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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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fēng)晚悄悄覷他一眼,一些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因為他總是這樣妥帖,誰都能照顧到,誰都記得,這樣誰都心心念念惦著他的好。 但她不想再追憶往事了,決定速戰(zhàn)速決。 可惜還沒開口,元逢先從放在吧臺上的旅行包里掏出一只方形的扁盒,伸到何風(fēng)晚眼前,“送你?!?/br> 何風(fēng)晚不明所以地看一眼卓藍(lán),又看一眼堆滿明快笑意的元逢,動手拆開封住盒子的包裝袋,取出一幅木質(zhì)相框。 昏暗光線下辨不清,何風(fēng)晚拿手機的電筒照了照,認(rèn)出照片上的克萊斯勒大廈。 “曼哈頓懸日,攝于今年7月的42街?!痹甑吐曊f著,撩起眼皮看向何風(fēng)晚,“你知道的?!?/br> 何風(fēng)晚當(dāng)然知道,這是她先從書上看到,再告訴元逢的。 在每年的5月28日和7月12日前后,夕陽會恰好嵌在曼哈頓東西向街道兩側(cè)的高樓中間,緩緩垂落。此時站在東曼哈頓向西望去,可一睹遍地金光的瑰麗景象。 她和元逢一起等過一次,可惜落日被云遮住。 后來…… 就沒有后來了。 趁何風(fēng)晚盯著照片發(fā)呆,元逢慢慢靠向她,“不過這一張不叫‘曼哈頓懸日’,我取的名字叫……‘所念風(fēng)晚晚’?!?/br> 何風(fēng)晚沒有說話,腦子一時亂糟糟的。 不遠(yuǎn)處的樂隊主唱正用高亢歌聲動情訴說: ——高原上吹過的風(fēng),富士山約好的誓, ——愿時間可以重來一次,或從此靜止。 元逢分明是有備而來,這實在是一場危機重重的見面。何風(fēng)晚深深地呼吸,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努力保持平靜:“你那么隆重干什么?我來只是想問你愿不愿幫我作證。” “我知道還欠你一聲對不起,那個時候?qū)ξ液荜P(guān)鍵,我不能出錯?!痹甏诡^,雙手交握著好似禱告般虔誠,“晚晚,我欠你的一定還?!?/br> “你別那么叫我!”這親昵的稱呼激起何風(fēng)晚的不適。 那些暗無天日的回憶沉重地壓下,她無法再平靜,瞪著眼前一臉溫順的男人。 連安眠藥都不能助她入眠的時候他在哪? 喊破嗓子都沒人理睬的時候他在哪? 尿檢報告出來前她甚至收到偽裝成毒.販子,叫她去試嘗新品的惡作劇短信,她氣得渾身發(fā)抖的時候,他又在哪? 卓藍(lán)看她上下嘴皮磕碰著顫抖的模樣,以為她要一抒心頭恨意,鼓勵似地拍了拍她肩膀:“說吧?!?/br> 何風(fēng)晚莫名地扭頭看她。 誒? 元逢倒是充滿期待地看來,對他而言,有溝通就是有機會,總比把路徹底堵死的好。 何風(fēng)晚便也看向他。 但曾經(jīng)的委屈和憤怒隨滾沸的思維翻騰,想說的太多了,纏成理不清線頭的毛線團,洶涌地經(jīng)牙縫篩濾出支離破碎的:“其實我……” 重試一次:“我想說……” 再試一次:“我其實就想告訴你——” “她其實就想告訴你,”突兀截下何風(fēng)晚話頭的,是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江鶴繁,并未多做解釋,忽略了兩位當(dāng)事人的震驚,以一貫覆在淡漠狹眸中的冷冽,徑自攬住了她的肩膀,“她是我的?!?/br> * 結(jié)果連占薇一首完整的《時間線》都沒能聽完,何風(fēng)晚被低氣壓籠罩的江鶴繁拽出了酒吧。 街道布滿喧嘩的燈光,空氣中滲著懾人的涼意。 兩個人一出來就恢復(fù)了劍拔弩張的氣勢,何風(fēng)晚半蹲下想拖住他,又怕驚動路人,拿鞋底蹭著地面,壓低聲音抗議:“你放手??!” 因為摩擦力的作用,拽走何風(fēng)晚所耗費的力氣成倍增長。 江鶴繁停下,毛衣高領(lǐng)墊起的那張男模一般俊美的臉,不屑地勾過唇角。 一邊長臂伸過她半彎的膝蓋下方,另一只手摟住她的后背,何風(fēng)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讓他一鼓作氣地塞進車?yán)铩?/br> 作者有話要說: 拉了隔壁小姚家的薇薇來客串~ 還有幾萬字吧,晚晚還沒大殺四方,這倆的狗糧也還沒灑夠呢~ 第48章 48. 像是怕她跑了, 何風(fēng)晚剛坐定, 江鶴繁就給她系好安全帶。 她歪頭看去, 冷哼:“你怎么不干脆把我鎖起來?” 溫軟吐息拂過沒來得及起身的江鶴繁,他目光銳利地上掃,語氣卻淡然:“是個不錯的建議?!?/br> 何風(fēng)晚:“……” 她鄙夷地轉(zhuǎn)開眼睛。 這人以前還會刀.槍.劍戟地和她理論, 如今一言不發(fā)直接動手, 長本事了。 江鶴繁隨后坐進駕駛位, 眼看就要發(fā)動車子, 又忽然停下盯著何風(fēng)晚。頂燈昏黃的光線下霧一樣彌漫開,他眼睛是發(fā)亮的黑色,藏著某種深不見底的情緒。 短暫的沉默后,他終于開口:“他怎么好意思?