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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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母親留下的…… 君蘭想到了那本丁斌親手所書的冊子。 說實話, 那本冊子看上去不過是隨手寫的一些字句罷了,大多數(shù)是句子,認真說的話根本都不算文章。要不然,君蘭也不會一直把它只當(dāng)做字帖來用。 她想到春芳所言“時時刻刻帶著”,心里對九叔叔的推測有些贊同。畢竟那時候丁家少爺和少夫人都還活著,且伉儷情深。倘若丁少爺真叮囑妻子拿著本書冊, 想必丁少夫人會依了他一直帶在身邊。 不過, 君蘭也有疑問。 這個冊子她是親眼看過數(shù)百數(shù)千次的, 即便丁少爺讓妻子拿著本書冊, 也沒道理讓她帶著這么一樣?xùn)|西。 ——哪有兒媳貼身帶著公公親手所書卷冊的? 這也是為什么閔清則沒和君蘭這樣說前,君蘭未曾把春芳的話和那本丁斌所寫書冊聯(lián)系到一起的緣故。 閔清則看君蘭左思右想拿不準,抬指輕敲了下她的鼻尖。 君蘭捂著鼻子怒瞪他。 閔清則笑, “在這兒糾結(jié)許久有甚用處?倒不如仔細問她一問。到時候有了結(jié)果,便知道我猜測的對不對了?!?/br> 君蘭點點頭。復(fù)又想起一事, 問道:“如果真的是那一本書, 該怎么辦?” 聽她這話, 閔清則唇角的微笑凝滯許久, 最終變淡。消失之前化作一聲嘆息。 “自然是繼續(xù)去查。”他道;“而且是更為仔細地詳查?!?/br> 小丫頭的種種懷疑,他也知曉。 所以,倘若果真就是那一本冊子的話, 便更是說明了此物的重要和珍貴。 * 錦繡閣內(nèi),春芳正幫忙把一匹匹的布從倉庫中搬到前面的廳堂里來。 今日的生意不錯,雖然布料甚是昂貴,一天里卻也賣出去了七八匹。這對錦繡閣來說著實是難得一見的場景。須知店中的布匹都是京城中獨此一家的, 不只是花樣顏色時新,且還是出自名家之手。因此一匹布的錢許是要抵上尋常布匹的幾十甚至上百倍的價格。 所以今兒這樣的好生意著實難得。大筆入賬后,掌柜笑得快要看不見眼睛,張羅著伙計們從后頭再拿些好的料子擱到前面。 春芳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錦繡閣中適應(yīng)了許多,有的雜事也能夠上手幫忙了。因此掌柜就讓她跟著去到后頭做些勞力活兒。 君蘭聽聞春芳在忙著,也沒讓人去催她。而是在院子里靜等了會兒,透過窗戶推開的一點點小縫隙去看春芳忙碌的身影。 閔清則抬眼瞧了下,擰眉不解,“有甚好看的?” 君蘭抿著嘴笑,“倘若我在里頭幫忙搬東西,九叔叔會不會這般悄悄去看?” “淘氣?!遍h清則笑著輕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這便是了?!本m道:“我惦記著她,自然想要多看幾眼?!?/br> 閔清則神色不明地盯著她。 君蘭初時還不明白,再一細想自己舉的九叔叔的例子,還有自己去看春芳這件事,頓時發(fā)現(xiàn)是自己舉例用的有些不太合適,臉紅紅地辯解:“我只是說掛念著的感覺是一樣的?!?/br> “嗯?!遍h清則低笑著點頭,“我也覺得這兩種掛念著的感覺是一樣的?!?/br> 君蘭發(fā)現(xiàn)自己簡直是越描越黑,而且到了九叔叔那里,被他一重復(fù)后更是覺得什么都不對了,忙用手捂了捂有些發(fā)熱的臉頰,也不敢回頭去瞧,只凝神望著外頭。 春芳把東西放好后才知道姑娘來找她了,急急地就往那間屋子趕。 走到門口了,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好生凈手,趕緊往回跑,打了水把手洗干凈,這才腳步匆匆的來到屋前。深吸口氣,稟上姓名。得了姑娘的同意方才推門而入。 