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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女神探在線閱讀 - 第130節(jié)

第130節(jié)

    雖然與蘭兒說了明話, 她們兩個在暗地里又都是以睿王府為尊,但顯然都對彼此心存芥蒂,所以蘭兒對她說的話自然是睿王或睿王妃吩咐過可以對她明說的, 而那些她守口如瓶的蘇薔也自知打探不到, 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她心中更加猶疑睿王府與泉姨的死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

    她原是打算陪在付嬤嬤門外一夜的, 待明日她醒來后再看看能否探出一些詳情,可卻不曾料到, 離黎明還有一兩個時辰時, 吳篷和錢九凝突然匆忙而來, 神色慌張, 似是發(fā)生了天大的事。

    見了她, 向來端莊自持的錢九凝也顧不得禮儀, 匆忙拉著她起身:“阿薔, 快和我們回去?!?/br>
    她們兩個素日里也算是性情還算冷靜的, 如今乍一見她連個招呼都不打便拽著她往外走, 蘇薔也猜到定然是有大事發(fā)生, 而且還不方便在外人面前道來,所以只在匆忙間回頭看了一眼蘭兒算是作別,任由錢九凝和吳篷一前一后擁著自己離開了。

    行至無人處, 她才緩下了腳步,低聲問她們道:“究竟怎么了?”

    與吳篷對視了一眼后,錢九凝神色憂慮地對她道:“戊子院出了命案,胡典鏡被人殺了?!?/br>
    蘇薔大吃一驚渾身一震,半晌才反應(yīng)了過來,訝然地反問她們道:“你們方才說,誰被殺了?”

    “胡典鏡被人以匕首刺死在了房間,”錢九凝眉心緊鎖,又道出了一個讓她更為震驚的消息,“而且,那把匕首還是大衡的,她還是發(fā)現(xiàn)胡典鏡尸首的人,所以,梁姑姑認(rèn)為她殺人的嫌疑最大,已經(jīng)命人將她擒拿,只待明日清晨去回稟皇后娘娘了?!?/br>
    “大衡是兇手?”比起胡典鏡的死訊來,蘇薔對李大衡的嫌疑更覺得不可思議,“怎么可能?”

    “梁姑姑推論說,大衡是受人指使才殺了胡典鏡的,畢竟今夜胡典鏡房中走水一事太過蹊蹺。因?yàn)槿舴悄且粓瞿涿畹幕?,付嬤嬤很可能便已?jīng)被那個兇手得逞而喪命,那便也傳不出什么……”警惕地瞧了瞧四周,確認(rèn)四下并無他人后,錢九凝又才謹(jǐn)慎地低聲開口,“若是付嬤嬤死了,那便也傳不出先皇后陰魂索命的謠言了,所以梁姑姑認(rèn)為,胡典鏡是與那個真兇勾結(jié),實(shí)則是其幫兇,目的便是要在宮里散播有關(guān)先皇后當(dāng)年冤死的傳言,而胡典鏡的意圖被人識破,或者兔死狗烹,有人認(rèn)為她知道得太多,所以她便遭到了滅口?!?/br>
    梁辰紫所言并不無道理,胡西巖那般惜命的人,素日里都是謹(jǐn)言慎行,今晚卻無端讓房中走了水,的確有些奇怪,而且也與付嬤嬤遇襲的時辰撞上了,的確太過巧合。

    倘若這件事與她的死有關(guān),那她要么是被背后主使滅口,以防她泄露秘密,要么是被幕后主使的對手察覺到她是在為誰賣命,所以派人暗殺。

    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不該與李大衡扯上關(guān)系才對。

    雖然她早已見識了深宮之中的人心險(xiǎn)惡,也接受這里的所有人大都不似表象看起來那般簡單的事實(shí),但她也相信日久見人心,無論如何,簡單而純粹的李大衡絕不可能是哪一方勢力被安排在明鏡局的細(xì)作,因?yàn)樗龥]有那種深不可測的心機(jī)。

