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門攻略:撩個將軍來種田、強(qiáng)寵無道、[重生]以美食為名、是大長腿不是小妖精、天界丹藥群[娛樂圈]、若不是你長得美、影后成雙[娛樂圈]、這時對 那時錯、想復(fù)婚,沒門、儲君之妾
慢慢想,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秦意之再次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這個生活了多年,又被迫離開的地方。 站在山下良久,他都無法挪動一步。 葉云堯安靜的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知道,這里承載了他太多的回憶,很多人,很多事。不僅是他,還有他。從幼年開始,入門那一刻,他們便在一起。那些記憶一點一滴匯聚在腦中,二人都默契的沒有吱聲。 等將情緒調(diào)整好了,秦意之當(dāng)先大步而去。 “走吧!” 走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在進(jìn)山前一刻,他對葉云堯說:“先說好,你不要總是站在我前面替我將所有事都擋了,我可以保護(hù)自己,也可以保護(hù)你。你上輩子的修為早就不知被你丟哪兒了,你現(xiàn)在可打不過我,若有事,我們一起扛,不許瞞著我?!?/br> 沒有任何停留,葉云堯下一秒便接了一句:“嗯?!?/br> 快到不可思議。秦意之愣了愣,這么爽快?他答應(yīng)了? 又扯住他,不讓他走,伸出小拇指道:“我們拉鉤。不許騙我,誰騙人,誰……誰是小狗?!?/br> 看著那小指,葉云堯扭過臉,與他飛快的勾了勾。 秦意之這才滿足了,動了動小指,與他進(jìn)山。 霧沉國這些時日有些不安寧。 修久瀾前些日子殺了位來使,那是侖華派首座最疼愛的師弟,沒想到被他一刀給咔嚓了。 這可不得了,一時將霧沉國鬧的有些雞犬不寧。 本來一個首座,是要說些理的??汕傻氖?,這位侖華派的首座根本不是個講理的人。 進(jìn)不去霧沉國的國都,便到處游說各大門派,在其中見縫插針,將霧沉國最近反常的一系列事跡給無限擴(kuò)大。 他專從小門小派先下手,本來光聽秦意之這個名字就能讓人喪失思考能力,他將秦意之與霧沉國這么一合并,本來沒有的事,硬是被他說的形象三分。 “丹如姑姑,我本不想來勞煩你,但是此事事關(guān)天下安危,老夫出于責(zé)任,不得不勞心勞費來叮囑大家,要好生小心啊!他秦意之前腳出現(xiàn),霧沉國后腳就叛變,又是殺同道中人,又是拒絕我們的聯(lián)盟,且不論他目的為何,但以他修久瀾與秦意之的關(guān)系,絕少不了私下的勾當(dāng)!” 他那言之鑿鑿的肯定態(tài)度,氣的秋易連在一旁就差上前打人了。師姐們將他束手的束手,捂嘴的捂嘴,不讓他多說一句話。 丹如坐在那里,喝著茶,眉色淡淡。 “侖華首座還是先請坐著吧,總是站著也累不是。”丹如姑姑笑了笑,擺了擺手。 “姑姑,我也說了這么多了,您說是與不是。秦意之出世,本就是天下大忌!若叫他與霧沉國同流合污,到時集一國之力,我們還怎么消除邪魔!他修久瀾為虎作倀,與他狼狽為jian,斷不可饒??!” 他這一說,將霧沉與秦意之牢牢綁在了一起,也不知多少人被他這言語蠱惑了心。 丹如放下茶盞,只問一句:“你如何確定秦意之已現(xiàn)世?” “如何不能確定!那一次花雅之爭,多少人親眼見證秦意之的殘誓召出妖魔邪靈去殘害百姓!后來多次有人死于殘誓召出的兇獸之手,次數(shù)之多,范圍之廣,姑姑不知嗎?” “知此事,但卻不知是否真是秦意之所為?!?/br> “怎不能確認(rèn)?那分明就是他!姑姑且看,外頭到處都受牽連,唯獨霧沉獨善其身,難道這沒鬼嗎?他霧沉國定逃不脫關(guān)系!姑姑,以我所看,我們需早日趁修久瀾與秦意之還未完全達(dá)成同盟之時一舉鏟除,將他們扼殺于襁褓之中。” 這些日子天下有些不太平。 隱約之間似乎就是從傳言秦意之出現(xiàn)開始??偸嵌喽嗌偕俅蟠笮⌒〕霈F(xiàn)些紛亂的事。這些時日,弄得人心惶惶??偸窃谌藗兒貌蝗菀追判┬牡臅r候又突發(fā)情況。一次兩次,這種擔(dān)驚受怕和恐懼的心理愈發(fā)橫生。有些人被逼的要掘地三尺,將罪魁禍?zhǔn)鬃侥脷w案。 無盡夢回中,葉云堯指尖發(fā)力,手中的紙便隨著風(fēng)化為了灰。 第64章 我與你一同 外頭那個人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葉云堯走過去,發(fā)覺他就這么睡著了。又回屋拿了薄毯, 給他蓋上。 這里本來是青靈子的住處,因師尊說要云游四方, 便將這座獨立的山頭空了出來, 繆文清就給他了。 秦意之睡的香甜,一人最無害的模樣莫過于睡夢中吧。