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章劍,你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不能打,李懂卻是能問。 章劍痛的直呼氣,他捂住已經(jīng)沒有兩顆門牙的嘴,驚恐地看著李懂,身體抖得像篩子。 “章劍?!崩疃詈粑豢跉?,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不至于再動手。 “你為什么要改我的志愿?” 章劍還是捂著嘴巴,驚恐地看著李懂,那手滿是血,他人又瘦,像一只受到了驚嚇的小老鼠,看著非??蓱z。 “先讓醫(yī)生看看?!痹S局長這時候出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然后再錄口供。” 吩咐完之后,他才去接待李自強和萬秀清。 那兩個民警架著章劍就離開了。 等警察錄完筆錄出來,許局長了解清楚,這才跟李自強他們說:“他說他是一時鬼迷心竅?!?/br> “他本來是想改褚時映的志愿的。但是他不知道褚時映的密碼,試過幾次都不行?!?/br> “心里惱火之下,鬼迷心竅地,他就改了李懂的志愿為了嫁禍給褚時映。為了擺脫罪名,他拿著手機搭車到了褚時映家附近?!?/br> “我們工作人員已經(jīng)恢復(fù)他手機的數(shù)據(jù),發(fā)現(xiàn)有他登錄李懂的賬號的痕跡?!?/br> 李懂氣得臉色鐵青,因為章劍用來修改那一臺智能手機是他換新手機之后,淘汰下來送給章劍的。 若是沒有那一臺手機,章劍就算是想改他的志愿,也不會那么容易! 一時之間,李懂的嘴巴像是吞了黃連一樣,苦得要命。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律師起訴他了?!崩钭詮娐犕曛螅c頭。 “不行,我得去問問章劍,我有哪里對不起他,他要這樣害我?”李懂越是想,越是氣憤。 “別去了?!避魈炖谡f,“看到那人就那么惡心,還再去看什么?橫豎這也改變不了?!?/br> 別的不怕,就怕李懂控制不了自己將章劍給打殘。 到時章劍反咬一口就超級惡心了。 “等他出來再說?!瘪視r映說道,“你現(xiàn)在先別打他?!?/br> 李懂秒懂。 他點頭,而后才跟著李自強和萬秀清回去。 褚時映也和荀天磊離開。 在回荀天磊的家里時候,荀天磊忽然感慨,說:“想不到章劍這頭白眼狼那么歹毒?!?/br> “那個馮寧還是挺有眼光的,看上你而不是章劍。” 褚時映:…… “這事也是李懂倒霉。章劍本來是想報復(fù)我的,但是卻讓李懂遭殃。” 哲學(xué)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的。 對于不喜歡它的人來說,學(xué)哲學(xué)是一件非常枯燥乏味的事情。 “事到如今,也只能認了。通知書都過來了,改志愿是不可能的?!避魈炖诎参康卣f,“雖然專業(yè)不是很好,但是學(xué)校得很不錯,又跟你同校。實在不行,大一下個學(xué)期再轉(zhuǎn)專業(yè)?!?/br> 只要專業(yè)成績好,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褚時映點頭。 去荀天磊家里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褚時映才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家。 一回到家,他就受到家人的熱烈歡迎。 “時仔,我們明天就擺宴席?!瘪引垵M臉紅光,迫不及待地說。 “雞鴨魚rou什么的都賣好了,也請了村里的掌勺師傅,借夠碗筷,明天就擺酒?!?/br> “我都通知親戚了?!蹦愑⒁蚕沧套痰卣f著,“他們都說過來?!?/br> 終于有這么一天了。 褚時映點頭,說:“好。” 出了換志愿這一件事情,其實他這會兒是沒有什么心情辦什么酒席的,但是這是早就訂好的事情,菜都買好了,人也通知了,這會兒若是不辦的話,肯定不好。 “時仔,明天你要叫你們老師過來吃一頓飯嗎?”褚龍忽然想到這一茬,問著。 褚時映想了想,說:“不用,這里離市區(qū)那么遠,老師們不方便過來?;仡^我再和荀天磊他們再單獨請老師吃一頓吧,順帶給他們送點禮物?!?/br> 這里離市區(qū)太遠了,老師們也沒有幾個有車的,要是他開口的話,老師們來還是不來? 來不來都難。 所以還是不要叫了。 褚龍一想也是,說:“可惜我們家沒有車,你哥也沒有學(xué)會駕照,要不然,可以讓你哥租輛車去接你那些老師過來?!?/br> “賣完這些百香果,等明年,大哥和二姐學(xué)了駕照之后,我們就可以買輛車來開開了。別的不說,五菱宏光可以弄一輛。”褚時映又說道。 五菱宏光面包車,不管是載人還是載物,都非常方便。 褚龍點頭。 雖然說是明天開始擺宴席,但是其實今天就得開始準備了。 下午,褚雪和莫麗英開始將借來的碗筷先洗一遍,免得沒有時間洗。 褚龍則是和村里的掌勺師傅開始炸rou,弄扣rou。 