    不遠(yuǎn)處有燈火在夜色中晃動,似是夜巡的羽林軍正往她們這邊過來,蘇薔略一沉吟,已然冷靜許多:“先回去,路上慢慢說?!?/br>
    待自己恩重如山的上司被定為以下弒上的罪人,吳篷心急如焚,她雖然向來喜怒不形于色,但這次是當(dāng)真無措,只是她知道自己言語邏輯不如錢九凝清晰,便一路默然,邊聽邊替她們留意周圍的動靜。

    走完一半路程的時候,錢九凝已經(jīng)將案情的來龍去脈向她講清楚了。

    胡典鏡大約是死在半個時辰前,那時幾乎明鏡局的其他人有的在戊子院當(dāng)值,有的在付嬤嬤遇襲的花苑勘察現(xiàn)場,而李大衡和吳篷她們在幫著羽林軍追查真兇,所以除了以身子不適為理由先行回到寢居的胡典鏡外,明鏡局的宮人應(yīng)該都沒有回去。而大約在半個時辰前,先于其他人回去的李大衡去找胡典鏡,驚叫了一聲后,與她們同住一個院子的尚宮局宮女聽到動靜紛紛起床,這才發(fā)現(xiàn)胡典鏡被殺,而李大衡的手中便拿著鮮血淋漓的兇器。

    被問及李大衡為何沒有人殺人卻手中拿著兇器時,她解釋說當(dāng)時她敲胡典鏡的門,雖然里面無人應(yīng)答,但屋里卻燃著燈火,而且門被她一敲便開了一條縫,所以一向不拘小節(jié)的她只以為胡典鏡點(diǎn)著燈睡著了,便擅自推門進(jìn)去,想著若是喊不醒她便將燭火給滅了也好,畢竟那個房間剛剛走了水,若是再出事只怕她沒有地方睡覺事小,再連累他人事大。但她進(jìn)去后,一腳便踩在了什么東西上,她低頭一看,見是一把沾了血的匕首,而且與自己曾經(jīng)丟失了的那把極像,便順手撿了起來,誰知道彎腰后再起來時余光卻瞥見躺在桌子后面地上的胡典鏡,驚訝之下走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躺在了血泊之中,已經(jīng)沒氣了。

    “我查驗(yàn)過胡典鏡的尸體,她是先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然后又被在胸前刺了幾刀后才失血過多而亡的,但第一刀刺得最深,”錢九凝分析道,“依我的推測,胡典鏡應(yīng)該對那個兇手沒有警惕之心,所以才被其從背后刺傷,畢竟若是有陌生人深更半夜來訪,以胡典鏡謹(jǐn)慎的性子,大概是不會讓其得逞的?!?/br>
    “倘若胡典鏡被刺了幾刀,那兇手的身上也難免會留下血跡,”蘇薔沉吟問道,“大衡身上有嗎?”

    “她接觸了那把帶血的匕首,手上自然是有血的,而且你也清楚大衡的為人,她見胡典鏡倒在血泊里,驚叫一聲后立刻蹲下身子去看她是否還活著,所以連帶著衣裳上也沾了不少血跡,”錢九凝皺眉道,“雖然她衣裳上的血跡大多是成片的,看起來并不像是殺人時噴濺上去的,但梁姑姑說,她身為武門的門主,武藝高強(qiáng),若想殺人不在身上留下痕跡,總會有法子,故而懷疑她是在賊喊捉賊?!?/br>
    雖然李大衡不可能有這樣的心機(jī),但梁辰紫此言也不無道理,蘇薔又問道:“那胡典鏡受了那么多刀,總會發(fā)出一些聲響,今夜那么熱鬧,尚宮局的宮人應(yīng)該有人會睡不著,難道沒有人聽到什么動靜嗎?她們又是否聽到有人去找胡典鏡?”

