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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女神探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若小格子所言非虛,那洪浮不僅與金皖熟識, 而且還知道他詐死出宮的事,而她既是萬福宮的掌事宮女,又與張宇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 自然

    “奴婢, 奴婢……”洪浮語噎半晌,似乎明知自己不該承認(rèn), 但卻又不敢撒謊,隨后突然咬著唇跪向了皇后, 不停地磕頭請罪道, “奴婢不是有意的, 而是一時糊涂被他給騙了, 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皇后原本也因北藥的話而頗為震驚, 畢竟她從未聽說過此事, 更不知洪浮與采買局的金皖還有過茍且之事, 但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柳貴妃這是在意欲將自己給拖下水, 此時見洪浮突然向自己求饒, 更是明確自己方才的想法,對洪浮怒斥道:“你知情不報已是大罪,自然要依宮規(guī)罰處, 向本宮求饒又有何用?”

    柳貴妃冷笑了一聲,道:“洪浮向皇子娘娘求饒,自然是希望皇后能夠看在她勞苦功高的份上徇私一回,畢竟她是皇后娘娘為了照顧許妃meimei親自為她挑選的掌事宮女,不是嗎?”

    她言下之意再也明顯不過,皇后憤然反問她道:“柳貴妃這是何意,難道是在暗指本宮便是這件事的幕后指使嗎?”

    “臣妾只知道皇后娘娘心憂后宮,一直都誤認(rèn)為臣妾專寵,所以曾經(jīng)有意將自己的meimei曉君郡主引見給皇上,后來又想方設(shè)法地將許妃meimei送到皇上身邊,”已決意與她撕破臉面的柳貴妃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諱道,“可雖然后者得逞,但皇后娘娘大概還是不放心吧,為了許妃meimei能一直得到皇帝垂憐,也為了能讓她徹底替代臣妾在皇上身邊的位置,她最好有一個孩子……””

    一提到“孩子”兩字,皇后的臉色頓時煞白,也終于明白了她的險惡用心。

    眾所周知,雖然有太醫(yī)一直都在為皇帝調(diào)理龍體,但多年來成效不佳,后宮素來子嗣單薄,而最近這些年更是不見有喜事臨門,許諾腹中的孩子便極為可貴,如今柳貴妃先是指出后宮有外男出入,隨后又于有意無意間提到了許諾腹中的骨rou,其中深意再也明顯不過。

    皇帝的臉色陰沉至了極點,已經(jīng)不再掩飾他心中的怒火,而即便是極少開口的向妃也無法再沉默下去,驚愕對柳貴妃道:“柳meimei,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皇上恕罪,就算許妃與那個假的張宇在萬福宮做了什么茍且之事,但也并不能證明許妃之前腹中色骨rou并非是皇上所出,”柳貴妃似已經(jīng)橫下了心來,撩起衣裙又向皇帝跪下,“臣妾知道如此推論實乃大逆不道,但臣妾的確想不通為何會有人處心積慮地要將許妃曾經(jīng)的未婚夫婿弄進宮里,實在不忍皇上被小人蒙蔽,也不愿好好一個后宮被一些jian佞之徒攪弄得烏煙瘴氣。這些日子臣妾一直茶不思飯不想,連夜里都不敢安睡,可又不敢向皇上直言,也擔(dān)心這件事會被太皇太后聽說后讓她老人家傷神,所以才在秦畫出現(xiàn)后冒死說出心中疑惑。若是皇上怪罪,臣妾亦無話可說,只是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皇上大可讓云都統(tǒng)率領(lǐng)輕衣衛(wèi)再將此事徹底調(diào)查一番,到時真相自會大白?!?/br>
    皇后聽她似乎句句都似是發(fā)自肺腑一般,但卻仍然暗指她就是擾亂后宮秩序的幕后推手,不由冷笑一聲,亦向皇帝跪地道:“既然柳貴妃如此含血噴人,臣妾自然也希望皇上能查明此事真相,洗清臣妾無端被人潑來的臟水,也還許妃一個清白無辜。”

    皇帝神色疲倦地倚靠著椅背,面容上已經(jīng)看不出分毫喜怒了,他雙目微合,臉微微上揚著,顧自任由她們自辯清白,待她們都停下來后才緩緩開口:“烏七八糟,這是朕有生以來聽到的最駭人聽聞的故事?;屎螅隳撕髮m之主,理應(yīng)替朕分憂,可你看看如今的后宮在你的治理之下亂成了什么樣子,所以無論今日之事有何結(jié)果,你都免不了失職之嫌,你可之罪嗎?”

