,腹黑的他也有急不可耐的時候。 危景天沖他爽朗一笑,從他望麥小芽的眼神中,就對他的身份下了定義,向他伸出一只干燥而溫暖的手,“你好,我叫危景天?!?/br> 鳴奏的警笛讓洛一達忘記了幾年修煉的貴族風度,唇角浮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向麥小芽望去,“小芽,后天學校見。我先回去了?!闭f著拿起藍色的襯衣往肩膀瀟灑拂去。 麥小芽也知他是生氣了,鬼知道腹黑的他會做出什么事,還不如讓他先回去,便送出來,“行,那今天辛苦你了。” 洛一達沒有回頭,白皙的手在頭頂瀟灑一揮,從動作的幅度,麥小芽分明看到了生氣。無奈,誰讓景哥哥回來了呢? 她拉著危景天來到危家小院,危杏杏沒向洛一達下戰(zhàn)書,已經(jīng)快憋出內(nèi)傷了,奈何鄭怡喝著她別破壞了大神的心情,讓大神務(wù)必要把種植蒲公英的方法告訴麥小芽。 出門一瞧,危景天居然及時雨般回來了,“哥!你可回來了!我跟你說,今天……” 麥小芽忙拉住她往里走,“杏杏姐,景哥哥剛回來,你去洗幾個水果、沏壺茶!” 危杏杏被她拖走,一步三回頭,“哥,你不知道今天……”奈何麥小芽一直在催促,“哎呀,洗水果泡茶不是你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