    今夜又是走水又是有人險(xiǎn)些被害,明鏡局的宮人大都不在寢居,與她們同住一個院子的尚宮局宮人定然有好事者或覺淺的睡不著。尚宮局的掌言何順與她們住在同一個院子,所以即便有人徹夜不眠,也定會窩在床榻上不敢吭聲以免受到責(zé)罵,照理說也該聽到些動靜才是。

    “你也知道,尚宮局的何姑姑與胡典鏡同住在正堂,因?yàn)檎米咚?,何姑姑被煙嗆傷了喉嚨,所以一直咳嗽,尚宮局的宮女只是聽到了她的咳嗽聲,并未聽到胡典鏡的呼救聲。不過,的確有人在胡典鏡生前找過她,而且就在大衡去之前不久,因?yàn)樗齻內(nèi)サ臅r候動靜很大,尚宮局有許多人都聽到了,”錢九凝答道,“是皇后娘娘宮里的秀樹姑姑,當(dāng)時她是與鳳棲宮的另外一個宮女一同過來的,由王子衿帶路,說是皇后娘娘聽到宮里的動靜,卻久不見胡典鏡去稟報(bào),便派她們來問問胡典鏡是怎么回事。那時秀樹姑姑是與子衿一同進(jìn)去見胡典鏡的,當(dāng)時尚宮局的宮人聽到了胡典鏡說話,與秀樹姑姑在一起的宮女雖然在院門口候著,但也看到了胡典鏡為她們開門。她們約莫在里面待了一刻鐘的功夫,隨后便離開了,那時雖然沒有人看到胡典鏡出門相送,但也隱隱聽到她的告別聲?!?/br>
    蘇薔聽得仔細(xì),皺眉道:“隱隱?若是何姑姑還一直咳嗽,那她們應(yīng)該聽不清胡典鏡的聲音吧。”

    “的確如此,不過,”錢九凝解釋道,“子衿當(dāng)時也在場,她說她們離開的時候胡典鏡還活著,所以秀樹姑姑應(yīng)該不會是真兇。況且,她若是在當(dāng)時殺人,那也太過顯眼了。”

    蘇薔不置可否,問她道:“后來呢,子衿去了哪里?可還有人去找過胡典鏡?”

    錢九凝答道:“子衿帶路過去后便與秀樹姑姑一同離開了,然后她又繼續(xù)回到了戊子院當(dāng)值,不久后大衡便過去了,其間并無其他人再去找胡典鏡?!?/br>
    她思量了片刻后,問道:“那大衡為何要比其他人先回寢院?”

    “當(dāng)時她和吳篷她們已經(jīng)搜尋回來,一無所獲,正在去戊子院的路上,然后碰到了秀樹姑姑。雖然她們并未說話,但大衡卻聽她提起說胡典鏡剛剛招了一場火卻還不吸取教訓(xùn),竟還將燭火放在床頭案上,說不定還會再惹出一場事來,所以她才讓吳篷她們先行去戊子院,而她想先回寢居一趟提醒胡典鏡小心為上,畢竟她也知道胡典鏡脾性不好,不愿吳篷她們無端去挨罵,但也不愿坐視不管,生怕秀樹姑姑會一語成讖?!卞X九凝嘆了一聲后,道,“雖然她言之有理,但梁姑姑卻說她不過是在為自己尋一個自己單獨(dú)先回寢居的說辭而已,倘若那時未曾遇到秀樹姑姑,也沒有聽到那番話,她也會再找其他的借口。沒想到共事這么多年,大衡不過是下意識地?fù)炝俗约旱呢笆?,她便認(rèn)定了大衡就是真兇,分毫不為她分辯,實(shí)在太讓人寒心了?!?/br>
    明鏡局的宮女都知道梁辰紫是尚宮趙謙的外甥女,而趙謙又是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她在政局如此敏感的時期對胡典鏡的死判斷得這般決然,難免不會讓人懷疑是受皇后授意。

    蘇薔平靜道:“梁姑姑辦案向來更注重她眼前所見,倘若大衡當(dāng)真是被冤枉的,真相遲早會大白于天下。再說,咱們明鏡局本就負(fù)著洗冤屈查真相之責(zé),難道還能讓自己人死不瞑目或是蒙受不白之冤嗎?”