    他的聲音與上次開口相比起來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似乎再大的波浪也不能再影響他分毫,語氣鎮(zhèn)定而不怒自威。

    皇后身子一顫,忙伏地而跪:“臣妾謹(jǐn)聽皇上訓(xùn)誡,臣妾無能,不能為皇上解除后顧之憂,這是臣妾的失職,待真相查明之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臣妾都責(zé)無旁貸,情愿任由皇上處置?!?/br>
    皇帝沒有再回應(yīng)他的話,而是喚了一聲:“吳隱之?!?/br>
    一直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乾坤宮大內(nèi)侍吳隱之聞言向前了兩步,恭敬道:“奴才在。”

    “傳旨,許妃在今日宴席之上偶遇故人,一時睹人思鄉(xiāng),朕為替她一解鄉(xiāng)愁,故而特令行程向后延緩三日,讓贏州府衙做好準(zhǔn)備?!狈愿肋^吳隱之下旨之后,他又揚聲將云宣召喚到了不遠(yuǎn)處,“云愛卿,朕給你三日的時間,你帶幾個可靠的人去暗查此事,不可對外聲張,膽敢有人泄露消息,格殺勿論?!?/br>
    只不過片刻之間,皇帝便以寥寥數(shù)語布置好了之后的安排,而且果斷得分毫不容人質(zhì)疑。

    云宣領(lǐng)命后思酌了片刻:“皇上,此事畢竟?fàn)砍逗髮m女眷,輕衣衛(wèi)行事或有諸多不便,不知可否與明鏡局聯(lián)手徹查此案?”

    沉默瞬間后,皇帝睜開了雙眼,看向已經(jīng)跪在地上許久的蘇薔:“你是明鏡局的女史?”

    一動不動的蘇薔恭敬回道:“是,奴婢明鏡局女史蘇薔,見過皇上。”

    他微一頷首,語氣波瀾不驚道:“好,正如云愛卿所言,此后便由你負(fù)責(zé)協(xié)助輕衣司查明此事,但朕不管你用何等手段,你須得在暗中行動,不可讓明鏡局的其他人起分毫疑心,若是她們有誰因你而探知此事一二,朕便賜你白綾一條?!?/br>
    雖然提及的分明是一個人的生死大事,但皇帝似是在與她閑聊天氣一般自然而溫和,蘇薔心下一緊,卻也只能叩頭領(lǐng)命。

    “在輕衣司查清此事之前,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被朕聽到任何流言蜚語擾亂人心,那朕絕不姑息?!彼玖似饋?,方才還讓人瞧不出半點喜怒的目光驀然銳利如刀,“今日在場的每一個人朕都記得,這種話朕不想再說第二遍,還望諸位各自珍重,如今時辰不早了,都散了吧?!?/br>
    在吳隱之陪皇帝離開后,皇后在先,柳貴妃和向妃在后都站起了身來,她們都先不約而同地默然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許諾,最終卻也只有向妃嘆著氣過去幫洪浮將她扶了起來。

    “柳貴妃,你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難道真的覺得自己會得逞嗎?天理昭然,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報應(yīng)會遲早落在你自己的身上,到時候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就怨不得人了?!被屎髮αF妃怒目而視,冷聲道,“更何況,即便你jian計得逞,可你如此煞費心機,難道還會認(rèn)為皇上從此之后會寵信你嗎?皇上圣明,終會認(rèn)清你的真面目,你這是自己在找死。”

