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航這才把女兒抱著懷中，跟媳婦說：“咱們快兩年沒回家了，要不今年回去一趟？”

    寧馨：“回三里堡嗎？”

    “對啊，不就是回老家嗎？”卓玉航難得糊涂一回。

    寧馨甩了卓玉航一眼說：“你就知道帶老婆孩子回老家，不知道帶我們會娘家啊？”

    卓玉航這才恍然大悟，忙認(rèn)錯：“媳婦，都是我不好，忘了咱們也好久沒見到岳母和小逸了。這么著吧，我再多請幾天假，咱們先回家過年，過完年就去岳母那里?！?/br>
    卓玉航本來打算申請半個月的假期，回老家過年。但是媳婦提出要求去岳母家，他也不能推辭，只能多加幾天假期，把行程安排得緊湊點，看完爸媽看岳母。

    寧馨不依不饒地說：“我媽和小逸肯定也想我和曉悅了，我也得回去看看我媽和小逸?！?/br>
    卓玉航：“行行行，聽你的，要不咱們先去岳母家過年，回頭再回老家也行?！?/br>
    寧馨：“這倒不用，咱們還是回老家過年吧?！?/br>
    如果讓婆婆家人知道他們先回岳家，到時候肯定有人說閑話。比如說卓玉航有了媳婦忘了娘，過年只記得帶媳婦回娘家，把老家父母忘了……現(xiàn)在可不是后世獨生子女年代，到男女雙方家過年無所謂。

    大過年的，再鬧得不舒心，犯不著。

    但是如果在老家過完年，再回娘家，別人就沒法說閑話了。因為過年回娘家是應(yīng)該的，故意不去才叫沒禮數(shù)呢。

    “行，那就聽你的?！?/br>
    既然要回老家過年，肯定得帶些禮物回去。不過因為年前是家家采購的日子，到哪買東西都得排隊，卓玉航怕大冷天凍著老婆孩子，他自個抽一天時間到市里采購回家?guī)У臇|西。

    這年頭也沒有五花八門的東西送人，大多數(shù)是給家人親戚帶些吃的穿的回去。因為卓玉航手頭有些票據(jù)，買了不少東西回家。有給老人帶的麥乳精和罐頭，給孩子買的糖塊和點心。還有年前買到的海貨，他也打算帶回去給家人嘗嘗鮮，讓各家分點。

    寧馨就在家?guī)е畠菏帐昂眠^年回家需要的東西。她和丈夫倒是無所謂，帶身替換內(nèi)衣就可以了。倒是女兒的衣服尿布收拾出來一大堆，得帶不少回去。因為過年天冷啊，帶少了寧馨怕洗了干不了，女兒沒得穿可就尷尬了。

    等卓玉航假期批下來，兩口子把家里收拾好，帶上一部分行李（在空間放了一部分），準(zhǔn)備帶孩子回家過年了。

    他們搭乘部隊的采購車坐到市里，然后乘火車回老家。

    因為過年回家探親的人比較多，所以火車上比較擁擠。還好卓玉航提前買了臥鋪票。

    曉悅姑娘頭一次出遠(yuǎn)門，那真是新鮮，眼睛快不夠用的了，到處撒摸，路上一點都沒有哭鬧，很是讓父母省心。

    等一家三口擠上火車，寧馨才松口氣，“過年回家坐個火車也不容易。”

    “都一樣。我看咱們曉悅愿意坐火車，是不是??？”卓玉航看女兒非常有精神頭，轉(zhuǎn)著頭看完這邊看那邊，便逗弄她。

    曉悅除了會叫爸媽，會說的詞不多，只能咿咿呀呀跟爸爸說外星語。

    幸好這一路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順順利利到了市里。一家人下了火車又轉(zhuǎn)成汽車回到鎮(zhèn)上。

    到這里離家只有三里路了，卓玉航?jīng)]有讓人來接他們。因為大雪天路上不好走，村里的拖拉機怕是不好開出來，怕路上打滑出事。如果弄個牛車或騾車接人，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還不如他們兩口子走路快呢。

    卓玉航和寧馨都是修煉過的人，這點路不在話下。

    寧馨給女兒包上她小時候穿過的大紅斗篷，給女兒脖子里圍上圍脖，順便把臉護(hù)住，只讓曉悅露出兩只烏溜溜的眼睛，乖巧地看著mama。

    卓玉航抱著裹得圓滾滾的女兒回家，寧馨提了點東西。這時他們已經(jīng)把大部分東西放到空間里，手里只拿了少部分東西。他們準(zhǔn)備快到村口的時候再拿出來。

    因為今天不是集市，天又冷，路上沒遇一個人影兒。照卓玉航和寧馨的速度，走了十來分鐘就快到了村口。卓玉航讓媳婦趕緊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然后兩人分別提了些東西回了家。

    卓玉航到家喊了聲：“媽，我們回來了！”