    默然一路的吳篷終于凜然開口,聲音低沉語氣決然:“我定然不會讓門主平白被人冤枉的。”

    第228章 君子好逑(二十三)嫁禍

    出乎蘇薔意料的是, 出了人命的寢居竟十分安靜,院子里除了進(jìn)進(jìn)出出的明鏡局宮人外,再無其他司局的宮人出入,但看到一直以絲帕捂著嘴咳嗽的何順就站在院子門口時, 她心中便明了了。

    寢居有人被害,自會亂成一團(tuán),安撫人心乃是重中之重, 何順身為尚宮局掌言, 也是尚宮趙謙的得力干將,自然該擔(dān)此重任, 好在她素日里便極具威嚴(yán),說一不二, 所以手底下的宮人沒有敢忤逆她的, 縱然她此時喉口干啞說不話來, 也能暫時震懾住其他人不敢喧嘩吵鬧。

    胡西巖的尸體已經(jīng)被移走了, 安置在了戊子院, 梁辰紫正帶著仵作門的宮人在她的房間里搜證, 見蘇薔過來后以眼神示意自己出去, 便命其他人繼續(xù), 而她順著蘇薔的意思出了門。

    “怎么, 你不進(jìn)去看一看嗎?”梁辰紫見她只是往里面張望了一眼, 并沒有進(jìn)去的打算,問道,“殺害胡典鏡的嫌兇可是與你向來交好的李大衡, 難道你不想為她脫罪嗎?”

    蘇薔默然又看了一眼東廂殘破的窗子,沒有回答。

    胡西巖與何順分別住在正堂的東西兩間廂房中,因著東廂意外失火,整個正堂此時都還彌漫著一種煙熏火燎的味道,而雖然從外面看起來兩間廂房并無大礙,何順的西廂的確沒有怎么被牽連,但胡西巖的東廂其實(shí)已經(jīng)被毀了一半,尤其是床榻。這也是素日不愿料理公務(wù)今夜卻不得不因?yàn)楦秼邒哂鲆u而與其他人一同去戊子院的原因,因?yàn)樗辉肝约豪^續(xù)宿在那個被火燒毀大半的房間,又因?yàn)樽约旱氖д`不敢向尚宮局去討要新的落腳之地。

    然而,她只是在戊子院站了不久便又回來了,而且還繼續(xù)住在這間殘破不堪狼藉一片的屋子里。

    蘇薔突然想到,胡典鏡既然原本這么不愿意回來,即便是想要休息,也會暫時留在戊子院她的房中,為何她不僅回來了,而且還繼續(xù)留宿在這里呢?

    從膳堂一路而來,她與錢九凝和吳篷探討最多的便是如何洗刷掉李大衡的冤屈,但此時思及胡典鏡最后孤身一人站在戊子院的院子里心事重重的模樣,蘇薔心中才真正感受到了一種身邊人突然意外身故的悲傷,這是即便她方才一眼瞥見東廂地面上的鮮血也未曾有過的難受。

    雖然從她來到明鏡局后,只顧著巴結(jié)柳貴妃或皇后的胡典鏡對她一直諸多刁難,但畢竟也未曾對她做過什么天理不容之事,如今她陡然慘死,她自然會心生哀傷。

    見她一直默然不言,梁辰紫蹙眉道:“你把我叫出來,只是想讓我看你這副對我愛答不理的模樣的嗎?”

    話雖如此,但她也未曾抬腳離開,而是繼續(xù)等著她開口。

    蘇薔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悲傷,問她道:“你為何斷定大衡便是殺害胡典鏡的真兇?她的為人你應(yīng)該也十分清楚?!?/br>
    “難道錢九凝沒有告訴你嗎?”梁辰紫的眸光微微一沉,唇角揚(yáng)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她們不是都在傳言,我是受了我姨母的吩咐故意將胡典鏡的死嫁禍給李大衡的嗎?”