    “臣妾死不死怎么死就不勞煩皇后娘娘cao心了,畢竟臣妾心存正義,從來容不得身邊那些虛情假意的小人,也看不得她們做的那些齷齪事,所以不吐不快,還請皇后娘娘恕罪,切莫將臣妾做的這些放在心上,畢竟臣妾也只是想為皇上分憂,想還后宮一個清凈,”柳貴妃卻盈然一笑,臉上分毫不掩飾得意之色,語氣卻頗為懇切,“臣妾相信皇上定會查明真相,若是皇后無辜許妃清白,到時臣妾自會登門負(fù)荊請罪?!?/br>
    “好啊,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公道自在人心,本宮就不信有人能只手遮天?!被屎罄浜吡艘宦?,道,“柳貴妃,那本宮就拭目以待,看著你這次如何跳進火坑,然后將自己燒得灰飛煙滅的。”

    言罷,她不再與柳貴妃逞口舌之快,一拂袖便也離開了,從始至終沒有再與許諾說一句話。

    柳貴妃卻悠然悠哉地走到了許諾面前,向她輕聲笑道:“看把我的許妃meimei嚇成了什么樣子,皇后娘娘也真是狠心,素日里與你姐妹情深同舟共濟,可如今見meimei你如此楚楚可憐的樣子卻分毫不動心,也不知道來勸慰你兩句,或者與你商量一下以后的對策??磥?,有人已經(jīng)巴不得想要與你擺脫關(guān)系了。唉,當(dāng)初meimei若是聽我一言,少親近一些小人,如今也不會落得被人算計的下場。不過,本宮素來大度,以后若meimei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大可過來找本宮。這些日子本宮也算想得比較清楚了,只怕這件事從始至終meimei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畢竟本宮還聽說了另外一件事,只是因為沒有真憑實據(jù),所以不敢在皇上面前妄言,meimei可有興趣聽一聽嗎?”

    目光茫然的許諾抬眼看著她,似乎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什么。

    柳貴妃卻并不介意她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只是有人似乎在許妃meimei的香爐里下了一些異乎尋常的香料,比如能讓人精神恍惚卻不至于昏迷不醒的?!?/br>
    一旁的向妃先是反應(yīng)過來,驚詫問道:“柳meimei,你所言可是真的?既然沒有真憑實據(jù),那這種話……”

    “這種話還是莫要隨意說出來是嗎?”柳貴妃不屑地看了一眼向妃,有些無奈道,“向妃jiejie,除了勸人謹(jǐn)言慎行之外,你還能說些別的嗎?我已經(jīng)說了一晚上不該說的話,難道還怕多這一兩句嗎?”

    對她的嘲諷并不在意的向妃輕嘆一聲,勸她道:“家和萬事興,只有后宮安寧,皇上才能全心全意治理家國,柳meimei聰慧無雙,這個道理不該不懂。況且,從古至今,有多少大禍皆起于口舌之爭,柳meimei又何必要將一些無憑無據(jù)的流言當(dāng)真呢?”

    “向妃jiejie果然不愧是丞相府的人,大情小理皆句句動聽,只可惜,這些話你不應(yīng)該對我說,”柳貴妃盈盈笑道,“因為你說的我都已經(jīng)做到了呀?!?/br>
    向妃語噎,正不知還能再與她說些什么,便覺身邊原本身子僵硬的許諾突然渾身顫抖,扶著她胳膊的手不由加大了力氣,驚然問她道:“許meimei,你這是怎么了?”

    許諾的雙眼通紅,數(shù)不清的紅血絲盤根錯節(jié)地蔓延在眼睛里,此時她的容貌因太過猙獰而幾乎扭曲,看起了極為駭人,但聲音卻沙啞而無力:“你方才說什么?什么香料?”

