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林紹遠立即轉(zhuǎn)身果然看到巧兒扶著蘇安伶正朝著他們走來,頓時換了一張笑臉迎了上去,一邊走一邊關(guān)心的說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不是讓你在首飾店等著我嘛?!?/br> 話說完,人已經(jīng)到了蘇安伶的身邊,臉上帶著寵溺和討好的笑。 跪在地上的張燕看著兩個穿著華貴的女子走過來,內(nèi)心一開始還是高興的,想著有人撞見她和林紹遠在這里,這樣等到回去,她在散播一些風言風語,這林家就是不娶她也不行了。 只是,還沒等她高興太久,就聽見這邊林紹遠的聲音,隨即就看見他快步的朝著那個華服少女走去,語氣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還有那一副討好的笑容,讓她很不得沖上去將那個華服少女給撕成碎片。 第二百八十九章教訓(xùn) 巧兒扶著蘇安伶慢慢踱步而來,當林紹遠走到二人身邊的時候,巧兒還適時的冷哼了一聲,將頭給瞥到一邊去了。 林紹遠笑的無奈,低聲對蘇安伶急切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會碰上她的,這人便是之前與我有過婚約的張氏,只是如今看她梳了婦人發(fā)髻,想來是嫁人了,只是,我不知為何她今天會突然在街上纏上我,你可以問司北,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林紹遠這幅著急小心翼翼的模樣,蘇安伶溫和的笑了笑,淡淡的掃了一眼那邊的張燕,溫聲回道:“我信你,我只是等了半天不見你來,這才想著出來尋你的,但是一出門就看見你往這邊巷子走了,便帶著巧兒過來迎你,正好碰上了?!?/br> 林紹遠見蘇安伶不想惱的樣子,悄悄松了口氣,可是盡管是這樣,他也暫時不敢放松警惕,誰知道蘇安伶會不會秋后算賬啊。 蘇安伶回以林紹遠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帶著巧兒往前走了兩步,輕聲對巧兒說道:“巧兒,還不快將這位夫人給扶起來,若是讓人瞧見了,免不得落人口實,說我們大郎欺負人家呢?!?/br> 巧兒隨即配合的揚聲應(yīng)道:“是,小姐。”說完,便大模大樣的走到張燕身邊,儼然一副施舍的表情將她從地上給扶了起來,說是扶,還不如直接說是拽來的貼切。 張燕被巧兒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堪堪穩(wěn)住了身子,便聽到巧兒繼續(xù)說道:“這位夫人瞧著好生委屈,莫不是我家姑爺欺負你了?若真是這樣,夫人不妨直接說出來,今天我家小姐也在這里,定會還夫人一個公道的?!?/br> 張燕還處在愣神當中,就被巧兒的這句姑爺和小姐給弄懵了,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華服少女,腦中不停的回蕩著巧兒的話。 這個丫鬟叫林紹遠姑爺,又叫這個華服少女小姐,他定親了?什么時候,她怎么不知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張燕了,如今的林家村已經(jīng)和從前大不相同,村子里的人也得村長交代過,不許胡亂議論林家的是非,否則到時候得罪了人,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那些和娘家來往的婦人們回家去之后也會對這邊的事情三緘其口,最多就是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會貼補娘家一些,再加上林紹遠和蘇安伶搖定親的事情,除了村子里幾個德高望重的人和村長族長知道之外,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也不怪張燕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這么震驚了,一想到自己在這邊演了半天的戲,結(jié)果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 而且,眼前的華服少女,一看穿著打扮張燕便知道是自己所不能比的,而且她周身那股子氣度,竟是比她從前在府里是見過的大夫人還要貴氣的多,一時間,張燕竟拿不準對方的身份了。 但是,一想到林家如今的好日子,張燕咬咬牙,就算不能當正室,去做個妾也是好的,只要自己能抓住林紹遠的心,還怕斗不過正室嗎? 打定主意,張燕瞬間變臉,剛剛還驚愕的神情頓時轉(zhuǎn)變成了震驚和不敢置信,還有絲絲的委屈,看著林紹遠,身子踉蹌了一下,甚至還往后退了一步,隨后抬手捂上了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看著林紹遠,哽咽道:“遠哥,你,你真的定親了?” 一聲遠哥出口,林紹遠臉色就變了,連忙往前一步拉住了蘇安伶,生怕她誤會,蘇安伶淡然一笑,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林紹遠的手,示意他不要擔心,這才淡淡的開口問道:“原來是族中的meimei,大郎,你也真是的,怎么客人都到了這里,也不請她到我家里去坐坐?!?/br> 蘇安伶話音剛落,便聽見司北適時的啐了一口,嫌棄道:“蘇小姐,這可不是我家少爺?shù)哪拈T子族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瘋婆子,徑直擋了我家少爺?shù)娜ヂ凡徽f,還在這里胡亂說話想壞我家少爺?shù)拿?,嘖嘖,真是好不要臉。” 蘇安伶和司北一唱一和,讓張燕的臉色變了又變,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只見她指著司北,怒道:“你不過是個奴才,有什么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br> 這是張燕第二次開口貶低司北的身份了,下人?奴才?他雖說是赫連軒逸的隨從,可是,整個文州從未有人將他當做下人看待過,就是赫連軒逸和現(xiàn)在的林莫瑤都沒有這樣看待過他,盡管他確實是下人的身份。 