    “大衡的為人我清楚,但我也相信你不會這么做。”她的語氣難免帶著幾分怒氣,蘇薔平靜道,“你與你的姨母并非同道中人,你之所以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br>
    梁辰紫似乎十分意外她方才的話,再開口時,雖然語氣中的傲氣依然,但神色卻輕緩了許多:“我雖不愿摻和到那些爭權(quán)奪勢中,但李大衡卻是愿意?!?/br>
    說著,她抬聲喚了張思衣來,讓她拿來了將胡典鏡致死的兇器來。

    那把放在托盤中的匕首雖然還染著血跡,但看起來并無特殊之處,蘇薔接過托盤后仔細(xì)端詳了許久,也未曾看出其中任何端倪。不過,她也清楚地記得,這一把的確是李大衡十分珍惜的匕首,往日她都不曾離過身,只是前幾日曾向她們提起過這把匕首不知怎地找不到了,所以還鬧騰了一番,在大家?guī)退褜o果后她還頗為傷心。

    “你瞧不出什么蛛絲馬跡來也是正常的,因?yàn)檫@把匕首從表面看的確沒有什么特別的,它異乎尋常之處在于它的上任主人?!绷撼阶蠁査?,“李大衡應(yīng)該沒有告訴你,這把匕首是程斌送給她的吧?”

    蘇薔著實(shí)吃了一驚,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確定嗎?”

    “當(dāng)然?!绷撼阶鲜挚隙ǖ氐?,“因?yàn)槲沂怯H眼目睹的?!?/br>
    還在京都宮城的時候,有一夜梁辰紫因公務(wù)忙到后半夜,回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李大衡匆匆忙忙地往大門口趕,似有什么急事一般。而她偏巧知道那一夜不該是李大衡當(dāng)值,所以心生懷疑后便跟在了她身后一探究竟,沒想到竟看到偏門開著,而李大衡正拿著一把匕首兀自發(fā)呆,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男子正匆忙離開。

    “雖然我那晚并未看清那把匕首的模樣,但李大衡從那一晚后便整日將一把匕首帶在身上,即便我不愿留心,但也記得從那日開始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匕首便是這一把。后來我托人打聽過,經(jīng)幾番周折后,才確定那個侍衛(wèi)是受了睿王府的程斌所托將那把匕首送給她的,”梁辰紫又垂眸看了一眼托盤中的匕首,語氣更加確定地道,“更何況,明鏡局的武門可是從來沒有配置過這樣的武器?!?/br>
    雖然之前并未問過李大衡她的這把匕首是來自何處,但蘇薔思及她往日及發(fā)現(xiàn)匕首丟失后的反應(yīng),的確對其頗為珍視。而且大衡她之前曾與程斌不打不相識,似乎也十分欣賞他的武功底蘊(yùn),雖然若說是對他動情有些過了,但重視他送給她的東西也是正常的。

    “我問過李大衡,她承認(rèn)匕首是她的,但即便我告訴她我知道這是睿王府的程斌送給她的,她也咬緊了牙關(guān)不肯承認(rèn),”梁辰紫冷然反問她道,“她如此護(hù)著睿王府,情愿獨(dú)自擔(dān)下這殺人的罪名,不是為其盡忠又是什么?”

    “宮女與宮外的人不可私相授受暗中來往,也許大衡是擔(dān)心連累程斌,所以才不愿承認(rèn)匕首是他送的?!碧K薔沉吟片刻,道,“可無論匕首是誰送的,若大衡想要?dú)⒘撕溏R,不會傻到讓我們當(dāng)場捉到,這一點(diǎn)你應(yīng)該也十分明白?!?/br>
    “我自然明白,但李大衡卻不明白?!绷撼阶现噶酥刚玫拈T,對她道,“你也看到了,因?yàn)槭Щ?,這間屋子的門已經(jīng)損壞,從里面鎖不上,只能虛著,而且因?yàn)槲覀兠麋R局都要出去辦案,所以院門也不能從里面上鎖,若是有人存心來殺胡典鏡,只要小心些,從院子門口到胡典鏡的房間,根本如入無人之境。況且何順?biāo)褚挂恢笨戎?,小點(diǎn)的動靜她的聲音都能掩下,更何況她也會撒謊,說不定她聽到了什么動靜,甚至胡典鏡還有可能就是死在她手里的?!?/br>
    她方才的那一番話,分明是在為李大衡開脫,可方才她還聲稱李大衡便是真兇,讓蘇薔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但很快,她便想通了。