春芳先前只聽說姑娘在,所以雖然緊張,卻并不懼怕。 可是走到了屋里瞧見閔九爺還在后,她心里就驟然地緊縮起來。行禮后,也不敢如以往一般與姑娘笑說著閑聊了,而是摸了椅子后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出。 好在閔九爺一直在看屋子里的字畫,并不多說什么,也不往她們這邊看。所以不知不覺的,春芳就放松下來。拖著椅子到了姑娘的跟前,邊給姑娘斟著茶邊繼續(xù)閑聊。 從丁家的瓷器說到了茶具,再說到丁家收藏甚多,特別是書。丁家老爺和少爺都是喜歡讀書之人,所以家中對此種物什都十分珍愛。 君蘭似是無意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少夫人隨身帶著一本書,也沒甚稀奇的了。畢竟家中都是喜好讀書的?!?/br> 說罷,她似是剛剛想起一般,喟嘆著解釋道:“我說的便是之前你告訴的那件事。丁少爺讓丁少夫人隨身帶書那件事。我原本想著知道了少夫人隨身所帶物什后,許是能夠幫忙盡快尋到她?,F(xiàn)在看來,這事兒也沒那么奇特,那書也沒甚與眾不同。便是知道了這是什么樣的冊子,恐怕也對尋找不利。” 春芳聽聞“許是能夠幫忙盡快尋到人”后便是眼睛一亮,這會兒也顧不上什么禮儀了,上前挪動了身子,向前傾著,努力和君蘭靠得更近一些。 “多謝姑娘好意。只是,尋到了那東西,少不得真的能找到少夫人。” 君蘭奇道:“這話怎么說?” “喜歡讀書的人多了去了,怎地沒見旁人懷里揣著這么一本東西?” 春芳說著,自己心里也愈發(fā)肯定了些,原先不過隨口說一說這東西罷了,現(xiàn)在也認真了幾分來,回憶著說道:“我記得那本冊子大概那么大,比平常的略小一點。字寫的稍微密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點。 雖然她講的每一句都和那本書冊對的上,但是她話語里提到的都是些尋常書籍都可能具有的特征,并非那本書獨有。 這樣的情況下,非要把她的話語和那本冊子牽扯到一起,太過牽強。 但是要讓春芳一五一十地講出來少夫人那書中寫了什么,她又說不出來。只因為,她不識字。 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過那冊子還會猜測著是賬簿。 聽了好半晌還沒甚特別之處,君蘭猶不甘心,耐心地問道:“請你仔細再想一想,那冊子有什么不同于旁物的特征。比如書上留了什么記號,又有可能有幾頁折起來、折成什么形狀這樣?!?/br> 春芳苦苦地思索回憶著,很久都沒有答話。 就在君蘭面露失望,覺得這次許是要無功而返的時候,春芳忽地冒出來一句:“婢子想起來了!那書要認真算的話,還真有點不同的地方了。” “是什么地方?”君蘭急切問道。 “有次少夫人把它拿出來翻看了下。當(dāng)時只有少夫人和婢子在,少夫人口渴,婢子給她端水喝。結(jié)果倒茶的時候不小心倒出來了,有水沾在了茶杯外頭。婢子沒看見,就這么端給了少夫人喝。誰知少夫人喝茶的時候,那滴水順著杯子流了下來,滴到了那本書上?!?/br> 想到往日情形,春芳的眼睛慢慢濕潤,語氣和神態(tài)里滿是哀傷。 “……少夫人趕緊用帕子把水漬拭去了,并沒有責(zé)備婢子什么。不過,那擦拭過的地方,紙張沾了點水,稍微有點褶皺?!?/br> 說到此,春芳有些羞愧,低著頭道;“婢子無能,實在記不清什么了,只這個事情是婢子做錯了,所以還有印象,也不知道是否有用?!?/br> 須知紙張不小心沾上水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了。她覺得自己啰嗦了半晌也沒講出什么有用的事兒來,十分懊悔自責(zé)。 君蘭看丁斌那本書冊無數(shù)遍,對那本書了若指掌。母親顯然對它保護的很好,所以整本書里只一個地方有水漬留下過的痕跡。 聽了春芳的話后,她忽地就想到了書冊里好似是濕過的略有褶皺的一處,忙問:“不知道是濕了哪個地方?