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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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夢抬手看了看,門邊有一塊鐵皮因為老化稍稍往外翻卷,她關(guān)門時動作太快,左手的虎口磕上去把食指末端拉開一個口子,血珠子滲了出來。不過她常年累月地出任務(wù)和集訓(xùn),這樣的小傷實在不算什么,并沒有太在意,經(jīng)他提醒才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她的注意力都在衣帽間外邊,董芳進房間看了一眼,疑惑道:“咦,人哪兒去了,難道又下樓去了?該吃飯了呀。” 她一邊念叨,一邊又往樓下去找人。三夢松了口氣,這才意識到跟妙賢的境地有多么尷尬,剛要拉開跟他的距離,手指卻忽然一熱,他竟然把嘴唇貼在了她剛剛劃傷的地方,溫軟濕潤的舌頭從她的傷口舔過! 作者有話要說: 妙賢:聽說你們喜歡妖僧? 小包子很快會粗來的,別捉急,先給爸爸mama培養(yǎng)下感情,這樣可以多蒸幾個包子…… 稍微說明一下,男主家和他家寺廟也是在山上,但這個山就是城邊上的小丘陵,比如上海的佘山,昆明的西山這種,離主城區(qū)很近開車幾十分鐘就到了。他這五年清修的山呢就好比……云南的哀牢山,這樣是不是好理解了o( ̄▽ ̄)d我們國家的山川河流都是國家的,這里因為是架空嘛我設(shè)置的是私有化的,也就是說宗山整個山都是他們家的,嗯~ 第5章 第五章 三夢整個人都石化了。 這什么情況???他、他怎么可以像個小狗似的舔她傷口,還舔得這么活色生香的,讓她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都平靜無波的小心臟就快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了! “為什么要躲?”他終于放開她,還有些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隨手用旁邊的衣物壓住她的傷口,“就這么怕被人看見赤身露體跟我在一起?我們不是夫妻嗎?” 他說夫妻這詞兒的時候目光邪肆地往她胸前掃,三夢連忙用手里的衣服一擋,機警地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里,怕嚇到咱媽……”算了,她這解釋都說服不了自己,還是別說了,撓了撓頭,問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去見你爸和長老他們嗎?” “嗯,他們還沒托缽,都等著我回來一塊兒吃,我就回家來換身衣服,顯得莊重一點?!?/br> “噢,你的衣服……我給你收起來了,稍等啊,我去給你找。” 她一骨碌爬起來,把他換下的僧袍隨便往身上一套先遮個羞,優(yōu)先幫他找干凈的衣服。他常年不在家住,那些平日里會穿的海青和正式場合才用得上的五條袈/裟、九條袈/裟全都被她洗干凈,放到太陽底下晾曬徹底后,收拾進了衣柜的最深處,他八成是找不到的了。 這本來是他的房間,離開了五年,回來連換洗的衣物都找不到了,鳩占鵲巢到這個地步,她還挺不好意思的哈。主要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上山一趟就真把人給帶回來了,連房間都沒來得及倒騰。 有了,她摸到壓在柜子里的僧袍,正用力往外扯呢,后背就撞上妙賢的胸口。 “我記得你以前不擦香水?!彼麕缀跏琴N在她身后說話,仍然赤著上身,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一圈圈將她纏住,鼻尖都快碰到她的耳垂了。 他這屏氣凝神的樣子,特別像森林里的獸在細嗅自己的食物。 這都聞得出來?她尷尬地縮了縮脖子。平時她的確是不用香水的,昨天上山前為穿什么衣服糾結(jié)了半天,又鬼使神差地翻出塵封了幾年、還是他們新婚時婆婆送的香水噴了幾下,最后還是不習(xí)慣,拿水抹了又抹,隨便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這都隔了兩天了,還流了這么多汗,她以為味道早就散了呢,沒想到他鼻子這么靈光。 話說這香水之前唯一用到的一次,就是在他們ooxx那一晚,她為增添女人味,頗費苦心,聽說香水是女人最后一件衣服,她就“穿”上了??申愐槐緛砭褪勤s鴨子上架,不情不愿的,哪還顧得上什么情趣,有沒有這最后一件衣服根本無所謂,他連她第一件衣服都不想脫。后來被她壓榨了兩回,她發(fā)誓把他榨出汁兒的愿望達成,他也緩過勁兒來了,食髓知味似的,大半夜的越戰(zhàn)越勇,壓著她入了好幾回,出汁的人就成了她,還順帶孕育小包子一個。 