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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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晚來片刻功夫,竟能打起來?!鼻鋭t拾階而上,邁了最后一步,立在二樓樓梯口的位置,眸色淡淡看著門口的幾人,“你們倒是愈發(fā)長進了些?!?/br> 長燈本是擺開了架勢準備大干一場,現(xiàn)下見到了清王爺,再不敢造次,低頭退至一旁躬身而立。 卿劍軒對著卿則冷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九爺。失敬失敬。” 他這聲九爺,卻非春芳那般的緣故叫出。而是為了突出卿則原本不是皇家之人,不過是個半途硬生生塞進來的。 趙寧帆發(fā)覺了五皇子這發(fā)沖的語氣,笑著上前打圓場,“王爺莫要生氣。五皇子剛剛喝了點酒,想不清楚也是有的。” 卿則“嗯”了聲,“我不與醉鬼計較?!?/br> “你說我醉鬼?”卿劍軒吼道:“我就算喝了酒也比你強百倍!” 兩人再度對峙,誰也不讓誰。 趙寧帆看了看劍拔弩張的清王爺和五皇子,輕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自顧自地縮回了自己屋子里。 卿則與五皇子爭執(zhí)幾句后,愈發(fā)怒極,摔門進了屋子。 那聲音很響。門閉合的時候,砰的猛烈一聲,好似周圍墻壁上的白色粉末都落下了一層。 君蘭亦是被這聲響驚到。 她沒料到九叔叔會突然過來,見他面色不悅,忙道:“九叔叔緣何會來?我之前還想著好久不見,這次若是能遇到就好了。沒曾想真的遇到了?!?/br> 君蘭說著這話的時候,努力讓自己的神色和語氣都看上去十分正常。 但卿則那么了解她,怎會看不出她是特意在轉(zhuǎn)移話題? 卿則在她身邊落了座,問了她今日點了什么菜式,又讓伙計上來,再點了三道菜,方才要了壺酒,自斟自飲。 沒多久,叩門聲響起。 趙寧帆在外說道:“王爺,晚輩先走一步。明天見?!?/br> 他話音看還沒完全落下,旁邊的卿劍軒已經(jīng)不耐煩道:“你到底走不走?婆婆mama的像個什么樣子!” 趙寧帆應(yīng)了一聲好。 腳步聲起,兩人慢慢走遠。 君蘭看九叔叔神色清冷,知道剛才卿劍軒那樣的表現(xiàn)讓九叔叔難過了。正想著該怎么安慰才好,就聽卿則說道:“明日我需得出京一趟。少不得要見到趙家人。莫要為我擔憂。” 聽了他這話,君蘭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才趙寧帆那句“明天見”并非是說上朝之類的相見,而是趙家人會和九叔叔一起出京去? “和他們一起?”君蘭急切道:“為什么?” 不是她想打聽九叔叔的行蹤。倘若九叔叔是和旁人一道,她不用追根究底也不至于太過擔心。 可對方是趙家人。 她不得不多問一句,也好心里有個底。 看到君蘭那關(guān)切的眼神,閔清則暗自斟酌了下,莞爾道:“也沒什么。不過是之前圣上提過,不曉得我們兩個誰的箭法好。所以定王爺說要一起狩獵玩玩看。因著決定定下的十分倉促,所以我今日才能過來告訴你。” 君蘭這才曉得,九叔叔剛才趕來的那么巧,純粹是想要見她一面說這事兒。倒是巧了,正好遇到了五皇子他們。 卿則看她眉目間難掩憂慮,握了握她的手,“我怕是好幾日無法回來。你這幾日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就去尋你?!?/br> 雖然不太愿意九叔叔和趙家人一同去那么遠的事情,可這事兒是皇上都答應(yīng)了的。 君蘭只能點點頭,強笑著說“好”。 卿則看她笑得勉強,抬指輕勾她鼻尖,“怎么?莫不是舍不得我走遠,所以想要留我下來?” 君蘭被他這語氣逗笑了,拽了拽他手指,“才不會想你?!庇X得臉頰發(fā)燙,她推著飯菜到他跟前,“趕緊吃吧。一會兒涼了?!?/br> 卿則看她耳根紅紅的模樣,低笑著應(yīng)聲。 * 回到家里后,君蘭有些乏了,就打算沐浴過后歇一會兒。 九叔叔不在這兒,她也說不上來為什么,做事總覺得有點倦怠。磨磨蹭蹭進了屋子,她準備先換了衣裳再去浴池。 誰知腰帶剛剛松開,一個小紙團就滴溜溜地掉到地上,接觸地面后依然在打轉(zhuǎn)。 君蘭垂眸看過去,暗自思量。 這紙條哪里來的? 俯身將它撿起,上面只有倉促間寫成的幾個字。 明,不去。 字跡是用黑炭倉促寫成。字跡十分潦草,看著有點像五皇子的字跡。 君蘭努力回憶,突然想起來剛才卿劍軒推了她一把然后順勢拽了她站直身子。當時她還氣惱著沒有留心,現(xiàn)在仔細回想,好似他當時在她腰間拂了一下。 卿劍軒雖然大大咧咧說話也是直愣愣的,卻非登徒子,并不會做逾越的事情。 所以他拂了那一下很輕很輕,只碰到了她的衣裳,并未觸到她的腰。她都沒感覺到。只不過眼角余光瞥到他收手的動作。當時沒有細思量,現(xiàn)在去想,才發(fā)現(xiàn)那是什么動作、在做何事。 