他側(cè)臥而躺,一手搭在臉旁,身體微微縮成團(tuán),這是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像無助的孩子。 葉云堯坐在他旁邊, 也不知怎么想的, 伸手將他腦袋抱上了自己的腿。感受著腿上沉甸甸的重量,才發(fā)覺眼前這人是真實的。 這幾天在無盡夢回,二人宛如過起了世外桃源不遭紛擾的日子。每日都很簡單閑適,輕松愉快。不過是采摘采摘野果, 打打野味, 閑來無事去山中折騰折騰精怪, 疲乏時于躺椅上休憩。有時都會覺得,這是老人家的生活, 而他們就像活了一輩子的人一樣, 找了個山林隱居罷了。 沒有什么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 將秦意之帶回來,就是想給他一個沒有人打擾, 不再被世人誤會的地方安靜生活。 有他就夠了。 所以,其他事,他會幫他處理好。 外頭有些不平靜,繆文清總是會隔三差五的給他傳些消息進(jìn)來。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簡單,有人想將一切禍水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秦意之身上。 不論做這事的人有什么目的,不可否認(rèn)的是,這是個很聰明的做法。秦意之是所有人懼怕的源頭,雖然這個源頭被沖進(jìn)了無數(shù)黑水,但泉口涌出的清泉,依舊純凈。 看著秦意之,葉云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他的發(fā)。 想記起全部,然而每當(dāng)他用力去想,腦袋都如針扎一般疼痛。有些年少的記憶溫馨,有些回味無窮,而有些,一旦想起來就讓人紅了臉。罷了罷了,那些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怎么趕也趕不走。 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秦意之回來了。那個刻意將目光引到他身上的人,一定對秦意之很了解。包括他的一切習(xí)慣,包括他的術(shù)法,熟悉到可以偽造的出。 就算像秦意之所說,是靠蠱來催動死侍,那也必定是對他殘誓有相當(dāng)?shù)牧私?,否則,不會在術(shù)生成時,偽造的那般像。 既然如此,那會是誰? 若是了解自己的人……葉云堯輕輕撫著他的發(fā),看著他,有一點點心疼。 這樣的感覺其實很奇妙,是一種,想把他好好保護(hù),放在身邊不讓他被傷害的感覺。 “你撓的我好癢。”秦意之醒了,嘴角揚著笑:“但還挺舒服的。” “你是小狗嗎,還是只懶狗?!比~云堯拍了他腦袋一下,秦意之往他懷中鉆了鉆,閉著眼睛道:“不是懶狗,是懶貓?!?/br> 葉云堯都快被他氣笑了,先前陰郁一掃而光,秦意之抬手一伸,抵住他的眉心,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的準(zhǔn)之又準(zhǔn):“皺著眉頭多不好,別想些有的沒的,郁結(jié)時不妨看看我,想想我?那樣便能多給自己些樂趣了?!?/br> “無聊?!弊炖镫m這么說,但葉云堯卻沒有拿開他的手。 就這樣吧,那抵住自己額心的手涼涼的,嗯……很舒服。 這幾天,繆文清與他傳送書信的次數(shù)明顯多了,他雖不背著秦意之來往,但秦意之也沒有要刻意去探究的念頭,彼此之間給足空間,不多問一句,不多說一分。秦意之隱約之間,能感覺到外界的風(fēng)波暗涌,但葉云堯若不想讓自己參合,那也不好多問。 本來答應(yīng)他乖乖待在無盡夢回,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但是無形中的感覺,讓他在這里待的并不是很舒坦,就像外頭已經(jīng)變了天,刮了風(fēng),而他蜷縮在狹小的屋子里,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 前幾日外出打野時,他捎回來了一棵草,專門養(yǎng)在外頭的泥土里。這棵草倒是成了秦意之的心頭好了,每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它有沒有重新振作,因為那日撿回來時,已經(jīng)蔫吧蔫吧快要死了。 回來折騰半宿,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它,睡覺前的第一件事,也是去看看它。 葉云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背景板了。秦意之總是在他面前眼不斜視的走過,然后蹲在門口,一蹲就忘了時間。 葉云堯并不會屋中雜事,更別說做菜了。別看秦意之大大咧咧,這燒飯做菜洗衣疊被他是一樣不差,該會的他都會,不該會的他也會。