現(xiàn)在想想,名貴香水好像都有前中后調(diào),莫非這款的后調(diào)特別厲害,又持久,又催、情? 總覺得他這會兒怪怪的。三夢不敢耽誤,把找出來的僧袍扔給他,說:“你快換吧,別讓長輩們等太久了,我去洗手間。” 她拿了套自己的衣服鉆進了洗手間,飛快地沖了個澡出來,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沒走。 “你怎么還在?。靠熳甙?,咱爸該等急了?!?/br> 他喜歡聽她說咱爸咱媽時的那種親熱勁兒,抱著手不緊不慢地說:“我在等你,我們一起過去。” 等等!一起過去……去哪兒啊,跟他一起上迦藍殿吃飯???不不不,她不要去! 妙賢不給她開口說不的機會,已經(jīng)不由分說地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如來拈花,迦葉微笑,他這拈花手溫暖干燥,什么時候這么親昵地牽過她?可她笑不出來,像個秤砣似的往后墜著不肯走,他終于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不愿意去?” 是啊,她要留在家里吃rou,不想再去吃素齋了。可話怎么能說得這么直白呢,她只能繞著彎子說:“我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你們一群大男人,就我一個女的……” 妙賢莞爾:“我以為你是最不在意這種情況的?!?/br> 是啊,特勤工作本來就是男人的世界,她在男人堆里摸爬滾打,早該習(xí)慣了。 “那……咱媽做了飯,我都回來了還不在家吃,多不好啊?!?/br> 他沒說話,拉著她往樓下走,一下去就在樓梯口碰到董芳。 “咦,你這孩子,不是直接去寺里了嗎,怎么在這兒?” 瞧這小兩口接二連三地嚇唬她,不過三夢是調(diào)皮,自家兒子是五年都沒回家了,就沒預(yù)期會在這屋子里看見他。 妙賢臉不紅心不跳,特別自然地說:“惦記家里,想看看您好不好,就先回來一趟,現(xiàn)在過去也不晚。三夢要跟我一起去,吃了飯再回來?!?/br> “???噢。” 董芳愣了愣。五年不見,兒子好像又高了點、黑了點,還懂得哄長輩開心了?她原本還擔(dān)心這五年清修會把他磨得更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現(xiàn)在看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她看向他身后的郝三夢,見她一臉生無可戀,外加“mama你快救救我我實在不想去”的表情。目光再往下,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董芳清了清嗓子,說:“好好好,你們快去吧,吃完去散個步多逛一會兒再回來也沒關(guān)系的,快去吧,快去!” 三夢還指望她能救自己呢,結(jié)果反而被催著打著出了門。 妙賢笑道:“你看,我就知道m(xù)ama不會介意?!闭f完又回頭看了看自家的房子,感慨似的說:“五年沒回來,好像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又很多事都沒有變。” 三夢的手還握在他手里,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不知所措。 結(jié)了婚又怎樣,生了娃又怎樣,跟男人手牽手?不存在的,她沒那經(jīng)驗!尤其跟他肩并肩走進山門,往后面的珈藍殿一路走過去,她別扭得簡直連路都快不會走了。 這輩子沒這么害羞過! 妙賢卻閑庭信步,不知是不是這寶剎是他家地頭的緣故,感覺他一回來氣場都不一樣了,跟深山破廟里謙遜淡漠、穿著打補丁的海青清修的妙賢仿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見到各位長老就更是如此。齋飯其實是擺在齋堂,寺里其他僧人都已經(jīng)吃過晚飯回房休息準備晚課了,只有幾位長老和他父親圓覺大師坐在最中間的紅木桌前等他,諾大的齋堂空蕩蕩的,只亮了中間一排照明的燈,踏進去是很森然肅穆的感覺。妙賢向各位長老見禮,最后才到圓覺身邊,畢恭畢敬地坐下,然后回過頭看著她。 他身旁的位置是留給她的。 圓覺見他帶三夢一起來,也沒說什么,反倒是很認可的神情,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 三夢只能硬著頭皮坐下。這些長老也算是老熟人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無論從氣度還是禮節(jié),他們對妙賢這五年離家清修的成果是很有信心的,這下一任院家他們是認了。 飯菜端上來,果然全素齋,不過好在品類豐富,光豆制品就好幾種,有濃油赤醬燒得像東坡rou的一碟,下飯不錯,三夢吃了一口就猜到是誰的手藝。 