    楊秋菊聽到兒子的聲音，立馬從屋里出來，她驚訝地說：“玉航，你回來過年咋不提前說聲，我好找人去接你們?！?/br>
    沒等卓玉航回答，她就把卓玉航懷中的曉悅抱過去，“你倆真是的，也不怕凍著孩子，就這么走著回來的？趕緊進(jìn)屋暖和暖和?！?/br>
    卓曉悅不是怕生的性子，被奶奶抱過去也不哭，只是一個勁兒盯著奶奶看。也許心里在想：我怎么沒見過這個人？

    “乖孫女，我是奶奶?！睏钋锞毡е鴮O女到了屋里，就給孩子把圍脖摘了，又斗篷脫了。

    因為屋里捎著暖炕，挺暖和的，用不著穿那么多。

    楊秋菊問：“曉悅會說話了嗎？”

    寧馨：“早就會叫爸媽了，在部隊也教給她叫爺爺奶奶，她也會喊了?！?/br>
    楊秋菊跟孫女說：“曉悅乖，叫奶奶?！?/br>
    曉悅聽懂了，但是沒喊，扭頭看她媽。

    寧馨過去跟女兒說：“悅悅，這是奶奶，叫奶奶?！?/br>
    曉悅聽mama的，立馬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奶奶?！?/br>
    瞬間把楊秋菊樂得笑瞇了眼，“哎，曉悅真乖?！?/br>
    第94章

    然后娘幾個開始聊上了。

    楊秋菊先問兒子：“你怎么回來沒跟家里提前打個招呼，也好讓我提前準(zhǔn)備準(zhǔn)備。幸好前幾天太陽足的時候, 我給你們曬了曬被子?！?/br>
    這不快過年了嗎, 她估摸著孩子們得回來，提前把被子曬過了。

    楊秋菊囑咐：“玉航, 你趕緊把你那屋收拾一下, 把火炕燒上，晚上別凍著孩子?！?/br>
    等卓玉航去收拾他們晚上住的屋子，婆媳倆聊起孩子的事，大多是楊秋菊問，寧馨回答。

    楊秋菊看寧馨把曉悅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穿得又干凈, 可稀罕了。

    “寧馨，你把孩子養(yǎng)得真好, 臉上也沒凍皴，白胖胖的, 可招人稀罕了?！?/br>
    不像村里的孩子，大人養(yǎng)得沒這么精細(xì)，孩子的臉經(jīng)常凍得發(fā)紅、起皮、甚至皴裂。

    寧馨笑著說：“曉悅是個小姑娘，養(yǎng)得白白凈凈才好看。”

    楊秋菊：“你就比玉婷會樣孩子。她雖然生了個小子, 但是不如你給孩子收拾得立整?！?/br>
    卓玉婷比寧馨晚倆月生孩子，她第一胎生了個兒子, 楊秋菊挺為閨女高興的。因為卓玉婷在外面租房住，楊秋菊特意去城里照顧閨女坐月子。

    可是說起養(yǎng)育孩子，楊秋菊從照顧兩人坐月子就看出來, 自家閨女不如兒媳婦會照顧孩子。主要是閨女沒耐性，孩子一哭，閨女哄不好就會覺得煩，把孩子扔給她帶。而且玉婷家那孩子確實不如曉悅好帶。

    等卓玉婷上班之后，就把孩子扔給婆婆帶，買不到奶粉之后，白天給孩子定牛奶喝，晚上喂奶。她家孩子差曉悅近倆月，看著瘦巴巴的，真不如曉悅壯實。

    寧馨看家里只有婆婆一個人在，問：“爸還沒歇班？”

    “沒呢，等后天回來。你二哥一家跟他一起回來?！睏钋锞找呀?jīng)把家里收拾好了，過年這段時間吃的窩頭、饅頭、年糕，一共蒸了好幾大鍋，就等孩子們回來過年吃。

    寧馨：“到時候一大家子團(tuán)圓，可是熱鬧了?！?/br>
    “可不是，年年就這么一回。你們都在外面工作，難得團(tuán)圓一回?！睏钋锞招睦锵耄嚎上в矜眉蕹鋈チ?，得等初二回娘家才能回來。

    雖然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但是楊秋菊就這一個閨女，還是時時掛念的。

    卓玉航收拾完要住的屋子，又把家里該修整的地方修整一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該干的不能落下。

    卓家院子房間不少，孩子們回來足夠住的，反正一家人住一個屋就可以。再說卓玉婷出嫁了，她的屋子空了出來，也可以讓別人住。

    而且家里陸陸續(xù)續(xù)修了三個火炕，冬天睡火炕可不冷。

    寧馨跟婆婆說了會兒話，想去衛(wèi)生所看看二舅。

    楊秋菊說：“你不用去了，村支書給你二舅開了介紹信，讓他回家探親了?！?/br>
    寧馨驚訝地問：“是嗎，我二舅什么時候走的？”

