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司南向前一步,將西瓜的情況跟內務府的總管匯報了一下,這些人都是人精,只需要告訴他們西瓜在摘下來的時候只有六成熟,他們在給皇帝吃的時候,自然會挑熟透的送上去,這就不是司南擔心的了,只見他交接完了,便退回到了赫連軒逸的身后。 太子派來的親隨名喚小豆子,從進宮就跟在了太子的身邊,平時里就幫著太子跑跑腿什么的,和司南也是老熟人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小豆子這才恭敬的對赫連軒逸說道: “少將軍,太子殿下交代奴才,您一來就帶您直接去東宮。” 赫連軒逸點點頭,對司南交代了一聲,司南回頭叫來從府上跟著過來的護衛(wèi)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帶著人先離開,而司南自己則回到了赫連軒逸身后。 赫連軒逸見他回來了,便對小豆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勞煩公公帶路?!?/br> 其實,東宮他不是沒有去過,倒是因為三人從小都是跟著沈太傅讀書的,沈太傅又是太子太傅,所以平時他和沈康平?jīng)]少在東宮混著,但是這會宮門口都是人,他自然也不好表現(xiàn)太過,小豆子也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笑著應了一聲便帶著兩人進了宮門。 到門口盤查的時候,司南自覺的將腰間的佩劍解下,交給了看守宮門的禁衛(wèi),目不斜視的跟著赫連軒逸和小豆子進了皇宮。 多少年沒進過宮了,皇宮依然這般讓人萌生敬畏。 兩人跟在小豆子的身后,在皇宮里七拐八拐的便到了一座宮殿面前,抬起頭上面東宮兩個大字讓人望而生畏。 “少將軍,到了……”小豆子回頭對赫連軒逸笑了一聲,隨即走上樓梯和守在門口的禁衛(wèi)耳語了兩句,只見那禁衛(wèi)點點頭,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便進去通報去了。 赫連軒逸看著兩人說話,又看著那個禁衛(wèi)離開,不急不躁的帶著司南在宮殿門口候著,直到里面?zhèn)鱽硖哟笮Φ穆曇簟?/br> “你這人真是,每次來都要守這些規(guī)矩,還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進來?”李賦笑著站在宮殿門口,并未下樓梯,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赫連軒逸。 見李賦出來了,赫連軒逸便帶著司南徑直行禮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參見太子殿下。” 李賦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抬手,道:“平身?!?/br> “謝太子殿下?!焙者B軒逸和司南謝過李賦,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赫連軒逸還輕輕的彈了彈衣袍上沾上的灰塵。 李賦嘴角抽了抽,直接沖他翻了個白眼,道:“隨本宮來吧?!?/br> “是……”兩人恭敬應道,便跟在了李賦身后,直到進了東宮大門,宮門關上之后,赫連軒逸顯得輕松許多。 “你也真是的,我之前不是說過的,在這東宮,你和康平都不必拘禮的嘛,偏生你每次來都要來這么一下。”李賦無奈笑道。 赫連軒逸早已沒了在門口時的那種嚴謹,只見他臉上神情隨意,淡淡的回到:“禮不可廢,這里可是皇宮,我可不想豎著進來,橫著出去?!?/br> 聞言,李賦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他說道:“你啊你,我說不過你行了吧?!?/br> “嗯,太子殿下說行,那自然是行的?!焙者B軒逸面不改色的回道。 跟在兩人身后的小豆子忍俊不禁,就是司南那副嚴肅的臉都略微松動了一些,感慨道,這么多年,他們少將軍和太子殿下的關系依然這么好。 直到兩人到了會客的大廳,坐下了,李賦才問道:“西瓜呢?送來了?” 赫連軒逸看了一眼司南,司南便往外邁了一步,對李賦行禮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已經(jīng)交給內務府了?!?/br> 李賦點點頭,連說了兩聲好,這才說道:“辛苦南侍衛(wèi)了,這一路過來舟車勞頓的,來人……” 剛剛喊完,外面就有人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赫然擺著兩個銀元寶,一個足有五十兩。 李賦笑了笑,指著托盤上的銀子對司南說道:“這一路上南護衛(wèi)辛苦了,這些銀子,一個是本宮賞你的,另外一個,你拿回去給底下兄弟們分了吧?!?