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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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們紛紛轉(zhuǎn)身看這位暈倒的管大人, 果然是殿前紅人, 陛下都著急成這樣了。好像有哪里不對,但是說不上來。 孟侜聽到那句“叫太醫(yī)”,馬上睜開了眼睛,他一掙,想從楚淮引手里下來,僵局已經(jīng)化解,接下來又是一場保衛(wèi)馬甲的惡戰(zhàn)。 “臣無礙?!?/br> “閉嘴。”楚淮引分不清孟侜說得真假了,干脆抓在手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孟侜看見周圍大臣不解又羨慕,再過一會兒,估計要有四個大字慢慢從他們眼里浮現(xiàn)。 以色侍君。 他身上背著管嘉笙的名聲,不容他踏錯一步,趁大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他必須讓楚淮引放下他。 孟侜深情嚴(yán)肅,這大概是他與楚淮引說過最嚴(yán)肅的一句話:“臣管嘉笙,請陛下松手?!?/br> 他不懼楚淮引的怒視,回以堅定的眼神。 從楚淮引抱起他那一刻,孟侜就知道馬甲不是很穩(wěn)。堂堂天子能隨便抱人?這么想有些自戀,但孟侜真覺得楚淮引不會去抱沒見過幾次的管嘉笙。 楚淮引看懂了,兩人視線交鋒,僵持了一陣,楚淮引小心把他放下:“管愛卿留下看太醫(yī),其余人先回去?!?/br> 小玖氣喘吁吁拿著傘過來,楚淮引接過來,余光一瞥孟侜,果然見他像雛燕似的往這邊縮了縮避雨。 這一系列的小動作下來,楚淮引要是再相信他是管嘉笙,干脆皇位讓賢,回北境戍邊。 “跟朕進(jìn)來?!背匆乜戳艘谎勖蟻?,吩咐小玖拿一套干凈的衣服。 在他還是淮王時,楚淮引就心疼孟侜衣著樸素,請最好的裁衣匠給孟侜做衣服,衣服未趕工完,孟侜先失蹤了。 孟侜換好衣服,肩膀處偏大一些。 原本量身定制的衣服,現(xiàn)在卻大了,還短了,相當(dāng)矛盾。 楚淮引把視線移向孟侜靴子,暗暗猜測里面墊了多高,反而忽略了孟侜沒系腰帶,衣服只是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泛著水汽的孟小貓看起來有點可憐。 “謝陛下賜衣,若無事,臣先行告退?!泵蟻南?,馬甲掉不掉是一回事,他承不承認(rèn),又是另一回事。 他別的沒有,就是臉皮奇厚。 “哼?!背匆?,不僅可憐,還很可惡。 “不準(zhǔn)。”楚淮引不與他廢話,“等太醫(yī)來?!贝_定這個小騙子沒事再跟他算賬。 孟侜冷汗直下,后背比剛才在雨里還涼。 “臣是裝的?!?/br> 楚淮引心里松了一口氣,抱起孟侜時他渾身僵硬,一聽說請?zhí)t(yī),立馬睜開眼睛,不是裝的是什么? 無奈的是,時至今日,他依然會為孟侜的一眼看穿的謊言擔(dān)心受怕。 “欺君之罪,你倒是爽快?!?/br> 孟侜憂國憂民:“臣見張老年事已高,仍然為國cao勞,錚錚傲骨,強撐下跪。陛下心在四方,無意兒女私情,不喜選妃立后諫言。大臣們跪著,陛下也心疼,但又礙于隔三岔五的選妃之言,不得不表明態(tài)度。既然如此,這個罪人,自然是讓臣來做。” 孟侜暗地里把自己夸成了為君分憂的絕世賢臣,楚淮引差點氣笑。偏偏他還有理有據(jù),不能拿他怎么樣。 “臣體魄強健,無需太醫(yī)?!