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說完之后,褚業(yè)虎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回家。 褚時映沉默地跟著褚龍回家。 莫麗英和褚雪兩個人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見到褚龍和褚時映毫發(fā)無傷地進來,舒了一口氣。 莫麗英擦了擦眼角,說:“我給你們熱著飯,先吃飯。” 褚時映瞥了一眼褚龍,褚龍還是沉默。 兩人沉默地吃完飯。 氣氛有些奇怪,褚雪拿著碗筷去洗干凈,賽季回到客廳。 褚龍看了一眼褚時映,雙手抹了一把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時仔,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br> 昏黃的白熾燈下,褚龍滿臉疲憊,看著比平常老了三四歲。 莫名的酸澀涌現(xiàn)褚時映的心頭,褚時映眼眶一熱,眼淚差點就流下來,他哽咽地說:“爸,我錯了,我不該去的?!?/br> 褚龍又靜靜地看了褚時映一眼,又嘆了一聲,說:“時仔,今天這事不是你該摻合的。你明白不?” 褚時映猛地點頭,說:“我明白。爸,我以后不去了?!?/br>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過去對他是最好的,既不用擔心受傷,也不用擔心會出什么事影響到自己的學(xué)業(yè)。 理智上說不用過去,但是情感上卻是控制不住。 褚龍又看了一眼褚時映,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莫麗英過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說:“時仔,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們。” “你爸也是一樣的。” 褚時映猛地點頭,說:“我知道的?!?/br> 即便是知道,他也做不出來強裝作不知道這一件事,然后安心地待在家里。 莫麗英嘆了一聲,也回去自己的房間里了。 褚雪這會兒卻是輕輕地走過來,上下看了褚時映幾眼,說:“時仔,你今天怎么會過去?往常遇到這事,你恨不得不知道?!?/br> 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不過,一般是大哥陪著爸爸過去的,弟弟則很鄙夷地看著他們村的人,直說民風(fēng)彪悍。 而這一次,弟弟竟然會過去,太奇怪。 褚時映心里一突,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大哥不在家,我不過去,誰過去?” 褚雪一想也是,也就沒有多問什么,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褚時映回了房間,心情如同五味陳雜,什么都有。 第二天,等田里的水都灌滿了之后,褚時映和褚龍就去將水給引到自己的田里。 本來還排不到褚時映家的,但是褚時映昨天晚上的表現(xiàn)太過英勇,所以就先輪到褚時映家里。 褚家全員出動,等水流到壟溝里,大家拿勺子給百香果澆水。 也不知道是水的作用還是靈泉的作用,反正褚時映家的百香果此刻綠油油的,沒有焉巴。 褚時映松了一口氣。 下午,他帶著莫麗英給他做的幾瓶拌飯醬就回了學(xué)校。 他沒有去參加村里的聚餐。 本來他去現(xiàn)場就不好,現(xiàn)在還去聚餐,這萬一真的被村里或上村的人舉報了,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回到寢室之后,眾人剛下課,吃飽飯回來,看他只拿了幾瓶醬,非常失落,等知道這幾瓶醬還是留給自己吃,不出售的時候,更是失望。 而章劍的表情在這一堆失望的表情中,顯得很是奇怪。 褚時映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再去看章劍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章劍已經(jīng)去浴室洗澡了。 他沒有多想,只是對荀天磊他們說:“今年春天干旱,我爸媽都忙著給百香果澆水,這兩天,我們一家都是在地里忙活的。實在是沒有時間做拌飯醬了?!?/br> “等下個月有時間再給你們做?!?/br> 有水了,當然是第一時間去給百香果澆水,晚的話,那百香果苗就要被曬死了,相比較而言,做拌飯醬就顯得不是那么地重要。 而莫麗英也不會答應(yīng)回來做拌飯醬的。 為了那些百香果苗,他將今天的靈泉水給用上了,也沒有靈泉水,所以沒有拌飯醬是正常的。 “你記得哈?!避魈炖诙诘?,“下個月一定要帶拌飯醬過來,要不然,我吃飯都沒有滋味了?!?