/br> 司南往托盤上瞥了一眼,便抱拳跪了下去,高聲道:“奴才謝太子殿下賞?!痹捖洌莻€端著托盤的人便在李賦的示意下,將托盤放到了司南的手上。 第三百零七章怒 司南領了賞,便自覺地退到了一邊,赫連軒逸這才看向李賦,從懷里拿出一封奏折交到了李賦的手上,道:“這是興州府緬縣縣令蘇洪安的折子,這次的西瓜,就是他發(fā)現(xiàn)管轄區(qū)域內有人種植,特意尋來上貢給皇上的?!?/br> 李賦一聽,挑了挑眉調侃道:“這不是你那個小媳婦種的么?怎么又變成緬縣縣令發(fā)現(xiàn)的了?!崩钯x一副假裝不明白赫連軒逸此舉含義的模樣。 不過,赫連軒逸明顯不打算理睬他,只見他起身,人往前邁了一步,手上的奏折就直接到了李賦的手中。 李賦苦笑,隨即打開奏折看了看上面所寫的東西,等他將奏折合上時,赫連軒逸才繼續(xù)開口道:“這個蘇洪安是個不錯的,只是時運不濟礙了別人的路,這才被人給打發(fā)到了那么個小地方當個小小的縣令。”說完這些,赫連軒逸適時的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冷哼了一聲。 蘇洪安的事,林莫瑤在知曉之后,便給赫連軒逸來信說了,而他那段時間也沒事,就天天跟著沈康平和李賦混在一起,正巧那天三人喬裝出門的時候,碰上了杜忠國,赫連軒逸一時興起,就把這事當成故事說給了兩人聽。 當然,林莫瑤和杜忠國的關系,他們是早就知道了的,所以,李賦平時很看不上這個人,那天遇上,杜忠國對李賦也是百般討好,那副諂媚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厭。 回到太傅府中,李賦還和赫連軒逸抱怨,若是他那個小媳婦也是這般嘴臉,那他以后可千萬別帶來給他看了,倒胃口。 赫連軒逸當即嫌棄的開口替林莫瑤母女三人都做了辯解,李賦和沈康平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呵呵,不過有件事情其實我挺好奇的。”李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說道。 赫連軒逸疑惑的看去,示意他接著說,李賦也不惱赫連軒逸這個態(tài)度,直接接著道:“既然你說這蘇洪安是個好人,好官,事事為民著想,那為何冬小麥這么大的事,他不上報朝廷呢?要知道,這件事若是引起重視,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等到三年調派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給他弄個好去處呢。” 這點李賦其實是真的挺奇怪的,他知道冬小麥的事,都是經(jīng)過赫連軒逸知道的,而且現(xiàn)在第一年的冬小麥連他都種成功了,第二年的種都下下去了,他就不信,守著林莫瑤的緬縣,會遲遲不推廣。 李賦原本準備冬小麥的事,等到第二季種出之后,穩(wěn)定了便上報朝廷,告訴父皇,然后下令工部開始大面積推廣,可是現(xiàn)在被赫連軒逸一說起這個縣令,李賦就想起來這個事了。 聽了李賦的疑問,赫連軒逸也跟著奇怪了起來,這事,他好像還真的沒聽林莫瑤說過。 司南端著托盤站在后面,看著李賦和赫連軒逸皺著的眉頭,想了想,還是將托盤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隨后走到大廳中間,對李賦行禮道:“太子殿下,奴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那次,林莫瑤趁著林紹遠和蘇安伶的定親宴的時候詢問蘇洪安關于冬小麥推廣的事,蘇洪安也不隱瞞,直言告訴林莫瑤,他上報過了,只是,他的上峰幾個月不給他回復,想來,這事怕是被上峰給壓下了。 林莫瑤當時就愣了,蘇洪安的上峰,不就是興州府的州府大人嘛,這是造福萬民的事,他竟然為了一己私仇,將這么大的事給壓了下來,這讓林莫瑤真的很不爽。 原本林莫瑤是準備講這件事告訴赫連軒逸,讓他在京城想個辦法治治這個興州府的州府大人的,可是吧,后來的事情太忙,林莫瑤竟然把這事給忘了,以至于在后來給赫連軒逸的信上,都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司南面無表情的將事情經(jīng)過如實敘述給了李賦和赫連軒逸聽,等到他說完,兩人的臉上都帶上了怒容。 李賦更是啪的一聲,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頓時,屋子里伺候的宮人和司南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口中齊聲喊著:“太子殿下息怒……”只有赫連軒逸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看著跪在地上的人,李賦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