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航先去排隊(duì)買了火車票，兩人到候車室等車。這時，離發(fā)車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看來他們要等好一陣子。

    寧馨掃了一眼候車室，覺得跟以后的火車站相比, 現(xiàn)在在候車室等車的人算少的。大多數(shù)等車的人穿著藍(lán)灰黑的衣服，打扮的還算體面。出門嗎, 肯定要打扮得整整齊齊。這年月鄉(xiāng)下人很少出遠(yuǎn)門，很多人甚至沒有出過縣城, 主要是因?yàn)榻煌ú槐?。出門的人多數(shù)是出差的工人或干部，還有到外地探親的人。

    候車廳的人實(shí)在等得無聊，有的干脆躺在躺椅上睡了。

    “馨馨，咱們是這會兒吃點(diǎn), 還是到車上吃？”卓玉航提了個黑提包，里面裝著兩人路上要吃的東西。

    “我現(xiàn)在還不餓, 要是你餓了，就先吃點(diǎn)?！睂庈昂妥坑窈脚R走之前，姥姥非得讓他們吃點(diǎn)東西再走, 連著吃了兩頓飯，所以她現(xiàn)在還不餓。

    “那咱們餓了再吃，到車上還能接點(diǎn)熱水喝?！?/br>
    本來卓玉航都是喊寧馨為媳婦的，可是現(xiàn)在他們還沒領(lǐng)證結(jié)婚，出門在外還是謹(jǐn)慎點(diǎn)好。他聽到寧馨的親人都叫她馨馨，干脆也叫她馨馨。就是寧馨自個聽著有點(diǎn)別扭，就跟喊小孩子名字一樣，但她并沒有反對。萬一有人聽到卓玉航喊她媳婦，再不湊巧遇到檢查的，讓他們出示結(jié)婚證咋辦？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不如提前避免的好。

    等待的時間感覺過得很慢，等檢票員讓大伙兒排隊(duì)時，趕這趟火車的人頓時來了精神頭，趕緊湊上前排隊(duì)。卓玉航護(hù)著寧馨，跟在隊(duì)伍里排隊(duì)上了火車。他買的是坐票，

    本來想買臥鋪的，不湊巧，他票買的晚，售票員說就剩一張臥鋪票了。兩人不可能分開坐火車，卓玉航干脆買了坐票。反正明早就到了，忍一晚上就好。

    兩人上車后，找到自己的座位，竟然不是相鄰的座位，兩個座位中間隔著過道。卓玉航跟寧馨旁邊的中年人商量：“叔，咱倆換換座位行嗎？”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中年男人一看卓玉航和寧馨就像一對年輕的戀人，這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追求愛人的情景。再說熟悉的人想坐在一起很正常，中年男人比較寬厚，痛快地跟卓玉航換了座位，卓玉航連聲跟他道謝。

    兩人因?yàn)閾Q座位的事就說上話了，中年男人聽說卓玉航是當(dāng)兵的，對他好感更盛，兩人攀談起來。這年頭大多數(shù)人比較實(shí)誠熱心腸，坐定后都和鄰座的人搭話。坐火車無聊的很，不說話還能干嘛。

    卓玉航抽空拿著水壺去打了壺?zé)岷觞c(diǎn)的水，兩人趕緊填飽肚子，這個點(diǎn)他們已經(jīng)餓了。卓玉航從包里拿出一只荷葉雞和一包蔥油餅。

    因?yàn)橹心昴腥说膿Q座之情，卓玉航請他吃東西。

    “叔，您嘗嘗我們帶的油餅和雞rou?！边@是卓玉航和寧馨在來之前做的蔥油餅，就是為了在路上吃。

    他們可是殺過野豬，豬油存了不少，夠他們吃一陣子，所以吃油不用太節(jié)省。而且現(xiàn)在天氣涼，存放兩天完全沒問題。還是卓玉航和面烙的餅，里面加了花椒面和鹽、蔥花，一層層的，顏色焦黃，吃起來特別香。荷葉雞更不用提，是寧馨用特制調(diào)料做的，香味濃郁，好吃得不得了。