扣rou是他們這一邊擺宴席必須有的硬菜,為了讓宴席更好看一些,讓村里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瞧瞧,褚龍準備了兩盤扣rou。 扣rou選用上好的五花rou,先氽水,再放油鍋里炸一下,而后切成片,再放上鍋蒸。 褚龍在做這些的時候,褚時映本來是想去洗酸菜的切酸菜的。 酸菜和蕎頭得提前弄好,到時直接放在扣rou底下做配菜,這樣蒸出來的扣rou才沒有那么油膩。 卻不想,他一走過來,就被褚龍趕。 “時仔,這里有我和你叔就夠了。”褚龍拿一邊瞧著鍋里正在煮著的五花rou,一邊說著,“等會我們炸rou了,你離遠一些?!?/br> “你要是覺得閑的話,去摘百香果,明天忙起來就沒有時間摘了?!?/br> 摘好了放家里,明天早上一大早就讓褚輝送過去,然后就可以專心忙活宴席了。 最近百香果生意非常好,褚輝要跑兩次才運得夠。 其實跑兩次還不行,光是供應(yīng)王經(jīng)理那一邊根本就不夠,王經(jīng)理提出派每天派司機過來取貨。 但是他們家每天成熟的百香果就那么多,就算是有司機過來,也沒有那么多果供應(yīng)。 褚時映見褚龍是真的不需要他,只得自己拿挑了竹筐,背上背簍,去百香果園子里摘果。 還沒有到他家的園子,他就看到黃屏捧著飯,正在追著她兒子喂。 黃屏的兒子長得非常像她,就連膚色也像,黑乎乎,看著真是一只小黑猴。 那小孩,他名義上的堂弟一下子就撞在他的腿上。 為避免這只小黑猴摔著,褚時映趕緊伸出手扶住他。 那小孩站穩(wěn)之后,飛快地跑回他mama那里。 黃屏看到是褚時映,先是震驚,然后是妒忌,她頓時也不想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亂跑了,捧著飯,笑著:“喲,大學(xué)生,你還去摘果啊?這活不應(yīng)該你干的。” “應(yīng)該是你姐干的。你堂堂一個大學(xué)生,怎么能做農(nóng)活呢?” 褚時映本來就不想搭理她的,他一直不想和黃屏打交道。 但是在看到黃屏臉上那嘲諷而妒忌的笑容時,褚時映冷著一張臉,說:“這活就是人干的,只要是人,都能干!怎么大學(xué)生就做不得?難道大學(xué)生不是人?” 黃屏哪里敢說大學(xué)生不是人? 她要是敢說這個光宗耀祖的大學(xué)生不是人,那么整個褚家村的人能撕了她。 褚家村考上大學(xué)的人不少,但是考得那么好的大學(xué),只有褚時映一個人。 她要是敢說,那就直接得罪了全村的人。 “干農(nóng)活這件事配不上你大學(xué)生的身份。”黃屏笑了笑,不在意地說著,“你都是大學(xué)生了,就應(yīng)該在家里,讓你媽和你姐她們兩個來伺候你。哪里用你自己出來摘果哦?” 她剛過來村里的時候,褚時映可是好吃懶做,一心只顧著讀書的,并且 認為父母和兄弟姐妹為他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呸。 老天不長眼,怎么讓這樣的人考上大學(xué)? “我又不是地主家的大少爺,不要人伺候?!瘪視r映冷冷地回應(yīng),“我可不像某些人,不知廉恥?!?/br> 明知道他叔是有老婆的,偏偏上趕著做小三。 褚時遇那鄙夷的眼神,讓黃屏火冒三丈,她瞪著褚時映,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著,倘若不是理智還在,她這會兒肯定直接將手中的飯給蓋在褚時映的頭上。 她忍了忍,最后還是沒有忍?。骸芭?,別以為考上了大學(xué)就能揚眉吐氣!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還是得出來給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的人打工。” “我要是想招工的話,分分秒秒能招得大學(xué)生替我摘果。” 這活倒不是吹牛逼。 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多如狗,很多人畢業(yè)就失業(yè)。 她花個兩三千元,就能請一個大學(xué)生過來幫她做客服,摘果什么的,只是她覺得大學(xué)生嬌氣,估摸著受不了這樣子的環(huán)境,所以就沒有請。 “再說了,再怎么不知廉恥總比沒有人倫好?!?/br> “有些人家啊,看到剛出生的孩子是女孩,轉(zhuǎn)頭就將女孩給扔了!這樣的人家出來的人,即便考上大學(xué),也沒有什么用!” 呸,重男輕女都讓她看不慣了。 男人還好說一些,女人自己都重男輕女就不該了,畢竟自己也是女人。 褚時映臉色鐵青。 黃屏知曉自己戳著褚時映的痛處了,樂了,說:“聽說這種思想會遺傳。即便不會遺傳,但是什么樣的媽教出什么樣的孩子。這種損陰德的事情 ,你以后還是別做了?!?/br> “要不然,小心生孩子沒有□□。” 說罷,黃屏在褚時映發(fā)飆之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兒子,護住她兒子的頭,往自己的果園跑去。 此刻,她滿心都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