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jié)
以人為一個弧度,這個弧度里是不是只能住滿指定的人數(shù),有人住進(jìn)來了,就一定會有人搬出去。 那個人離開后,安格代替了他的位置,陪著她渡過很多難熬的歲月。 如果林霖的出現(xiàn),代替了安格陪伴在她的身邊嗎? 鹿鹿不知怎么突然上前抱住了林霖,口氣帶著一絲鼻音:“那你就不要離開了好不好?我不想再有別人搬進(jìn)來了,我不想再和別人從陌生到熟悉了?!?/br> 林霖不知道為什么鹿鹿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嘴角還是帶著一絲笑意:“當(dāng)然了,我怎么會舍得離開?!?/br> 此刻國內(nèi)算是亂成了一鍋粥,赫赫有名的幾大企業(yè)眼下都鬧出了危機(jī)來。 所有人以為這一次難道是陸氏成為做收益的企業(yè)的時候,卻再次掀出了另一陣風(fēng)來。 當(dāng)檢察院來到了陸氏的時候,陸至彥正看著報道。 他將眼鏡摘下,然后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著那群人的到來:“怎么?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走了上來,說道:“陸總不好意思了,麻煩你局里走一趟?!?/br> 陸至彥一時還沒有弄清是什么情況,自然有些惱怒了起來:“你們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直接將一紙逮捕令展現(xiàn)在了陸至彥的眼前。 那一瞬間,陸至彥的臉色猛地一變。 隨即他便明白過來這些人是為了什么而來,眼下他要做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坐以待斃。甚至而言,他們直接出示了逮捕令,這樣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陸至彥并沒有太多的慌亂,只是將那眼鏡放好位置,然后不急不忙的從臥室里拿出了外套來。 最后,他只是給自己的律師打了一通電話,讓他立刻來檢察院。 隨即,便就對著那個人微微笑道:“那就走吧?!?/br> 他們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但是人帶走了便就是很好的開頭。 只是另一邊,張立的臉色有些凝重起來,那邊陸衍生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實(shí)在沒有辦法,只能選擇在陸衍生不在的情況下,直接對陸至彥下達(dá)逮捕令。 但是陸至彥著實(shí)的狡猾,他不確定在陸衍生這張底牌不在的時候,可以順利的結(jié)束這場十多年的冤案。 此刻張立也是極為的緊張的,這一次要么成功,那么這輩子大抵是再也沒了翻案的立場了。 準(zhǔn)備了這么久,為了就是今天。這場案子,已經(jīng)足足十多年了…… 就算陸衍生不在,他也一定要親手逮捕了陸至彥,一定要! 當(dāng)陸至彥來到了檢察院的時候,看見張立在那,他心中很快便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于是神色有些放松的意味來,半笑著開口:“老張,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沒想到再次見面,你送我這么大一份禮。” 張立看著他,并沒有他如此輕松的神色來。眼下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為這次的案件是否成功所負(fù)責(zé)。 “我想你應(yīng)該看明白了我下達(dá)的是逮捕令?!睆埩⒌穆曇魩е唤z涼意來,落在了陸至彥的耳中,他干脆也收起了虛情假意的模樣來。 “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我是該說你愚昧呢?還是該說你實(shí)在過于盡職盡責(zé)?” 張立對上了他的眼,然后緩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年我一直在這里嗎,我等的就是這一天,親手,逮捕你?!?/br> 兩人四目相交的那一刻,帶著濃烈的火花意味來。 “審訊室不在這里,我想你大概是搞錯了情況,所有和你有著人情往來的人員,我統(tǒng)統(tǒng)撤了。”張立的話讓陸至彥的臉色此刻徹底的垮了下來。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張立的衣領(lǐng),口吻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張立,看清你的身份再看清我的身份!” “我想你該看清的應(yīng)該是你自己。”張立絲毫沒有任何的退縮:“我告訴你吧,本來今天該和你說這些的,應(yīng)該是你的兒子。所以我真的覺得你該好好的反省自己了,到底錯的多離譜,才能讓你唯一的兒子狠下心來將你送進(jìn)法院。” 陸至彥那一瞬間只覺得身子透著涼意,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張立,神態(tài)有些失控:“不要亂說!衍生是我的兒子,我們陸家唯一的接班人,絕對不可能會背叛我!” “我想你該先明白背叛是什么意思,他和你從來不是一個陣營的,又何來背叛?!睆埩⒖粗懼翉┱麄€人都愣在那里,很清楚眼下是盤問的最好時機(jī),于是立刻讓人將陸至彥帶去審問室內(nèi)。 “張立,你給我等著!”陸至彥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憤怒,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的對他。 可是眼下他最想不明白的,居然是陸衍生。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不僅是毀了他,也是毀了陸氏,更是毀了陸衍生自己。 可是眼下并沒有給他機(jī)會思考這些,甚至連陸衍生也沒有出現(xiàn)。 “林振,好久不見?!睆埩⒃陉懼翉┍粠氯ズ蟊憔椭苯觼淼搅颂奖O(jiān)室。 林振在看見張立的時候著實(shí)愣了一下,隨后似乎有些狼狽的低下了頭,半笑著開口:“是很久不見了?!?/br> 看著林振消瘦如此,看著他甚至連看著自己的勇氣也沒有,他很清楚,這么多年來這樣的罪名已經(jīng)將他所有一切的傲氣與菱角打磨的絲毫不剩了。 “錯的不是你,你為什么不敢抬起頭呢?還是說十多年過去了,你自己心里面都承認(rèn)了那一切都是你做的?”張立說道,而林振則是有些沉默起來。 或許張立說的對,十多年過去了,如今他在獄里也待了三年多。他大概是真的將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犯人了吧,想著這輩子就這樣過去就算了。 看著林振久久不說話,張立的眼中也有些難過的意味:“當(dāng)年我沒能幫到你,但是現(xiàn)在還不算晚,我們這個年紀(jì)的人,還能做很多事情呢。” “衍生讓你這么做的嗎?”林振問道,而張立則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陸至彥這人冷血了些,但是至少他兒子還是很明白的?!?/br> “張立,如果我說,我不想翻案呢?”林振說道。 張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振:“你說什么?衍生可是說了,他走的時候和你叮囑過,無論如何也不要松口的,為什么你現(xiàn)在和我說你不想翻案了。陸至彥的人可都在檢察院了,這件事情可不是過家家!” “十多年了,我背著這個罪名和過街老鼠一樣渡過了十多年。我真的很累了,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或許能夠理解我,眼下的情況對我是最好的一個結(jié)局了。最重要的是,我的人生毀了,可是我的女兒的人生不能和我一樣?!绷终窦t著眼眶說道,而張立卻是怎么也不理解。 “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你應(yīng)該要翻案,難道你要讓你的女兒一輩子頂上貪官女兒的稱號嗎?”張立吼道:“你是不是被關(guān)傻了!” “你想過如果不成功呢?如果不成功的話,施洛的人生會變成什么樣子?”林振反問道:“這次的翻案,你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嗎?哪怕只是百分之九九,那么接下來的百分之一,都會徹底毀了施洛?!绷终衩棵肯氲搅肆质┞宓难凵?,想到了這么多年她都舍不得問自己一句當(dāng)年的事情,他就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