    “他走了有兩天了吧，過了年再回來。”

    “哦?！睂庈跋胫荒苣旰蠡啬锛以僖娔锛胰肆恕?/br>
    冬天天短，楊秋菊又怕寧馨他們餓了，早早做了晚飯，一家人晚飯吃得很早。

    吃完飯又沒什么娛樂活動，自然是早早回屋睡覺。主要是曉悅已經(jīng)困了，都打上哈欠了。

    楊秋菊：“你們洗洗早點睡吧，坐火車也怪累的。”然后她又冷不丁添亂一句讓寧馨頭大的話，“過完年曉悅就快一周歲了，你們該再要個孩子，要是帶不過來，我可以幫著帶曉悅?！?/br>
    卓玉航看他媽提起生孩子的事，忙說：“媽，我們會考慮的。”

    其實自從生了曉悅之后，寧馨就配置了暫時避孕的藥丸。她還不想接著要二胎。一是她還沒緩過勁，對生孩子的痛心有余悸；二是女兒太小，再生一個她怕顧不過來。

    寧馨不想顧此失彼。如果想生二胎，起碼得等曉悅再大些，最好等她上學(xué)之后。

    楊秋自然是想讓兒媳婦多生幾個，最好多生幾個兒子，她的思想還是老思想，養(yǎng)大兒子后要靠兒子養(yǎng)老呢。

    卓玉航和寧馨回屋后，把曉悅哄睡了，邊洗腳邊說起這個話題。

    寧馨：“說好了，咱們過幾年再生二胎?！?/br>
    卓玉航：“那是肯定的，現(xiàn)在生了也顧不過來，還不如等曉悅大點再生?！?/br>
    “我以為媽說了你得改主意呢?！?/br>
    “你一個人照顧孩子太累了，照顧倆更累，我可不想累著你?！弊坑窈骄椭眿D的洗腳水洗了腳，把洗腳水倒了，開始上炕哄媳婦。

    “媳婦，你放心，避孕藥我會一直吃的，等什么時候你想要孩子，咱們再生。”

    先前寧馨說避孕時，卓玉航就主動讓媳婦制作了他能吃的避孕藥。因為他覺得對身體無害的避孕藥畢竟也是藥，就算是中藥，吃多了也不好，肯定是他吃，不能讓媳婦經(jīng)常吃這個藥。

    “你記著就行?！?/br>
    卓玉航摟著媳婦滿足地說：“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要孩子是咱倆的事，我不會糊弄你的?！?/br>
    他可不是不負(fù)責(zé)的男人，撒上種子就不管了。不管媳婦累不累，一個勁兒讓她生生生，生了還讓媳婦一個人管孩子。卓玉航也很喜歡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他現(xiàn)在可是非常疼女兒的。

    卓玉航非常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這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是他想要的生活。只要不是違背原則性的事情，卓玉航大都聽媳婦的。即便是有不同意見，夫妻倆也是有商有量的。

    而且是卓玉航太了解媳婦了，他知道以媳婦的品性，才不會做出讓他為難的事。當(dāng)然，他也不會讓媳婦為難就是了，他還想好好跟媳婦走完這一輩子呢。

    寂靜寒冷地冬夜，卓玉航和寧馨，還有他們的女兒曉悅，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睡得特別香甜，一點沒有認(rèn)床睡不著的習(xí)慣。

    過年么，肯定不能缺rou吃。

    楊秋菊倒是養(yǎng)了頭豬，可那是任務(wù)豬，已經(jīng)賣給了收購站。不是她不想多養(yǎng)，而是家里就她一個人，沒人幫她，她打豬草就忙不過來。還有就是家里的糧食有數(shù)的，養(yǎng)豬也得給豬經(jīng)常吃點飼料，她怕養(yǎng)兩頭豬豬飼料不夠。

    楊秋菊沒多養(yǎng)豬，但是村里有人多養(yǎng)，楊秋菊看別人家殺豬時，已經(jīng)買了些豬rou留著過年吃。反正現(xiàn)在天冷，啥都能放得住，多買點也沒事。

    可是卓玉航看他媽買的那些rou，家里人都回來，真不夠吃幾頓的，他又升起去山上打獵的想法。

    卓玉航先跟媳婦申請：“媳婦，我想去山上弄點獵物。那什么，過年后不是還得去岳母家嗎，咱們多給他們帶些rou，讓他們多吃些日子。”

    “你想去就去唄，多弄點獵物回來。還有別回來太晚，有事可以在空間聯(lián)系?！睂庈吧钪煞虻谋臼?，當(dāng)然不會阻攔他去打獵，要不是她得照看女兒，也想跟著去呢。

    “嗯，我早去早回，不會進(jìn)深山的，下午應(yīng)該能回來?！?/br>
    然后卓玉航又去跟他媽說了聲，“媽，我進(jìn)山套兔子去，看看能不能逮到兩只野雞，過年好多吃點rou?！?/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