或者是,濕了的是哪個字附近也行?!?/br>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春芳本不識字,這樣問過去,豈不是在難為人? 君蘭正要收回自己先前的話語,誰知春芳卻是展顏笑了。 “姑娘倘若問婢子旁的字來,婢子怕是不曉得。但是那濕了的地方那字,婢子卻剛好認得?!?/br> “那是——” “當(dāng)時字跡旁邊濕了一塊,少夫人擦拭完水漬后,指了那個沾了點水痕邊際的字,與婢子道,”春芳回憶起往事,思緒飄遠,“她說,春芳啊,那是你的名字里的頭一個字,春天的春,春芳的春?!?/br> 說到這兒,春芳忽然淚流滿面,雙手抬起捂住臉,泣聲道:“少夫人是多么溫和的一個人??墒牵敲春玫娜?,我卻再也尋不到她了?!?/br> 聽聞?wù)f起彭氏,先前視線一直放在墻邊水墨畫上的閔清則慢慢轉(zhuǎn)身過來,抿了抿唇,與春芳道:“丁家少夫人,確實是位很好的夫人?!鳖D了頓,“我略有耳聞?!?/br> 春芳剛才說到了動情處所以難掩情緒?,F(xiàn)在聽到沉穩(wěn)男聲,她忽地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屋里除了她和姑娘外還有一名男子。 閔九爺。 春芳頓時驚得把淚水全都憋了回去。 閔清則低嘆一聲不再多話。 君蘭拿了手帕讓春芳擦拭。 春芳不肯接,婉拒。又拿出自己的帕子來,仔細地把手臉擦凈。 閔清則趁著這個時候望向君蘭。 君蘭知道他的意思,遂輕點了下頭。 ——她手中祖父所寫的那本書冊上,果真是出現(xiàn)了春芳描述的那個問題。 閔清則聽聞后擰眉沉思。 春芳左右檢查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不妥了,方才收了帕子與君蘭道;“姑娘,婢子說的句句屬實。您若是能夠?qū)さ缴俜蛉?,請?wù)必告訴她一聲,婢子一直在尋她!” 君蘭心里堵的難受,點頭道:“我知道。我一定會轉(zhuǎn)達。”到時候給母親上香的時候,一定告訴她一聲。 “多謝姑娘?!贝悍颊f著,忽地想起一事,又道;“當(dāng)時少爺除了把這本書冊給了少夫人外,好似還教了少夫人什么東西。” 這話來得突然,讓君蘭措手不及,“教了什么?” “婢子不知?!贝悍紦u頭道:“少夫人答應(yīng)了少爺不和旁人說,所以只與婢子說過一兩句罷了,并未多言。” 這便有些難辦了。 君蘭聽聞,眉心蹙起。 原本還以為肯定了冊子就是當(dāng)年那本后能夠發(fā)現(xiàn)些重要線索,從而有轉(zhuǎn)機?,F(xiàn)在剛剛?cè)计鹣M?,才知道丁家對此另有打算。即便有了冊子,也需要有其他相輔相成的東西來相助方才可以從中得到線索。 不知那東西又是什么? * 回去的路上,君蘭心情不太好,一直懨懨地靠在閔清則的懷里不說話。坐車行了一段路后,她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在不住地喊她。 “八meimei!八meimei!你可在里頭?在的話請說話!” 這聲音十分耳熟。 但是,“八meimei”這個稱呼從這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可著實不是驚喜,耳熟驚嚇了。 君蘭縮在車子里打算裝作沒聽見。 閔清則抬手撓著她的臉側(cè),低笑著問:“怎么回事?你怎么招惹上他的?八meimei……”他回頭朝著聲音來處瞥了眼,“可真是熱絡(luò)得很?!?/br> 君蘭哪里知道這小子什么時候和她叫得這么親近了? 原本還想著無視就好,聽了九叔叔這幾句話后,她倒是氣性也給激上來了,過了會兒就讓人把車子停在路邊,稍微掀開一點點車窗簾子,問道:“顧少爺這樣急吼吼地來找我,可是有事?” 顧柏楊見到她后眼睛一亮,含笑道:“我剛從翡翠樓出來就遇到了你的車子,怎么看都像你的車子,所以冒險過來問幾句。果不其然,就是你?!?/br>