/br> 這天天都要有幾勺拌飯醬,一天沒有,感覺吃什么都不習(xí)慣。 褚時映點頭,說:“會有的。” “還會有一次。到了五月,我就不回去了?!?/br> 六月份高考,五月份他可能不會再回去了。 高考更加重要一些。 “那我得多訂一些?!避魈炖谡f著。 況昭鵬也湊過來說話。 章劍洗完澡出來,臉色有些難看,衣服也不洗,拿了書就出去了。 “章劍怎么了?”褚時映看他臉色不對,小聲地問著荀天磊。 從他來學(xué)校之后,章劍看到他時,非常震驚,而后更是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這是? “不知道?!避魈炖趽u頭,不在意地說,“他這兩天都很奇怪,心不在焉的?!?/br> 褚時映又看了一眼章劍的背影,點頭,沒有說什么。 下了晚自習(xí)之后,褚時映正準備回寢室,忽然看到白琴琴抱著課本和自己班里的一個男同學(xué)有說有笑地往女生宿舍里走去。 褚時映冷笑,上前幾步,攔住了他們。 他只是瞪了一眼那個男同學(xué),那個男同學(xué)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褚時映嗤笑一聲,然后看向滿臉震驚的白琴琴。 “怎么會?”白琴琴看了一眼褚時映的雙手,失聲問著。 她昨天晚上特地拐去褚時映的教室看了一眼,看到褚時映的座位是空的,然后下課之后又打聽到褚時映請假了。 她以為那些人終于將褚時映的手給打斷了,所以褚時映才會請假不來學(xué)校。 然而現(xiàn)在是怎么一回事? 褚時映的手怎么還好好的? “怎么不會?”褚時映冷笑,臉上惡意滿滿,“很震驚是吧?很失望是吧?” 不等白琴琴說話,褚時映又接著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歹毒的女人!” “別的不說,前兩年,我?guī)缀鯇⑽疑砩系腻X交給你了,就算是養(yǎng)了一條狗,它也懂得朝我吠幾下?!?/br> “但是你看看,我養(yǎng)的是什么?一條惡蛇!” “就是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怕我泄漏,你就找人想毀了我的一生!” 說到后面,褚時映的眼睛因為憤怒而充血變得發(fā)紅。 現(xiàn)在還有兩個月就到高考了。 要是他真的被人打斷手的話,兩個月的時間,他的手根本好不了,到那時,他十幾年的苦讀一朝化為烏有。 他的前途盡毀。 這個白琴琴,可真惡毒。 不出手而已,一出手直接能把人給搞死。 白琴琴嚇了得后退兩步,臉色蒼白地看著褚時映,雙目含淚,異常惹人愛憐。 然而褚時映不是原主那個蠢蛋,眼前這個白琴琴差點毀了他,他恨不得掐死白琴琴,又怎么會對白琴琴起同情之心? 白琴琴見褚時映無動于衷,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了,急急地說:“時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褚時映笑了笑,臉上全是嘲諷,說:“這里沒有別人,你也別裝了!那幾個小混混被我打得半殘。而你……” 褚時映玩味地笑了一下。 白琴琴立馬就嚇得后退,白著一張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著褚時映:“你,你想做什么?” 褚時映湊近白琴琴。 白琴琴嚇得后退一步,眼淚立馬就落下來了。 褚時映冷笑,說:“你猜?” “白琴琴,我是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你的。放心,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回憶。” 說罷,褚時映轉(zhuǎn)身離開。 再跟這個女人待下去,他怕他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褚時映一轉(zhuǎn)身,白琴琴臉上那可憐兮兮的神情立馬就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是陰狠晦澀的表情。 這個褚時映,他是怎么逃過那些小混混的毆打的? 心里存疑,白琴琴立馬就拿出包包里的手機打電話給陳青堅。 只是,電話才一接通就被按掉。 她接著再打。 電話一下子就被接起來了,不等白琴琴說話,那一頭就傳來一聲怒罵,“白琴琴,你個賤人,你別再打電話過來。我們哥們幾個被你坑慘了?!?/br> 那頭立馬就掛了電話。 白琴琴面無表情收好手機。 褚時映沒事,她這會兒還被褚時映威脅,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此幾日過去了,這天下午下完課,褚時映正準備去食堂吃飯,忽然就聽得廣播在叫他的名字,說校門口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