泵蟻俅螆猿郑八幉目嗫?,說出來怕陛下笑話,臣從小怕苦,小病不藥而愈,請陛下體諒?!?/br> 楚淮引這一來二來也看明白了,孟侜就是怕太醫(yī),怕吃藥。 “罷了。”楚淮引鳳眼一瞇,把孟侜從椅子上拎起來,扔在龍椅上。 龍椅寬敞,足夠孟侜把身體都蜷進(jìn)去還有余地。楚淮引覺得自己就像堵住老鼠洞口的大貓,不用食物引誘,只要威脅地發(fā)出聲音,狡猾的小老鼠便灰溜溜地出洞投降。 他捏了捏孟侜的臉蛋,沒什么rou:“打算什么時候恢復(fù)孟侜的身份,看著朕出動軍隊千里萬里地找你很好玩?” 孟侜“惶恐”地坐在龍椅上,視線正好落在楚淮引胸前的五爪金龍,這是他第一次離穿朝服的楚淮引如此之近,近到能看清繡娘是如何心細(xì)手巧讓每一針每一線都自帶凌然逼人的霸氣。 “陛下對臣可能有些誤會。”孟侜死鴨子嘴硬,馬甲掉得稀爛也不脫。 實在令人很想扒光扔到龍床上。 楚淮引磨了磨牙:“只要你承認(rèn),朕既往不咎?!?/br> 孟侜梗著脖子,管嘉笙這個身份一定能釣到大魚,他在等。楚淮引沒證據(jù),有證據(jù)他也不認(rèn)。 “你知不知道這個身份很危險?”楚淮引重重捏住他的臉蛋扯開,暴躁地逼近孟侜,油鹽不進(jìn),軟硬不吃,他怎么就看上這么個人。 “咕嚕。” 孟侜肚子叫了一聲。 發(fā)出想吃魚的聲音。 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在楚淮引看過來時,微微彎了下腰,擋住明明很餓卻像吃了一個西瓜的小腹。 抬頭時不自覺就帶了一點期待的目光,他還沒有嘗過御膳房的手藝。 楚淮引被他打敗,他細(xì)數(shù)過去的幾次對峙,孟侜的嘴巴他就沒撬開過一次。 對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配上雙頰微陷顴骨分明的小餓鬼樣,這個時候當(dāng)然只能瘋狂地……投喂了。 楚淮引沒好氣地傳膳,臉上懊惱,要求卻一點也不少。 “上幾道魚……”孟侜失蹤前吃膩了雪斑,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楚淮引轉(zhuǎn)頭看了孟侜一眼,見他眼睛一亮,繼續(xù)道,“去淮王府抓。” 甚至精細(xì)到了蔥花蒜蓉要多一點。 孟侜差點把口水流到龍椅上。楚淮引折返回來,挑眉:“怎么,舍不得從朕的龍椅上下來?!?/br> 才不是! 孟侜迅速滾下來,被楚淮引擋住去路,兩指捏著下巴迫使他抬起來,“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br> 孟侜無動于衷。 他有兩個秘密,被楚淮引戳穿了一個,就剩下一個。就好像大冬天穿兩件衣服,外面的棉襖雖然一堆補丁經(jīng)常漏風(fēng),但一旦脫下,就變成里面的那件需要經(jīng)常打補丁,還會冷得瑟瑟發(fā)抖。 這是一種奇怪的心理,但不可否認(rèn),管嘉笙這個身份,能給他詭異的安全感。 楚淮引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嘴角一勾,有點邪氣:“愛卿,你會后悔的?!?/br> 孟侜警惕地看著他。 楚淮引放開他,也不具體說,“先用膳?!?/br> 御膳房第一次在一桌子菜上面放了三條魚,很壯觀,羨煞旁貓。 孟侜破罐破摔,先吃飽再說,突然鼻子有點癢,像是感冒的癥狀,孟侜生怕楚淮引又叫太醫(yī),硬生生忍……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噴嚏。