    她心下一凜,問道:“你之前堅(jiān)持說大衡便是兇手,并不是想定她的罪,而是希望她能想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比如為何她丟失的匕首會成為殺人兇器,她自己又怎么那么湊巧是第一個見到胡典鏡尸首的,對嗎?”

    “沒錯?!绷撼阶衔⒁活h首,承認(rèn)道,“她也不想想,這把匕首既然成為了兇器,必然會被追查來源,那么多人都見過她以往成日里將它帶在身邊,只消稍稍一查,或是根本不必查,而是她自己主動就承認(rèn)她便是這兇器的主人,那她的嫌疑便是洗不清了,而她又出現(xiàn)在胡典鏡的被害現(xiàn)場,又讓她身上的嫌疑又重了一層。”

    “匕首是她的,雖然她之前也曾說過已經(jīng)丟了,但也只是她自己的說辭而已,”蘇薔順著她的話道,“更何況,那把匕首原本的主人并不是她,可她若是執(zhí)意不道出出處,便算是心中有鬼?!?/br>
    太后病重,皇帝急著回宮,但除了先皇后的案子外,又不可能留下這幾件懸而未決的幾樁命案匆忙歸去,泉姨和李嬤嬤的案子一直未曾找到與兇手有關(guān)的直接證據(jù),不能結(jié)案也是無可奈何,可如今李大衡留在胡典鏡屋里的線索如此明顯,幾乎算得上當(dāng)場被抓,若皇后逼著明鏡局盡早結(jié)案,以安撫別宮人心,那大衡的罪名便是洗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程斌將這把匕首送給大衡的目的便是要這殺人的罪過嫁禍給她吧,畢竟大衡向來仁義,恐怕寧死也不會說出這兇器原本的主人是他,以免為他招來禍端,”雖然梁辰紫的推測也不無道理,但蘇薔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可是,他送給大衡匕首也是在幾個月之前,豈會真的會想得如此長遠(yuǎn)?”

    “如今宮中的局勢你也瞧在了眼里,自我們來到琉璃別宮后,無論是之前的兩樁命案,還是付嬤嬤今夜遇襲,每次都有與先皇后有關(guān)的流言漫天傳開,這背后之人定然早已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說不定我們尚在宮城時,這些人命案子便已經(jīng)在他們那里塵埃落定,幾個月長遠(yuǎn)嗎?”梁辰紫的神色愈來愈肅然,語氣也低沉了幾分,問她道,“出事的所有人都與當(dāng)年先皇后或多或少有所關(guān)聯(lián),你或許不知道,胡典鏡也是如此吧?”

    蘇薔心下一驚,思酌片刻后問她道:“你是說,胡典鏡曾經(jīng)查過先皇后薨逝的案子?”

    梁辰紫微一頷首,道:“沒錯,當(dāng)年先皇后的死因似乎并非外傳的病逝那么簡單,太皇太后下令,命明鏡局暗中調(diào)查先皇后真正的死因,而那時的胡典鏡雖然還只是掌鏡,但卻年輕能干,頗受太皇太后賞識,所以先皇后的案子便是由她一手負(fù)責(zé)的。”

    付嬤嬤遇襲的消息在宮中傳開后,先皇后當(dāng)年死不瞑目的傳言必定席卷別宮,而最先遭人質(zhì)疑的定然是當(dāng)時收益最大的皇后,最不愿讓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也是皇后,但胡典鏡作為當(dāng)年案子的主辦,說不定心里一直藏著一些內(nèi)情不為旁人道過,若是皇后心虛,那派人來滅了胡典鏡的口也極有可能。

