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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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何風晚神情愉悅地說:“剛才導播告訴我,你有這樣的機會。我只是遵循比賽規(guī)則,沒有針對你,請你不要誤會,祝能有更出色的發(fā)揮?!?/br> 她趕緊把自己摘干凈,以免落人口舌。 就在何風晚以為自己安全了,啜泣不止的選手吭哧吭哧地說:“模特是我的人生夢想,入行兩年,我每一天都力求無愧于心。兩年前,母親重病離世讓我一度深陷絕望。因為我家境并不富裕,是親人和朋友的支持讓我堅持下來,我很感謝他們?!?/br> 何風晚大腦升騰起無窮無盡的問號,四周燈光暗下,傷感的音樂低低徘徊。 大屏幕上選手的家人照片逐一滑過。 女主持人深情地將剛才那個粗略的故事梗概補全,何風晚聽到身后有輕微吸鼻子的聲音。 她錯覺參加了一場滑稽戲。 那些斑斑駁駁投向她的光影,忽近忽遠怎么也聽不真切的低訴,叫她有一瞬的恍惚。 隨后女主持人說:“無獨有偶,我們現(xiàn)場也有一位評委曾經(jīng)陷入深淵,靠著自己頑強的斗志一點點重新站起來,接連拿下兩次四大時裝周的‘亞洲秀霸’。那么我相信,她嚴苛的分數(shù)對你也是一種鼓勵?!?/br> 同時,剛才選手的照片主角全都換成了何風晚。 準確說是換成幾年前美國各大娛樂報道的新聞標題,還被妥帖地翻譯成中文,配上照片: ——“新人模特靠吸大.麻解壓?保持身材?又或者……” ——“c模特經(jīng)紀公司破產(chǎn)的秘密之模特們的聚眾狂歡” ——“想成為下一個kate moss?對不起,我們不歡迎這樣的模仿者” 何風晚如遭雷殛。 那些照片是她一輩子的夢魘,曾一度鬧得沸沸揚揚的丑.聞后來被遲鴻全力壓了下去。 可是壓下去,不代表沒有發(fā)生過。 她不自覺地哆嗦,從背脊翻滾出深深的涼意。 什么滑稽戲,這分明是一張精心編織的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有她的成長線,黑歷史讓別人開金手指壓下去了,但還是會有反噬的危險,需要她自己解決。順便,她沒有沾過大.麻,會有合理交代。 感謝榛子呆stairwell的霸王票~ 第41章 41. 從威達大廈頂層的落地玻璃看去, 外面的夜景極盡沸騰。 猶如金箱銀篋打翻一地, 璀璨燈火以暗色做底鋪陳開, 沿江傾瀉出跋扈的氣派。無數(shù)細碎集合成壯觀,這流光溢彩的不夜天直叫頭頂星空失色。 江鶴繁筆直地站在辦公室窗邊,仰頭看向漆黑天幕。一盞臺燈撐起整室光亮, 映得他玻璃上的身影瘦削。 他在聽身后的樓煥匯報孫氏日漸激烈的內(nèi)部爭斗, 當家的三人里, 兄妹倆要聯(lián)合起來把弟弟掃地出門。本來別人家的紛爭和江鶴繁沒關(guān)系, 但那個要被趕走的弟弟是孫道然的靠山,叫孫邵豪,這讓他有了些別的想法。 “我可以把我手上的孫氏股份賣給孫紹豪,或者給他注資幫他脫身。你說他會回報我嗎?” 樓煥略一思索, 說:“先生是說和他交換孫道然?” “這不過就是個兄妹倆暗中勾結(jié), 害怕東窗事發(fā), 著急滅口的故事。我們保住孫邵豪,別讓他們換掉監(jiān)事會成員,等孫家看清形勢的人出手相助, 他必然會再度崛起?!苯Q繁語速不緊不慢, 揚起英氣的眉毛, “其實別人也在等,看誰第一個向?qū)O邵豪伸手。” 樓煥經(jīng)他點撥, 恍然大悟:“孫邵豪如今孤立無援,對先生的援手想必十分感激,肯定會回報的?!?/br> “援手?