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同時嗷嗚一口咬住雞腿。 像是吃得太急而生出憤怒的小貓。 楚淮引沒聽見他噴嚏的聲音,“慢點吃?!彼麌@了口氣,實在不懂孟侜的腦回路,何必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布菜的宮女幫著挑魚刺,被楚淮引殘忍地剝奪了本職工作。 孟侜邊吃邊抽空想,宮女現(xiàn)在一定在想哪來的公狐貍精。 孟小貓吃得一嘴油,楚淮引伸手幫他抹去嘴角的飯粒。收回手時,孟侜臉上突然多了一道較膚色淺的痕跡。 掉妝了……楚淮引看了看自己手上,油油的,還有些不起眼的粉狀物。 孟侜和楚淮引齊齊陷入沉默。 楚淮引沒有揭孟侜老底,反而笑瞇瞇地送孟侜出宮時,孟侜不禁懷疑他刺激大發(fā)了,背后有點毛毛的。 …… 幕后真兇似乎很沉得住氣,孟侜決定去千陽湖邊逛逛,興許能有發(fā)現(xiàn)。 千陽湖蕭瑟凄清,視野卻更為開闊。孟侜站在湖邊,湖面平平靜靜,和一個月前的巨浪滔天判若兩湖。 時不時有鯉魚在湖面躍起一個光滑的半圓弧,在夕陽下閃著粼粼金光。 被迫進(jìn)入休漁期的千陽湖,魚兒又美又肥。 孟侜撇開眼,勾得本官無心正事!真是一群不正經(jīng)的魚! 繞著走了半圈,有一個廢棄的平臺,木板鋪出湖面十幾米遠(yuǎn),是上半年新建的戲臺。普通百姓岸上看背影,有錢人畫舫里面躺著瞧。 孟侜低頭一看,一條藍(lán)色布條掛在釘入水中的柱子上,隨著水流飄飄蕩蕩。 有點眼熟,他拿了跟棍子蹲在岸邊,想把它夠上來。 耳邊突然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孟侜循著聲音找去,一行人偷偷摸摸抬著一個豬籠,趁著千陽湖封鎖無人,朝湖邊去。 呼救的是籠子里被綁住手腳的女子,小腹隆起,是個孕婦! 孟侜出離憤怒,居然讓他看見浸豬籠這種迫害女性的糟粕! “住手!”孟侜喝道。 村民們頓了頓,看見孟侜只有一個人,底氣又足了,“別多管閑事!” “救下她?!泵蟻愿?。 奉命跟蹤孟侜的暗衛(wèi)互相傻眼了一陣,凌空飛出,劍光閃過一陣,村民們眼花繚亂,暗衛(wèi)已經(jīng)帶著那女子安然脫身。 “帶她去醫(yī)館。”孟侜瞧了眼陷入昏迷的女子,突然改了注意,“帶到管府,請大夫上門。” 第33章 “你干什么!”為首的村民坐在地上指著孟侜喊道。 “這話本官問你才對。天子腳下, 有事告到官府, 自有司法懲處,爾等竟敢動用私刑,以身試法,該當(dāng)何罪!” “林氏不守婦道,丈夫去世不到一月, 竟然與外男勾搭,意圖變賣祖產(chǎn)遠(yuǎn)走高飛, 她觸犯宗法, 天理難容?!?/br> “族長說的對!家產(chǎn)不能給她, 浸豬籠!” “大人,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留下的那個暗衛(wèi)勸他。 “就算那婦人行為不端,那腹中的孩子至少已有五個月份,難道不屬于你們族中人?”孟侜走到所謂族長面前, “本官見婦人衣著考究, 十指不沾陽春水,想必家產(chǎn)頗豐, 丈夫生前定不曾虧待于她。你們沉湖,究竟是你們想趁人之危, 對孤兒寡母趕盡殺絕,然后侵占家產(chǎn)?嗯?” 剛才危急之時,林氏一直護(hù)著腹中的胎兒, 她手里還攥著一件尚未縫制完的手帕,孟侜粗粗掃了一眼, 繡的經(jīng)文,是親近之人繡完,百日忌時燒給亡人。林氏根本就是還在繡衣服時突然被這群人抓走。這哪像要跟野男人遠(yuǎn)走高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