    “可是皇后也知道如今她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若是胡典鏡在付嬤嬤被先皇后陰魂索命之后突然被害,所有人都會懷疑是她為了滅口而殺人,那無論當(dāng)年的事情是否如宮中所傳那般,也無論被深埋了十幾年的往事是否會真相大白,她謀害先皇后的罪名便是在眾人心中定下了,所以她一定不會這么做,”蘇薔神色陰沉,低聲道,“所以,殺害胡典鏡的其實(shí)是想將皇后置于萬劫不復(fù)的人,他們想要借刀殺人,而大衡便是那把刀?!?/br>
    “對,因?yàn)樗拇_很好用,既愚不可及,又自以為是,不認(rèn)為我讓她說出實(shí)話是在救她,心甘情愿地受人擺布?!币娭T事與她已經(jīng)言明,梁辰紫也不再遮掩自己的推測,道,“我知道你也是睿王府的人,但如今你也看到了,他們?yōu)榱私栌孟然屎蟮乃缹⒒屎笈c東宮拉下水,不僅攪弄得整個別宮都不得安生,而且已經(jīng)害了幾條人命了,這次還危及到了明鏡局,你打算如何?”

    蘇薔抬眼看著她,態(tài)度誠懇而決然道:“雖然我向來看不慣你,你也不見得看得上我,但胡典鏡死不瞑目,大衡身陷囹圄,明鏡局又群龍無首,正是需要你我上下同心之時,無論我打算如何,都不會讓明鏡局在回到京城前如同一盤散沙般不攻自破,丟了明鏡局、卓司鏡和莫掌鏡的臉面?!?/br>
    “當(dāng)初我不肯攀附東宮,姨母誤以為我有意向逸王府投誠,曾勸說我盡量不去招惹睿王府,她說睿王城府極深手段毒辣,為達(dá)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罔顧親情。雖然我從未攀龍附鳳之心,但那時也覺得姨母未免也太言過其詞了,畢竟睿王其人可謂賢名滿天下,但如今看來,確是如此。我想,雖然李大衡還以為程斌是睿王府的一個內(nèi)侍,但程斌給李大衡送匕首,或許他當(dāng)真只是出于心中的一番情義,可睿王不許,所以便借此機(jī)會利用了那件事。連自己屬下的心上人都不肯放過,睿王也的確太過無情了些?!甭牭剿讲诺哪欠犊愒~之后,梁辰紫也略有動容,對她道,“她既是冤枉的,胡典鏡既是被害的,明鏡局既是身在風(fēng)雨飄搖中,我自會與你同心協(xié)力。不過,既然李大衡悄無聲息地在明鏡局丟了匕首,那便說明這里除了你之外,定然還有睿王府的其他眼線。如今睿王為了先皇后的舊案耗盡了心思,只怕這次是勢在必行,以后還不知有多少麻煩等著咱們,你可知明鏡局還有什么人是睿王府的細(xì)作嗎?”

    蘇薔默默聽著她的話,從頭至尾不置一詞,即便在她問話后也默然不語,似乎還在聽她說話,又似乎未曾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一般。

    梁辰紫雙眉微皺,以為她是不愿對自己坦言,微慍道:“方才還說同舟共濟(jì),結(jié)果一問你們睿王府的事情,你便如此態(tài)度……”

    “不好了!”蘇薔驀地開口,神色慌張,似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也顫著,“付嬤嬤怕是有危險(xiǎn)!”

    第229章 君子好逑(二十四)期限

    天色微亮?xí)r, 付嬤嬤的死訊已經(jīng)傳開了,她是自盡身亡的,那時蘇薔正在從寢居趕往膳堂的路上。

    據(jù)說,付嬤嬤在醒來后, 讓蘭兒為她去燒一桶熱水來,說是自己要沐浴洗漱,但等蘭兒回來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她用床單將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在聽到那個消息后, 比起傷心來,讓蘇薔更深刻的感受是悔恨。

    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付嬤嬤所說的先皇后陰魂索命都是假的, 那她早就該想到若是付嬤嬤不死,那她的言語之間總或多或少地會留下什么紕漏, 說不定時日一久便會不攻自破, 但倘若她死了, 偷襲她的嫌犯又無跡可尋, 那才是真正的死無對證。