林紹遠的臉色更是變了兩變,自從林莫瑤和他們說透了赫連軒逸的身份之后,司南司北就已經(jīng)被冠上了大將軍府的標簽,如今卻被一個市井小婦指著鼻子罵他是個奴才,這怎能讓人不怒。 只是,沒等林紹遠發(fā)火,那邊巧兒就先動上手了,眾人只聽見啪的一聲,張燕猝不及防的被巧兒扇了一耳光,徑直摔到了地上。 司北子了齜牙,往后縮了縮,嘖嘖嘖的在林紹遠的身后低聲感嘆道:“這聲音,聽著就疼。” 巧兒得了蘇安伶的暗示,在張燕出口羞辱司北時就直接動手了,雖說巧兒不曾動手打過人,但是這些該學(xué)的東西夫人身邊的老嬤嬤可沒少教她,所以,巧兒很清楚該怎么下手打人最疼而且還不會傷到自己的手。 “好你個小蹄子,我家小姐還以為你是姑爺族中的親戚才對你百般客氣,沒想到竟是這樣不知檢點,大街之上公然勾引男人,我呸,真是好不要臉,也不看看我家姑爺什么身份,你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蹄子竟然還敢勾引我家姑爺,看我不打死你?!?/br> 巧兒一邊罵,一邊又上去啪啪兩個耳光給招呼了過去,直接把張燕給打懵了,都來不及反應(yīng)。 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巧兒已經(jīng)打完退回到蘇安伶的身邊,一臉得意的看著她了。 張燕何時受過這種屈辱,頓時,臉上的疼痛和內(nèi)心的屈辱,讓她頓時怒火中燒,看著站著的幾人啊的一聲尖叫,緊跟著進大哭了起來。 第二百九十章小姐的錢袋被偷了 殺豬般的叫聲成功吸引了巷子兩邊的人的主意,也不知是誰竟然跑去找了巡邏的官差,不一會,巷子口就堵滿了人。 只是幾人站的位置正好處在巷子中間,所以,兩邊雖然有人圍觀,卻沒有人進來,等到巡邏的官差來了,巷子口的人這才讓開一條道讓官差進去。 巡邏的官差剛剛鉆進巷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筆直站在那里的蘇安伶,再看看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毫無形象的張燕,頓時楞了一下,他們這位小姐平時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人又溫柔和氣,怎么能扯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巡邏的幾人也猜不出來個所以然,便直接走了過去,張燕是背對幾個官差的,所以并沒有看到幾人給蘇安伶行禮的樣子,蘇安伶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幾人會意,為首之人這才大聲呵斥道:“出什么事了?”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張燕嚇了一跳,身子都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隨即一轉(zhuǎn)身才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幾個官差。 她原本只是想用哭聲和叫聲引來周圍的街坊鄰居,讓人看到她挨打受委屈,好讓林紹遠和這個華服少女下不來臺,沒想到,周圍的人沒引來,卻引來了官差,不過,官差來了更好,張燕想到。 張燕自認為有了官差撐腰,便開始一邊哭一遍控訴林紹遠幾人的罪狀,楞是把自己給塑造成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官差們聽得一個個的嘴角直抽,若是按照這個小婦人所說的,那他們大小姐豈不是成了欺凌弱女的大惡人了?他們姑爺還是負心漢咯?幾個官差心中同時呵呵了兩聲,統(tǒng)一的出結(jié)論,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在撒謊。 張燕哭的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通,等到全部話都說完了,也沒見幾個官差表態(tài),便狀似柔弱,我見猶憐的抬起頭看向幾個官差,只是,幾人根本就不理她,而是看向另外的幾人,問道:“諸位,這位夫人說的可屬實?” 巧兒立即配合的呸了一聲,張口就把張燕如何攔著林紹遠,又如何追到這里來的給說了一遍,然后又說了自己動手打她的原因,等到她說完,幾個官差看張燕的眼神都變了,敢搶他們大小姐的未來夫君?不想混了吧。 只是,幾人得了蘇安伶的暗示,盡管心中對張燕已經(jīng)鄙視的不行了,臉上卻還是沒有表情,看著幾人說道:“這件事情你們各說各有理,既然這樣,那就都跟我們?nèi)タh衙走一趟吧?!?/br> 張燕傻了,沒想到這還要去縣衙,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去縣衙,若是讓認識的人看到,那她還怎么回村子里去? 不行,不能去縣衙,想到這里,張燕便委屈的開口道:“各位官爺,小婦人和這位公子從前也是有過婚約的,這在街上遇到了,便想親自問問他當初為何要退了這門親事,讓我最后沒了名聲,只能嫁給別人做妾,小婦人也是心中不甘才會這樣的,只是,只是這位小姐的婢女動手打了小婦人,這口氣,小婦人實在難以下咽,不過,若是他們能給我道歉,這事小婦人便能當做沒有發(fā)生過?!?/br> 說完,便委屈的低聲抽泣起來。 幾個官差聞言震驚的看向林紹遠,紛紛投去了指責的目光,搞了半天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這樣的姑爺,他們小姐如何能嫁? 林紹遠被幾個官差看的頭疼,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被蘇安伶給攔下了,隨后說道:“既然這位夫人都這么說了,那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她糾纏我未婚夫確實不對,可我的婢女也確實打了她,這事說到底也是我們的錯,這樣吧,我這里有些碎錢,就當給夫人壓驚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