    中年男人看他們大方地拿出油餅和雞腿給他吃，他連忙搖頭拒絕：“不用，謝謝小伙子，我上車前在飯館吃過了?！?/br>
    “叔，您嘗嘗，都是自家做的?！弊坑窈剿合乱粔K油紙，包了塊油餅，又放上個雞腿塞到中年男人手中，非讓他嘗嘗。

    雖然油餅涼了，但也是白面和油烙的，一般人家恨不能一月半年都吃不上一回，更別提噴香的雞rou了，別人看到直饞得偷偷咽口水。好幾個人盯著卓玉航看，覺得他傻大方，竟然給不認(rèn)識的人送油餅和rou吃。

    附近幾個人的心聲：不就是跟他換了個座位嗎？只要你給油餅和rou吃，要知道咱們也跟你換座啊。

    當(dāng)然，大部分人要臉面，只能偷偷咽口水，沒臉跟卓玉航要吃的。有人倒是想花錢買香噴噴的雞rou，可是卓玉航已經(jīng)把整只雞拆得四分五裂，看樣子就是要自個吃的，人家看著就不差錢，肯定不能賣。

    總之，這會周圍的人隨著撲鼻的香味，心理活動相當(dāng)激烈。

    中年男人看卓玉航確實(shí)不是假客氣，都把rou塞到他手里了，香味非常誘人，他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嘗嘗你們的手藝。”

    他先嘗了一口香氣撲鼻的雞腿，太好吃了！他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雞rou，恨不能連舌頭都吞下去。

    “小伙子，你們手藝真好，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雞rou?！敝心昴腥藳_卓玉航翹起大拇指。

    寧馨一直飯量小，吃了兩塊油餅，再吃點(diǎn)吃rou，很快就吃飽了。重新回歸年輕的卓玉航本就胃口大，吃得多，速度又快，很快就把剩下的東西吃光了。他吃完后就把雞骨頭和油紙拿走扔進(jìn)垃圾桶。

    被香味折磨的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問寧馨：“姑娘，你們做雞是用了秘方吧？聞著香味就不一般?！?/br>
    寧馨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回答：“嗯，用了點(diǎn)特殊調(diào)料?！?/br>
    “聞著就挺香，跟外面賣的香味不一樣，光聞香味我就想買只雞回去嘗嘗?！币宦牼褪莻€不差錢的，還是個吃貨。他家條件算不錯了，平時舍得買rou吃，可是剛剛還被饞的咽口水。

    可惜這話只能說說，寧馨做的雞他們是買不到的。燒雞、烤雞、鹵雞做得好吃，一般都是有秘方的，現(xiàn)在又不允許私人做生意，他們就是想吃都沒處買。

    說起美食，大家順著這個話題聊起來，提起自己吃過的美食。聊著聊著時間就不早了，等到十一點(diǎn)多，車廂里逐漸安靜下來，很多人開始打瞌睡，有的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

    寧馨坐在里面，靠在椅背上睡了，卓玉航坐在外面，也瞇起眼睛，不過他比較警覺，有點(diǎn)動靜就會睜眼看看。一晚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第二天一大早，火車上又開始亂騰起來，大家忙著去洗臉上廁所，有的還要準(zhǔn)備下車，卓玉航和寧馨就在下一站下車，他們洗漱后，連早飯都沒吃，就等著下車。他們打算下車后找個地方吃點(diǎn)早飯。

    伴隨著長長的鳴笛聲，火車終于駛進(jìn)站里。在這一站下車的人還真不少，卓玉航跟中年男人告別后，就和寧馨下了車。

    兩人出了火車站，卓玉航就問：“馨馨，咱們是先吃飯，還是先回家？”

    寧馨想了想說：“家里應(yīng)該不會有多余的飯，咱們先吃點(diǎn)再回去也行，或者買點(diǎn)回去吃也行?！?/br>
    “嗯，那咱們先去看看?！?/br>
    兩人做公共汽車來到寧馨家住的那一片兒，下車不遠(yuǎn)處就看到賣包子油條的?，F(xiàn)在的早餐點(diǎn)服務(wù)可沒那么周到，根本沒有桌椅供大家吃早飯，大伙兒一般都是買回家吃。