    付嬤嬤茍活了一夜, 不過是要將先皇后當(dāng)年死不瞑目的消息親自傳出, 一旦功成, 她不僅沒有繼續(xù)活著的必要, 而且她只有死了也才能讓事情更加撲朔迷離無據(jù)可查。

    更何況, 她在臨死前還留下了一封遺書, 上面說她當(dāng)年蒙蔽良心做了與泉姨和李嬤嬤謀害了先皇后,如今正是償命之時。

    她的幾句話,一封遺書, 一條性命,再加上之前泉姨和李嬤嬤的命案,之后胡典鏡被殺,前前后后的這一番折騰,足以讓先皇后與皇后曾經(jīng)或有或無的恩怨重現(xiàn)琉璃了。

    直到皇后親臨戊子院時,別宮的流言果然已經(jīng)人人口耳相傳,無論做什么都是瞞不住了。

    “先前的兩樁命案還沒有查清楚,還讓堂堂的輕衣司都統(tǒng)背負(fù)著殺人罪名軟禁了起來,如今可好,不過一夜之間,便又多了兩條人命,皇上是來此處避暑的,又不是來尋晦氣的!”坐在主座上的皇后大怒,直指跪在下面的明鏡局眾人大罵,“你們明鏡局的名頭說來好聽,在宮城時就仗著太皇太后的恩典作威作福無所作為,現(xiàn)如今到了別宮可是更威風(fēng)了,竟內(nèi)訌起來自相殘殺了,本宮倒是問問你們,宮里本就兇案不斷,你們身為明鏡局宮人不負(fù)刑偵之責(zé)偷懶打諢也就罷了,竟還要給本宮添煩添亂,你們是都活膩了嗎!”

    眾人皆知胡典鏡早已投靠了皇后娘娘,她生前還因此而頗為得意,可如今她死于非命,皇后非但沒有半點(diǎn)惋惜傷懷,反而斥她被害是給自己添煩添亂,若是在生前做慣了墻頭草的胡典鏡聽了這番話后還是否能做到八面玲瓏忍氣吞聲。

    “怎么都不說話?你們的典鏡死了,難道你們也啞巴了嗎?”見她們只是跪伏在地上皆一言不發(fā),皇后怒氣未消,繼續(xù)斥道,“如今宮里流言四起,甚至都已經(jīng)傳到了御前,皇上聽說后龍顏大怒,你們明鏡局不是最喜歡招惹麻煩嗎,現(xiàn)在也該遂心如意了,除了這幾件命案外,皇上還命你們查清當(dāng)年先皇后病逝的真相,新案舊案,算起來也有五樁,既然你們這么不愿閑著,那就著五日之內(nèi)將這五樁案子都查得一清二楚,倘若一件不明,莫說你們,就連你們遠(yuǎn)在京城的掌鏡和司鏡也逃不過一死!”

    三日之內(nèi)緝拿真兇查明真相,幾乎與癡人說夢無異,莫說五件,只怕就連嫌兇明確的胡典鏡的案子都差不清楚。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片沉寂中,梁辰紫冷靜而恭敬地道:“啟稟皇后娘娘,若只給三日期限,那還不如明鏡局上下現(xiàn)在就請罪認(rèn)罰,也免得到時又讓皇后娘娘大失所望?!?/br>
    “皇后娘娘既說三日,那便一日都不多,一時也不短,”陪同皇后一同過來的尚宮趙謙見見自己的外甥女做了出頭鳥,連忙趕在皇后發(fā)怒前責(zé)備她道,“胡典鏡已被jian人所害,你是女史,在明鏡局的位分也算最高,如今別宮中人心惶惶,你身負(fù)重責(zé),這幾件案子還須得你盡心竭力才是……”

    “蘇薔呢?”皇后突然打斷了趙尚宮對梁辰紫的訓(xùn)斥,微一挑眉后喚蘇薔上前,“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