    她的手向前伸著,似乎想抓住柳貴妃問個清楚,但她們相距并不很近,而她又似乎無法向前挪動一步,所以一雙手只是無助地空懸在半空,像是與什么救命稻草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及一般。

    柳貴妃被她盯得渾身發(fā)怵,只好避開了她那奪命般的眸光,轉(zhuǎn)身道:“這么簡單的事情,還需本宮來為你解釋嗎?應(yīng)該不必了吧,你只需想一想你為何夜夜做夢又夢到了什么便一清二楚了?!?/br>
    不清不楚地解釋了一句,她便抬腳向門口走去:“累了一夜,我先回去了,明日還有的忙呢?!?/br>
    許諾的目光緊跟著她離去的背影,似乎想追趕上去,但她的腳抬了又抬,卻未向前分毫。

    她幾乎是被洪浮架著離開的,只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左右,她便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畢竟雖然她也深陷其中,但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她根本從未想過,即便是聽柳貴妃明言后也不敢想,所以除了剛開始她面對柳貴妃的惡意揣摩還能應(yīng)付一二之外,之后她便再也沒有還手之力的。

    甚至,在她離開的時候,都未曾去看蘇薔一眼,若在平時,她應(yīng)該能想到請她相助查明真相的。

    在皇帝離開后的兩刻鐘后,整個廳堂終于只剩下了蘇薔和云宣兩人。

    第192章 竹馬何在(二十)內(nèi)幕

    待他們都一一離開后, 云宣終于等到了與蘇薔單獨說話的機會。

    廳堂已經(jīng)無人了,而且沒有詔令,外面的人也不敢擅自進入,此時此地正是最好的時機。

    他走到了門口, 對守在門口的輕衣衛(wèi)吩咐了兩句,然后輕掩了門,沒有將其完全關(guān)緊, 留了一條縫, 卻也不至于被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狀況。

    先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鋪在了通往上座的石階上,然后他又轉(zhuǎn)過身去走到了她的身前, 在她還未開口時便一把將她抱起。

    蘇薔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跳,但還不待她有機會有所反應(yīng), 他便已經(jīng)抱著她幾步便走到了臺階前, 然后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讓她坐到了自己剛剛布置好的地方。

    而他自己卻蹲到了她的面前, 雙手輕輕揉著她的小腿:“跪了這么久, 若不做些什么, 明日兩條腿就會酸痛的?!?/br>
    他手下的力道剛剛好, 她心頭一暖, 只覺得這一晚的折騰只是為了等待此刻, 不由揚唇一笑:“只有腿酸嗎?腰呢?”

    他手下的動作未停, 抬眼看著她十分認(rèn)真地答道:“我方才問過你的腰了,它說它好得很?!?/br>
    蘇薔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后拉著他坐在了身邊:“放心吧, 我回去讓大衡按按就行,她學(xué)過這些,也喜歡為人推拿,明鏡局凡是有人被罰跪,都是她負(fù)責(zé)到安然無恙的。”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莫要班門弄斧了,免得被你笑話?!彼焓?,將她輕輕地攬在了懷里,伸手撫摸著她的秀發(fā),憐惜問道,“今晚辛苦你了,而且之后的幾天可能會更難過?!?/br>
    蘇薔微然笑道:“放心吧,我早已準(zhǔn)備好了?!?/br>
    “一切果然如你所料,但雖然上次你將柳貴妃和逸王可能的行動告訴了我,卻還未曾來得及說清楚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的,”眸底流露出幾分贊許之色,云宣問她道,“趁著此時你我還能獨處,不如你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與我說清楚,也好讓我安排好之后的計劃。”

    蘇薔也本有此意,點頭道:“其實說來,我能提早發(fā)現(xiàn)這件事,還要感謝一個人。”

    云宣好奇問道:“哦,是誰?”

    蘇薔平靜答道:“蘇復(fù)。”

    他撫摸她頭發(fā)的手頓了一頓,微一蹙眉:“怎么又是他?”

    她聽出了他的不虞之色,心中不知為何卻反而更開懷了些,抬眼看著他柔聲問道:“不高興啦?”