    寧馨讓卓玉航買了點(diǎn)包子油條，然后他們就往家走。到了小巷子里，寧馨看前后左右沒人，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東西都從空間中拿出來，讓卓玉航提著禮物上門。

    “好多年了，我都快忘記這里的路了?！贝藭r卓玉航的心情有點(diǎn)忐忑，這輩子早早去見丈母娘，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自己當(dāng)她的女婿。

    “你忘了，我們搬家了，現(xiàn)在住的地方跟原來不一樣。”

    “我說我記得以前回你家不是走這條路呢?！?/br>
    兩人很快來到租住的何奶奶家，寧馨看到大門敞著，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寧馨琢磨：難道m(xù)ama去上班了，寧逸也去學(xué)校了，只有何奶奶一人在家？

    寧馨率先邁進(jìn)門檻，提高音量叫了聲：“何奶奶！”

    何奶奶正在灶房里收拾東西，聽見有個姑娘喊她，還以為是鄰居家的孩子找她，擦擦手就出來了。她出來后，一眼就看到寧馨，“哎呀，這不是馨馨嗎，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第54章

    “奶奶，我來市里辦點(diǎn)事, 回來看看你們?！睂庈罢f完就問：“我媽和小逸不在家嗎？”

    何奶奶交代了兩人的行程, “嗯，小逸剛走, 上學(xué)去了。你媽參加了下鄉(xiāng)的醫(yī)療隊(duì), 還沒有回來?！?/br>
    卓玉航心里不安，正在琢磨這趟來岳母是否會同意他們的婚事。沒想到他們撲了個空，岳母不在家。

    寧馨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她還以為今天就能見到mama和弟弟呢。

    何奶奶笑著問：“這小伙子是誰啊？”

    卓玉航這么大個人太顯眼了，何奶奶不可能看不到。既然看到了，她當(dāng)然好奇這小伙是誰。主要是時下作風(fēng)保守, 女孩子帶男同志回家，基本代表一件事, 就是帶自己未來的對象回家讓家長相看未來女婿，這還是自由戀愛的結(jié)果, 大部分女孩都是通過相親結(jié)婚的。

    可是寧馨不是下鄉(xiāng)了嗎，怎么這么快就找到對象了？還是這小伙是一起出來辦事的，跟寧馨沒有關(guān)系？何奶奶納悶地很，但是她不是寧馨的親奶奶, 不好一上來就問得太詳細(xì)，只好從側(cè)面打聽。

    寧馨給何奶奶介紹了卓玉航, 也跟何奶奶說了，卓玉航中意她，這次回來就是想爭得mama的同意, 想以結(jié)婚為前提跟她處對象。

    何奶奶仔細(xì)打量卓玉航一番，看他眼神清正，長得也俊，還是大高個兒，聽說還是個部隊(duì)軍官，條件還算不錯。至于卓玉航能不能成為寧馨的另一半，何奶奶做不了主，但是她對卓玉航印象不錯，就替舒懷敏熱情招待卓玉航。

    “馨馨，你和小卓吃飯了嗎？我給你們做飯吃?！?/br>
    國人招待客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請人吃飯。

    “奶奶，我們還沒吃呢，不過我倆剛才買了包子和油條過來，吃這個就行。”寧馨說著，就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他們帶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吃的，寧馨沒有藏私，打算全部交給何奶奶處理。因?yàn)樗私夂文棠痰臑槿?，知道她不會把東西昧下，反而會把東西留著做給小逸和mama吃。何奶奶不缺這點(diǎn)吃的，她更希望有個可心的人陪伴在身邊。

    這不，舒懷敏下鄉(xiāng)行醫(yī)之前，把兒子托給她照顧。舒懷敏并沒有把兒子放到老宅讓婆婆照顧，因?yàn)槠牌拍沁呥€有大嫂，那就是個不好相與的，寧逸過去吃飯，她肯定不愿意，舒懷敏也不想讓兒子看大嫂的臉色過日子，覺得還不如把寧逸留給何嬸照看。