可惜每人就半個巴掌大的一塊,轉(zhuǎn)眼就沒,她把醬汁都倒碗里拌飯吃了。 “你喜歡吃這個?” 妙賢今天跟她說話總是湊得特別近,順手還把自己那一碟推到她面前,用筷頭敲了敲,示意她——吃。 長老們高談闊論正到最**,見他們這樣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齊刷刷看向妙賢。 “剛才說的后殿擴建問題我沒意見,請繼續(xù)?!?/br> 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心多用也難不倒他。 長老們繼續(xù)話題,三夢埋頭繼續(xù)吃她的飯。 “還想吃什么,我去幫你端過來?!?/br> 啊啊啊,他又貼在她耳朵上跟她說話了!他不知道這種地方有多敏感,不能隨便撩撥,會起生理反應(yīng)的嘛? 三夢抖了抖,想不通他今晚為什么這樣反常。 或許只是為了做做樣子?宗山的繼承人歷代沒有離婚的先例,個個都恩愛美滿,相敬如賓,假如在他們這里破了例,當然是不太好的。 可他也不是這樣的人啊。她還是挺了解陳一的,別看外表那么無害,其實特別我行我素,看他一去五年不回,打算在深山修行一輩子的架勢就知道了。 他不愛她,對這段婚姻不滿,要結(jié)束總有辦法的,誰都強迫不了他。正因為這樣,像今天這樣在眾人面前跟他同進同出的情形,她想能免則免,對他和她不都有好處嗎? 他這樣的親昵是怎么個意思? 她智慧有限,跟不上他的思路。幾位長老還在喋喋不休,圓覺大師一直沒吭聲。她有些擔(dān)心他的身體,抬頭看了看,還好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沒什么不舒服的樣子。 自從今年查出這個病,他的臉色就一直不太好了,一天天灰暗下去。 他又是個不喜歡繞彎子的人,到最后直接表了個態(tài):“妙賢回來了,要是你們都沒問題,今后所有住持的事兒就交給他來接管,我要去休息了,散會散會。” 等了一天,就為說這句話,舒坦。 三夢以為妙賢肯定不會痛快接受的,沒想到他雙手合掌:“那以后就要拜托各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記得趕早哈,八點,你們懂的~ 每天評論區(qū)仍然有紅包掉落哈,砸中誰是誰,喵~ 第6章 第六章 吃完飯,妙賢要去跟僧眾一起做晚課,三夢自己先回家。 他送她到齋堂門口,突然拉了她一把。她腳后跟磕在門檻上,沒站穩(wěn)直接撞進他懷里。 他笑了,胸腔微微震動。 “外面起風(fēng)了,看來要變天?!?/br> 是啊,那又怎么樣?三夢搞不懂他心情為什么那么好。 “換季容易著涼,你出門穿太少了,穿我這個回去。” 他解下身上的袈、裟往她肩上罩。 三夢其實驚得下巴都掉了,默默把掉地的下巴推回去,往后退了一步,擺手說:“不不不,就幾步路,我走快點兒轉(zhuǎn)眼就到了,用不著這個?!?/br> 她這拒絕很明顯了吧?可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袈、裟披在她身上,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她咽了下口水,又說:“這來來去去的,讓其他人看到我披著他們下一任院家的袈、裟,多不好??!” “你剛才在家里不是也穿了我的僧袍?而且……里面什么都沒穿?!?/br> 還好長老們都走了,四下無人,但三夢還是耳朵都紅了,據(jù)理力爭:“那怎么能一樣呢?” “有什么不一樣?你是我太太,”他突然強硬起來,“我要是連你都不能關(guān)心,還怎么普度眾生?” 她呆了呆,竟然無法反駁。 “回去吧,我也很快回來,等我?!?/br> 最后這兩個字他又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似暖風(fēng)吹過,輕軟又曖昧。 等他干什么,他沒說,不過卻有種不言自明的意味。 外面果然已經(jīng)開始落雨點,三夢抱著妙賢的袈、裟跑回家。房間里兩人剛剛換下的衣物還沒來得及收拾,她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想起什么似的,轉(zhuǎn)身跑下樓,她要找的人正從院子里收了晾曬的衣服和被褥進來。 “啞妹!”她跑過去,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啊?!眴∶妹@啞,始終不習(xí)慣說話,又騰不出手來比劃手語,只發(fā)出一個單調(diào)的音節(jié),表示見到她回來的驚訝和開心。 “嘿嘿,想我了吧?”三夢用手捏了捏她兩頰,才幫忙接過她懷里抱著的東西,“我剛剛?cè)S堂吃飯了,今天的素齋是你做的吧?那個像東坡rou的素rou,味道超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