    “不明顯嗎?”云宣低眸,刻意緊了緊神色,語氣也生硬了幾分,“不明顯的話,我再做得明顯些?!?/br>
    她抿唇一笑,看著他肅然的神情突然有些情不自禁,然后毫不遲疑地微一仰頭吻了吻他的脖頸,那是她枕在他的肩膀時能觸碰到的最高位置。

    直到她的唇真的觸碰到了他的肌膚,她似乎才心生了羞怯之意,迅速地轉(zhuǎn)回了頭并低眸不語。

    身后的云宣卻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連原本撫著她的頭的手也不動了。

    過了半晌后,她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側(cè)頭去瞧他,這才看到他正直直地看著自己,眸中眼角都是笑意。

    她更覺得害羞了,慌忙間又立刻轉(zhuǎn)回了頭。

    他攬著她的手卻更緊了緊,使她又貼緊了他的身子。

    云宣低低而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讓她覺得耳根癢癢的卻極為舒服:“如果不是今晚還有正事要做,你此番偷襲,我是定要還回去的。”

    明明先主動的她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愿被他瞧見。

    他的聲音似笑非笑地道:“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那個蘇復(fù)了。”

    又過了半晌,她才平靜了心神,道:“在我被許諾留在萬福宮的第一夜,蘇復(fù)曾經(jīng)從墻外翻進來過,說是看我在里面過得如何。那時,夜巡的張宇剛剛從許諾的寢殿經(jīng)過不久,我也見過了他,的確面目全非,讓人根本想象不出他原本的模樣。在蘇復(fù)來了之后,聽到動靜的洪浮從里面出來,被他用手扼住了喉口,直到他離去時才將她放開,而在重獲自由的洪浮又回到寢殿時,我在無意間發(fā)現(xiàn)張宇就躲在離我們不遠(yuǎn)的拐角處。我當(dāng)時便想,他應(yīng)該也是聞聲而來的,畢竟蘇復(fù)認(rèn)為許諾不敢將他如何,所以并未可以隱匿行蹤,是以他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了蘇復(fù)夜闖萬福宮,而且還目睹了洪浮被蘇復(fù)擒在了手中,可他卻只是遠(yuǎn)遠(yuǎn)躲著,并未現(xiàn)身?!?/br>
    而她從其他所有人口中提到的張宇,是一個為了洪浮可以連性命都豁出的人,容不得她受到旁人一絲半點的欺負(fù)或侮辱,所以他才會因為她斷了一根手指而冒死去找許諾為她討一個公道??墒牵且煌?,與她第一次見面的張宇明明看見洪浮被一個陌生男子扼住了喉口卻無動于衷,只是默默的藏身在不遠(yuǎn)處,甚至在蘇復(fù)離開后都不曾去慰問洪浮一句話。

    這樣對洪浮的生死都漠不關(guān)心的張宇異乎于她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到的那個他,所以她心中頗有些疑惑,便在之后對他也多加留意了一番。

    據(jù)尹紅所說,雖然張宇被毀了容,但在之后的近一個月內(nèi)都不曾放棄去為洪浮向許諾討一個說法的打算,只是每次都被洪浮給軟硬兼施地攔了下來。而且雖然那段時日他的確因為容顏盡毀而不愿見其他人,但對洪浮卻仍是一如既往地好,甚至還曾利用他駭人的滿臉傷痕去驚嚇過對洪浮又提出不滿的許諾。但不知為何,過了那第一個月后,他便連洪浮都不怎么見了,對其他人更是能躲就躲愛搭不理,而且是真的做到了晝伏夜出,幾乎讓萬福宮的其他宮人快忘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

    “當(dāng)然,那時我只是覺得張宇突然轉(zhuǎn)變了性情實在有些奇怪,但并沒有想通其中的因由,畢竟在他脾性大變的那段時日萬福宮和洪浮都沒有發(fā)生什么變故,所以直到離開萬福宮,我也只是將這件事藏在心里而已?!碧K薔有些感慨地道,“也許這便是天意吧,雖然我在萬福宮的那幾日幾乎算得上一無所獲,但沒想到回到明鏡局時反而有了重大發(fā)現(xiàn)?!?/br>
    在她回去的第一夜,是李大衡在當(dāng)夜值,她起夜后有些睡不著,便去找她閑聊,在她們兩人行至仵作房附近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仵作房內(nèi)竟然亮著微弱的燭光。

    是錢九凝在里面,她在查驗一具尸體。

    她和莫承都認(rèn)為那個死者的死因有疑,但因為已經(jīng)結(jié)案,她沒有正式的文書去重驗尸身,而且那具尸體第二天便要依照規(guī)矩轉(zhuǎn)交給輕衣司,所以她不得不趁夜去驗尸。