    何奶奶把寧逸當(dāng)親孫子一般對待，每天按時給寧逸做飯，還隔三差五買點(diǎn)好吃的給寧逸改善伙食，把寧逸照顧的很好。寧逸呢，整天奶奶長奶奶短的，跟何奶奶相處很好，放學(xué)回家會主動幫忙做家務(wù)，搬煤球，排隊(duì)買菜賣rou，能分擔(dān)的絕不會推脫。

    何奶奶看寧馨放下的東西不少，便說：“你倆回來就回來，還亂花錢干啥，過日子得算計著，把錢花在正當(dāng)處……”何奶奶忍不住給寧馨絮叨生活的經(jīng)驗(yàn)，很快她又拍拍腦門說：“看我這腦子，不好使了，一轉(zhuǎn)眼就忘了自己想干嘛，你們先吃著，我去給你們沖碗雞蛋花喝?！?/br>
    不等寧馨拒絕，何奶奶轉(zhuǎn)身就去了灶房。她尋思小卓第一次上門，也不能用白粥（玉米粥）招待他，便決定給他們沖雞蛋花喝。早晨她做飯的時候，已經(jīng)順便把熱水燒出來。何奶奶拿出兩個碗，每個碗里打了個雞蛋攪開，倒上熱水沖泡，完了還在每個碗里大方地放了一勺白糖。

    “奶奶，就算我們回來，您也用不著忙活。我們都這么大了，哪能老是麻煩您？”寧馨站在廚房門口跟何奶奶說話，卓玉航就在一旁等著。說實(shí)話，他也不好意思麻煩老人家忙活。

    沖泡雞蛋花比較方便快捷，何奶奶很快就做好了。

    “馨馨，趕緊去吃飯。你們才到家，肯定又餓又累，做個飯又累不到我?！?/br>
    寧馨和卓玉航一人端著一碗雞蛋花去堂屋吃飯。兩人很快就吃飽，寧馨給何奶奶大體講了這次她回來要做些什么。何奶奶知道寧馨被分到村衛(wèi)生室工作，很是為她高興。女孩子家，還是干點(diǎn)輕快活好，尤其是沒嫁人之前，應(yīng)該好好保養(yǎng)容貌，一般為姑娘著想的家庭都會讓自家姑娘出嫁前在家做家務(wù)，少下地干活。當(dāng)然，家里條件實(shí)在不好的，只能下苦力干活。

    “真不湊巧，你媽下鄉(xiāng)了，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你要是著急走，肯定等不及見她?！?/br>
    寧馨抿抿嘴唇說：“那就沒辦法了。”她不能在家呆太長時間，因?yàn)樗麄冞€要去采購藥材，坐車還要占用一天多的時間，再說她還去看了姥姥和姥爺，看來只能在信中跟mama說清楚了。

    不過，這次回來能見到弟弟也挺好的。還有，她還要幫堂哥堂姐帶東西，回奶奶那邊看奶奶，今天就把這件事辦完，明天就返回去。他們已經(jīng)在火車站問好了，明天有趟車。

    何奶奶看到寧馨帶來的東西都擺在桌上，便囑咐一句：“馨馨，我看你帶回來的東西不少，等會去你奶奶那邊，別忘了帶東西過去。”

    寧馨聽了何奶奶的話，馬上明白這是為她好。她回來探親，總不能空手去看親奶奶，不和禮數(shù)。寧馨笑了笑說：“我知道了，奶奶。”

    就算何奶奶不提，她也不會忘記給奶奶帶東西。本來她帶來的這些東西都是留給家里的，去奶奶那邊可以另準(zhǔn)備些。既然何奶奶提了，就只能從這里面分一些給親奶奶那邊。何奶奶肯定不讓她再花錢買東西。

    寧馨從那堆東西里面揀出一條臘rou，一瓶麥乳精，準(zhǔn)備給奶奶帶過去，等會兒她可以再從空間里多拿條臘rou加進(jìn)去。不是寧馨不想多給家里送東西，只是現(xiàn)在這年月啥東西都不好買，她送太多會惹人懷疑的。