思及是五皇子所給,君蘭驟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她把字條放在眼前再三斟酌,忍不住暗道一聲壞了。 ——莫非五皇子是想讓她告訴九叔叔,明日不要過去? 難道,是五皇子發(fā)現(xiàn)了趙家的什么打算,所以想要提醒九叔叔幾句? 思及上一次在酒樓遇到趙太保那次時,五皇子的諸多表現(xiàn)。再想到今日種種反常,君蘭隱約猜到了五皇子有甚打算、九叔叔他們做了些什么安排。 琢磨出這一層關(guān)竅以后,君蘭只覺得心砰砰跳得厲害。 一是因為,這樣要緊的事情居然被她知道了。 二是因為五皇子寫這個紙條的用意。 字顯然是抽了空急匆匆寫好的。而且,如果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五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消息送出來。 不對。 五皇子為甚會把東西給她?而且還為了給她而特意找茬。難道是沒有機會給九叔叔了么。 或許,趙家人今日會掌控著五皇子的一舉一動? “蔣嬸。蔣嬸。”君蘭高聲喊著,把蔣夫人叫來,“蔣先生可在這兒?” 蔣輝是清王爺身邊的人,等閑不會再出現(xiàn)在這兒。除非王爺要回閔家待上片刻,或者是他有甚事情要去棘竹院的時候,方才會在閔府短暫停留一下。 君蘭抱了一絲希望,細問蔣輝的去處。 蔣夫人遣了人去棘竹院轉(zhuǎn)了一圈,速度回稟:“在棘竹院呢。剛剛要走。我看姑娘在找他,就吧人留住了。姑娘現(xiàn)在見么?” “對。就現(xiàn)在。”君蘭說著,把松了的腰帶仔細系好,邊往外走,邊道:“別了。還是我去見他吧,這樣快一些?!?/br> 九叔叔留下的那個通道,旁人是不能隨意進出的。 她可以。 從那個通道過去,要比從垂花門那邊繞道要快很多。 君蘭急著把消息給九叔叔,片刻也等不得,徑直出了院子往棘竹院去。 蔣輝取了王爺需要的一些舊物后打算即刻啟程往王府去。哪知道人沒走多久就被叫住。 稍微等了會兒功夫,他就見到姑娘腳步匆匆地推開書房的門,走到了棘竹院的院子里。 蔣輝趕忙過去行禮問安。 君蘭止了他的動作,壓低聲音,急切道:“先前在外頭的時候,五皇子塞給我個字條。我不解是何意思,還請蔣先生幫忙看看?!?/br> 聽聞“五皇子”三個字,蔣輝的眉心已經(jīng)皺了起來。待到看清了字條上的內(nèi)容后,他神色凝重,鄭重道:“我會盡快把消息給爺。姑娘且等著消息?!?/br> 君蘭心急如焚,沐浴后連歇息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一直在等九叔叔的回信兒。 這次來的,并非蔣輝,而是孟海。 “……爺說了,到時候隨機應(yīng)變即可,不用擔心?!泵虾D_步匆匆地來尋她,說道。 “不用擔心?”君蘭微慍,“這事兒一看就很急。怎能不擔心!” 孟海笑道:“姑娘莫要小瞧了王爺。之前王爺已經(jīng)有了諸多安排,只不過沒來得及和五皇子說?!?/br> 看君蘭神色絲毫未曾和緩,孟??此南聼o人,悄聲問君蘭:“什么事兒啊到底?爺也沒和我多說?!?/br> “我也不知具體是什么事情?!?/br> 君蘭心急如焚。 九叔叔剛才來得晚不知道。她是明白的,卿劍軒為了給她這么個紙條,費了多么大的力氣,還差一點被趙寧帆給看到。 不對。 九叔叔一定能夠知道,五皇子傳出消息來不容易。 只是他相信安排得萬無一失,所以不肯放棄明天的行動。 在九叔叔看來,一切安排妥當,不用太過在意突發(fā)狀況。 可是…… 可是五皇子是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歷過生死的。他冒那么大的險來遞出這個消息,可見這一次的事情對九叔叔來說十分危險。 必然有什么事情是趙家人打算去做,而九叔叔無法得知細節(jié)的。 君蘭心里發(fā)慌。 有什么辦法、有什么辦法讓九叔叔明天不得不留下呢? 他會生她的氣也好。他會對她發(fā)怒也好。 只要能留下不過去就行。 原來的時候,還有五皇子可以和九叔叔商量著來做事。現(xiàn)下五皇子脫不開身,兩人見不到面,萬一真出了什么岔子……后果是無法想象的。 左思右想,還是沒有辦法。 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過,君蘭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有些發(fā)涼。 剛才覺得屋子悶熱不利于思考,所以開了窗。只不過一不小心想的太過專注,把窗戶開的久了些。現(xiàn)在時間一長就能很明顯感覺到?jīng)鲆狻?/br> 雖然入了夏,晚上還沒熱起來。再加上今兒晚上的風刮得大,這么吹時間長了定然會著涼。 君蘭走到窗邊打算將它們閉合。剛要這么做,手卻在觸到窗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