    而那個死者便是已經(jīng)被推定出身份的內(nèi)侍省采買局的金皖。

    雖然莫掌鏡也認(rèn)為他很可能并非死于溺水,但因為卓司鏡已經(jīng)下令將盡快將案子結(jié)案并上報,所以她并沒有堅持再去進一步驗尸,但錢九凝卻忍不住想要查出真相,否則她會寢食難安。而她這么做,雖然并沒有得到莫掌鏡的準(zhǔn)允,但她應(yīng)該早已猜到她會不顧規(guī)矩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還在有意無意間對她略加點撥,算是給她一個機會。

    錢九凝極為認(rèn)真,以至于在她們進來時,她反而被嚇了一大跳,還險些撲倒在了尸身上面,但也正因如此,她才與那具尸體近距離接觸,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之前一直都不曾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象。

    那具尸體雖然已經(jīng)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但殘留下來的血rou卻不同于正常人的,更像是被燒灼之后的。

    而且,雖然還不到解剖尸體的地步,但錢九凝卻已經(jīng)確定他是死于劇毒無疑,并非剛開始確定的溺水而亡。

    錢九凝原本是打算將這兩點上報于莫掌鏡的,可蘇薔在聽她說死者在生前很可能被燒傷過面部后,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張宇。

    所以,她便拜托王子衿四下打聽了一番,看看宮中究竟有多少男子被熱水或熱火燙傷過容貌,得到的結(jié)果便是雖然宮城中無論大小老幼大概有幾百人的臉部被燙傷或燒傷過,但最嚴(yán)重的的還是莫過于萬福宮的張宇。

    爾后,她心中便已然有了推測,但卻奈何證據(jù)不足而且僅憑自己的微薄之力無法做更多,便暫時將萬福宮的事情給耽擱了,并因為預(yù)感不好而說服錢九凝未曾將這件事的真相上報。

    “我一直都在想,若是那個死在水溝中的人是張宇,那明明在出宮后又回了宮的金皖去哪里,而萬福宮的張宇又是誰,直到你查到金皖已經(jīng)在家鄉(xiāng)暴尸于荒野,而在贏州的許陽一家人并非是真正的許陽及他的妻兒?!毕蛩忉屩K薔輕嘆了一聲,道,“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牽連到這么多人,還害了這么多人?!?/br>
    受到她囑托的云宣第一次派人來贏州調(diào)查許陽一家人時,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家中用晚膳,從表面看起來并無異常,所以他手下人便很快回去復(fù)命了,而在她第二次提出質(zhì)疑時,云宣出于對她的信任,便讓張慶親自去許陽家里跑了一趟。結(jié)果,心細(xì)如發(fā)的張慶便發(fā)現(xiàn)那個許陽和他的娘子之間的關(guān)系太過于冷漠與陌生,而那個年僅兩歲的孩子不僅不肯喊他們阿爹阿娘,而且還哭喊著要找娘親,實在太過奇怪。后來,他又在他們鄰居那里打聽了一些消息,知道他近幾年一直都過得不錯,只是那幾日對外聲稱受了涼氣得了風(fēng)寒所以不便出門,可張慶明明看到那個金皖生龍活虎的,并不像是個得來風(fēng)寒的病人。

    事實上,當(dāng)時的那個許陽已經(jīng)不是真正的許陽了,他被人誘騙到了宮城做了金皖的替身鬼,贏州的那個男子和他所謂的娘子孩子都是他們一家人的替身,雖然面容相似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不敢輕易出門,生怕被人察覺出來他們的身份。

    有人煞費心思地如此安排,自然是想讓皇后和輕衣衛(wèi)都以為許陽還端坐在家里養(yǎng)病,從而打消對他的懷疑,但讓那幕后之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當(dāng)真查出來了其中端倪。

    所以,真相就是真正的金皖留在了宮外,真正的張宇也已經(jīng)死了。

    她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想通這件事的,但接受這件事確實花費了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