不, 那是交易。” “交易?” “我要的不是驅(qū)趕孫道然,不是要他坐幾年牢,我要他自取滅亡?!苯Q繁反身看他,眼眸中有深藏的陰寒,“成不了氣候的人,往往為做最后一搏,惡向膽邊生。我們不用親自動手,讓孫邵豪把他逼上絕境就好了。” “孫邵豪會答應(yīng)嗎?” “難不成還顧念親情?孫道然一個從小在外面長大的,和他們哪有親情可言?!苯Q繁冷笑,“況且,肯定是自己的命更金貴,他孫邵豪是個大商,怎么會分不清。” “先生,你這全為了何小姐嗎?” 江鶴繁聲線涼似雪亮的刀刃:“何小姐是他的棋子,他始終沖著我來,他沒了,對我們都好?!?/br> 樓煥聽得愣怔,臉上晃過些似懂非懂的影。 等到徹底明白這是在借刀殺人,他不由得佩服老板的心思。 而這時,江鶴繁已經(jīng)走到起居室去了。 里面突然傳來一聲:“阿煥,那個模特大賽的直播是哪個臺?” 沒等樓煥回答,聲音又轉(zhuǎn)為上揚的調(diào)子:“找到了!” 借由何風晚,樓煥得以窺見江鶴繁的另一面,不時顛覆他過往的認知。 比如此時,誰敢說雙目炯炯朝電視機鏡頭偶爾晃過的何風晚提笑的江鶴繁,和剛才那個眼中寒光畢現(xiàn)的是同一人? 江鶴繁還找樓煥要了一瓶水,坐進沙發(fā)椅里好整以暇地觀看。 隨后看到那些照片和標題,他的臉色一瞬凝固,擰瓶蓋的動作停下。 電視里,何風晚瞪圓了雙眼,同樣大驚失色,甚至忘記掩飾。 而女主持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深情并茂地說:“我們都知道那是何風晚的人生低谷,但她沒有向命運妥協(xié),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和反省后,從泥潭中爬起,重新站了起來,揮手告別……” “沒有!我不需要反??!我根本就沒做!”何風晚回過神來,雙手拍著評委席站起身,激動地抗議。 鏡頭隨即切向演播室,一位主持人帶領(lǐng)幾個嘉賓坐在長沙發(fā)上,以閑聊的形式點評比賽。 可惜嘉賓們一張張木然的臉明顯也是愕住了,還沒意識到鏡頭已切換,兩秒后才紛紛略有尷尬地進入狀態(tài)。一群人直呼這場比賽真好看啊,言談間笑逐顏開,接著聊起自己經(jīng)歷過的國外模特比賽的見聞。 他們笑里帶著看好戲的意思,眼睛也為見證這意外的一幕而閃爍。 當然了,事情不臨到自己頭上,怎么看都是過癮的。 “阿煥?!眱蓚€字讓江鶴繁咬得有些重。 這間經(jīng)由鵝白色大理石、深色實木、白色陶胚與柔暖光線營造出雅致靜謐的起居室,仿佛突然聚攏厚重的陰霾。 樓煥立即反應(yīng):“據(jù)我所知,孫道然最近忙著孫家的爭斗,應(yīng)該沒空,我會盡快弄清楚誰主使這件事。先生請放心,現(xiàn)在立即讓公關(guān)部加班?!?/br> 他說完就匆匆離去。 江鶴繁盯著電視機,時而失神地想,要是他沒有自作主張地安排評委一職,她是不是就能躲過這劫了? 等到鏡頭再切回比賽現(xiàn)場,何風晚和卓藍的位子都空著,被主持人解釋為“兩位評委身體突發(fā)不適”。 然后比賽繼續(xù),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 何風晚當然希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但在搭乘出租車回家的途中,陸續(xù)打來的電話和收到的信息就快轟爆她的手機。 她不得不關(guān)機求個心靜。 卓藍坐她身邊,想要安慰她,見她全無血色的一張臉,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晚上九點,馬路上出人意料的堵。 