時常將葉云堯驚的仿佛進(jìn)錯了家門。 這一日,他又在看那株草。葉云堯走過去,蹲在他旁邊。 “你看,我將它養(yǎng)的好嗎?”秦意之小心的摸著那株草,拿食指輕輕點了點。 那棵孤零零的草,弱不禁風(fēng)的彎了身子。 “恩?!比~云堯點點頭。 “你等等?!鼻匾庵еp手,耐心等著。 不過幾分鐘之后,風(fēng)忽然吹來,大的將他衣衫全都吹起,掀在了膝蓋上。 撣了撣衣角,他指著那株草給葉云堯看:“你看,它斷了?!?/br> 而且,是從根斷的。 半截根陷在泥土里,半截在外面。 葉云堯愣了愣,抬頭看他。 秦意之正巧也望著他,他說:“我知道你在保護(hù)我,但是如果一直將我圈在一方天圓里,我也會和它一樣,風(fēng)一吹,就折了腰?!彼钢侵瓴?,想了想:“也不是,我的腰好著呢。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吧?!?/br> 知道。 “我不嬌慣,我也從不怕事。若與你一道面對,我更無懼了?!彼酒鹕恚远自谀堑娜?,他說:“所以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br> 葉云堯沉思半晌,終決定告訴他:“修久瀾,有些麻煩?!?/br> “阿修?他怎么了?” “聽說,修久瀾曾當(dāng)眾殺了個人,那人屬侖華派,首座是個不講理的人。這些天,外面形勢嚴(yán)峻,有人冒用你的殘誓,殺了不少人。除了霧沉國,都有遭假殘誓毒手的人。人們自然而然將霧沉國與你聯(lián)系在了一起。恰好侖華派首座見縫插針,在旁煽風(fēng)點火。” “你知道,向來有關(guān)你的事,他們都有些激進(jìn)。因此,這一次,霧沉國怕是會有麻煩了。師傅傳信說,這些天,霧沉國國都的大門已經(jīng)被封鎖,修士占領(lǐng)了霧沉國國都外圍,九連山的道路也被封鎖,消息完全閉塞,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么動作。若不關(guān)閉城門,怕是直接殺進(jìn)去了?!?/br> 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說有人冒充他了,起初沒什么心思管它,現(xiàn)在看來,到真成了個麻煩事。 “難道那些人不知道我與霧沉國水火不容?為何還會將禍水牽扯到阿修身上?”握緊拳頭,怒火在胸口盤旋,他實在是受不了那些人,本和平無事的生活,為什么總要去攪亂池水? “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和師傅都覺得,你只是個導(dǎo)火索罷了,該是有心人早就想對霧沉國下手。這一次,不過剛好給了他們理由罷了。”葉云堯早就與繆文清商討過此事,秦意之事大,但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除非,是想對霧沉國出手,再沒有比與秦意之?dāng)嚭显谝黄鸶玫睦碛闪恕?/br> 阿修他……竟沒想到會給霧沉國帶來如此大的麻煩。 每每與自己掛鉤,帶給他的都是不幸,秦意之第一次覺得自己如同瘟神一樣,總是讓身邊的人受盡苦頭。 如果沒有他,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他,那是不是大家都不會活的這么辛苦,不會有那么多數(shù)不清的麻煩。 有人拽住他的手,突然將他拉進(jìn)了個溫暖的懷抱。 有人拍拍他的肩:“沒事的,別亂想。” 是啊,是的吧。 沒事的。 秦意之笑了笑,又無聲的搖了搖頭,拍拍那人的背,同樣安撫告知他:我沒事。 九連山中,他早就答應(yīng)了修璽臨,要護(hù)霧沉國千百年長在。即為君子,豈能言而無信? “葉九。你知道嗎,無盡閣就像我的家,這些時日漂泊在外,我不止一次想再回來??墒俏也恢牢疫€有什么臉面回來,我也不知道我回來以后要怎么面對你們。這里有我太多記憶,我舍不得,放不下。但是現(xiàn)在來了,還住了好些天,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喜歡這里,永遠(yuǎn)都喜歡,所以,我希望永遠(yuǎn)都住下來。那會是一段漫長的時光,甚至是永遠(yuǎn),我想好好住這,不希望有人打擾,所以,我要將一切都處理好,讓我們沒有后顧之憂,你……理解嗎?” “本來,我以為什么都解決了,可是我不擾人,人卻擾我。阿修他,我實在放心不下。我……” “去吧?!比~云堯握住他的手:“我與你一起去?!?/br> 你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葉云堯看著他,替他將風(fēng)吹亂了的發(fā)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