他還有臉找你?” 何風(fēng)晚不動聲色地聽著。 一旦說話, 江鶴繁便有些壓不下激動似地, 愈發(fā)高聲:“一張照片就想收買你?我也有照片!比他那張大很多!” 他這指的是第一次看何風(fēng)晚走秀時, 捧著相機沒照到,事后找攝影師悄悄要來卻沒送給她的那張。 何風(fēng)晚對此不知情,錯愕地怒視他:“你偷聽我們說話?” “我一直在旁邊, 你沒看到而已, 聽得正大光明?!?/br> “你知道我和他今晚見面?” “是?!?/br> “你怎么知道?” “但凡我想知道的事, 我都能知道。”江鶴繁掉過頭,看去的眼神有些過分的凌厲, “我已經(jīng)知道有他這號人存在,不可能視而不見。至于你……” 他壓低身子欺近何風(fēng)晚,眉頭緊鎖著有些惡狠狠的樣子,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你那天居然敢跑了?” 敢情這是找來算賬了。 想想也是,江鶴繁這輩子第一次開了葷,完事后對方竟先溜之大吉。 怎么看都讓他很沒面子。 何風(fēng)晚兩只爪子縮在胸.前,把眼一低,梗著脖子不做聲。 然后感到細(xì).腰讓人緊緊摟住了。 江鶴繁連外披的長大衣都顧不上脫掉,頭枕在她胸前,兩條胳膊有力地環(huán)住她,像只突然溫順的大貓。側(cè)臉蹭了蹭她光滑的小羊皮衣,他輕聲哼道:“其實這樣也好,你要是對我低聲下氣,對我撒嬌,我怕我忍不住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何風(fēng)晚無措地舉起雙手,低眸看向伏在胸口的腦袋,一張臉著了火似地猛烈燒起來。 醇厚的男嗓仍在緩緩流淌:“何小姐總要懷疑我,她其實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她。” 這聲音還帶一點委屈,讓何風(fēng)晚也軟下心腸,試探著拿手摸了摸他的頭:“那何小姐想拜托你一件事?!?/br> “說?!?/br> “電視臺那邊,想請你出面?!?/br> “好?!?/br> “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br> 江鶴繁聞聲抬頭,他熱烈透亮的眼睛漫過一絲憂傷,無奈地躺回去,懨懨地應(yīng)著:“嗯?!?/br> 窗外是寒冷的都市夜晚。 車內(nèi)的暖氣逐漸溢滿整個空間,讓人松懈了神經(jīng)。 何風(fēng)晚一只手揉著他頭頂,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聽到“嘶”的抽氣聲。 她問:“還疼啊?” 江鶴繁嘟囔:“我半邊肩膀都快讓你卸掉了。” 何風(fēng)晚不出聲地笑了笑,隨后問:“我哥哥走前,對你說了什么?” “讓我找到你,把你當(dāng)作自己親meimei?!彼D了頓,拉下她外衣的拉鏈,把臉埋進她貼身穿著的格紋衫里深吸一口氣,“那是不可能的?!?/br> “不怕他托夢找你嗎?” “我過去偏執(zhí)地認(rèn)為,別人用命換我的命,辜負(fù)了親人,我應(yīng)該為他而不得圓滿。我相信感情的快樂有罪,寧愿別人都恨我,這樣自己才會好受?!?/br> 江鶴繁抱緊她,感受著她透過格紋衫蒸騰出的體.溫,換上耍賴的語氣:“如果我?guī)啄昵罢业侥悖一蛟S能做到答應(yīng)他的話。但是現(xiàn)在不行,你離不開我。” “……江先生這么自信?” 他抬頭,雙眼迷離地用guntang的唇貼上她的,含混不清地說:“是你身.體告訴我的,它比你的嘴誠實多了?!?/br> 何風(fēng)晚招架不住他的攻勢,嘴里的空氣被一陣陣地掠奪,須臾補給新的。 轉(zhuǎn)眼間她已是衣.衫半褪,車?yán)餄q起旖.旎的春.潮。 她沒怎么反抗,反倒有些體恤地任他肆意胡來,一動不動地由著他拿牙齒解開她的皮帶。 這樣的順從讓江鶴繁有些意外,便騰空問:“你怎么了?” “我上次對你發(fā)火,不是故作姿態(tài),成珠珠的事情對我打擊不小?!焙物L(fēng)晚仰靠座椅,輕聲吐字,“姜洲齡、元逢和她,全都是我想以心換心的人,到頭來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我,可能我真的也有錯?!?/br> 江鶴繁停下,認(rèn)錯一般低聲說:“對不起?!?/br> “這是我今晚聽到的第二個對不起?!焙物L(fēng)晚笑著低頭看他,“江鶴繁,你讓我冷靜一段時間吧。今后要做什么,要改什么,我自己也需要想一想?!?/br> 他兩手撐住座椅兩側(cè),靜靜地注視她,確認(rèn)這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有些認(rèn)命地垂下眉眼,啞聲說:“你讓我說什么好?!?/br> 何風(fēng)晚柔聲說:“我們暫時都冷靜一下,我答應(yīng)你,不是分手?!?/br> 江鶴繁長長地嘆一聲氣,重新抱緊她,嘆聲中滿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的無奈,“那你讓我抱久一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