    何奶奶看看太陽已經(jīng)升到半空，趕緊說：“馨馨，我去買點(diǎn)菜回來?！敝形邕€得招待客人呢。馨馨這次帶對象回來，怎么都得好好招待一下。

    “奶奶，不用買rou了，我?guī)Щ貋聿簧倥Drou，還有烤雞?！?/br>
    “行，我看著買點(diǎn)。”何奶奶說完，挎著菜籃子走了。

    寧馨帶卓玉航去了自己住的房間，打算讓他在這里歇會兒。寧馨見屋里收拾得非常干凈，肯定是何奶奶經(jīng)常過來打掃房間。

    “你在這里睡會兒，等會兒我去奶奶家一趟?！?/br>
    “這次不帶我過去見你奶奶？”卓玉航拉著寧馨坐在床邊。

    “嗯，咱倆關(guān)系還沒定下來，我怕別人說閑話。等咱們結(jié)婚以后，你想跟著去哪里都行?！?/br>
    “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弊坑窈秸f完，雙手抱頭倚在寧馨的被子上。沒想到重活一世，他又混成“妾身未名”的狀態(tài)。

    寧馨沒看到可憐巴巴看著她后背的丈夫，她說：“今晚咱們在家里住，我拿被子去曬曬。我先去把小逸的被子給你拿過來蓋蓋?！彼f完就把被子從卓玉航身下抽出來。

    卓玉航唰地一下站起來，把被子從寧馨懷中抱出來，“我來曬被子就行?！鼻笆肋@種活卓玉航都搶著干的。

    兩人把被子曬上，進(jìn)屋說了會兒話。等何奶奶回來，寧馨跟她說了一聲，提著東西去了奶奶家。卓玉航則留在家中，開始補(bǔ)覺。昨晚在火車上坐著瞇了半夜，肯定沒休息好。也就是兩人身體素質(zhì)好，跟沒事人一樣，連個黑眼圈都沒有。

    寧馨帶著兩條臘rou，一罐麥乳精來到奶奶家，把寧奶奶和大伯娘朱紅給驚到了。

    “馨馨，你怎么回來了？”

    兩人見到她問的還是這一句。之前跟寧馨一起下鄉(xiāng)的那些人，還沒聽說有誰回家的。

    “我到市里采購藥材，有點(diǎn)空閑時間，就回來看看……”寧馨又給奶奶和大伯娘解釋一遍。

    她們很快就知道寧馨在衛(wèi)生室工作的事，寧奶奶很為寧馨高興，覺得她醫(yī)術(shù)沒白學(xué)。大伯娘朱紅追著寧馨問寧杰和寧雪的情況，得知兒女在鄉(xiāng)下天天下地干農(nóng)活，大伯娘臉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

    怎么同樣是下鄉(xiāng)，寧馨能干輕快活，她兒子和姑娘就得下地。若是三人都下地，大伯娘也不會覺得有差別，可是跟寧馨一對比，大伯娘覺得她兒女肯定在鄉(xiāng)下受苦了。

    “大伯娘，你給堂哥堂姐準(zhǔn)備好要帶的東西，今天下午我過來拿，明天我就得走。”

    不管朱紅高不高興，還是問了寧馨很多知青們的事。問完后，開始著手給兒女準(zhǔn)備東西。

    寧奶奶也心疼孫子孫女干活，可是大形勢如此，她也沒有好辦法。她把寧馨拉到跟前仔細(xì)打量一番，看寧馨臉和手依舊白嫩，“看來馨馨真沒受罪，幸虧你跟你姥爺學(xué)過醫(yī)術(shù)?！?/br>
    “奶奶，我干了沒幾天，就被調(diào)到衛(wèi)生室工作了?！?/br>
    祖孫兩人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寧奶奶跟孫女說：“之前你給我藥丸很管用，我吃了之后覺得晚上睡覺睡得足，白天精神頭也足，不像原來，睡到半夜醒了就睡不著。我還給你大伯吃了，他覺得也管用?！?/br>
    “好用您就繼續(xù)吃，我再給您留兩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