出租車司機打開車載收音機,已經(jīng)有晚間娛樂新聞插播這條消息,轉(zhuǎn)述的角度當然十分吸引眼球——正在直播的模特比賽,評委爆出驚天丑聞,當場退賽。 司機聽到半截,插嘴:“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你說那些大長腿,長得漂亮又能掙錢,好端端的吸什么毒。聽聽,這還是個小姑娘,才22歲。要我說,做錯事情了就勇于承認,別再犯錯?!?/br> 何風晚攥緊雙拳。 卓藍輕拍她的肩,她抖了一下,隨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沒有做,承認什么?” 卓藍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這比賽的收視率怕是要升天了。” 這話讓何風晚腦子里閃過噼啪一道火光,她猛地扭頭,拉住卓藍的手,哆嗦地說:“我、我可能知道是誰做的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對不起,又短小了,明天會補上,一口氣解決這個事件。 今晚的作者依舊要加班t t紅包留到明天那章發(fā),以表歉意。 感謝榛子呆stairwell的霸王票。 第42章 42. 見前方司機八卦地偏過一只耳朵, 卓藍以同樣的力度回握她的手, 掌心涌來小股暖意, “我們回去說。” 何風晚點了頭,嘴唇緊緊地抿成一線,腦子里飛快地盤算起來。 這種事情遇到過一次就明白, 哭不抵用, 抱怨不抵用, 早早理出個所以然來, 千萬別自亂陣腳。 她基本確定那個記者脫不了干系,這次電視臺的做法很高明,并不是紅口白牙地編故事,他們把以前的報道拿出來, 無法以造謠起訴。但效果比造謠好多了, 看過的人難免先入為主地誤會“沒做過人家為什么報道你”, 這連解釋都費勁。 何風晚隨后想到如果和孫道然有關(guān)呢? 她還有上空照在他手上,他見過自己最落魄的樣子,不知還捏著什么別的把柄, 興許就等著她投降。 一顆心在胸腔里越跳越急, 何風晚不禁催促司機:“快點!開快點行嗎?” 此后的一路出租車開得風馳電掣, 預計卓藍多半要留下過夜,何風晚不忘提醒去便利店買些洗漱用具。畢竟緊張歸緊張, 她漸漸定下神,有了全力一搏的打算。 成珠珠打不通電話,坐立不安地在客廳踱了一百八十個圈, 聽到門鎖轉(zhuǎn)動聲,飛也似地跑去。 開門見是何風晚,她魂不守舍的臉才終于有了清醒的樣子,調(diào)門拔高一級:“晚晚,你沒事吧?” 何風晚開門見山地問:“經(jīng)紀人怎么說?” 成珠珠眉眼耷拉著,哀聲說:“叫我們什么都別做,聽候安排,他們自會處理?!?/br> 雖然是幾年前的舊聞,卻依然引發(fā)了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動靜。 結(jié)合前段時間才發(fā)生的伸展臺事故,曾遭打壓的“倒何風晚”言論卷土重來,支持她的聲音反而成了散兵游勇,隨便一陣風就散了,團不成力量。 情形一時很是不利。 “經(jīng)紀人jiejie可能會來找你,我聯(lián)系不上你,就先替你答應(yīng)了?!背芍橹榭蓱z兮兮地轉(zhuǎn)動眼珠子,打量何風晚黯下去的臉色,忐忑地說,“晚晚,既然大家對你有誤會,那么說出來會不會好一點?” 何風晚雙手捧著水杯,水面輕微晃動。 她坐在餐桌旁,出神地盯著靛藍色的臺布,良久才出聲:“并不是不能說?!?/br> * 不是不能說,只是相隔有點久,她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